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鳩和皓軒

第二章 大鳩和皓軒

夢裏,北境將軍府的還是那樣寧靜,那還是十年前,忽然一陣追鬧聲響徹整個將軍府。一個滿身泥濘的六七歲的金色短髮男孩,正被一個十一二歲的高大的黑髮男孩追趕着。兩個孩子的身後還跟着一大群手忙腳亂的丫鬟侍者。在一旁的涼亭里坐着一位金髮的玉軟花柔的金髮女子,看着兩小孩的追逐面露溫馨一笑。

“皓軒,聽話快去洗澡。”

十一二歲的男孩一邊追着皓軒一邊說道。

“就不,就不。”

皓軒一邊跑一邊回頭衝著身後的少年做着鬼臉。

“好了好了,皓軒,大鳩別鬧了,你們的父王巡視結束就要回來了,被他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成什麼體統。”

儘管女子語氣嬌弱,像是久病纏身一般,說話柔聲細語,卻不乏威懾的力量。皓軒和大鳩聽罷也不再追逐,身後的丫鬟也領着皓軒去房裏洗漱了,整個將軍府才又恢復了寧靜。

北境,嘯風城外一隊百人的悍馬鐵騎,踏着風塵向著城門而來。只見這一隊人馬都是長刀重鎧,高大魁梧的北方鐵漢,隊伍的最前方有一位英姿颯爽,魁梧英俊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與身後跟隨的鐵騎截然不同的是他只穿着一身輕裝,一襲黑色的風衣披在後背,胯下白色的駿馬飛速奔馳着,他一手緊握着韁繩,另一隻手裏還抱着一個橢圓形的包袱。他就是全北境的守護者,教廷的四位邊境王之一,北境將軍——樂正驟雨。緊跟着他背後的一個鐵騎士兵舉着一支紋着青羽巨鷹,巨鷹的利爪上抓着一柄雷紋長劍的軍旗,這是北境將軍的軍旗,也是樂正家的族徽。軍旗後頭跟隨着軍容隊列整齊的北境的重騎兵,而每一個騎兵高大的馬背上都馱着一頭被削首的巨狼,足足有上百頭巨狼。是樂正將軍日常的巡視結界外被庇護的城鎮時,遇到襲擊城鎮的狼群,將軍為保護平民就獵殺了來襲擊的狼群。

即使現在是和平盛世,百年來教廷都沒有遇到戰爭,但是北方邊境自古受到的威脅不僅僅是龍族帶來的,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來自結界外的荒原生活的猛獸,要是尋常一般的野獸,普通人還是可以對付的,並不需要軍隊出手。要是遇到像這次這樣數量龐大的狼群,而且還是體型比一般猛獸還要大一些的狼型念獸。這樣的猛獸和人一樣,同樣擁有念力,也只在種群血脈中才有念力的存在。念獸與人不同的就在於,念獸念力的修鍊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念力本就是生於天地之根本,念獸至真至純的本性使得念獸即使獲得微薄的念力進步,也能讓念獸的力量有質的飛躍。

嘯風城,城門口站着一個手持黃銅長杖,杖頭嵌入紅寶石的素衣長發男子和一個披着靛藍長袍的男子正等待着巡視歸來的北境將軍。他們帶着教皇和大長老的密令,要傳達給北境的各大家族。

遠處的風塵逐漸變大,將軍騎着白馬和鐵騎也來到嘯風城城門下,見到二人,樂正將軍立刻止住正在飛馳的白馬,隨即停在了二人的面前,白馬停止奔跑時,還用右前蹄狠狠地刨踏了立足的地面,像是在像馬上的主人抱怨為何停止奔跑。

“白瑾,你怎麼又來我嘯風城了,五年前你來,帶走了我的長子大鳩,每年我這個做父親的人連他的面都見不上幾面。他才回北境沒幾天,這次你又想做什麼。”

樂正將軍一邊安撫座下的白馬,一邊冷冷地看着素衣男子說道。

“奉教皇殿和長老殿的指令,北境之主樂正驟雨的長子樂正鳩立為北境世子;北境二公子樂正皓軒具有繼承教皇的合法資格,來年開春二公子需要前往首都教皇城,和其他具有資格的繼承者接受長老殿的教育。”

素衣男子白瑾說道。

樂正將軍冷哼一聲,駕馭着馬匹圍繞着站在白瑾旁邊的披着靛藍長袍的男子,一邊打量着這個陌生的男子和他長袍上的標誌。

“靛藍長袍,結晶的寒冰銀劍族徽,東邊境藍家的人。他叫什麼。”

可能是感受到了,長袍男子身上不一樣的氣息。樂正將軍一邊打量他,一邊用帶有威嚴的語氣問素衣男子白瑾。

“他是藍溪雲,長老殿的新人,和我一樣是大長老的直系屬臣。”

