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級
這燉菜的口味居然意料之外的不錯，不知名的蔬菜和一些肉末混合在一起，燉的稀爛，賣相不算很好，但是把麵包泡在裏面，吃起來就像油條配粥了。胡吃海喝了一頓，這會兒黎默也不見剛來那天的兇狠，勉勉強強吃了個兩盆燉菜之後，就歇了下來。
這一路上逃難，吃不好睡不好的狀態似乎就在這一餐晚飯當中補回來了大半。
“真舒坦！”
“俺也一樣！”黎默嘴裏冒出了一句菲利茨聽不懂的。
突然黎默笑了起來了，菲利茨也跟着笑了起來。
走出餐館，街上的人流還是那麼的多。轉了個彎之後，人流才稍少一點，街邊也沒有了火盆照明。只憑月光，也不是認不清路，只是顯得靜謐了許多。
突然溫度猛地上升幾度，黎默轉頭一看，原來這裏全是打鐵的，燒紅的爐子散發著大量的熱量。再過一街，情況稍好，只是街上的門面裏面都沒有熄燈。
路上停了幾輛馬車，三人寬的樣子，模樣倒是精緻的很。
這條街上人不多，但也不少，大多穿着鋥亮的鎧甲或者是看起來很華貴的衣袍，其中女性還不少，進進出出，個個面露喜色的在和同伴們嘰嘰喳喳。
青春靚麗的女貴族。
菲利茨可沒想到，那個雜貨鋪的老闆說朝右看是這個樣子，這一條街都是定製店子，定製皮甲的也又好幾家。
“要不我們隨便選一家？”菲利茨拿不定主意。
“呃，還是看哪家店人多吧。”看銷量雖然不是個篩選好貨的優質手段，但這一會兒兩人也沒法判斷。“那個馬車停着的店子應該不錯，等下我們可以去看看。”
“這不好吧，貴族都比較蠢，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你不是貴族？”
“我還不是。”菲利茨理直氣壯。
“我們可以先一路問過去，先看看價格怎麼再說嘛。”
“這樣也行，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進去看看。”
決定好了策略，兩人走進了街邊第一家店子。店裏面就一個人，頭髮花白的樣子，沒有理會黎默兩人，自顧自的在一旁縫製着一張皮子。
店內的牆壁上也是掛着成品皮甲的，兩人左瞧右瞧，也沒見到標價，挑了一件大小還算合適，質量上乘的皮甲，指着對正在忙碌的老闆問道。
“這一件的價格是多少？”
老闆抬頭一看，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說道，“十塊金幣。”
黎默目瞪口呆，記得幾天前算了筆賬，那天三人在山裏面的收穫最多也就就九塊金幣多點的價值，這還是整了一頭二階魔獸才有這樣的收穫。
似乎是預料到了黎默的神情，這老頭也沒抬頭，只是淡淡道，“覺得貴可以選次一點的。”
菲利茨拉着黎默出了店子，好一會兒，菲利茨才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和貴族打交道了吧。”
“確實，這個口氣真他娘的想揍他一頓。”
“唉，黎默。真他娘想揍他一頓；還有還有，呃，他娘的都在幹嘛，都給我穩住陣形。”菲利茨裝着正經臉，右手一揮。
“我先揍你一遍！”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之前這個樣子很有氣勢，比那群總愛裝模做樣的年青貴族們強多了。”
“去下一個店子。”黎默氣鼓鼓的，看着別人學自己的模樣，老尷尬了。
……
轉了四五家，在用料差不多的情況下，家家都是報了個十金幣左右的價格。
若是提供材料，手工費要收個兩金幣的樣子，這是視顧客要求而定的，兩金幣差不多是個起步價。經過菲利茨提醒，要塞這邊魔核和皮的價格比後勤營地那邊高了個七八十銀的樣子，黎默算了算成本，一件以二階魔獸皮製作的皮甲，成本加手工費大概是六金起步。
很快，兩人就到了聽馬車的那家店子旁邊。
“要不我們繞過去，先去其他家看看？”菲利茨看了看還停在門口的馬車，他又探頭朝裏面瞄了一眼，人還在裏面，只得朝黎默建議道。
“不繞了，他奶奶滴，就進去看看。”
