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商業街上,正打算去餐廳吃飯的三個男生,正勾肩搭背的走着。
然而正當走到餐廳旁的巷子口時,走在最外側的一頭黃毛的男生卻突然捂着頭,痛呼了一聲。
“哎呦!誰踏馬的敢砸老子!”黃毛捂着頭,呲牙咧嘴地低頭看向兇器,當看到地上那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時,臉上的表情瞬間精彩萬分。
“敢拿狗屎砸老子?誰踏馬的這麼大膽子!給我滾出來!老子要將這團屎塞他嘴裏!”
黃毛正叫囂着,他身旁的男生卻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了指巷子口,隨後哆哆嗦嗦地往後退了兩步。
另外兩人不明所以,一同扭頭看去。
幾秒后,只見一個黑衣黑髮,濃濃cosplay風的男生,一步一步從巷子裏走了出來。
藉著各色的霓虹燈,左佑的容貌暴露在三人的目光下。
那個頭髮長的、皮膚白的、臉蛋俊的……這人特么化妝技術飛天了?
三人目瞪口呆:!!!
左佑走到巷子口,臉上面無表情,凌厲的眼神掃過面前的三個男生,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黃毛身上。
“你方才,說什麼?”
那語氣猶如寒風吹面,讓三個男生集體打了個哆嗦。
也不知為何,當這人的眼睛看向他們的時候,三人莫名覺得害怕。
明明是個看上去比他們年紀還小的人,身材也瘦不拉幾的,可他們竟然在這樣一個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傳說中的……殺氣?
“你他媽大晚上的穿成這樣,嚇唬誰呢?”黃毛咽了咽口水,不想讓身邊的兩個小弟看扁了,便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指想要去戳左佑的胸膛。
然而手臂才剛剛抬起來,就聽細微的一聲‘咔噠’聲,黃毛立刻一聲慘叫,驚得附近的路人全都看了過來。
“你想做甚?”左佑本以為黃毛想要對他出手,便捉住他的手卸了他的手腕,沒想到這個奇怪的人立刻嚎了起來,口水都險些噴到他臉上。
“疼疼疼啊啊啊!我、我的手斷了!快!快送我去醫院!”黃毛捂着斷手,哭的撕心裂肺。
小巷子口很快便圍過來一大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沒多久就將這裏堵了個水泄不通。
“給我抓了他!我的手斷了!他要負責!嗚哇哇哇!!”黃毛看着自己的斷手,嚇得魂不附體,生怕自己就這樣變成個殘廢。
身後的兩個男生似乎也嚇怕了,猶猶豫豫的不敢上前。
他們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男的只是輕輕一掰,就把黃毛的手給掰斷了,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啊。
可黃毛一直大喊大叫,他們怎麼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小、小子,你你你竟敢打我大哥,我我我、現在就報警!”
其中一個男生顫顫抖抖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剛要撥通電話,就感覺一股巨力踢來,手機瞬間脫離自己的掌控飛向了馬路中央。
這時,一個外賣小哥剛好騎着電動車軋過,手機發出了一聲令人膽寒的破碎聲。
“我新買的手機啊!!”男生瞬間崩潰,顧不得手疼,推開圍觀群眾,瘋狂地跑了過去。
“暗器對我無用的,呵。”左佑冷酷一笑,對着跑走的男生的背影說道。
如此慢的速度,想要傷到他,簡直異想天開。
……
小巷子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造成了交通堵塞,連帶着餐廳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許多準備吃飯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左佑看着周圍這些奇裝異服的人,眉頭忍不住皺了皺,自醒來以後一直有些遲鈍的大腦也漸漸清明了起來。
岳子牧究竟將他扔在了何處?為何這些人都如此奇怪?
還有最重要的,被他一直忽略的一點……他的傷呢?!
“都閃開!幹什麼呢!”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喝,兩名身着警服的男人擠了進來。
“警察蜀黍!!!”那黃毛一見到兩人,彷彿見到了救星,趕忙跑過去一陣哭天搶地,“警察蜀黍,嗚嗚嗚,有人打我!”