白瑾說道。

“噢,你就是藍家的私生子啊,因為是藍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才可以擁有家族姓氏的藍溪雲啊。加入了長老殿將一生不娶妻,不封勛,宣誓效力教廷和長老,直至死亡。藍家就因為出生不正而無視了這樣優秀的後輩。要是你生在北境,我絕不會讓你這樣的天才只擁有所謂的榮耀。要不你加入北境吧,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樂正將軍邊駕馭着白馬圍繞在藍溪雲的周圍一邊說道。

“我拒絕”

藍溪雲冷冷地說道。

“哈哈,果然藍家人的脾氣都一樣冷的讓人討厭。白瑾,告訴教皇和長老,命令收到了,樂正鳩會成為北境世子,未來的北境守護;而第二條,我拒絕。”

說完樂正將軍策馬揚鞭,不再理會白瑾藍溪雲二人,徑直就入城了。白瑾並沒有說什麼,對樂正將軍的反應也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兩人出發前就大長老就說過,樂正驟雨絕對不會答應二公子入學長老殿。所以,給了白瑾一封寫給將軍夫人的教皇親筆信。白瑾將信件交給了隨將軍回城的士兵,就和藍溪雲離開。前往北境其他家族駐地,下達教皇和長老殿的命令了。

嘯風城中,將軍府前,十二個丫鬟和侍者站立在大門兩側,等待着將軍的歸來,一名嬌柔的金髮女子,花兒般柔弱的臉上滿是期待地望着北方,她就是北境將軍的妻子,樂正鳩和皓軒的母親。女子左手邊直挺挺地站着她的長子大鳩,右手緊緊地牽着四處張望的皓軒。

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馬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將軍夫人白玉般的面龐,由期待轉變為喜悅。左手邊的大鳩也高興了起來,因為自打樂正鳩去首都教皇城學習以來父子距離上次見面也有大半年了。夫人右手邊牽着的皓軒倒是滿不在乎,畢竟皓軒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父母的身邊,雖然將軍大人有時任務需要,要外出十天半個月的,皓軒的母親也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着他。

好馬就是好馬,一眨眼的功夫疾馳就到了將軍府的門前,早已等在兩旁的丫鬟侍者,等將軍下馬取下馬脖子上掛着的黑色金屬圓頂手杖,侍者為將軍牽馬的牽馬,接東西的接東西。正當一個丫鬟想要接過樂正將軍手裏的橢圓形包袱時,被將軍制止了。

將軍夫人和大鳩也迎了上去。皓軒倒是也跟着一起上前,可是他的目光全都被父親手裏的包袱所吸引。將軍可能也注意到了皓軒被吸引的目光,晃了晃手中的包裹,看着皓軒目不轉睛地盯着包裹,將軍和夫人還有大鳩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皓軒,這個暫時還不能給你玩。父王得去查查這是什麼。”

將軍笑着說道。

先前被樂正將軍大人甩在後的重騎兵,也在將軍府旁集結待命,重騎兵最開始和將軍大人的距離只有十多米,入了城距離才漸漸拉遠,一來將軍的坐騎說最極品的白馬,二來軍隊非戰時進城禁止快速奔襲,以免衝撞平民百姓。

“重騎聽令,將巨狼送到東街的皮革店,剝去皮毛全做成實用保暖的皮草送給結界內外有需要的子民,一切費用由將軍府承擔。重騎兵即刻歸營,允許卸甲整頓。”

將軍對着一旁的重騎兵說道。

一名重騎兵將白瑾給的信件遞到將軍面前說道:“將軍大人,這是白瑾先生,受大長老委託交給將軍夫人的親筆信。”

將軍接過信件,將信件收了起來,又沖這名騎兵揮了揮手,騎兵就歸隊回營了。樂正將軍回府,夫人一手挽着將軍,一手還是牽着皓軒。將軍見到大鳩,摸了摸大鳩的頭又將手持平,在大鳩的頭上和自己的身上比了一比,說道:“好傢夥,半年不見又長高了,來來來,讓為父看看半年不見實力有沒有進步。”說著話,幾束白色的電弧在將軍拿着手杖的右手上滋滋作響。

“兒臣遵……命”

大鳩剛答應下來就看到母親大人的臉色逐漸生出幾分慍怒。樂正將軍也注意到了一旁夫人情緒的變化,收起了念力,夫人即使什麼也沒有說,還是讓二人停下的躍躍欲試的較量。

“哎呀,媛兒別生氣別生氣嘛,走咱們先去書房看看我這次出行都帶回來了什麼。”

樂正將軍說道,又指了指手中的包裹,又和大鳩和皓軒說:“鳩兒,軒兒你倆去後院演武場穿好護具,為父隨後就到。”

