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滅門之仇
一股巨大的念能波動被正在向北境將軍府趕來的大長老發現,這可怕的念能卻不是發生在北境將軍府而是百里之外的北境暗堡。
“大長老,北境將軍府……”
提前出發前往將軍府的斥候慌忙向大長老稟報“北境將軍府,大小家眷,護衛府兵皆被滅口,北境將軍戰死當場,二位公子不知所蹤”
“什麼”
大長老短暫驚愕后立馬下令“速速前往暗堡,各位別吝嗇自己的念能全力趕路。”
“是”
同行六人齊聲回復,剎那間一行七人周身異光乍現,瞬時幾人已在數里開外。只留下來傳信的斥候楞在原地,“這就是,長老殿的實力嗎”再眨眼的功夫七人已消失於北境暗堡的方向。
北境暗堡,北境守護者樂正將軍,受教皇之命鎮守北邊疆九城的最堅固的城池,暗堡由數以萬計的玄武巨石堆砌而成最薄弱之處也有百米之厚,號稱堅不可摧的敵嘆之牆,是阻擊北邊疆的獸類和龍族最可靠的防線。
“大長老,這座山後面就是暗堡了。”
七人中一身背生鐵長劍披靛藍長袍的男子說,卻又感到疑惑,“可有點不對勁啊,算了算了這是不可能的,應該是太久沒來記錯了”可翻過這座山後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乃至在場的七位都震驚了。那北境九疆最堅固的城池,號稱堅不可摧的敵嘆之牆竟只剩寥寥被高溫熔化的斷壁殘垣,暗堡周遭百米之徑皆化為焦炭,所見之處一片死寂。
“兩位公子恐怕……恐怕已遇不測”
一身披紅甲手持赤刃短刀的男子看着這可怕的景象說道。
“這……不可能,先不說這北境世子是現今北境乃至舉國上下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更現今是繼承了北境樂正家族世代傳承的最強念魂嘯風蒼鷹,嘯風蒼鷹可是再北境百年來僅世子一人成功繼承的存在啊;再說二公子更是教皇大人欽點的繼承者。即使是在這毀滅性的念能打擊下,全力躲避不可能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先別急着下結論,藍家的麻煩撲滅這烈焰。”
話畢,說話的這位素衣長發男子喚出其念器黃銅長杖,催動念器,杖頭嵌入的紅色寶石一閃便在素衣男子周身支起一層屏障,隨即飛身撲入尚余高溫的暗堡廢墟。
見此情形,身背生鐵長劍披靛藍長袍的男子雙手持住背上的長劍驅身向前來到暗堡城下,將長劍刃尖向下立於身前。
“寒附火者,啼飢的烏鴉,號寒的獨狼,降以世界寒風驅離這烈火,給我散。”
吟唱還未結束,男子靛藍長袍隨風飄起,其周身的空氣在冷熱交替的溫度中逐漸扭曲,腳下地面泛起藍白色的微光,這是寒性念能主要的特徵。隨着藍白色的光芒擴散,在這被高溫熔化的只剩斷壁殘垣的暗堡的溫度迅速降低,藍家男子周圍因為冷熱交替而扭曲的空氣也迅速穩定。吟唱結束藍家男子將長劍收起。縱身回到大長老身邊。
期間大長老吩咐身邊四人,以暗堡為中心在四個方位互相警戒,“若遇擅自出手相向者,當場誅殺”
“藍家小子隨我進城尋二位公子”
大長老念能發動,所踏之地雖已成焦炭,就在接觸到這充滿生命之力的念能的一瞬間竟然長出了茂盛的植物。
先大長老一步進入暗堡的素衣長發男子在暗堡高溫被藍家瓦解時,就解除了念能的防護罩,越向暗堡中心走去四周灼燒焚毀的痕迹愈加嚴重,直到他發現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深坑。
“越靠近暗堡中心被焚毀的越嚴重嗎?不,不是火燒的,更像是被高溫瞬間融化的一樣。看來這個深坑就是發生如此慘狀的中心了。是從內部瓦解的暗堡的防禦嗎?如果是,這斷壁殘垣未免被破壞的太利落了些。看來是從外部擊破的。”
素衣男子看着周遭一切和眼前的深坑陷入沉思。
“這深坑難道是城牆和地面一起被熔化蒸發而形成的嗎?可是究竟是什麼力量能讓北境內最堅固的城堡在其面前如紙糊的一般,就連城中兩千北境雄兵也跟着一起化為烏有了嗎?”
