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狗崽子。”

梁峰面兒上沒動,但身後那輛車的車燈不知道犯什麼毛病,一閃一閃,戶外蹦迪似的,黑暗壓抑嚴肅的角落裏非得搞出點奇怪氛圍。

柏沉松被那燈閃的眼睛疼,皺眉抬眼看着人,不合時宜的說了句,“咋倆兒往旁邊躥點兒行嘛,晃眼睛。”

這話一出來怪逗人的,柏沉松沒指望這人搭理他,他有點兒不耐煩朝後仰了點兒。

結果一秒後梁峰真挪了點兒位置。

但手沒閑着,唰的一把攥住柏沉松的衣領,向黑暗那邊跨了一步,哐的把人腦袋直接砸牆上了。

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

柏沉松也有個一八五了,也算不上瘦,平時健身跑步力氣活一樣沒少。但這會兒還是被人拎着壓牆上。

力氣來的猛,他也沒反應過來,後腦勺砸的太狠,哐的都砸出骨頭聲兒了,耳朵里嗡嗡的響。

柏沉松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手底下猛地向上砸,直對着那人下頜骨,梁峰反應快,側身躲了。

對面偏身,對着他檔上就準備踹。

沒踹准,一腳踹上了腹部,梁峰朝後退了一步,反應極快的攥着人腳踝就給扯地下了,膝蓋一砸,把柏沉松死死壓地下了。

那一膝蓋衝著大腿根砸下去,柏沉松半條命也快沒了,下半身砸麻了,後背撞地上生疼。

兩個人壓着的動作也是奇怪,遠看跟幹什麼似的。柏沉鬆手腕被人攥着壓在頭頂,脖子被人掐着,腿跟也被人死死壓着。大晚上的在角落。

什麼破姿勢。

兩個人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着氣兒,柏沉松掙扎無果,突然偏頭鬆了氣兒,氣息不勻,“換個姿勢。”

梁峰一晚上沒說幾句話,這會兒皺眉盯着下面的人,一副見了奇景的模樣。

打架被人按地上還嫌姿勢不好看,這麼矯情。

空氣凝固了將近十分鐘,柏沉松煩躁,偏頭,瞧見手邊一片痰,被燈光一打,還他么泛着光。

他胃裏一陣噁心,差點兒沒嘔出來。梁峰順着目光,估計也看見了,皺眉起身鬆了勁兒,順手掏了個煙盒出來,抽了一根在嘴裏叼着,低頭打火。

柏沉松渾身鑽心的疼,骨頭都他么裂了,對面混蛋玩意兒抽煙,他看着一團火猛地又躥出來了。

抬手照着那人臉上準備揮拳頭。

梁峰料到他那心思,抬腳有把人踹牆根去了。嘴裏叼着剛打好的煙,拎起柏沉松衣領,又恢復了之前的姿勢,壓牆上了。

柏沉松這次沒動靜兒了,胃裏被踹的想吐,渾身骨頭快散了。

梁峰嘴裏的煙吐出來,沖的柏沉松皺眉。

等火燃盡了半隻煙,那人拿着煙蒂,抵在柏沉松耳後的那塊牆上,一點一點把那火星子壓滅,煙灰掉了柏沉松一肩。

“認識?”梁峰抵近了,眼睛直勾勾看人。

柏沉松沒說話,就只冷着臉。

梁峰突然低頭哼着笑,手滑到柏沉松下頜角,手掌死死用力掐着,恨不得把骨頭掐碎了。

柏沉松被迫抬臉看着人,牙磨扎拉響。

梁峰說:“我說那小子他么有膽子偷錢,原來帶了條咬人的狗。”

柏沉松皺眉,沒明白,被捏着發不出聲兒,好不容易,“什..”

梁峰打斷:“怎麼了,錢沒給夠,這會兒才跑過來?”他鼻尖快抵上去,煙草混着酒精發笑,“還是說那小子是你小男朋友,他干你還是你干他?”

“艹你大..”柏沉松爺都沒吐出來,腹部又被人揮了一拳。

狗玩意兒下手忒重了。

“都不是?”梁峰低聲,熱氣全撲柏沉松耳邊,大夏天的,燥的要命。

梁峰突然笑了,埋頭笑的肩膀抖,“見義勇為啊?”

柏沉松閉眼不說話,就覺的一晚上挺操.蛋的,柏雲軒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自己倒霉,手賤,被人打,純屬活該,還招上這麼一個瘋子。

“對,見義勇為,怎麼了?”柏沉松算是徹底擺爛了,愛咋咋地吧,大不了再挨一頓揍。

“行。”梁峰笑夠了,抬頭又換了一層皮,冷臉垂眼,“8700。”

柏沉松皺眉:“什麼?”