兩個小孩又開始追鬧,邊向著後院走去。將軍哈哈大笑起來和夫人進了書房。進門,夫人接過將軍肩上披着的長風衣,掛在門后的衣帽架上,把手杖靠在桌案旁,將軍小心地把包裹放在桌案上。打開包裹,一顆人頭大小的有着奇異花紋的蛋出現在兩人眼前。隨後將軍又走到書架前,打開了書架後面的暗門,在暗門內拿起一本用獸皮製作的書。將軍拿着書來到放怪蛋的桌案前,隨即解開脫掉了襯衣,魁梧的身形展露無遺。令夫人吃驚的是,將軍看似安然無恙的上半身,竟然緊緊地纏着大量的繃帶。將軍又解開了纏繞在上半身的繃帶,只見前胸和後背都有兩排十數個血淋淋的咬痕。就像是被什麼巨大的猛獸咬了一口一樣。

“這是巨狼咬的嗎。”

夫人詢問將軍說道。夫人明顯是見慣了將軍這個樣子,平靜美貌的面頰毫無波瀾。夫人又來到桌案邊,站在將軍的身後。抬起右手,右手食指上佩戴的翡翠色戒指泛起綠色的光芒。

“癒合吧,請允許吾等以念力為祭品;撫平吧,停止吧,驅散吾愛和愛吾之人的傷痕吧!”

吟唱過程中,綠色的光芒漸漸覆蓋在將軍身前背後的傷痕上,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光芒褪去,將軍的傷口也癒合了。將軍一把摟住將軍夫人,嬌柔但也高挑的夫人,在將軍寬大厚實的懷中也顯得嬌小。

“媛兒,本不想辛苦你來着,奈何這次巡視沒帶治療繫念力者,傷口也只在巡視過程中做了簡單的處理。”

將軍一臉寵溺地說道。

“只是一次平常的巡查,遇到稍大一點的狼群,為什麼會造成這麼駭人的傷口。”

夫人說道。

將軍指了指桌案上的怪蛋說:“我帶着一個營七百的重騎兵日常巡視開始並沒有什麼異常,直到帶隊到達最後一個結界外城鎮時,發現有上百頭巨狼在襲擊鎮民,按平常,只要驅趕狼群就可以解決問題,狼群也會回到北邊的荒野中。可是,這次沒有,無論怎麼驅趕,狼群也不願意去荒原里,還要繼續向南邊遷徙,南邊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不能放任它們亂來只好全部擊殺。這群狼都是強壯的成年狼,這次狼群給我的感覺不是出來覓食的,更像是來逃命的,好像北方它們的荒原里有什麼令他們害怕的東西。於是我帶着重騎兵繼續深入北方的荒原,沿途竟發現有不少的猛獸都嚴重昏迷了過去,起初我還以為是它們是遭遇了擁有念力的念獸,被其特殊的能力攻擊了。可是,當我們繼續深入時竟發現昏倒在地的猛獸中還有不少奇異強大的念獸。”

將軍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本從暗門裏拿出來獸皮書翻開,好像在尋找着什麼。這本書是樂正驟雨還不是將軍時在世界各地遊歷時從一個空賊手中花重金買來的。上面記錄了大量人類未踏足之地所生存的奇異念獸的能力,樣貌,分佈等信息,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筆記。

將軍停下了翻書的動作,指了指書中一頁的內容說:“找到了,就是這個。”只見書中一隻奇異的念獸,橢圓前突的上下顎在整個腦袋是佔有絕大面積,腦袋赫然長着四支眼睛,緊湊的驅幹上竟有兩對羽翼,四肢猶如猛虎雄獅一般,只不過體型比一般的雄獅大了一倍。筆記上還着重記錄此獸念力強大攻擊性極強,特別是在繁殖期脾氣和攻擊性極大。

據將軍的回憶,當日他帶隊穿過滿地昏迷着野獸的荒原。一座被削去頂峰的百米小山映入眾人的眼中,山上原本生長的樹木全都朝着頂峰向外斷的斷,倒的倒,也有的被連根拔起,被吹到山腳下了。將軍判斷,城鎮狼群怪異的襲擊行為,來的路上猛獸的昏迷,以及不少念獸的昏迷,都有可能和那座被削去了頂峰的小山有關。於是指揮人馬上山。只見山頂被削去的山峰的山頂平台上,一隻全身蒼白長着四隻眼睛,四隻覆蓋羽毛的羽翼的念獸出現在眾人眼前,赫然就是獸皮筆記上記錄著的四目四翼圓吻獸。

山頂的四目四翼圓吻獸見到突然出現的軍隊,頓時張開兩對羽翼,衝著將軍一行嘶吼着。重騎兵見狀迅速組成防禦陣型。四翼獸看着眼前人類的行動,停止了嘶吼,又開始用四隻敏銳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軍隊。突然目光停止在樂正將軍身上。還沒等將軍反應過來,四翼獸已經張嘴猛撲而來,將軍躲閃不及,已被四翼獸死死咬住前胸心臟一側。在咬住將軍的同時又猛震四翼,咬着將軍飛向了高空。還好將軍反應快,在被四翼獸咬到的同時,催動念力強化保護身體才不至於傷到要害。可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雖然保護住了身體,但在被四翼獸帶飛時沒有拿到放在坐騎白馬上的武器手杖。