“是有什麼發現嗎?”
大長老來到素衣男子詢問道。
於是素衣男子將先前的判斷說了一遍。
“恐怕城內難有活口,要不要擴大範圍再尋找二位公子。”
素衣男子又補充道。
此時,暗堡北方的某個角落一抹犀利的目光正注視着大長老一行人的舉動。而後又將目光轉移到暗堡中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到了他一樣。
隨着目光看去,暗堡深坑的中心一具被焚灼焦爛的軀骸,單膝跪地,魁梧的身軀前傾雙臂做環抱姿態,背間的雙翼也同雙臂一樣做環抱姿態,卻也被焚燒得只剩骨架和還未被焚盡的連着的一點碎羽爛肉罷了,好像他的雙臂與雙翼在懷間還保護着什麼一樣。雖然身軀已被灼毀的不成樣子,但不難看出他生前一定是一位高大魁梧的錚錚鐵漢。
和角落裏一同察覺到暗堡深坑中心那具屍骸的還有正在暗堡里的大長老,素衣男子,和藍家三人。
“難道,那是北境世子的屍骸”
隨着三人的靠近,素衣男子說道。雖然屍骸已是面目全非,可是那屍骸誇張的身形以及北境樂正家獨有的嘯風蒼鷹的雙翼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斷。
突然,那具環抱着什麼的屍骸輕微地動了一下。只是輕微的一下便瞬間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剎時間三人飛身向前,撥開世子的屍骸竟發現,世子用自己身體環抱保護着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雖然這人的身上的大面積已經被高溫灼燒得血肉模糊,人已經是昏迷不醒幾乎瀕死的狀態。從身形和樣貌來看這人正是北境將軍府的二公子樂正皓軒。
“人還活着,藍家小子用念能止住二公子的灼傷。”
大長老急迫地吩咐左邊的靛藍長袍男子。
男子聞言催動念能將雙手撫在二公子灼燒最嚴重的後背上,藍白色的光芒由靛藍長袍男子的雙手蔓延至二公子的後背以及周身所有的傷口上。
“現在可以將二公子和世子分開了。”
施法結束靛藍長袍男子對着素衣長發男子說道。
還沒等素衣長發男子靠近,二公子周圍迅速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念力,只見先前藍家男子施展在二公子身上的藍白色的寒冰念能光芒以肉眼的速度變得暗淡,直至消失,而後一股詭異的灰白色光芒迅速籠罩了在暗堡中心的三人。
“啊……啊……”
一聲聲凄厲的慘叫縈繞於整個暗堡,之前受命警戒暗堡四方的四人也一同將視線鎖定在二公子身上。
“啊……啊……哥……哥”
二公子又是幾聲喊出,隨着聲音漸漸變小,他也力竭暈厥而倒。幸好大長老眼疾手快,謹慎地抬手扶着將要倒地的二公子。
“大長老,剛才那是龍……”
靛藍長袍男子震驚地說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大長老眼神制止。
素衣長發男子也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大長老的眼神便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剛才那詭異的灰白光芒和二公子凄厲的慘叫直至暈倒后的景象被暗堡北邊角落潛伏的人盡收眼底。感受到二公子散發出的氣息讓人難以掩飾的驚訝。
“龍化……”
角落的人只是微微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是這微微發出的聲音,即使聲音極小還是引起了正在暗堡北邊警戒的紅甲赤刃刀男子的注意。
“什麼人在此窺探,速速現身。”
角落的人聽罷也不再做任何掩飾,騰空一躍便懸停在暗堡紅甲男子的上空。這時才看到他身穿一襲黑衣黑袍,膚色蒼白面無血光卻也十分俊俏,齊肩的黑色長發隨風飄零,一雙犀利的目光俯瞰着地面的紅甲男子,說是看着,卻更像是盯着,就像是翱翔空中的猛禽鎖定地面的獵物一樣。
“紅麟甲,硝焰刀,四大邊境南疆守護朱家;靛藍長袍,寒鐵劍,四大邊境東邊守護藍家;煙雨服,玄機傘,教廷四大主城春雨城柳家;步戰甲,隧發火槍,教廷四大主城夏雷城何家;獸皮甲,虎紋戰裙,教廷四大主城秋風城巨虎念魂蕭家;那位素衣男子恐怕是教廷的念術師,還有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教廷大長老吧。真是好大的陣仗啊”
黑袍男子將在場的七人掃視一遍說道。
“龍族聯盟的王下十二災的荒災——黑鴉,這暗堡遭受的襲擊是你所為嗎?”