“之前不是他娘的嗎？怎麼又換成了奶奶？”
“這一路都是這麼個樣子，估計是串聯好了的，價格上不會給你撿漏的。”黎默沒好氣的說道，一馬當先的走進了這家店子。
這家店面的比之前的稍大一點，比之前面幾家個人小作坊的樣子，這裏更像個開店做生意的。牆上掛着各式各樣的鎧甲，有皮甲，也有金屬質地的。店內兩個店員，都在忙活個不停，沒人來招呼黎默和菲利茨兩人。
其實黎默是看見了有個店員瞟了自己一眼的，但是沒管這新到的客人。
“嘉蒂絲小姐，我敢確信，您穿上了這件皮甲之後，肯定會非常的美麗。”一個混潤磁性的男性聲線，大聲的說道。
聲音怪好聽的，黎默望過去，一個金髮帥哥被兩個女孩圍在了外面，兩個女孩的後面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白色的連衣裙修襯着盈盈細腰，衣裙上面綉着鮮紅色的花紋，僅僅點綴。連衣裙下面露出來的小腿很白，腿肚子是一條很好看的弧線，並不像一條竹竿。
她腳下踩着一雙白色皮靴，腳趾頭似乎是用力的擰了一下，帶着絨毛的鞋面被扯的皺了起來。隨後身體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平息。她是背對那個金髮帥哥的，並沒有理他。
黎默這才注意到剛才說話的那個男性，金髮碧眼，一副好皮囊，五官生的很立體，在黎默的記憶里，這種男人最受少女的青睞了。他手上拿着一套鮮紅色的皮甲，遠遠的黎默甚至能感受到灼熱的氣息，一手輕輕抱住，另一手在哪手舞足蹈，卻怎麼也突破不了兩個女孩的防禦，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顯然，這三個女的並不吃這一套。
“夏天穿這種皮甲，不會熱嘛？”黎默習慣性的就地吐槽，話不留口。
儘管是壓低了聲音，如自語一般的。可那個金髮男瞬間轉臉望了過來，微咪的眼睛透露絲絲壓迫感。
顯然，黎默和菲利茨不吃這一套。
菲利茨上前和黎默並排一站，似乎是要把氣勢反頂回去。
金髮男突然笑了笑，說道，“那你說，夏天該送什麼禮物好呢？”
黎默頓時就驚了，當著自己心儀女孩的面，向路人請教該送什麼禮物，這是什麼牛逼症患者。隨即黎默也反應過來，這個逼問題也不太好回答啊。果然，亂摻和別人的閑事，總會出意外的。
黎默愣神之間，金髮男子臉上突然抖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聽見了黎默的回答。
“那你得問你心儀的姑娘啊，你問我們幹什麼。”
“呵呵，你說得對。”金髮男子偏了偏腦袋，咧嘴一笑，準備朝那個叫嘉蒂絲的白裙女子問道。
哪知金髮男子還沒開口，嘉蒂絲轉過頭來，眼神中閃爍着強烈的不耐煩，“不用問了，史蒂芬·安德拉德，你送的，我都不喜歡，滾！”嗔怒面容在哪精緻的面龐上面，也是顯得美麗動人，難怪這個年青的貴族會去追求。
見那兩個對上了，黎默和菲利茨兩人送了口氣，上前拉住了一個愣神的店員。
“你光看着人家幹什麼，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做，做啊，請問兩位要買什麼類型的甲胄？我們店裏有上好的皮甲，還有從巴爾克軍工廠弄來的上號軍制鎧甲，如果不滿意的話還可以找我們定製。”見那邊有個店員尷尬的站在哪兒了，這個店員也不像摻和這群貴族之間的愛恨情事，趕緊和黎默兩人劈里啪啦的介紹。
打斷了店員嘰里呱啦說的一通，這一條街上買的都是同樣的東西，服務也是沒兩樣。黎默和菲利茨早就輕車熟路了。
“你們定製皮甲是什麼價格？”菲利茨開門見山的問道。
“定製的話，一階魔獸皮甲定製費用是兩金幣，二階魔獸皮甲的定製費用是三金幣，如果需要在皮甲上面鐫刻魔紋的話，我們也可以有聘請魔紋師，只不過這個費用會稍高一點。”
鐫刻魔紋，這街上前面的幾家倒沒聽說過，黎默不由得好奇，這個魔法世界終於見到魔法相關的生產類職業了。
“那鐫刻魔紋的話，大概需要花費多少呢？”