“他的錢。”梁峰笑,“你還。”

“你放屁!”柏沉松一口唾沫噴人臉上了。

幫人還錢這事兒還不如現在把他按地上揍一頓,還痛快點兒。

梁峰沒搭理他,撩開衣角手順着柏沉松腰轉了一圈。

“幹嘛?”柏沉松都傻眼。

這個禽獸玩意兒。

“別動。”梁峰順着他腰帶,從後面到前面,順了一圈,摸到的口袋,掏出柏沉松的身份證,直接塞自己兜里了。

柏沉松真是長見識了。

這一折騰都到晚上十一點多了,南子他們估計真以為他掉坑裏了,說不定直接從坑裏滑倒北半球去了,幾個小時不回去。

酒吧里的客人喝多了撒酒瘋,被人攬着擁着出門透風,走路腿都能纏在一起,說話舌頭轉圈圈。

柏沉松這邊實在沒轍了,他軟了點兒語氣,“這錢我肯定拿不..”

“不關我的事,三天,讓我看到錢,不然我就..”

“扶我進去,老子今天還能給他喝..”身後站不穩的客人,手舉在空中,紅臉大肚皮,下一秒唰的消失沒影了,“我他么..”

只見那人踩着一個啤酒玻璃瓶,腳底一滑,跟猴子表演雜技似的,踩着瓶子就往後退。

嘴裏一個勁兒的啊啊啊叫,最後整個人一滑,沒站穩,大屁股直接衝著後面的人懟了上去。

梁峰還在這兒認真聽人辯解,威脅人,商量錢的事兒,結果他么腰被一大屁股猛地一懟,直接一個猝不及防,向前撲了過去。

練的再好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還不是干不過人家幾百斤的一個屁股墩。

梁峰和柏沉松本身就是抵着說話的,離得近,結果被人那麼一懟,梁峰手撐着牆,中間圈着個人。

倆人直接牙齒嘴唇全部懟上了。

哐的一聲,柏沉松磕的牙他么都要碎了。

梁峰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這會兒也掛不住,還嘴貼着嘴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柏沉松一把推開他,低頭抹了一把嘴角,磕破皮了,牙齒疼的發酸,八成也撞鬆了,還沾着不知道哪裏來的血。他抬頭一瞧。

估計是梁峰嘴上的。

梁峰也是慘,嘴角剛被人打出血,這會兒又被人用牙齒磕出血。

“那就這麼定了。”柏沉松不知道犯了什麼渾。錢他肯定拿不出來,平日裏負擔兩份生活費,拼了命打工才勉強活着,憑空降下來將近一萬,這不要他命嘛。

“定什麼?”梁峰都被整懵了。

柏沉松面上淡定,低頭抹嘴裏的血,“你自己回憶,我還有事兒,不耗了。”

他轉身走的時候,側身從粱峰口袋裏掏了一把,把身份證又掏走了。

梁峰沒攔着,站在原地看着人影,低頭抽了根煙,回憶剛才的話。

張嘴叼着煙的時候他嘴角腫的疼,沉聲罵了句,“靠。”

“靠。”柏沉松走路上一腳崩飛了一個石子,砸在電線杆上咚的一聲。

路燈底下都是飛蟲,繞成一團,他抬頭瞄了一眼,脖頸連着脊柱骨一起疼,腦袋撞得暈,走路都得小步走,“混蛋玩意兒。”

嘴裏混着一股血腥氣味,誰知道是誰的味兒,純屬就是膈應人。

他低頭罵的時候,才發現手裏握着張身份證卡片,壓得手掌里都是印,剛才顧着走路都沒反應過來。

順着燈光一瞧。

上面飄着兩個大字:梁峰。

“草!!”柏沉松一聲吼,把人家路邊的老頭嚇得半死,以為這人耍酒瘋,瞪圓了眼睛準備繞道走。

梁峰那邊抽了兩支煙準備進店,他今兒就是過來看看店裏情況,一周也就來一次,結果進門沒一會兒就撞上員工偷摸從收銀台拿錢,覺得不對勁兒,又查了下賬,少了將近一萬。

他進門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一杯酒,想緩一會兒再走。

“峰,峰哥,你臉怎麼了?”調酒師順着頭頂微光,瞧見了慘不忍睹的嘴角和一灘血漬,嚇着了。

梁峰迴:“磕地上了。”

“要不給你換一杯吧,有傷不能喝酒。”

梁峰說:“不用。”仰頭把手裏半杯烈酒灌了進去,手指敲了下台,“走了。”

“行,峰哥你慢點兒。”

梁峰起身的時候,褲子口袋的東西滑了下去,他沒注意。後面的客人撿到了,追過去。

那人喊:“柏沉松,你的身份證。”

梁峰壓根沒搭理他,撥開人群還在往前走。

那人急了,跑了兩步拍梁峰肩膀,“柏沉松是吧,你身份證掉了。”

梁峰皺眉,“不是。”

“我剛看見,是從你口袋裏掉出來的。”那人塞給他。

梁峰接了,心想姓柏的是誰,酒吧燈光閃爍,聲音嘈雜,混合著爆炸般的音樂聲兒,他舉起那張身份證。

紅光,紫光在柏沉松的臉上瘋狂閃爍,那張身份證照還是大一的時候照得,看着稚嫩點兒,但眼神還是厲害,板著臉瞪人。

梁峰哼着氣兒,突然笑出聲,“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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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碰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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