將軍正要催動念力反擊,察覺到什麼的四翼獸在高空中強烈地擺頭拋開了將軍,將軍催動念力不斷在空中調整穩定身形,才不至於在巨大的咬合力和猛烈的擺動下斷成兩截。

四翼獸把將軍甩得更高了,而四翼獸從高空向下俯衝,同時飛速俯衝而下的四翼獸伴隨着尖銳刺耳的音爆,衝著山頂上嚴陣以待的軍隊徑直而去。樂正將軍見狀大呼不妙,因為重騎兵雖然是北境軍隊中的精銳,但怎麼說也只是強一些的普通人。而四翼獸的攻擊即使是他這個,有着強悍肉體的人,念力又是全國頂尖的存在,也被眼前這個念獸所傷。從剛才四翼獸的攻擊來看,他敢斷定這隻念獸具有不低的智慧,因為之前念獸發動攻擊前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類,然後果斷精確的對最強的樂正將軍發動了攻擊。而還在空中因四翼獸拋飛的餘力飛行的將軍,終於穩定了身形,凝聚念力在腿上,用力向後一蹬,以更快的速度向念獸俯衝而去。邊向下極速俯衝,因為沒了武器,只好召喚出樂正家獨有的天生念器——雷鷹劍。

只見樂正將軍雙手持平放在面前,左手開掌,右手握拳,右手的虎口微張向著左手的掌心抓去,頓時微藍色的電弧在將軍雙手噼啪作響。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右手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鷹頭劍柄,左手右手漸漸分開,隨着握住劍柄的離左手越來越遠,一柄泛着微藍光芒的單刃斬劍被將軍握在右手,好像這柄雷鷹劍是從他左手中抽取出來的一樣。隨着雷鷹劍的喚出,將軍周身被藍色的電場包裹,在雷電念力催動下將軍俯衝飛行的動作越來越快。

最終在四翼獸將要與重騎兵碰撞的前一刻,被將軍揮劍攔截了下來,在一人一獸相接觸的一瞬間,巨大的衝擊波伴隨着刺耳的音爆席捲了整個戰場。幸好是將軍接下來四目獸的衝擊,不然和四翼獸正面接觸的重騎兵恐怕已經化成肉泥了。不然不可能只是離衝擊中心最近的一隊重騎兵,被衝擊波掀翻在地這麼簡單。

令將軍感到奇怪的是,剛才與四翼獸碰撞的一瞬間,他可是給四翼獸實實在在的來了一刀。可是,看四翼獸的狀態來看,身體與刀接觸的地方竟然沒有任何痕迹,而四翼獸看起來也是毫髮未損。

“難道這畜生也用念力強化了身體。砍不傷你,那就用更強的力量再砍。”

將軍暗暗想着,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四目獸再次張開了四隻翅膀,一陣陣巨大刺耳的嘶吼圍繞眾人。將軍也不示弱,手持的雷鷹劍和持劍的右手被更強烈的藍色電弧包裹。一人一獸經過短暫的對視,向著彼此攻擊而去。可正當將軍與四目獸激戰正酣的時候,將軍注意到四目獸的腹部竟然有着四道慘不忍睹的爪痕,爪痕的深度竟然直到內臟,就連內臟也被四道爪痕破壞得面目全非。

正當戰鬥難捨難分時,一股蒼白色的火焰形態的光芒在四目獸周圍凝聚,濃郁的念力讓在場的眾人感到無形的壓迫。只見四翼手張開滿是獠牙的圓吻大嘴,周身蒼白色的火焰形態的光芒迅速朝張開的大嘴凝聚。雖然四目獸的攻擊還在蓄力,樂正將軍戰鬥的直覺告訴他這畜生接下來的動作十分危險。而之前山腳下重度昏迷的猛獸、念獸都有可能是還在蓄力的攻擊導致的。

“不好,所有騎兵迅速離開山頂躲避。”