“一階魔紋，五金幣起；二階魔紋，二十金幣起。”店員滿臉笑容，還以為是否碰見了兩個攢了很久錢的軍團戰士，向拿着繼續過來消費一通。
“哦。”
“嗯？我們店的魔紋師水平在雪峰要塞可是首屈一指的，比起其他魔紋師製作魔紋的成功率要高出很多，而且質量也是上乘。”
“不了，我們還是談一談製作皮甲的事情吧。”黎默面無表情的說道。
店員臉上也沒什太大的意外，生意嘛，可以慢慢談，而且他也看的出來，這兩人至少是準備要弄一件皮甲的，多聊聊又不會虧。“那兩位是都要都要定製皮甲嘛，可以從我們店裏選購底材，我們的店裏有自己的狩獵隊，而且前兩天剛弄回來一批上號的魔獸皮。”
這個店員說著，就見到了菲利茨解下了屁股後面的袋子。
“兩位是自帶材料啊。”
“我們只做一件皮甲，用這塊魔鱷的皮。”菲利茨說道。
“好嘞，兩位請到裏面來。”
這個店子的手工費和其他店子的差不多，兩人也不想再去折騰什麼了，乾脆就決定在這家店子弄得了。
兩人去了內里隔間，只見兩個穿着粗布的女孩，拿着尺子給黎默量了數據。
回到店子前面，那四個人已經不見蹤影，門口停着的馬車也離去了。
好在那天狩獵弄到的戰利品都換成了錢，尤其是那塊佔了大頭的水元素魔核，和嘉芙蓮娜換了五塊金幣，總的算下來黎默也算是平分了兩塊金幣還要多一點，菲利茨墊了一塊金幣之後，黎默算是輕鬆結賬。
店員給黎默開了一塊木製的證明之後，算是完事，只說是三天後憑藉著證明過來拿就是了。
……
做完這些正事，黎默和菲利茨兩人回到了軍營。
整個軍營靜悄悄的，只有隔着不遠處擺放着的火盆傳來噼啪的響聲。古代的世界，再怎麼繁華，終究夜晚還是夜晚，大多也都是早早的休息了。
夜深人靜，黎默睡不着，也不見精神上有任何的疲憊，瞪着看着帳篷頂。
橫豎睡不着，黎默悄悄的爬出了帳篷，坐在外面。半弧形的月亮掛在天上，周圍也是滿天繁星。幽垠的夜空似乎帶着迷人的魔力，黎默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夜空。
或許見過，或許忘了。
“住在人類建造的鋼鐵都市裏面，哪能看見什麼漫天星星呢！”黎默笑了笑。
閃爍的星光迷了黎默的眼，坐在門口也不知時間，黎默逐漸發起了呆。眼神空洞的，黎默想起了自己體內的那些星星們。視野內沉，黎默想去看看自己體內的那顆金絲球。自從開發出了‘力’這一招之後，黎默也沒再去內視看過。不出意料的話，黎默這一身超常的能力應該是那顆金絲球帶來的。
穿越星空，黎默再次注視到了那顆金絲球，再次不出所料的一見面就被震了出來。
只是這一次，黎默又堅持的久了那麼一點點，多望了的一剎那，眼中的景象似乎也更清晰了。
華美，瑰麗，深邃，浩瀚。
黎默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覺得自己體內的那個金絲球是真的好看，隨即被震出來的那一刻，是感覺金絲球的廣博。
它絕不僅僅是那麼個‘金絲球’。
被震了好幾次，黎默也算是有了抵抗力，看了一眼寶貝也就心滿意足了，接下來就是逛一逛體內的這片星空的時間。天上的終究只是點點的閃光，哪有體內的這種立體實景好看。
不斷的暢遊星空，黎默倒是又發現了異常，自己體內的這片宇宙，似乎寬闊了一些。往日的這些鬥氣星辰們，裝在裏面顯得很擁擠，今日來看，卻空曠了許多。
“我需要更多。”
黎默的意念中誕生了這樣的想法，隨即，宇宙中不斷傳播着這份意志。
隱隱的金光開始蔓延，組成金絲球的絲線出門了，和那次一樣，出現的不知原理，僅僅只能猜測和自己的意志有關。
巨大的金色光環在‘宇宙’的邊界成型，金絲放大之後竟然是一面牆的形狀，上面鏤刻着巨大的符文，密佈排列。
頓時絲絲的壓力感傳來，刺得黎默渾身酥酥麻麻的。不痛，就是癢得很。
黎默精神視線跳出體內世界，正看到空間中的魔力在不斷的向自己湧來，這一次他們可不分什麼屬性，一窩蜂的往黎默身上灌。
然後猛然的撞上那些金色的符文高牆。
撞過來了十個，但黎默只能在體內看見一個。比例可能稍有差別，但是黎默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空間中撞過來的魔力和自己體內形成的鬥氣星辰數量不對。
