第58章 總裁文女主(二)
桌上四人,懷揣着四種心思,一頓晚餐便就這樣一種環境結束了。
吃完飯後,沉魚喚來服務員收拾點桌子上的碗碟,這才把自己買的蛋糕拿了出來。
沉魚打開蛋糕盒取出蛋糕,然後又拿出蛋糕店家提供的被製成數字2和與5的兩支蠟燭插在了蛋糕最中間。
沈熙垂眼看着沉魚用打火機點燃那兩根蠟燭,在注意到蛋糕上面用紅字寫出的“年年歲歲,歲歲年年”的時候,沈熙的眼眶驀然便紅了起來。
他何德何能,可以擁有沉魚這樣一個妻子?
沉魚柔柔的眼神落在了沈熙身上,催促道:“發什麼呆呢,該吹蠟燭許願了。”
“嗯。”沈熙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激蕩的情感,俯身彎腰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之後。
他閉着眼想:希望他的妻子,張沉魚女士可以永遠平安健康。
沈熙許完願睜開眼睛,沉魚遞了把塑料刀進他手裏。
“該切蛋糕了。”
這還是沉魚被系統綁定穿越以來第一次給人過生日,因此她不免多用心了幾分。
沈熙抿唇笑着,拿着塑料刀切出一塊蛋糕來放進泡沫小盤子裏,然後遞到了沉魚手裏。
沉魚沒有推辭,沈父沈母也沒有任何意見。
沈熙繼續開始分蛋糕,一時間這張桌子上倒是顯出了幾分其樂融融的景象來。
而就在這時,一聲頗有些驚訝的女聲卻是從沉魚身後傳了過來。
“張秘書?”
沉魚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回身往自己背後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便見身穿修身緞面旗袍,脖子上戴着一串圓潤飽滿的珍珠項鏈,整個人顯得光鮮亮麗極了的周意涵正挽着自己身旁男人的手臂,用略帶驚訝的眼神看着沉魚。
周意涵目光從沉魚身上移到了沉魚身邊正拿着塑料刀微微訝異的看着她的沈熙身上。
目光着重在沈熙臉上停留幾秒鐘之後。
周意涵又看了桌子上已經被切的七零八落的蛋糕一眼,笑着道:“這位想必就是你老公吧?”
沉魚淺笑着點了點頭,“我老公,沈熙。”
“這位是我同事周意涵……還有這位,老公你叫白總就好。”
沉魚直接無視掉周意涵身旁那個男人投在自己身上的強烈的視線,言語間自然的為幾人做了介紹。
許是看到沉魚真的結婚了,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周意涵對待沉魚的態度更是親近了不少。
她笑着對沈熙道:“祝沈先生生日快樂。”
又轉頭看着沉魚捂嘴笑道:“今天倒真是巧了,我同白總來這裏也是參加別人的生日宴呢。”
只不過以白少銘的身份,能讓他過來祝賀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他們與那過生日的壽星其實也是在沉魚一家來這裏之前沒多久才到達金宴酒樓的。
那位壽星原本訂的地方並不是金宴酒樓,只不過不巧那家餐廳今日正好發生了點事故,白少銘一行人便中途轉道來到了這裏。
但跟只能坐在大廳里的沉魚等人比起來,白少銘眾人一來到這裏便得到了金宴酒樓老闆的熱烈歡迎,對方更是親自為那位壽星安排了一個他們對外說的已經訂出去的包間。
也是因此,直到方才周意涵陪着白少銘一起下樓透氣,走下樓梯的那一瞬間她透過那桌與桌間屏風的空隙,看到沉魚那張明艷到讓她忘不了的容顏,以及對方身邊那個關係親密的年輕男人以及兩個老人後。
周意涵只是略微思考便拉着白少銘上前來同沉魚打招呼。
一來是周意涵深知自己今日剛開始對沉魚有些不禮貌,因此有意緩和兩人間的關係。
二來便是周意涵心中存着的那點小心思,她想讓白少銘看到這一幕。
沉魚點頭附和,態度禮貌卻又疏離。
“確實是有點巧。”
在不涉及白少銘的時候,周意涵確實是個聰明又知禮數的姑娘。
此時聊過幾句天後,她便識趣的提出了告辭,“我這邊還得陪白總去辦件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咱們明天上班再見哦。”
“明天見。”沉魚點頭回道。
周意涵笑着扭身想要繼續向外走去。
然後她走了兩步……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動。
周意涵愣了愣,抬頭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身旁高大的男人。
“少銘?”