將軍迅速對着重騎兵下達命令,可還是晚了一步,因為是重騎兵反應的速度是不太快的,而四目獸的攻擊已經隨着蒼白火焰光芒的消失已經完成了念力的凝聚。將軍看着來不及撤離的屬下,和將要到來的攻擊,面對這兩個選擇,要麼迅速貼近四翼獸給予其傷口致命一擊,而放任其對屬下的攻擊;要麼全力強化自身防禦硬抗下四翼獸蓄力的恐怖一擊,保全手下並且將軍也不知道這樣的攻擊會帶來怎樣的傷害。將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着,瞬間站立在了屬下的重騎兵和四翼獸之間,隨着一股巨大的電弧圍繞在將軍身邊,將軍也起身做出防禦的姿態。正當將軍以為四翼獸蓄力完畢的攻擊將要撲面而來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四翼獸,嘴前凝聚的攻擊逐漸減弱,腹部的四道爪痕上不斷的溢出淋漓的鮮血,蓄力凝聚的攻擊最終也沒有擊發出去,四翼獸就奄奄一息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起初軍隊眾人還不敢上前查看,直到四翼獸蒼白巨大的翅膀也倒地貼合在地面上,並使潔白的翅膀沾染了自己的鮮血。將軍和眾人上前查看,虛弱的四翼獸用兇狠的四隻眼睛盯着小心靠近的軍隊,嘴裏不斷地響起凄厲的嘶吼,就像不甘死去的鬥士發出最後的低鳴。靠近四翼獸的身邊,這才發現它的身後一個看起來十分柔軟的草垛上躺着一顆人頭大小的有着奇異花紋的蛋。看來是四翼獸認為將軍和他的重騎兵威脅到了它還在孵化的孩子才發動的攻擊。看着這個山頂和山下的景象,這隻四翼獸是想為還未出世的孩子營造一個足夠安全的環境。

看着還在垂死掙扎卻無法動彈的四翼獸,又看着其身後拿性命守護的蛋,一位金髮女子的形象出現在將軍的腦海中,七年前即將臨盆的北境王妃,在回城的途中,一顆明亮的白晝流星劃過天空,途中一個來路不明實力強大的人襲擊了王妃的車馬隊,不是將軍和樂正族人及時趕到,恐怕王妃就遭遇不測了。而那次襲擊帶來的傷害就是,原本強大的教皇女弟子,為保護孩子負傷而留下了永久性的念力流失和體質虛弱。眼前四翼獸的樣子就和七年前的北境王妃一樣。可是,這隻四翼獸已經重傷瀕臨死亡,仍在痛苦掙扎着。恐怕它在遭遇北境將軍和重騎兵前,腹部的四道爪痕就已經是致命傷了,可能是用念力保護着內臟才勉強維持着生命體征。而與北境將軍的交手中,消耗了相當一部分念力,想解決將軍這個威脅。可當它發現這個人類非常棘手難纏,於是想用強大的更念力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威脅,但是,維持生命體征的念力也被消耗了,即使再強悍的身軀也難以承受這樣的傷害。最終只有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

四翼獸還在死亡的邊緣苦苦掙扎,而它還未出世的孩子就是支撐它垂死掙扎的唯一動力。將軍聯想到當年自己的妻子,不忍再讓它被痛苦折磨來到四翼獸的跟前看着它的眼睛說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語言,我沒有惡意。那是你的孩子吧,我們會就此離去,不會傷害到它。需要我為你解脫嗎?”

四翼獸好像聽懂了似,不再發出嘶吼,閉上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靜靜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將軍舉起雷鷹劍朝着四翼獸的後頸脊柱刺去,一劍呼嘯劃過,喘着粗氣的四目四翼圓吻獸就此失去了生命體征。

結果了彌留之際的四翼獸,將軍和重騎兵本想班師回城,可將軍一想到這裏是荒原的深處,是強大猛獸甚至是念獸頻繁出沒的地方,一個剛剛失去了可能是唯一保護的獸蛋,在這殘酷的弱肉強食的荒原中難以存活。於是又小心地帶走了草垛上的四翼獸蛋。

後來在回城的過程中帶上了一部分獵殺的巨狼,在嘯風城外遇到了前來傳令的白瑾和藍溪雲。說到這裏將軍起身從桌案上放着的衣服里拿出了老教皇寫給將軍夫人,北境王妃千代媛兒的親筆信。

“這是,在城門口遇到的長老殿特使給的。長老殿承認了大鳩的爵位,同時要求皓軒前往長老殿作為教皇候選人接受長老殿的訓練。”

將軍說道。合上了那本記錄念獸的獸皮筆記又補充說道:“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皓軒進入教皇城的,這信件大概寫的是,勸說你我同意皓軒接受長老殿的訓練。”

夫人沒有說話,白玉般的面頰出現一抹憂愁,夫人起身看着信件上的內容,微微鎖起的綉眉讓人感覺,信上的內容並不能使夫人感到安心。

“媛兒,你要是不同意大可以拒絕,教皇殿那邊我去對付就可以了。”

將軍看着愁眉不展的妻子說道。

“驟雨,我……我同意讓皓軒去教皇城長老殿接受訓練。”

夫人收起了手中說道。

“啥……啥,媛兒,我沒有聽錯吧,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能讓你改變看法。”

將軍十分詫異的說道。因為自從七年前王妃臨盆遇襲事件發生之後,媛兒就從未讓皓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甚至是對鳩兒的愛護也更甚從前,以至於之前鳩兒要前往教皇城入學兩國聯辦的第一念術學院,媛兒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同意,同時要求家族在長老殿的族人作為鳩兒的貼身保鏢才安心。現在鳩兒才結束學業回北境,皓軒也要前往教皇城,而媛兒的回答是同意,不免讓將軍感到意外。