黎默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內視過去。
轉念一動，這部分精神力幻化成了一隻手，在體內的宇宙中捏住了剛轉化過來的‘鬥氣’，它很‘重’。黎默丟下這顆剛轉化的‘鬥氣’，轉而去撈之前就在體內的鬥氣星辰，果然，‘輕’了很多。
這身原本就有的鬥氣是前身的，是被黎默繼承而來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魔力渦流更大了，所體現出來的觸感不再是癢，而是真的痛了。連續不段的刺痛感雖然不太強烈，但其密度卻像春天的細雨一樣。
體內的新‘鬥氣’越來越多，原本的鬥氣不堪為敵，漸漸的被擠在了角落之處。
終於，躲無可躲。
兩者距離越來越近，像是大球吃小球，原本的鬥氣被新‘鬥氣’唆了一口，啪的一下縮了水，然後兩者差距更大了，再唆一口，整個就沒了。
整片戰場上，這樣的態勢越傳越快，原本體內的鬥氣迅速的被吞噬殆盡。黎默體內的鬥氣總數量變少了，但個個都成了胖子。
……
丹龍沙·佩蘭從一座石質建築內走了出來，他回頭望了一眼，大會廳整體是白色的石牆結構，在雪峰要塞建成的這十幾年裏，它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光潔如新。
丹龍沙想起裏面水晶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四周的石壁上隱藏的魔法大陣正在為室內提供良好的溫度，這些都是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在供給，而裏面上演的確實一群年青的貴族們四處交友，載歌載舞的模樣。
丹龍沙剛參加完軍部會議，就被拉到了這場舞會之中。作為這場奇襲戰鬥的指揮官，算是一個勝利歸來的主角，但舞會的氣氛起來了之後，各自都有自己的目標，少了一個人又能怎麼樣呢。
“連我這個親歷戰場的軍團指揮官都沒有如此的沾沾自喜，終歸只是一群年青人。”丹龍沙終究還是沒有去批評這些年青人。
佩蘭家族是一個伯爵級別的戰爭家族，商業上的事情還是不太擅長的，所以丹龍沙不喜歡這樣的舞會，它既無聊又無用。
丹龍沙在要塞城中漫步，軍部的會議室離軍營區比較近，大會廳又離軍營區比較遠。從軍部會議室到了大會廳，又匆匆的從大會廳跑了出來，一下都沒歇，丹龍沙晚飯都沒吃兩口，只是喝了兩杯葡萄酒。
可他也沒什麼心情去吃東西了。
奧斯汀公爵大人的第六軍團損失慘重，那逃回來的一千潰兵裏面一半是福法納侯爵第四軍團的人。三千人的滿編軍團，如今只有五百人了。同樣都是逃回來了五百人，但是兩方付出的代價是不一樣的，福法納侯爵帶着他的第四軍團的第一大隊早就撤了，實際上保存了一半的實力，而第六軍團接近全軍覆沒。
“還得虧今天見到的那個小子，不然這一千潰軍被孽魔沖的散亂，擋住了騎士團的腳步，騎士團的衝鋒估計會連人一起幹了。”
丹龍沙搖了搖頭，計劃總是那麼的完美，一旦實施的時候就會發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特別是公爵大人招募的那群年青貴族，正在和福法納侯爵那邊的貴族們舞池漫步，這簡直糟透了。丹龍沙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希望公爵大人能福法納侯爵談一個好結果出來。
丹龍沙已經漫步到了要塞軍營區，四周的火盆還算明亮，能看見門口站崗的兩個士兵並沒有偷懶，丹龍沙點點頭，在旁邊兩個士兵的敬禮下，丹龍沙自顧自的走進了軍營。
這個地方，才是他所擅長的地方，那年他晉陞高階，執掌佩蘭家族軍團，跟隨公爵大人一路征戰，從子爵升為了聯邦境內最強勢的伯爵之一，軍團才是佩蘭家族的根基。
身為一名高階劍士，對魔力的感知能力是極其強大的，丹龍沙感受到了空間中魔力的瘋狂涌動，正朝着軍營中某個地方聚集而去。