白少銘沉沉的目光從在他看來除了一張臉外便一無是處的沈熙身上移開,垂下頭淡淡看了周意涵一眼後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繼續向外走去。
周意涵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腳步略有些倉促的跟在了白少銘身後。
大廳里,被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搞的心中直犯迷糊的沈父問沉魚:“沉魚啊,剛才那個小年輕就是你老闆?這看起來年紀也沒比你大到哪裏去啊。”
沈父是知道原主畢業后便進了一家全球一百強的企業工作,但他不太關注商界的事,因此看到周意涵方才嘴裏說的白總竟然是個跟自家兒子兒媳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這心裏便不免有些驚訝了。
沉魚淡淡回道:“嗯,他就是我們公司老闆。”
沈母作為女性,觀察力更加細緻一點,她看着沉魚問道:“剛才跟你打招呼那個你同事喊你張秘書?沉魚,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你在那什麼宣傳部工作的嗎?”
“今天剛辦的轉職,剛才那個同事也是我今天剛認識的,我們老闆一共有四個秘書。”
“她也是秘書?”沈母訝異出聲,隨即又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辦公室戀情要不得。”
更別說還是老闆和秘書談戀愛了,這兩個人在一起了,平日裏的工作還能做的好嗎?
沉魚沒再搭話,沈母說了幾句后便也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了腦後去,開始歡歡喜喜的吃起了兒子的生日蛋糕來。
沈熙則是一邊用叉子吃着蛋糕,一邊微微有些走神。
他感覺得到,沉魚的這位領導從一開始來到這裏便一直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而且對方那目光里還頗含有一些沈熙理解不了的惡意。
沈熙偏過頭看了自己身旁的沉魚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
在金宴酒樓吃完生日蛋糕之後,沈熙本來想帶着父母一起回家中住一晚。但是沈父沈母現在正是愧疚的不敢面對沉魚的時候,哪裏還願意跟沈熙回家去打擾一對小夫妻的生活。
因此,在沈父沈母的堅持下,沉魚跟沈熙只能把沈父沈母送到自家小區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在酒店訂房的時候,沈父更是對沈熙直言自己已經訂好了第二天一早的機票,囑咐沈熙第二天開車過來送他們去機場。
這句話,沈父是背着沉魚偷偷告訴沈熙的。
沈熙愣了愣,想要拒絕父親的提議,卻被早有準備的沈父直接一把捂住了嘴。
沈父臉上帶着一點哀求的看着沈熙:“兒啊,你得了這病,這麼多年來我和你媽還一直以為是你媳婦有問題。前段時間還攛掇你跟你媳婦離婚。結果你現在告訴我是你有問題,爸這張老臉實在是不敢再面對你媳婦了……你就聽爸這一次吧。”
沈熙聞言,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平緩下來,他聽着酒店房間門裏自己的母親和妻子之間低聲的交談,在沈父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沈父臉上露出几絲放鬆來,但隨即他又想到了自己兒子的毛病,不禁心情有些沉重的低下頭瞥了兒子的□□一眼。
小心翼翼叮囑道:“兒子,咱們這病你還是不能放棄看的,這說不定哪天你就碰到個醫術高超的醫生,把這病給你直接治好了呢。”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實在要是不行的話,如果你媳婦願意,那你們就從外面領養一個孩子回來吧,總歸你們長年在外打拚,大不了到時候你和沉魚就在這裏多待個幾年不回家,別人問起的話,你就說這孩子是你們親生的。”
如此,方才可維護住沈熙的顏面。
但沈父也知道自己這想法過於理想了,便又補充道:“要是你媳婦不願意領養,那你就按照你之前同我們說的那樣,跟外面的人說你只是沒有生育能力。”
沒有生育能力聽起來至少比不舉好聽多了。
安排好憂心忡忡的沈父沈母之後,沉魚才同沈熙一起開車回了家。
他們到達家中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濃黑如墨了,今天是月末,再加上外面是多雲的天氣,因此兩人回來時一絲月光也沒看見。
回到家中洗過澡穿上睡衣,再關燈一起躺在床上后。卧室里便驀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沈熙睡姿筆挺的躺在床上,雙手交握在腹部,眼睛卻是無神的看着自己頭頂的一片黑暗。
今天發生的事情,信息量實在是多到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差點跟沉魚離婚……
沉魚拒絕跟他離婚……
父母知道了他的隱疾,跑到海市來跪在了沉魚面前……
這每一樁每一件都讓沈熙印象深刻。
沈熙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了?”沉魚聽到自己耳邊傳來的嘆氣聲,閉着眼輕聲問道。
沈熙聞言乖巧答道:“只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你不高興嗎?”沉魚反問。
“自然是高興的。”沈熙立刻答道。
他心裏壓了三年之久的秘密,幾乎在今天都被他快刀斬亂麻的給解決掉了,他心中其實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沉魚勾了勾唇,“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我嗎?”