朱家的紅甲男起身一躍也懸浮在荒災的面前,頓時火紅色的異光伴隨着炙熱的念能波動,朱家男子舉刀指着荒災說道。
荒災見狀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注視在大長老懷中的二公子,表情微妙,震驚中又流露出一絲喜悅。又見暗堡除大長老外的六人都催動了自己的念能,黑鴉雙手凝聚黑氣,目露寒光,一對漆黑的羽翼瞬間展開。
“黑鴉,速速離去,你私自違反契約越過邊境結界的事情,教廷不會追究,若在此時你敢出手,我可以理解為你們在對教廷宣戰嗎?何況,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大長老面露凶光地說道。
“哼。”
荒災黑鴉冷哼一聲,收起了他的能力,便化作一群黑色的烏鴉向著北邊的邊疆結界,離開了北境。
“大長老,為什麼讓他離開,北境將軍府和暗堡的慘劇,以及北境世子的慘死和二公子的重傷,有可能是荒災的手筆。就這樣放他離去……。”
朱家男子見狀說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回到教皇城,給皓軒公子療傷。荒災就此離去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藍家男子說道。
“朱家的,藍家的,何家的隨我護送公子皓軒回城。剩下的三人搜索暗堡和將軍府還有沒有其他的倖存者,北境之主樂正家的覆滅北境必定大亂,還請留下的三位暫時穩住北境九城和其它北境家族。”
大長老吩咐眾人後,抱住二公子的雙臂被金光環繞瞬間幾根金色的藤曼包裹住了二公子的身體,待藤曼停止運動。大長老及要回教皇城的一行便以極快的速度飛行回城了。
留在北境的幾人也按吩咐搜尋倖存者和穩定北境局勢而展開了行動。
教廷城教皇殿內,當皓軒從殿內醫療室醒來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皓軒,你終於醒了”
女孩溫柔恬靜又略帶哭腔的說道。
“我……我這是在哪啊。”
皓軒疲憊地說道
“在教皇殿的醫療室里。”
“我哥,我哥怎麼樣了,他人在哪?”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吩咐着身後的丫鬟去告訴老教皇和各位長老皓軒醒了。
上好的綢緞手絹,時時為皓軒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一襲煙雨色的長裙,更加承托出女孩身材的曼妙,腰間別著環形的刻着的傘形紋路的玉佩,她是四大主城春雨城主柳家的千金——柳青青,是樂正皓軒的在兩國聯辦的念術學校同一屆的同學,也是私下關係很要好的玩伴之一。
見到皓軒醒來,清澈的眸子,漸漸泛起淚花。皓軒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頭,又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花。女孩含着淚腔,淡淡一笑又長舒一了口氣,就像一連十數日的陰雨,忽然撥雲見日了一般。
不多時,老教皇和大長老就來到了醫療室,跟着的還有一個咋咋呼呼跑來的身材高大,體形也同樣龐大的男孩。龐大的身軀跑起來可一點不慢,離遠了看就像一個快速滾動的實心鐵球。為什麼說是鐵球呢,因為這時候皓軒所在的醫療室的窗戶也關着,那個男孩的腳步有規律地震動了起來。隨着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男孩就來到了皓軒的床前,又是哭又是叫。要不是柳青青在旁邊制止了男孩的舉動,恐怕就要把皓軒連床帶人都要撞到別處去。
“少主啊,可當心死我了,可當心死我了呀,您要是再不醒過來,球兒我可怎麼辦吶。”
壯碩的男孩說道。
這男孩和柳青青一樣是皓軒的同學加死黨是北境一大家族鄭家家主的獨子——鄭求嗣,球兒是皓軒根據他的外貌給他起的外號。鄭家是北境將軍樂正家的附屬臣族,也是其最忠誠的部下。
“球兒,青青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和皓軒說。”
后鄭球兒一步來到醫療室的大長老說道。
柳青青點了點頭就拽着鄭球兒就出了醫療室。
“皓軒感覺怎麼樣了。”
“就是有點累,後背有點疼。”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我只記得我和大哥遭受到了襲擊,對了我哥呢,他在哪呢?”