那警察滿頭黑線地將人給扒開,虎着臉看向站在巷子口的左佑。
“怎麼會回事兒啊小兄弟?跟我們回派出所所解釋解釋唄。”說完,那警察便歪頭示意身旁的同事將人帶過來。
左佑默不作聲,也沒有絲毫反抗,似乎剛才將人家手腕掰斷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左思南從小便教育他,當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時候,最好的處理方法便是,按兵不動。
眼下這種狀況便是不在左佑掌控之中的,無論是這些奇裝異服的人,還是周圍這些花紅柳綠的建築,都是他不曾見過的。
也不知岳子牧究竟有多恨他,竟然把他丟在這種鬼地方。
“小朋友,這麼小不好好念書,出來打架可不行,看你這年紀高中都沒畢業呢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喜歡這什麼奇怪的cosplay啥的,將來有你們後悔的一天……”
那小警官嘴裏絮絮叨叨的,帶着左佑走了過來,還對圍觀的群眾揮了揮手,“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左佑就這樣被警官帶着,鑽上了一個窄小擁擠,而且奇形怪狀的鐵皮盒子,一路飛向了派出所。
……
t市文明路派出所。
言竹手中端着塑料飯盒,正大口大口的扒飯,旁邊的同事體貼的遞給他一杯水,“你是幾天沒吃飯了嗎?我現在感覺豬吃飯都比你優雅。”
“別提了。”言竹毫無形象的擦了擦嘴,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我弟弟這些天,可把我給折騰壞了。”
“嘖嘖嘖~”同事嘬了嘬牙花子,一臉羨慕,“你弟弟真該來咱們派出所任職啊,送外賣簡直屈才了。”
“這話你可千萬別讓他聽到,他會當真的。”言竹扒完了最後一口飯,滿足的嘆了口氣,“我寧願讓他在家當個無業游民,也不希望他再出去做這種事兒。”
“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是人民公僕該有的態度嗎?”同事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我要是有這麼個弟弟,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你是不了解他的脾氣。”言竹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家裏已經掛了好多錦旗了,他見義勇為起來,連我都害怕,這次沒死,都是佛祖保佑了。”
“這麼嚴重?”同事驚訝,“你怎麼也不跟我說,我也好去醫院看望看望啊。”
“他不讓我說。”言竹嘆了口氣,剛要跟他訴訴苦,就見今天一同執勤的另外兩個同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不停叫囂的小青年。
“怎麼回事兒?”言竹盯着幾人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了表情冷靜不發一言的左佑身上。
“商業街最近要搞漫展嗎?這小年輕打扮的不錯啊。”言竹身旁的同事笑着說道。
“什麼啊,這幾個在商業街打架鬥毆,帶回來教育教育。”婁時將幾人推到裏面,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回來的時候還去了趟醫院,這手都給整脫臼了。”
捂着手的黃毛一聽這話,當即叫喚了起來,指着左佑一臉憤恨,“就是他打我,警察蜀黍,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禁止大聲喧嘩!”婁時拍了拍身後的牌子,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上個星期在商業街廣場聚眾鬥毆的人當中有你吧?你這一頭黃毛挺扎眼的啊。”
黃毛一聽這話,立刻慫了下去,縮着脖子小聲辯解,“警察蜀黍你可不能冤枉我啊,說話要講證據的……”
“行了行了,都過來,給我解釋解釋剛才怎麼回事。”言竹起身,拍了拍婁時的肩膀,當先往裏面走去。
黃毛和兩個小弟縮着脖子,蔫頭蔫腦的跟了過去。左佑皺了皺眉,抬腳跟在最後。
太詭異了!這些人不僅衣着奇怪,說話方式也奇怪,彷彿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這裏,左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什麼。
左佑不着痕迹的摸向腰間,左思南給他的荷包還在,那顆奇怪的珠子也完好無損。
“這種女人用的物件,給我做甚?”
“別小看這東西,這可是寶貝,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切……”
左佑想起了左思南將荷包交給他時說的話。
莫非這東西還真是個寶貝?不然怎麼解釋他明明死了,如今卻完好無損到連身上的傷都沒了?
“坐下吧。”言竹和婁時帶四人進了派出所的一間屋子,示意幾人坐下,拿起了桌子上的筆。
“一個一個來,你,姓名。”
“我叫於盛楠,二十歲,t大的學生……”
黃毛三人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言竹的問話,將當時發生的事兒也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出來。
言竹在本子上記錄,直到最後才詢問起左佑。
“我叫左佑。”
左佑依舊面無表情,但也學着黃毛三人,回答了他的問題。
“年齡。”
“還未及冠。”
“……在哪裏上學?”
“學問都是夫子教的。”
“…………你家在哪裏?”
“家?”左佑冷笑,“四海為家。”
“……”
言竹和婁時瞪着他看了半晌,最後扭頭互看了一眼,默契的同時開口,“帶他去看看精神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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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