“什麼問題。”沈熙在黑暗裏扭頭看向沉魚的方向。
“如果今天我真的簽字同你離婚了,你會怎麼辦?”
沈熙聞言心中一瞬間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一片。
轉身側躺着拉住沉魚的手后,沈熙認真道:“那我會後悔死。”
沈熙現在其實已經想不明白自己前幾天到底是為什麼一門心思的跟沉魚離婚了。
那些記憶仍然停留在他的腦海里,甚至於他做出這個決定時心中是怎麼想的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但他就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走到今早那個地步。
明明他現在只要一想到沉魚會和自己分開,整個人的胸口便悶悶的開始發疼起來。
“嗯。”沉魚輕笑,“就這麼愛我嗎?”
“當然。”
沈熙一邊回答,一邊下意識抬起自己手中握着的沉魚的手,親了親對方的指尖。
因為這個動作,兩人均是渾身一震。
片刻后,沉魚不準痕迹的把自己的手從沈熙手中抽了出來,語氣有些複雜道:“睡吧。”
“嗯。”
沈熙不知道沉魚在想什麼,但還是極為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
翌日。
解決了家庭瑣事的沉魚容光煥發的來到公司上班,她剛坐到秘書處自己的座位上,便得到了周意涵帶着點善意的調侃。
“沉魚,你今天氣色不錯哦。”
沉魚沖周意涵笑笑:“謝謝誇獎。”
周意涵又調笑道:“你老公也挺帥的啊,看起來你們感情還挺深厚。”
沉魚:“我們剛結婚也沒幾年,可能是比其他夫妻感情要深厚一點吧。”
“啪嗒”一聲。
沉魚和周意涵同時循聲望去,便看到柳薔正有些慌張的俯身撿起被她不小心碰到地上的文件夾。
周意涵好心問了一句:“柳薔姐,你今天怎麼了?好像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昨天她得知了自己本以為的競爭對手沉魚已經結婚有了老公,又同白少銘兩人度過了甜蜜一夜,此時正是容光煥發的時候,所以面對柳薔時,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關心來。
柳薔急忙答道:“沒什麼!”
她下意識扭頭看了沉魚一眼,又補充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哦。”周意涵見柳薔避而不答,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趴回自己桌子上,又對着鏡子補妝去了。
白少銘今天上午有事不來公司,因此她們這幾個秘書倒也顯得自在了不少,只需在白少銘下午回來之前,整理好白少銘下午要用到的各種資料和文件就行。
柳薔一邊處理着自己手裏的工作,一邊想着自己今早收到的白少銘的消息。
白少銘想要讓張沉魚做他的貼身秘書。
這代表着什麼,柳薔心裏清楚。但正因為清楚她才更加的感到不可思議。
白總不應該已經知道張沉魚已經結婚了嗎?
那他現在還做出這個決定……
自從收到這個消息開始,柳薔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與愧疚着。
她實在是太了解白少銘了,了解到對方只是給她發來這麼一條消息,她便已經看出了對方想要得到沉魚的決心。
柳薔糾結了大半個早上之後,終歸還是做出了決定來。
在吃午飯之前,她回身望着沉魚笑道:“沉魚,白總身邊剛好缺個貼身的秘書,我和依依還有意涵最近手裏都有其它工作,只能麻煩你去白總身邊待幾天了。”
柳薔此言一出,秘書處里瞬間便寂靜了下來。
沉魚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着柳薔:“可是柳薔姐,我還什麼都沒有學會呢……我去白總身邊的話若是做錯事怎麼辦?”
