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安排
這些事情安排好之後,唐祈有些發愁的靠到了後面的床頭,“馬上就是各地進貢,到時候那些皇商也會應邀前來,我果然在宴會上要走三個貢女,你說,讓央央怎麼想?”
寧珩抿了抿嘴,“我相信宋姑娘那樣子深明大義的女子,你只要跟她解釋清楚了,她一定會理解你的。”
唐祈突然間就笑了,“你不了解她,她的確是深明大義,可是佔有欲也很強,她會認為這種事情不至於一定要我把人收入府中。”
寧珩有了興趣,“那,反正也是那些皇商先進京,如果到時候宋姑娘有更好的辦法,自然就不需要你受這個委屈了。”
唐祈嘆了口氣,“最重要的是,我要是把人要來,就肯定得做戲,不說其他兩個,那個被重點培養的扶桑女子,肯定會傳遞情報,那豈不是到時候我就得真的干點什麼了?”
“你又不吃虧。”寧珩有些疑惑的說,“況且,只是把人帶到了府里,又不是給了名分,宋姑娘也不吃虧呀。”
唐祈搖頭,“這並不是吃不吃虧的問題,而是我對央央是否忠貞的問題。”
他垂下眉眼,“這件事情如果只有這一個解決辦法的話,那,我就得好好想一想,究竟得用什麼辦法躲過跟她們的親近。”
寧珩到底思想還是十分古老,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可還是沒有反駁。
“算了,你既然這麼為難你自己,那你就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免得我爹又到處找人,回去后還得挨頓臭罵。”
寧珩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聳了聳肩,直接從窗戶走了。
唐祈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壞習慣到底跟誰學的?”
笑完之後支着身體坐起來,轉頭看着窗外。
不知道這個時候,央央在做什麼呢?央央有沒有按照他說的,仍舊專心致志對待她的店鋪。
此時,宋未央和沈清聿兩人到了茶樓,這個時候一般就是月樓在外面忙活,玉樓和紅拂在後院裏面練琴。
月樓看着這個陣仗,覺得有些不同尋常,就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他們都在後院嗎?”宋未央問道,“沈公子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了,所以說,特地前來告個別。”
宋未央笑意盈盈的說著。
月樓愣了幾秒,隨後點點頭,“是,那兩個人都在後院裏面抓緊着練蘭陵王入陣曲,最近這幾日,我聽這個曲子都已經快會彈了。”
“那走吧,正好兩個人都在一起告了,別也就不用你再多跑一趟了。”宋未央回頭看着沈清聿,說完之後,自己先往前走去。
月樓走到了宋未央身邊,聲音壓的很低,問道:“人就這麼走了,你難道一點都沒有不舍嗎?”
宋未央眨了眨眼睛,“我與他是好友,他要是走的話,我當然心裏會有不舍,可是也的確不至於特別捨不得。”
她說話十分的認真,隨後淺淺的一笑。
說完之後就加快了步子往前走了兩步,撩開了帘子。
後院與前面相隔了一個大院子,就是為了避免後院練琴的聲音傳到前院來,但是兩個人的功底已經很深厚了,即便如此,也是能聽得到。
三個人站在門口,一直聽着彈完了這整首曲子,才走過去。
“你們兩個記憶是越發高超了,這要是不知道的人來聽一聽,肯定會覺得是兩位大師。”宋未央笑盈盈的說著。
玉樓有些不好意思,紅拂到時半分沒有謙遜,“這是自然,玉樓妹妹的月琴高超,我的古琴彈的也是一絕,自然是大師。”
說完之後,看到了她身後的沈清聿,突然一下就愣住了,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
宋未央看着她突然害羞的表情,忍不住心裏面覺得好笑。
“沈公子是來跟你們道別的,明日他就要啟程回京了,什麼時候再回來,也不太知道,所以,就來跟你們告個別。”
宋未央回答道。
紅拂抬起頭來看着沈清聿,竟然一瞬間,眼裏就有盈盈淚花,“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沈清聿望着紅拂,忽然想起來了,宋未央之前跟他說的,身邊有真心愛慕他的人,讓他千萬好好珍惜。
當時還以為是隨時見他,隨時臉紅的玉樓小丫頭,沒有想到,竟然是紅拂。
他一瞬間有些感覺自己對不起紅拂,可是,現在已經臨到了離別的時候,肯定不能再說這些了。
“這次回鄉,本來就是讓我回來省親的,眼下,我要帶着我娘去京城了,再回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沈清聿回答的十分認真,說完之後,移開了目光。
紅拂緊盯着他,眼神多少是有一些悲傷。
“那我就先祝沈公子官運亨通。”玉樓欠了欠身,抬頭微微一笑,這樣子坦蕩,看着一點都不像是喜歡的樣子。
宋未央轉頭看着紅拂,她似乎在隱忍什麼,隨後笑着說道:“那我也祝賀沈公子,之後可以在官場平步青雲。”
話說完之後就坐到了琴前面,一言不發的又開始練琴。
宋未央說實話,有一些心疼紅拂,可是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也不是由他們的。
“你還有什麼人想要見一見嗎?”宋未央沒辦法,只能如此問道。
沈清聿搖了搖頭,“想見的人,我基本已經見完了,倒是沒有什麼人好見的了,現在,不如我陪着你們,做最後一次排練吧。”
宋未央嘆氣點頭,“這麼說也好。”
話說完之後,轉身往外面走去,紅拂也一言不發的跟了上來。
兩人到了外面的院子,紅拂再也忍不住了,有些難過的落了淚,“未央,這就是我們兩人註定的結局嗎?”
宋未央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可是在這種等級觀念極強的封建社會,紅拂這樣子的身份,註定不能陪在沈清聿身邊。
就算是沈清聿自己不介意,也會影響他的官運。
到時候,第一個不同意的,恐怕就是紅拂自己了。
她艱難的點點頭,“或許,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有些安排,可能早已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