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48章 第48章

鞭炮聲四起

梁峰低頭盯着人笑,點點頭,“是。”

“說少喝點兒,還是搞成這樣兒。”他架着柏沉松胳膊往車裏那邊走。

柏沉松閉着眼被人隨意拿捏,軟了骨頭,說話也跟撒嬌似的,“他們..老是給我..”

他被塞進車裏的一瞬間揚着嗓子喊,“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又低了聲音,“你別凶我..”

梁峰彎腰低頭看着他,給他把安全帶系好,單手捏着他臉晃了下,“誰凶你了。”

柏沉松咂嘴偏了個頭,“你。”過了會兒把外套攏緊了些,“冷。”

梁峰把車門關上,繞到了駕駛座,開了空調。

副駕駛上的人跟條蟲子似的,使勁兒在椅子上扭,一會兒冷了一會兒熱了,一路上就沒安穩過。

“梁峰。”柏沉松醉了,說夢話似的。

手在空中抬起來又放下,也不知道想幹嘛。

過了幾秒又抬起來,放在了梁峰右手手臂上,從上順到下,來回跟摸狗似的。

喝多了就張嘴說瞎話,“你怎麼那麼硬啊。”

梁峰腳底下油門差點兒踩多了,偏頭看他,“什麼?”

“手,怎麼那麼硬啊。”柏沉松挪了下身子,腦袋靠上玻璃,“梁峰。”

“嗯。”梁峰知道他說就是瞎鬧騰,敷衍答着。

“梁峰。”柏沉松又叫。

“嗯。”

“哥。”柏沉松睜開眼睛,迷糊看着前面。

梁峰笑,“怎麼了?”

柏沉松笑着拍了拍他手臂,力氣挺大,啪.啪的響,“我喜歡你。”

梁峰頓了那麼幾秒,偏頭瞄了一眼,嘴角勾着,“是嘛,我第一次知道。”

“我之前沒說過嗎?”柏沉松懶呼呼的看他。

“好像沒有。”梁峰笑笑。

柏沉松閉眼,“這樣啊。”說完就睡著了,一呼一吸平穩,閉着眼,有時候睫毛抖兩下,小孩子似的。

明天就過年了,梁峰剛才接柏沉松之前去超市買了點兒年貨,不多,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煙花對聯紅包那些也買了點兒,起碼的儀式感還是得有,往年他根本不用這些東西,除夕夜在酒吧吃點兒,直接在那兒過了。

車子停在車庫,梁峰下車去提了後備箱的一堆東西,兩隻手都提滿了。

開了車門看到爛醉的柏沉松,腦瓜都疼。

勉強騰出了一隻手,攬着那人腰,把人環住,朝電梯口走。

柏沉松跟攤爛泥似的,還是個會蠕動的爛泥。

一上電梯就不老實了。

仗着自己喝醉了,那雙手在梁峰身上亂摸,能摸的不能摸的都碰了。

梁峰忍的直流汗,那人手底下一攥,梁峰差點兒把東西摔地下。

“你夠了。”梁峰抬頭盯着頭頂的數字。

還有最後兩層了。

電梯叮咚一聲響,梁峰拉着人跨步出去,急匆匆的按了密碼鎖。

屋子裏黑乎乎的沒開燈,東西都沒放桌上,扔在地上,肩上扛着人就朝卧室沖。

“我他么要吐了。”柏沉松腦袋微微朝下,吊的他反胃。

那種噁心的感覺還沒持續幾秒,屁股哐的砸上了床,肩膀被人大力按着。

梁峰一副惡狼樣兒,張着嘴就想把人吞了,手底下扯衣服,把柏沉松襯衫扣子都扯飛了一顆。

他掐着柏沉松精瘦的腰,低頭在他額上親了親,手都準備往下走的時候,門口狗又鬧事兒。

梁峰起身去關門,順便還餵了點兒糧。

回來之後,柏沉松已經換了個位置,縮着身子,裹了床被子,嚴嚴實實的只能看到腦袋。

“沉松?”梁峰趴邊上小聲喊了一句。

柏沉松咂巴兩下嘴,睡著了。

梁峰靠床頭沉默了好久,怪無語的。

洗洗睡吧。

梁峰早晨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旁邊杵了個人,柏沉松站床邊死死的盯着他,演恐怖片似的。

“怎麼了?”梁峰下意識往裏挪了點兒。

“我昨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柏沉松皺眉。

“是。”梁峰坐起來,還挺委屈,眼睛朝下一瞄,“我那槍都舉起來上膛了,該脫都脫了,火都擦起來了,你他么睡著了。”

柏沉松沉默了好一陣兒,突然轉身朝外面走,“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想半天想不起來,繼續睡吧。”

梁峰:“??”