周意涵見狀也連忙道:“柳薔姐,我可以去的,我手頭的工作馬上就要……”
柳薔卻是直接打斷了周意涵的話,她看着沉魚道:“工作不會的地方你可以來問我。”
柳薔又警告般看了周意涵一眼,“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周意涵臉上原本不忿的表情在柳薔冷漠的視線下漸漸收斂了起來,她咬着唇抬眼看着柳薔眼裏的警告之意,又側目望了一眼臉上滿是拒絕之色的沉魚。
周意涵想到讓沉魚這個有老公的去白總身邊,總歸比讓宋依依這個心懷不軌的去白總身邊要好。
便也只能乖乖應道:“我當然是聽柳薔姐的安排了。”
“那就這樣定了,等下午白總回來后,沉魚你就去跟在白總身邊,這是白總今日的行程表,你按着表上的時間提醒白總到時間該去做什麼事就好。”
沉魚無奈應道:“好的柳薔姐。”
一切似乎都在如劇情里那般發展着,甜文系統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點沉魚可以完成任務的期望。
但它也深知沉魚喜歡跟它對着乾的脾氣,因此心中幾番糾結之後,甜文系統還是打消了自己原本想要說出口的對於沉魚的勸誡。
它只是心情很好的在沉魚的神識里游來游去,看着沉魚因為貼身秘書這個身份而和白少銘的接觸變得多了起來。
白少銘倒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在一開始的一段時間裏,他和沉魚之間都保持着一種正常的領導與秘書之間的關係。
但在同時,他又經常不經意般在沉魚面前展示着自己的財力。
一輛新換的千萬級跑車,手腕上戴着的價值百萬的新款名表,私人定製的高級西裝,又或者是上層社會裏以沉魚的身份所不能企及的一個個奢靡的場所。
白少銘企圖用自己的世界,去引誘一個不屬於自己世界的女孩。
他用的方法其實跟他以前追其他女孩子的方法沒有什麼不同。
用財力,或者是身份地位,以一種不經意的姿態顯示出自己和他人的不同。
有些女孩為之努力奮鬥一生的東西,或許在他面前都及不上手腕上那一塊漂亮的名表。
再是清高的女孩,在面對自己的追求者與自己之間這巨大的身份差異的時候,她的心中總不免會產生幾分自卑來。
而這點點自卑,就正是白少銘所需要的東西。
他將以這點自卑為跳板,打碎一個女孩子心中的驕傲與堅持,然後對方便將任他予取予奪。
白少銘是獵人,而以往那些被他一時興起追求過,在激情過後又毫不留情與之分手的女孩便是他的獵物。
只不過在以往,能被白少銘看上的獵物實在是太少了。而那些被看上的,有時候他追求了幾天之後追求不上,又會很快喪失掉興趣。
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哪怕他不去主動,也多的是乾淨漂亮的女孩子直往他身上撲。
但很明顯沉魚在白少銘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因為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心裏便叫囂着要把對方據為己有。
但是哪怕白少銘心裏再如何想要得到沉魚,在他這般顯擺了三個月,但是被他顯擺的對象卻還是每天到點就下班,從不為他在公司里多停留一分鐘的時候,白少銘的內心還是不由變得焦躁起來。
他穿着浴袍站在自己那面積頗大的別墅落地窗前,一隻手裏夾着煙抽着,一隻手手裏卻是緊緊攥着幾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
照片的女人相貌仍舊明艷漂亮的讓他忍不住心動,但是對方身旁與她手牽着手一起卻是讓白少銘忍不住心頭火起。
白少銘看着這些照片上的場景,有的是沉魚跟沈熙兩人一起從居住的小區樓上下來,手牽着手在樓下散步,有的是兩人一起在周末外出去玩耍,但更多的還是一張張兩人並肩從醫院走出的畫面。
白少銘視線掃過私家偵探特意照出來的那一家家醫院的名字,這些醫院裏治療男科方面疾病的醫院就佔了照片的一大半。
白少銘心中不由冷哼了一聲,這樣一個廢物的男人,憑什麼得到他看上的女人的愛。
不可否認,在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竟然這般全心意的愛着一個廢人的時候,白少銘心裏就越發的想要把對方連人帶愛都奪過來。
想着沉魚漂亮的臉蛋,妖嬈飽滿的身體,白少銘走神一陣后驀然發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悄悄的抬起了頭。
他低頭看着那裏,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陰沉起來。也是到了這時候他方才驚覺自己這三月里都一直只顧着追沉魚,而從來沒有發泄過自己身體上的**。
白少銘冷着臉撥通了周意涵的電話。
電話那頭,已經許久沒有跟白少銘親近過的周意涵在聽到白少銘說的話之後,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下樓開着車趕到了白少銘給她說的這間別墅。
周意涵穿着一件漏肩紅色連衣裙,剛一踏進白少銘的別墅門,早已等候多時的男人便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兩人一邊吻着一邊走向了白少銘別墅卧室里那間寬敞的大床,凌亂的衣物也是漸漸散落一地。
雲銷雨霽之後,周意涵臉上帶着些嬌羞縮在白少銘懷裏。
白少銘發泄一通,臉上原本陰沉的表情也漸漸和緩了下來。
他靠在床頭抽了兩口煙,便低頭看向自己懷中身體柔軟的女人。
若有所思問道:“舒服嗎?”
