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思維空間（2）
輕輕推開房門，映入眼前的是趴在地上的屍體，背上的刀刃帶着或多或少的粘稠的血跡與暗沉的銹跡交雜。
當劉奇完成自己的任務后，便急匆匆地趕回了自己的住所，也許是和幕後主使通過電話之類的秘密交談，奇特地穩住了劉奇。
大概過程是不清楚的，應該是用什麼承諾或要挾來進行……
也許是過了一兩天，幕後主使用不可能被發現之類的話來讓劉奇住到小巷裏，通過某種手段隨時了解警方的探索。
直到房子的租期已過一兩天，在兇手的預料之中，於是意外發現了兇殺現場。
而他同時也知道了，是時候把自己圈養的豬給屠殺了……
在他的意料之中，警方通過監控立刻懷疑上了劉奇，第一位備借刀殺人的傀儡暴露在人們的視野。
深夜，甚至可能幕後主使還和他打了個電話，事先說明他要來“家訪”，隨後通過繞七繞八的小巷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房間。
“噗呲……”
是利刃入肉的聲音，一個背刺，讓劉奇始料未及……
將背包中的刀子佈置好，他的新的藝術形象：窮奇，完成了。
熟悉的清理，這次倒是嚴謹地處理過現場，或者說是入住時間短，也只留下些無關大雅的線索……
哦，對了。別忘了那惡趣味的錄音，但應該不是即興表演，可能是死者留下來的唯一的證據……
被刪掉了。
於是蹲在屍體旁，靜默許久，站起身來像門外走去，打開門，風頓時吹迷離了他的眼……
眼前是頂樓，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費力地推着剛從醫院裏的平板床，上面隱隱有一個凹凸不平的石頭的影子……
於是默立在一旁，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將平板床推動，直至天有些蒙蒙亮……
一個富有書生氣的青年大汗淋漓地在朦朧的日光中喘息……
周政……
就這樣看着他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精準度也越來越高。
不對！如果幕後主使是周政的話，那麼周政這段時間很麻煩了。
第一，練習精準度。
第二，聯繫劉奇完成謀殺，還要幫他處理現場。
第三，要隨時了解警察的動向。
第四，盡量不要讓父親察覺他的異常。
而且，周政殺這些人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目的。
錢？賭徒有什麼錢。心理變態？這倒是有可能，但是和他的可能對他有創傷的童年背景沒有關聯。
平日裏同事也對他的評價較高，就連劉必也對他有些看重。
唯一的弱點是他的父親……
等等，他的頭腦不受控制地回到抓捕周政的那一幕，墊在平板床下的看起來是鐵質的板子。
應該是挺重的，但當時他已經頭腦陷入昏沉狀態了，根本沒有仔細觀察和檢查現場。
不行！
“噗噗……”
於是用水拍了拍臉，空洞的眼神變得凌厲，原本疲憊的身體板的筆直。
地方偏僻果真不方便，連出租車都稀罕，走到人多的街道上才搭上車。
……
一向熱火朝天的警局今天有些蕭條，連平日裏激情四射的劉必都沉默不語，但也沒人不識相的打擾他。
畢竟，他們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必！”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辦公室的外頭傳來，於是終於趕到了這裏……
劉必不由得有些恍神，
如果當初知道兇手是他，他會不會不讓於是參與這次案件調查。
“啪！”劉必狠狠給自己來了一記耳光，這種想法有愧於他身為人民警察的義務。
而在於是的眼裏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只見他剛踏進辦公室就看着劉必“自殘”。
“咳咳……”於是有些茫然地假裝咳了咳嗽，默默和劉必拉開一個身位。
劉必也沒有多想，黯然神傷地說道，“於是，你說我是不是有愧於警察這個職業……”
於是：？
劉必自顧自地說道，“我剛才，居然在想，如果不讓你參加調查，周政是不是就不會被抓到了。”
於是聞言沉默一會兒，說道，“你沒有做錯，你抓住他，是身為警察的義務。你同情他，是身為人的道德。”
經過剛才的思考，於是已經懷疑周政是幕後黑手的真實性了。所以在感慨之下，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劉必愣了愣，苦笑着說道，“是啊，我和他母親曾經是同事，但在一次緝拿逃犯的任務中，意外被逃犯殺死，我身為她的上司，卻沒有安排妥當……”
“從此我也就對他們產生愧疚，一直儘力幫助周政，她父親的醫藥費我也偷偷交了一點。”
“所以聽說他居然考取公務員，要回咱們這個小縣城當警察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把他收入囊中。”
說到這裏，他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檔子事。”
於是更為沉默，本來以為劉必對周政只是欣賞的態度，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的淵源。
他對這個疑似虛假的世界有了更深層的認識……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劉必突然問道。
“哦，就是劉警官，我想問一下，當時那個現場的那個墊在醫用平板床下的板子，重嗎？”於是這才想起來來這的目的。
“嗯……非常重，因為它是鐵質的，應該是從施工現場撿的，都有些生鏽了。”
“果然是這樣么……”於是沉吟，“那麼那個平板床確定是醫院的了嗎？”
劉必突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那個平板床雖然被拆的稀巴爛，但還是可以看出來是家用的。”
“而醫院裏的，都是醫用的。”
於是腦子“嗡”的一下突然炸開，不是醫院那張！
他彷彿冥冥中抓住了什麼。
有兩個人，一個是周政，一個是幕後黑手，周政一直負責從十四樓練習精準度，因為鐵板是很重的，無法輕易挪動。
而幕後黑手則負責打掩護，到頂樓製造虛假現場，因為鐵板的緣故，滑輪肯定不會在現場留下划痕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製造假象。
但可惜，這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被於是誤打誤撞地破解了，所以周政被……
當場抓獲。
但幕後黑手卻留了後手，並沒有暴露。
讓他再想想，第四凶獸是混沌，混沌代表的是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是非不分，助紂為虐？
第四案的死者是，周政？
等等，好像還有什麼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