大長老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問道。
“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是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大長老和老教皇對視一眼,老教皇點了點頭,示意大長老接著說下去。
“皓軒你要有心理準備。”
“您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皓軒急迫地問道。
“北境被襲擊了,樂正將軍府上下全族被滅,你的父親北境將軍樂正驟雨戰死府中,北境暗堡和暗堡兩千餘眾皆化為灰燼你的兄長北境世子樂正鳩為了保護你,隨着暗堡一起化為烏有,接到北境傳回的消息。你是現今北境滅門慘案,樂正全族唯一的倖存者,至今為止,我們對這次襲擊者的人數不明,目的不明,手段不明,甚至是襲擊者是如何出現和消失的都無法得知。”
大長老輕聲緩緩地說道,就怕稍重一點的語氣會擊垮這個,重傷昏迷初醒的孩子脆弱的內心。
聽罷,皓軒眼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色,在病榻上坐起的身軀猛烈地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順着鼻尖流下,早已包紮好傷口又隨着劇烈的運動又被崩開,鮮血瞬間浸濕了皓軒披着的外衣。
老教皇見狀立馬催動了念力,左手食指上佩戴的翡翠戒指泛起青綠色的光芒。
“安撫吧,驅散吾等的傷痛,治癒吧,沒有不可癒合的傷口,平靜吧,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
吟唱結束,皓軒的情緒逐漸歸於平靜,眼睛也慢慢閉了起來。見皓軒睡去,教皇和大長老叫來了教皇專屬治癒繫念師,給皓軒處理了傷口,換了葯又更換了新的繃帶,才漸漸離開。
“北境現在的局勢可不太樂觀吶。”
“皓軒什麼都不記得了,北境的那幾個家族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皓軒還是個孩子,靠他可鎮不住只認強者的北境,特別是北境九城的幾個家族。”
聽着老教皇和大大長老的對話逐漸變小,給皓軒療傷的治癒繫念師也處理了他的傷口后也離開了。一直等在門外的球兒和柳青青回到了皓軒的旁邊。
“青青小姐,少主又睡過去了,您自打少主重傷回城就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他,還請注意身體,現在少主情況好些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鄭球兒說道。
“萬一他醒了,情緒再次崩潰怎麼辦,萬一他要尋個什麼,要個什麼你不知道怎麼辦,萬一……”
還沒等柳青青說完,她就看見本該昏昏睡去的皓軒竟然睜開了雙眼,並將右手食指放在嘴前,暗示她不要聲張,又指了指門接着閉起了眼睛。
柳青青點頭后又吩咐門前等候的兩個丫鬟,讓她們先回柳家在教皇城的府邸了,把醫療室的門也關上了,又暗示鄭球兒不要出聲。才來到皓軒的床前。
“皓軒,沒有其他人了”
柳青青柔聲地說道。
皓軒睜開了眼睛,球兒見狀正要拍腿起跳,張圓了嘴巴正要叫喊些什麼,全然把柳青青之前的暗示拋之腦後。皓軒看見鄭球兒還要鬧出更大的動靜,便立刻轉變眼神,由最開始的暗淡轉變為狠厲。球兒看見自家少主態度轉變,也縮起了龐大的身軀,不敢再有大動靜了。
皓軒直起身子,抬手示意球兒和青青附耳過來告訴他們:“我醒過來的事情不要聲張,我什麼都記得,剛才的說法只是搪塞教皇和大長老罷了。青青,明天也是這個時候把藍禮寒和朱雯焰他們叫過來,之後我會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你們,現如今我能信任和依靠的只有你們了,你們要絕對保密。”