周意涵聽白少銘講話,抬起頭來看向白少銘光潔的下巴。
小聲答道:“自然是舒服的。”
白少銘喜歡乾淨的女人,因此哪怕對方這三個月來都沒有找過自己,周意涵也是甘之如飴的為對方守着身。
周意涵也曾在心中暗罵過不知道哪個女人趁她不注意又勾搭上了白少銘,為此她甚至懷疑過每日裏跟白少銘相處時間最多的身為白少銘貼身秘書的沉魚。
只不過她每日基本上都能見到沉魚按時下班回去陪自己老公,且她與沉魚暗示般聊起白少銘的時候對方也是一副全然不解的態度,周意涵這才漸漸放棄了對沉魚的懷疑。
白少銘聽了周意涵的回答,卻是繼續逼問道:“哦?那看來你喜歡的是我的身體了?”
“當然不是。”周意涵急切反問,然後羞澀道:“少銘的人和身體,我都喜歡。”
白少銘眯了眯眼,問出了自己心裏最在意的問題。
“那要是我的身體不行了,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周意涵懵懂抬頭看着白少銘,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難不成……
周意涵內心想到那個自己無法接受的可能,心中立馬升起強烈的抗拒來,但她隨之又想到白少銘方才在床上的表現,便又放下心來軟着嗓子回答白少銘的問題。
“少銘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沒關係的,不管少銘得了什麼病,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陪你去看病。”
“是嗎?”白少銘輕笑一聲。
周意涵以為自己方才掩飾的很快,但是她眼中那一瞬間的慌亂與嫌棄哪裏逃得過白少銘的眼睛呢?
不過白少銘倒也沒有因周意涵的心口不對而生氣,他只是一邊抽着煙一邊想果然如此。
他就說嘛,哪裏有女人會忍得了自己老公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病。
一個念頭,悄然在白少銘心中升了起來。
而在白少銘這邊春光無限的時候,沉魚正姿勢放鬆的依靠在自家客廳里的沙發上,一手摸着自己膝蓋上沈熙前幾日收養回家的流浪貓,一邊手裏拿着手機刷着短視頻。
沈熙脖子上戴着圍裙,在距離客廳不遠處的廚房裏準備着兩人的晚餐。
他下午下班的時間一直都要比沉魚早一個小時,因此兩人的晚餐一般都是由他來準備的。
沉魚腦海里,甜文系統喋喋不休的聲音與從手機里傳出的嘈雜的短視頻聲音一起響起。
【宿主,男主這三個月來都再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他還未正式追求你便已經自覺的開始守身如玉,你也應當摒除掉自己對於男主的偏見。】
“近日,某公司老總因手下骨幹員工跳槽與另一公司老總開豪車在街頭互撞。”
【而且這個世界男主多尊重你啊,你對他沒表示,他便一直在你背後默默付出着卻不說出來。】
“海市某公司近日表示,因另一公司高管對其公司進行的不正當商業競爭行為,他們已經報警。據悉,該公司保安於該公司生產線附近抓到了一個翻牆進生產線偷拍的中年男人,知情者透露,這個中年男人為另一家公司的生產總監。”
【沈熙有什麼好的?他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經濟財力都比不上男主。而且他的身體還不行,宿主現在只是一時新鮮,等你們倆在一起時間久了,你肯定會對他感到厭煩的。】
“近日某某集團董事長被警方正式逮捕……據悉對方連着三年時間給公司里一位與他不對付的董事會成員下毒。”
【宿主,給男主一個機會吧。】
“某集團策劃表示自己近日被人購買了垃圾短訊轟炸服務。”
正在廚房裏做飯的沈熙探出頭看着沉魚小道:“沉魚,你手機里怎麼儘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沉魚挑眉看她一眼,“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身為銘心國際的一員,我自然是得時刻關注着其它公司發生的事情。”
沈熙聞言笑了兩聲,然後在沉魚威脅的目光下,他又飛快鑽回廚房做飯去了。
【某公司公章近日被偷,據悉……】