“大致的內容是師徒之間的寒暄,然後是這次長老殿的訓練者將是老教皇和所有的長老,而有資格的繼承者是以往的數倍。”

夫人說道。

“所有的長老嗎?那群神秘老傢伙終於願意露面了嗎。”

將軍說道。

“早些年我在教皇城,作為教皇的弟子,教皇的御駕親兵擁有自由出入教皇殿和長老殿的權利。可從未見過前三位長老,與他們的聯繫也只是通過宣誓加入長老殿的屬臣。往年選定教皇的繼承者,從歷史記載來看,從來沒有出現所有長老同時出任的情況,而這次的教皇繼承者訓練前三位也回出面,恐怕為了北境王府的未來我們不能再任性了。”

夫人說道。

將軍明白夫人話語中為了北境王府未來的深意。北境四大邊境之一,樂正家族是四大邊境王北境第一大家族,可自從前任北境族長,前任北境守護者,樂正驟雨的祖父帶着家族絕大部分強者和幾乎所有的家族念魂擁有者深入荒原,執行某個任務時和一眾家族強者都不知所蹤了。要不是年輕的樂正驟雨早年離開家族加入軍隊立下了赫赫軍功被封為將軍,才維持住現有的北境局勢。樂正驟雨也是四大邊境王中唯一一個既有將軍之職,又有王爵之位的邊境守護者,樂正驟雨個人不願以王自稱,所以在他繼位之後將王府改成了將軍府。要不是家族族人有一位實力強大的長老殿的長老,震懾住了對北境王位虎視眈眈的其他家族。年輕的樂正驟雨也不會成長為現在的北境之祖。雖然個人實力強大的將軍,但也改變不了樂正一族逐漸衰弱的事實。

“信中還提到了,位居長老殿的七長老,家族前任族長的親弟弟身體日漸虛弱。要是他逝世,威懾北境其他野心者的最後力量消失,恐怕以你我之力很難保全家族,和孩子們。”

夫人說道。

“可是,皓軒天生零念力的事情老教皇和長老殿的各位長老是知道的,原先求助過各大治療系的念術師都無濟於事,為什麼他們明知道皓軒的情況還要皓軒接受訓練呢?”

將軍說道。

“信件裏面沒有提,但是......但是我相信老師的安排。為了家族,為了皓軒自己,他必須要承擔些什麼了。”

夫人說道,此時將軍和夫人都明白,皓軒需要承擔的,不光是和大鳩一樣需要振興家族,更需要在面對今後潛在的敵人有自保的能力。前往長老殿對皓軒來說或許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皓軒雖然天生沒有念力,但是身體強度比一般的念力者都要好,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掩蓋皓軒先天的缺陷。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皓軒的安全需要如何保障呢?”

將軍說道,同時把四翼獸蛋放入獸皮書的暗格里,並把一些柔軟的絲綢布匹墊在其中為獸蛋營造一個舒適的環境。

“老師承諾,長老殿家族七長老和老師會輪流保護皓軒安全,皓軒不用住進教皇城家族裏的府邸,直接住進教皇殿。”

夫人說道,並將教皇的親筆信也交給將軍放入了暗格里。

“既然你相信皓軒的安全會得到保障,也能放心皓軒前往長老殿,那麼我就相信媛兒你的決定。”

將軍說道,拉起夫人的手說:“曾經你的雙手與我的同樣熾熱,現今因為六年前的襲擊身子每況愈下,放心有我在一人,無人敢動我們的孩子一分一毫。”

夫人笑了笑說:“別肉麻了,兩個孩子還等着你呢。”

“那我先去後院的演武場了,天涼了,媛兒就不用一起了,在花樓上應該也能看到咱們。”

將軍說道,吩咐府中的丫鬟隨夫人一起去了花樓,自己也拿着手杖穿好風衣向後院走去。後院,演武場,兩兄弟正拿着和家族念器外形相類似的木劍比試着,高大的樂正鳩在比試中佔盡上風,劍上粘着的紅色粉末在皓軒的護具上,留下十數道紅色醒目的印記。相反大鳩的身上就是乾乾淨淨。兩兄弟看到父親過來了就停下了比試畢恭畢敬的站着,就像兩個有待檢閱的士兵。但是,皓軒趁着大鳩的注意力全在父親身上時,迅速出劍向著大鳩的後背而去。

“擊中了,擊中了,把你從教皇城帶回來的機關大鳥給我。”

皓軒一臉得意地說道

“剛才在給父親大人行禮,再說了你是偷襲,根本不算。”

大鳩不服氣地說道。

“哼,怎麼不算,你又沒喊停。”

皓軒衝著大鳩做着鬼臉,一邊又向著將軍的方向撒嬌似的說道:“父親大人,大鳩耍賴皮,明明在比試前就說好,只要我擊中了他一下,他就把教皇城帶來的機關大鳥給我。現在我擊中他了,他卻不認賬了。”