柳青青和鄭球兒兩人點點頭。
“秋兒,北境現在局勢怎麼樣了。”
“北境九城,剩下六個城主,六個家族,其中一個莫家藉著地理優勢,公然反叛派兵佔據了屬於北境將軍,北境之王的樂正大人的三座城池,我的父親前日派兵,奈何我鄭家與莫家實力相差過大,也只奪回了白鷹城,現駐紮在城外,沒有您的命令不敢私自入城。北境主城——嘯風城和風號城落入莫家的掌控。而其他四個家族既沒有參與反叛,也沒有出兵鎮壓,父親多次求援四個家族,也是不予理睬。大長老先前留在北境的三人也只是從中調停,兩邊暫時處於對峙,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
鄭球兒憤憤地說道。
皓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苦笑一聲,又搖了搖頭。曾經他敬愛的兄長,曾經他崇拜的父王,伴隨他成長的將軍府,和他認識的每一個樂正族人都不復存在了。
轉眼間,天也暗了下去。鄭球兒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述着北境樂正家族滅門事件后,各家的反應和變化的局勢,雖然大部分都是球兒如何擔心少主的話語。
此時,教皇殿的侍者敲了敲醫療室的房門,送過來了些食物和飲品。皓軒三人才注意到天色漸晚。
“球兒,天色不早了,你替我護送青青回柳府吧。”
“不,我不回去。”
柳青青一臉擔憂地說道
“青青,我想一個人靜靜,這幾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是呀,柳青青小姐,就讓我來護送您回府。”
柳青青看到皓軒堅定的神情也不再執拗,就和鄭球兒一起出了教皇殿,朝柳府走去。將柳青青護送回府,鄭球兒也回到了自己家族在教皇城的鄭府中。
整個教廷所統治的北境九城,西域十城,東邊七城,南疆十二城,這四個是教廷承認世襲的的邊境之王,以及四大主城,每個主城的面積大概能有四個邊境城大小。其中有念魂,念器,念力傳承的家族都在首都教皇城有自己的家族產業。而教廷所統御的所有家族都曾宣誓效忠於教皇,可所有的統治都不是絕對穩固的,隨着教皇大人的年紀增大,念力也大不如前。對於北境這個只服從絕對力量的地域來說,目前就一個莫家發難,已經算是很好的局面了。
教廷國,以最中心的教皇城為首都,教廷全境南北距離狹長而東西距離短。教廷全境坐落於兩道巨大的防護結界之內,是兩道縱貫南北的結界所庇護的國家。結界合圍的形狀大致是一個橢圓形。至於這個結界是怎麼形成的,傳說是第一任教皇為保護全人類免受龍族和天使族的侵害,創立的兩道念力性質不同的結界,抵禦兩邊不同的敵人,後來第一任教皇將他的追隨者和願意接受庇護的子民集中遷移到結界內,才慢慢有了教廷國。當然人類也不全都集中在結界之內,四大邊境王所守護的邊境結界的外面也零零散散有些城鎮,都承諾給予他們保護。
整個教廷國的國土樣貌就像教廷的國旗上的標誌一樣,以教廷教皇城為中心向上下左右呈現一個十字展開,只不過上下比左右之間的延長線更長一些,對應着教廷南北距離狹長,東西距離較短的地形;中心以及上下左右都有一個等面積的圓實心圓,代表着四大邊境之主的領地;以此為基礎上,以教皇殿為中心方便向左上,右上,左下,右下為方向做四支比左右延長線短一些的線段的終點,也有四個較小一點的實心圓,代表着四大主城。教廷國就是這樣一個由八個主要家族所組成,由教皇所領導的結界內唯一的國家。