“不是,你等等。”梁峰拖鞋都沒穿好就追出來,坐餐桌旁邊椅子上看着他笑,“這還不是大事兒?在這麼折騰兩次就出毛病了。”

“出不了毛病。”柏沉松在冰箱裏拿菜,轉頭笑,“我親兩下你那兒立的比誰都快。”

梁峰挑了個眉,勾着嘴角盯着人看。

柏沉松一把關了冰箱門,“別琢磨了,過來包餃子。”

“琢磨什麼了?”梁峰起身過去洗手。

柏沉松偏頭盯着他,玩味的掃了他一眼,沖人彈了個舌。

梁峰那眼神一看就是壓不住了,馬上就要撲上來了。

“我..”柏沉松一看形式不對,嬉皮笑臉的退了一步,“我鬧肚子。”

說完跑了。

梁峰氣的轉頭喊一句,“你就折磨人。”

柏沉松在浴室洗手,喊了一嗓子,“把肉攪了。”

梁峰那是恨的牙癢,嘎吱磨了兩下,攪肉餡的時候用了十足的勁兒,恨不得把柏沉松放進去一起攪了。

“我帶它出去溜一圈。”柏沉松從浴室跑出來,給狗牽了條繩子,把梁峰羽絨服裹身上朝外沖。

跟樓下十歲大的小男孩似的,扯着身子跳騰的朝外跑,嘴裏面啊啊叫了兩嗓子,說新年好。

梁峰看他那樣子覺得逗,大門一關,攪肉的時候都在哼歌。

樓下的雪這兩天清理乾淨了,全部堆在了道路兩邊,清晨的冷空氣總是讓人舒爽,柏沉松小步跑着,嘴裏呼着霧氣兒,在樓底下帶着狗跑了半個小時。

新的一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站在這樣一個陌生公寓的樓門口,牽着一條狗,和一個男人依偎陪伴在一起跨年,說不上的新奇和溫暖。

遛完狗柏沉松去便利店買了兩罐酸奶,蹲在路邊給金毛餵了一罐,大舌頭舔的酸奶四處飛濺,狗鼻子上蹭了一團白色,它也懶得舔。

就頂着那個酸奶鼻子進了家門,梁峰抬頭瞄了一眼它,“又偷吃什麼了。”

狗耳朵一耷拉,尾巴在柏沉松小腿上掃了掃,蜷着身子鑽上了沙發,裝沒聽見。

“已經開始包了?”柏沉送站在旁邊洗手,瞧着那一桌的小籠包都他么要笑出聲兒。

“怪為難你的。”他搬了個椅子,兩個人挪去了客廳,放了個電影,就那麼盤着腿慢悠悠的包餃子。

梁峰手上沾着麵粉,突然站起來要去貼對聯。

貼完回來,麵粉全蹭臉上了。

“包了個硬幣。”梁峰笑笑,“還有個芥末。”

柏沉松看他那一排小籠包,“你包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梁峰嘖一下,“還嫌棄上了。”

柏沉松後半程一直盯着電視,剛好演到精彩的地方,他手上也沒了動作,碾着塊兒餃子皮在空中愣了好久,還嫌棄梁峰擋着他看電視。

梁峰起身,去書房拿了一套紙筆。

柏沉松也沒注意,他以為梁峰去廚房喝水去了。

隔了那麼十幾分鐘,旁邊唰唰的響起筆聲,柏沉松猛地轉了個頭。

梁峰手裏面拿了塊畫板,瞄着柏沉松在畫畫。

“你還會畫畫?!”柏沉松眼睛瞪圓。

梁峰迴,“瞎畫的。”