“父親大人,皓軒明明就是偷襲,而且還是在我給您行禮的時候。再說了要是他不偷襲,比試到現在皓軒一下都沒有擊中我,反而皓軒身上已經有數十道印記了。”

大鳩爭論着說道。

見兩個孩子爭吵不下,將軍右手摸了摸皓軒的頭對着大鳩說道:“既然你們有約定在先,皓軒擊中了你,雖然是趁你不備,但你就應該遵守約定。但是,皓軒你確實勝之不武,在你兄長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攻擊,是不是不公平呢?所以,我決定你們的賭約還是有效,但是要在比一局,規則不變只要大鳩被皓軒擊中一下,皓軒就獲勝怎麼樣。”

“好。”

兩兄弟一同答道。

演武場上,兩兄弟在將軍左右站開。

“皓軒,你都被我擊中這麼多下了,再比一場結局還是一樣。”

“哼,我不會再讓你擊中一下了,不僅不會我還會擊中你。”

兩兄弟在拌嘴,隨着將軍一聲開始,迅速將場地讓給兩兄弟。二人應聲而動,單手持劍的大鳩憑藉體型速度優勢率先來到皓軒面前,一記橫掃被雙手持劍的皓軒接住,揮劍過後的空擋輕鬆躲過,同時抱劍翻滾至大鳩的身後,穩住身形后保持住一個身位的距離,同時又在皓軒木劍的攻擊範圍。雙手揮劍出擊,大鳩背後的護具上又多了一道紅色的木劍印記。

其實皓軒從小到大與大鳩的比試中都是輸的那一個,因為大鳩太強了,即使是和皓軒平時不用念力的對決別說皓軒了就算是成年人也不一定是大鳩的對手,大鳩從小到大生活在父親的軍營里自然得到不少歷練機會,就在這次比試中只能是大鳩贏了太多次,被皓軒找到了破綻,自己又對弟弟沒有一點點防備低估了他。

花樓上,將軍夫人玉唇微張感到驚訝,看着兩兄弟的比試和最終的結果而後又流露出淺淺的笑容。

“哈哈,皓軒乾的漂亮,藉助空擋躲避,移動尋找最佳反擊位置,同時還留有身位退路,果斷精確的出劍,少了哪一步都不可能得手,做的好。”

將軍笑着對皓軒說道。又變臉似的對大鳩說:“劍法切忌大開大合你是忘了嗎,出劍要張弛有度,留有餘地看看你弟弟做的多好。”

皓軒一臉得意的衝著大鳩做着鬼臉。就像一個在搶奪食物中大獲全勝的野猴子一樣,傷害一點沒有,侮辱性卻是極強。

“好了,你倆也比試完了,也讓為父活動活動吧。”

將軍說道。

皓軒聽到父親也要上場,便自覺退下了。因為平時母親都是不同意皓軒到演武場和父親比試,即使穿着厚厚的護具也不行。雖然皓軒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也比普通的念力者強上一些,但是在強大的念力者面前皓軒也只是護甲高一點的普通人而已。和父親這樣的強大念力者對抗難免不會受傷。

“皓軒,這次你也要一起。”

“可是母親……”

皓軒聽着父親大人的話語,又看向花樓里的母親,見母親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后這才向前和大鳩一同站立直面父親。

“驟雨,不要傷着了孩子,不然我把你那根破手杖給你撅了。”

花樓上夫人聽見將軍要皓軒也上場時說道。

將軍一直隨身攜帶的手杖倒不是將軍腿腳不便,那是因為將軍年輕從軍時,腿部受過傷,使用過一段時間的手杖,後來痊癒后使用手杖的習慣也保留了下來。

“遵命,王妃大人。”將軍對着花樓的夫人說道,又轉頭對着兩兄弟說:“你們兩兄弟一起上,大鳩把雷鷹劍召喚出來。皓軒你就用我的佩劍——鼓點雨吧”將軍抬擰動手杖上的金屬圓頭,一柄細長的刺劍在手杖上被拔了出來,金屬圓頭前方有僅供單手握住的劍柄,再前方就是細長鋒利的劍身了。劍是雙開刃的刺劍劍型,劍身雙刃越靠近劍尖就越細,這柄劍就是標準的四種劍型中刺劍的劍型。

四種劍型:單開刃或筆直,或微彎,或單手持或雙手持注重劈砍的斬劍。

雙開刃劍身長而筆直寬厚,劍柄長單雙手可持,可劈砍可突刺,攻防一體的破劍。

或單開刃或雙開刃劍身短,易於隱藏,型如獸牙,僅可單手持握,注重輕便隱匿,劍刃淬毒利於暗殺的咬劍。

或開刃或不開刃或單開刃或雙開刃的劍身細長,劍頭尖銳,僅可單手持握,注重精準控制,破甲突刺的刺劍。

四種劍型大致是按照功能,持劍方式,開刃方式分門別類的。幾乎教廷所知的劍形天生念器都是這四種劍型之一,而一些鍛造來的武器也會參考四種劍型的一種或幾種為標準打造。樂正家族傳承的天生念器——雷鷹劍,就是單開刃,鷹頭劍柄可雙手持劍的斬劍。