教皇,教廷國的絕對領導者。雖然教皇的繼承不是世襲制的,但教皇繼承者的選拔一直都是從八大家族中最優秀,或其他家族優秀的後代且由八大家族其中兩家同時保舉的,最具有才幹的年輕後代中選取。每當八大家族出現有資格的繼承者,就會被帶到長老殿從小接受各位長老從念能,知識,政治,統御,軍事等全方位的教導。直到老教皇選擇繼承人或所有長老一致同意的人才可以成為教皇的繼承者。而樂正皓軒成為教皇繼承者,就是由老教皇親自選擇的繼承者。雖然當初長老殿投票時,樂正皓軒是被全票否決的繼承人。就連北境將軍,皓軒的父親樂正驟雨也極力反對他成為下任教皇。但老教皇還是選定皓軒為他繼承者。
念力,在教廷國中有念力的人只是少部分,而這群擁有念力的人群中擁有念魂,和念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幾乎國內所有有念力的人都是有念魂,念器傳承的各大家族。而各大家族中教廷的八大家族,都是擁有強大的念魂或者念器。就以北境樂正家為例,念器分為契約念器和天生念器,契約念器並不是人類可以使用的。而樂正家天生就擁有強大的天生念器——雷鷹劍,和必須一對一繼承的強大念魂——嘯風蒼鷹。
意思就是,天生念器只能是家族血脈傳承獲得。而念魂則是已經擁有念魂的人,通過某種方法一對一傳承給下一個人,所以擁有念魂的人群從一開始就是有限的。每個有擁念魂的家族,其念魂都有他們獨特的傳承方法。北境樂正家因為常年的戰爭導致念魂的傳承就只剩下北境世子一個,如今隨着樂正家的滅族也徹底斷了傳承。教廷中八大家族秋風城的蕭家就是擁有相當數量的念魂——劍齒巨虎傳承。不論是天生念器還是念魂,要想修鍊變強,必須要有龐大的念力為基礎。
當然,也有少數天生就有龐大的念力,卻得不到掌握在大家族手中的念魂,也沒有天生念器的血統。還有另一條修鍊的道路——念術師。而現在在位的教皇大人就是一個不屬於任何家族的天生就擁有龐大念力的念術師。
而現在的教皇之所以能坐在今天的位置,當年選擇他為繼承者時,不僅因為他的強大得到了八大家族的認可,被八大家族同時保舉,更是因為他在天使族和龍族在十七年前才結束的長達百年的大戰最激烈的時候,讓教廷國免於戰火的摧殘,換來了教廷八十年的和平。而這位教皇也是唯一一個不屬於八大家族和任何大家族的平民出身的教皇。
教皇殿議事大廳。教皇和教廷的各個大家族的負責人,以及長老殿的所有長老都在緊急的討論着當前北境的局勢,現今不光是北境的六個家族,因樂正家滅族的事件捲入了政權交割的紛爭。就連餘下的三個邊境王,四個主城的城主都想進去插一腳。
深夜,教皇殿醫療室內皓軒吃着侍者送來的食物。
“誰讓你送來的東西,都有誰知道我醒過來了。”
皓軒問着低頭立在一旁的侍者。
“是大長老的吩咐。大長老一吩咐我就過來了,不曾告訴過其他人。”
一旁的侍者怯生生地說道。
“我吃好了,你下去吧。”
看着侍者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想:“還是瞞不過那個老妖精。”
隨着侍者的離開,周遭的一切顯的更加寂靜了,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有憤怒,家族覆滅之仇;有悲傷,父兄皆為保護他而戰死,更多的是不甘,因為自己天生零念力的弱小,在父兄被敵人屠戮而自己無能為力的不甘。
“該死的天使族,此滅門屠親之仇不報,我樂正皓軒誓不為人!”
皓軒咬緊牙關以致嘴角流血,攥緊拳頭手指甲刺傷手心。夜漸深沉,本就因重傷精神不佳的皓軒,胸口一團怒火被點燃,身體裏莫名多出一股力量好像在潛移默化的治療皓軒的傷勢,因為想到可能是教皇念術的影響皓軒沒有在意,加之深夜,皓軒因為疲憊也就睡去了。醫療室窗外的曇花不知不覺地綻放了,甜美的花香令人心安,沉沉睡去的皓軒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微笑,就好像沉睡過去的皓軒夢見了足以平復所有傷痛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