沉魚收回目光關掉了已經自動開始播放下一個視頻的手機。
她的耳邊霎時間變得安靜起來——
系統不知何時也停止了自己在沉魚腦中的喋喋不休。
沉魚唇角微微勾了勾,在心中慢悠悠開口。
【說啊,怎麼不說話了。】
甜文系統安靜片刻,方才試探着重新開口,但是這一次它說的不再是之前那種勸沉魚給白少銘一個機會的話。
【宿主,你現在這種想法很危險……你剛才也看到了,那樣做的那些人都被警察抓起來了,這個世界的法律可是很嚴格的,你要是做了這些事被抓起來了,那這個世界便會重新啟動,你又得浪費時間了。】
甜文系統想到自己方才從沉魚腦海里察覺到的,對方對那些小視頻上所說的“商戰”方法躍躍欲試的態度,心中便不禁發毛起來。
它感受得到沉魚對於白少銘的惡意,因此對方想要把這些方法用到誰身上自然是不言而喻。
沉魚心中嘆了口氣,真情實意道【這我也是沒辦法呢,想要摘掉白少銘的男主光環,就勢必要把他從現在銘心國際國際總裁的位置上趕下來。誰讓你把銘心國際設置的如此高大上,給我的身份跟白少銘比起來又是如此低微,所以你也怪不得我用這種手段了。】
【不過你要是考慮考慮現在就把我送回滄瀾界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放棄這些想法嘛!我保證你送我回去后我一定放你離開,隨便你去哪裏,隨便你想綁定誰,我都不會管。】
系統被沉魚懟的啞口無言,只能幹巴巴的繼續勸誡沉魚。
【這個世界的男主還從來沒有做出任何不尊敬宿主的事情,宿主這樣對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沉魚聞言卻是笑了笑。
【抱歉,從你把我拉進這些世界,白少銘以及其他你口中所謂的男主天生就是我的敵人。】
對於自己的敵人,沉魚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系統唯唯諾諾的不敢出聲,沉魚也不再搭理它,直接起身走進廚房去享受沈熙的愛心晚餐。
***
七月初一是銘心國際七周年慶典。
因此早在六月下旬的時候,沉魚還有柳薔這些秘書的工作里便多了為公司籌備周年慶這一項。
沉魚作為一個新人,現在自然還是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的,她只需要完成柳薔交給她的任務就行。
除此之外,沉魚的生活倒跟之前一樣沒什麼差別。她也樂得如此輕鬆。
只除了白少銘近些日子總會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之外。
沉魚不知道白少銘內心在想什麼,但她也不在乎這件事,她仍舊像之前那樣維持着兩人表面上的平靜。
但白少銘似乎無法再忍受兩人繼續這樣下去。
銘心國際周年慶典的前一天早上,沉魚同之前的每一個早晨一樣,在十點鐘的時候泡了一杯咖啡送進了白少銘的辦公室里。
醇香的咖啡盛在小巧玲瓏的白瓷杯里,被明艷漂亮的美人伸手放置在自己身前的桌面上。
白少銘想到自己即將要進行的那個計劃,終究是剋制不住自己內心激蕩的情感。
面前女人那截白皙細嫩,從黑色西服外套里伸出里的手臂在這一刻對他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
白少銘驀然伸出手來,就像要抓向沉魚的手腕。
但沉魚的反應遠比他更快,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沉魚便已經把剛剛才磨好的手工咖啡放穩在桌墊上,而後不準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
她笑容淺淺又不失禮貌的看着白少銘,“白總,您慢用。”
下一刻便轉身想要退出這間辦公室。
“等等……”白少銘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看着想要離開的沉魚,他下意識的呼喊出聲。
沉魚回過頭來,疑惑詢問:“白總,您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
白少銘聞言唇角不悅的向下瞥了幾分,狀似玩笑道:“怎麼?你跟我之間就只能談工作不成?”