將軍拔出自己的佩劍,刺劍劍型的——鼓點雨,左手握住原是手杖杖身的劍鞘,右手持劍,劍尖朝下一把將劍扔向皓軒。把劍扔給皓軒的同時,將左手的劍鞘換至右手,並做出持單手劍攻擊迎敵姿態。

皓軒接過平穩飛來的刺劍鼓點雨,只覺得劍身無比輕盈,握住劍柄只覺得全部的重量都在劍柄上,輕輕比劃兩下,就聽見劍刃劃破空氣的破空之音。

“皓軒,好好感受,一把好的刺劍的重心在靠近劍柄的位置,而這把鼓點雨的重心就在劍柄上。”

將軍看着皓軒迷戀鼓點雨的眼神說道,而後又對大鳩說:“鳩兒,可以喚出雷鷹劍了,並且允許使用念力,皓軒仔仔細細的看着你兄長召喚念器的每一個步驟,並且給我牢牢記住。為父就用手中的鼓點雨劍鞘和你們練一練吧”

大鳩聞言雙手持平放在面前,左手開掌,右手握拳,右手的虎口微張向著左手的掌心抓去,頓時微藍色的電弧在大鳩雙手噼啪作響。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右手憑空出現了一個鷹頭劍柄,左手右手漸漸分開,隨着握住劍柄的右手離左手越來越遠,一柄泛着微藍光芒的單刃斬劍出現在大鳩的右手中。

“孩子們,準備好了嗎?”

將軍說道。握緊了手中的劍鞘,慈愛的眼神陡然轉變,即使將軍沒有動用念力不寒而慄的壓迫朝着兩個孩子撲面而來。

可能是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壓迫感,皓軒直接躲到了大鳩的身後,大鳩高大的身軀完全可以遮住身後的皓軒。將軍暗暗想着皓軒第一次與自己交手,感到害怕了嗎?還沒等將軍反應過來,大鳩極速暴起,雙腳間踏着霹靂雷電,右手舉劍迎面劈砍,左手背在身後,不知在做什麼。將軍揮動劍鞘格擋並順勢彈開大鳩的砍擊,而大鳩身後被擋住全部身形的皓軒,左手向背後的皓軒打手勢暗示將軍位置,單手持刺劍飛來一擊。將軍極速反應微側過身體,使皓軒的飛行突刺落空,同時抬手捉住了皓軒的右手,將他甩向了演武場的最邊緣。可是側過身子的將軍,忽略了先前被彈開到一側的大鳩,只見大鳩雙手持雷鷹劍,劍身伴隨着刺耳的雷暴,猛烈的橫劈襲來。同時,被扔去場地邊緣的皓軒也抓住了將軍的破綻,又是一招突刺向將軍刺來。

正面有大鳩的雷霆一擊,背面有皓軒的鋒芒突刺,在腹背受擊的情況下將軍徒手抓住了大鳩的橫劈,在雷鷹劍力量我去被卸去后又捉住了大鳩的護具,而另一隻手握劍鞘,精準的接過飛刺而來的鼓點雨,瞬間繳了皓軒的械,也捉住了皓軒的護具。先一把將大鳩扔向演武場邊緣牆角,又把皓軒扔向大鳩胸前。自此這場父子較量局以將軍完勝而收尾。

花樓上,夫人憑欄起身,微紅着眼眶卻沒有去制止父子三人,然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將軍大笑起來,足足笑了好一陣子,直到兩兄弟拂去所有的塵土,來到將軍身前。將軍一把抱住兩個孩子說道:“得此二子,此生無憾,此生無憾吶,哈哈哈。”

皓軒的大鳩被死死的抱着一時摸不着頭腦,也不清楚將軍狂喜大笑的原因。其實將軍大笑的原因有三點:一是大鳩已經是北境世子了,而且現在大鳩的天賦和才能比同年齡的自己高出了不少。二是皓軒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天賦令將軍感到意外和驕傲,平時雖然沒有仔細的教過,他卻牢牢的掌握住了。三是兩兄弟表現出來的默契,和嚴絲合縫的攻擊銜接令他這樣的強者都感到一絲危險,更何況大鳩才十二歲,皓軒才六歲。要是皓軒天生沒有念力缺陷恐怕會比現在的大鳩更有天賦吧。

“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們三個也該過來吃飯了吧。”

夫人在花樓對着演武場的父子三人說道。

“鳩兒,皓軒,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為了獎勵你們今天的表現為父有禮物送給你們,之後再和我一起巡視領地。”

將軍說道,之後就和兩個孩子去向了夫人所在的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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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崩紀元:教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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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鳩和皓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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