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思維空間（1）

熟悉的黑暗，難道是在睡夢中嗎？周邊沒有以往的雜音，但莫名讓於是感覺刺骨的幽森。

彷彿是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將溫度降到了冰點，讓於是的身體逐漸僵硬。

突然間，清脆的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知何時響起，像是一場細雨，從遠方的深淵回蕩到於是的耳邊。

逐漸的，於是逐漸明白了這是什麼，好像是……

鐘錶聲……

於是猛然抬頭，一行不知何時變得腥紅的字體突兀地闖入他的視野：

1，10：00。

當他看到這行字時耳邊頓時像是閃過一道霹靂，有種無形的，細微的，又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他的身體……

“呼呼……”

於是“騰”的一下從床上翻身而起，全身上下都佈滿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大口的喘息着，眼裏異常空洞。

他過了一陣才緩過來，感覺到身體上的黏糊糊的汗液，頓時眉頭一皺，起身進入狹窄的浴室開始沖涼。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自從上午逮捕周政之後，於是就感覺異常疲憊，彷彿是整個人都要虛脫般，於是趕緊回來補覺，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如果不是這場夢，於是打賭他應該能睡到晚上。

但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倒計時還沒結束，意思是，他還沒有抓住真正的兇手。

雖然早就察覺到疑點多多，但還是對結果感到失望，畢竟現在的倒計時已經從黑色轉化為血紅色。

粘稠欲滴。

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焦躁不安，兇手是誰仍舊是迷。

而且現在，警方已經確認周政是兇手了，要不是因為受傷，恐怕不是在警方的小黑屋，而是到監獄拘留了。

而現在他雖然知道周政並不是真兇，但是他也沒走十足的證據來證明，也沒有關於幕後主使的線索。

或者說，只是線索隱蔽，他沒有察覺到？

感受着身上流淌的冰冷的水流，於是終於感受到幾分寧靜和舒適。

說來也怪，自從他到這個世界之後，他的頭腦一直處於昏沉的狀態，而且身體也在保持着一種虛弱狀態。

現在迎來了久違的平靜，他下意識的在腦海中回顧這場案件。

他的大腦逐漸放空……

黑暗中。

他慢慢行走在幽深的走廊里，周圍灰暗的牆壁上佈滿灰塵和破碎的蜘蛛網，有人，但不多。

他熟悉地又到一間房間門口，撥開封條，細細嗅着空氣中淡淡的刺鼻味兒，是酸性玻璃膠。

推開房門，濃濃屍臭肆意洗刷着他的鼻腔，挪動着腳步，眼前是禁止的他蹲在地上，手放在垃圾桶里尋找線索。

他環顧四周，房間裏的事物頓時隨着他的心意漂浮了起來，明明白白地顯露在他的眼前。

沒有其餘線索……

他邁進廚房，他正蹲在屍體邊上仔細觀察，腐敗水泡，死亡3到5天。

屍體頭顱正端正放置在冰箱裏，心念一動，所有細節像電影幀一樣在他眼前飛速放映。

等等，映像突然停了……

胸口處的刀傷，割首，乾淨的地面，端正的屍體擺放，工整的古體字“壹”，第一名兇手也是個賭徒。

有兩個人進來過……

第一位應該是賭徒，應該是借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身份，在幕後主使的操控下草草殺了死者，他僅僅是個賭徒，恐怕殺人之後沒怎麼考慮遮掩細節就落荒而逃了。

他的腦中模擬出了細節：

在夜黑風高之夜，李濤緊緊用外套裹住了兇器，故作謹慎地溜到房門前，深呼吸之後，便叩響了房門。

房間內頓時傳出了謹慎的聲音：“誰啊！”

他聽到聲音不由得有些退縮，畢竟他只是個賭徒，不是屠夫。

但還是咬了咬牙，低沉說道：“是我，劉奇。”

房門頓時沒有防備地打開，門內的人頓時吐了口氣，一邊抱怨着一邊轉過身去：“你開都不和我說……”

話語過半，一把流淌着血液的刀子便從他的胸膛插入。感受着身上有力的手臂，他想掙扎，但卻被緊接着而來的第二刀強行打斷……

“你……”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倒下了身。

看着眼前倒下的屍體，劉奇終於崩潰了，慌不擇路地衝出門去。

甚至，再監控下可以觀察到，他可能連兇器都滯留在死者體內。

第二位，應該是幕後主使，他早有預謀，從監控死角進入。

不緊不慢地走進房門。

早有預謀地完成自己的“藝術形象”：饕餮后，便不急不慢的處理掉了客廳地上的血跡，順便帶着惡趣味地在地上寫出一個字：壹。

這些事完成之後，他便樂呵呵地雙手一攤，完事了。

臨走時不忘禮貌的關上門，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順便貼心的塗上了一層酸性玻璃膠。

大功告成。

至於兇器，可能就插在劉奇的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