他把板子一轉,柏沉松張着嘴說不出話了。

漫畫頭像,街頭那種很誇張的人像寫生,塗了點兒顏色,大頭放在紙上挺萌的。

柏沉松瞪着雙大眼睛盯着電視,模樣呆愣着,傻乎乎怪可愛的。

另一張是畫的梁峰。

畫的非常正常,很英俊臭屁的樣子。

兩張一對。

柏沉松跟花痴似的,感覺像看梁峰看傻眼的表情。

他用腳在梁峰腳踝上頂了下,“你就故意搞我。”

“不可愛嗎?”梁峰笑。

“可愛,什麼時候學的?”柏沉松拿手機拍了個照。

“之前去旅遊,找路邊師傅學了段時間。”梁峰也拍了一張。

兩個人把微信頭像換了,變成了兩個大頭娃娃。

“這不符合我的形象。”柏沉松撇撇嘴,抬頭看看梁峰,噗嗤就笑出了聲。

梁峰用這頭像才是真的逗。

聊工作的時候對面人都能笑出來,看着極其的不嚴肅。

梁峰把手機一放,“就這麼著吧。”

早晨訂的海鮮,下午到了,剛好蒸了晚上吃。

兩個人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搞飯,等做好一桌菜的時候都晚上了。

晚會在電視上放着,就是聽個聲音。

“你媽那邊怎麼樣了?”柏沉松低頭剝蝦。

“他們搞活動,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梁峰拿了手機。

視頻每兩秒就接通了,工作人員接的。

阿姨笑着喊了一聲,“小峰。”

隔了兩秒,“送花的小花呢?”

“小花在這兒。”梁峰笑的手機鏡頭使勁兒抖,柏沉松嘴裏還叼了個蟹腿,抬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鏡頭,嚇的手抖,趕緊叫了聲阿姨好。

兩個人對着手機說了聲除夕快樂。

本來應該一家人吃飯的日子,現在就兩個人。隔壁的吵鬧聲傳到了屋內,小孩子哇哇叫。

柏沉松兩個人也不在意,喝多了,聽不到。

他挪挪身子,倚在梁峰懷裏,手指勾着他五根手指,在關節上搓。

有時候含着嗓子喊一句峰哥,喊的梁峰骨頭蘇。

柏沉松仰頭,手搭在梁峰脖子上,使勁往下壓了壓。

梁峰以為他要接吻,剛把眼睛閉上,眼睫毛上突然一片溫熱,濕漉漉的。

柏沉松在他眼睛上親了親,笑笑,偏頭繼續看電視。

距離十二點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兩個人鞋都沒換,穿了雙拖鞋,裹着長羽絨服,縮着身子拿了煙花朝樓下跑。

樓底下站了很多人,全部都在等零點。

鐘聲一響,鞭炮聲四起,炸的耳朵陣痛。柏沉松捂住耳朵,點了炮撒開腿就跑。

煙花混着劈里啪啦的聲響在高空炸裂。

柏沉松被凍得鼻頭髮紅,腿也冷,一個勁兒的跺腳。

他們站在公寓樓下的角落裏,梁峰站在身後,張開手臂用衣服裹着他,用看上去極其彆扭的姿勢擁抱着。

煙花快要結束的時候,柏沉松轉了個身兒,壓着梁峰靠在冰冷的牆面上接吻,用熱氣包裹他,滿腔的暖意混攪在一起,呼出一片熱氣下的霧。

梁峰:“明天初一,哥給你包個紅包。”

柏沉松笑笑,“把你自己塞紅包里給我就成。”

梁峰笑出聲兒,“那得多廢紙啊。”

柏沉松的鼻尖發冷,額頭頂着梁峰的額頭,鼻尖相蹭,被一股暖氣撲熱了些。

梁峰把他外套寬大的帽子扣上頭頂,遮住了倆人親吻的畫面。

周邊的冷氣瞬間少了很多,都是呼出后暖烘烘的熱氣。柏沉松笑着用鼻尖蹭蹭他,低聲道:“祝來年順順利利,事業學業有成。”

梁峰牽着他手塞進了自己兜里,勾笑,在他唇上貼了貼,手指捏的緊,“祝所得皆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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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碰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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