沉魚聞言唇角漾起一抹甜笑來,直看的白少銘越發想把眼前這個女人據為己有。
但是下一刻從對方那張櫻桃小口裏吐出來的話語,卻是讓白少銘的心一瞬間被扎的千瘡百孔。
“白總說笑了。”沉魚悠悠道:“不跟你談工作,那我們豈不是沒什麼話題可談了。”
白少銘愣了好一會,方才強顏歡笑道:“你倒是會說話。”
沉魚:“謝謝白總誇獎。”
白少銘心中無奈極了,只能直接向沉魚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打算。
“公司明天周年慶后,晚上我要和其它幾家公司的老總去談點事。”白少銘抬眼看着沉魚:“我現在剛巧還缺一個女伴,不知道你能不能賞臉陪我去一趟。”
幾乎是在白少銘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他面前的女人便態度極為自然的開口拒絕道:“抱歉白總,我已經結婚了,不適合再做您的女伴,麻煩您另外再找一個人吧。”
沉魚這樣直白與迅速的拒絕無疑讓白少銘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面色扭曲一瞬間后,咬着牙道:“只是陪我出席一個活動罷了……這也算是你身為秘書工作的一部分。”
白少銘雙眼極具壓迫性的看着沉魚,意有所指道:“張秘書既然跟自己老公關係這麼親近,我想他一定也能理解你的工作吧,估計,還是說他就這麼不自信?”
白少銘話語裏帶上了點調侃,“又或者張秘書對我就這麼自信?只是作為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個活動罷了,難不成你是怕自己會因此愛上我?”
白少銘這話實在是過於自信了,不過他皮相本來就生的好,又有系統給他的高貴身份做襯,倒也有這個自傲的資本。
果然,在他說出這番話后,他面前的女人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拒絕有些不合常理了。
白少銘見對方那副猶豫的樣子,連忙又補充道:“是因為柳薔她們三個明日都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所以我才找上你的,張秘書你大可不必想那麼多。只不過我想藉著明天的機會跟某位老總談個生意,帶個女伴去比較好說話罷了。”
沉魚似乎終於被他說服了,她抿着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白總……請問您還有其它事情嗎?”
雖然出了一點小狀況,但是最終一切還是按照自己計劃的那樣發展的白少銘鬆了一口氣道:“沒有了。”
他放鬆身體靠在自己身後柔軟的椅背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轉身離去。
白少銘的表情裏帶着一種全然的篤定之意。只要沉魚走進了他的計劃,那麼白少銘就有信心讓對方忘掉她那個太監一樣的老公。
但如此自信的白少銘卻不知道,在另一個空間裏,甜文系統正為他緊張萬分。
在原劇情里的這個時間段里,白少銘其實早就已經把張沉魚拿下了。
但因為現在在這個身體裏的人是沉魚,而沉魚顯然不會聽系統的話去走什麼劇情。
所以在沉魚的不按套路出牌下,系統原本給沉魚的這個世界的劇情早都已經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
所以此時系統也是不知道白少銘心裏打着什麼主意的。
但是它知道沉魚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白少銘的要求,這肯定是件不正常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系統警惕的質問沉魚。
沉魚坐回自己的座位,一邊面不改色的繼續處理重複乏味到了極點的工作,一邊在心中頗有些委屈的回答甜文系統的問題。
【我能做什麼?我這不是在“好好”聽你的話去完成任務嗎?】
沉魚故作嬌柔的語氣直讓系統心裏發毛,但它又實在探尋不到沉魚內心真實的想法,只能暫時相信了沉魚的話,對沉魚再三叮囑。
【宿主自己心裏考慮清楚,你要是這樣一直消極的對待任務,那你最終便只能永遠被困在這些世界裏不能離開。】
【我當然知道。】
沉魚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