“是那個在晉陞嗎？很奇怪，低階晉陞中階不需要這麼多的魔力，中階里的三進四，卻又不會弄出這樣的動靜。”
丹龍沙循着空間中魔力流動的方向而去，轉過一個帳篷，瞧見周圍的帳篷里都冒出了幾個腦袋，個個都是盯着一個地方。
丹龍沙瞧見了凱因，是下午見到那隊人的小隊長，他站在黎默的身後。
丹龍沙也沒有聲張，耐心的站在遠處看着。周圍的人似乎發現了丹龍沙的到來，都對這位第二軍團的軍團長比較熟悉，見他只是在一旁守着，不少人咂了咂嘴，暗道這小子的好運。
此時黎默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的魔力湍流正在向全身沖刷，密集且強烈的痛覺佔據了黎默的神經，精神力量雖不受肉體影響，但也要專註於體內‘鬥氣’的調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默身上散發的吸引力終於停滯了下來，空間裏的魔力也不再狂涌，黎默的精神力也從體內的星雲中抽離。黎默閉着眼睛沒有睜開，靜靜的感受了一下身體所蘊含的力量，緩緩的五指捏拳，猛然向前一會，空氣炸響。
黎默興奮的睜開了眼睛，發現一群人正看猴兒一樣的盯着自己。
“嗯？”
丹龍沙這時才走上前來，“之前我在軍部提過你的存在，不過現在看來，我需要再去提一次。你很不錯，年青人。”
“啊，丹龍沙軍團長，你好，您怎麼在這。”說著，黎默又朝四周看了一眼。
“你剛才晉陞中階的動靜這麼大，都被你吵醒了唄。”菲利茨有些憤恨的樣子，氣鼓鼓的朝黎默說道。
“啊，呃哈哈，菲利茨你不也快了嘛，別激動。”黎默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嗯，確實，這位菲利茨先生也快要晉陞中階了。”丹龍沙仔細的看了一眼菲利茨，緩緩的說道。
“丹龍沙軍團長，您剛才說把我的事情報給了軍部？”
“當然，下午你在戰場上的功勞其實也算是不小了的，只是，沒人提的話，那就沒人提了。”丹龍沙很平靜，但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軍團長大人的看重，倒讓黎默不知道怎麼做了。”
“哦對了，你說你叫黎默·伯恩斯對吧，我很喜歡你這個年青人，想跟着我混嗎？”丹龍沙正色問道。
“啊，可是，我……”
“這不重要，你在哪不重要，只要你還是奧斯汀公爵大人的麾下就好。只要你在我軍團里，那麼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你記上那筆軍功，怎麼樣？”丹龍沙當然是知道黎默在顧慮什麼，不過是人事調動的問題，只要不被其他人發現這麼一個年青的中階戰士。
凱因突然推了一把黎默，說道，-“去吧去吧，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凱因大哥，在哪兒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我聽菲利茨說，你也繼續要軍功來保持爵位。”
“保持爵位？怎麼，伯恩斯家族的爵位馬上就要丟失了嗎？哈哈，這可真是趕巧啊。”丹龍沙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樣，本伯爵大人可是很看重你的，年青人。”丹龍沙將伯爵兩個字咬的很重，看起來誘惑力十足。
黎默低頭有些猶豫，他轉頭看了一眼菲利茨，最想要軍功、最想晉陞爵位的其實菲利茨，而自己的‘最需要’不過是別人以為的，黎默並不是很在乎‘家裏’那個男爵爵位。
丹龍沙人精一樣，一下就猜到了黎默想要什麼，“菲利茨你也很不錯，願意到第二軍團來嗎？”說完，丹龍沙再次看向黎默的臉龐。
“感謝軍團長大人的看重。黎默願意加入第二軍團。”黎默看着丹龍沙熱切的眼神，只能答應。
“哈哈哈，我怎麼感覺你還有點不情願的樣子，委委屈屈的，我又沒逼你。再說了，一名軍團長的看重，也不虧吧。”丹龍沙有些開心。“哦，對了，我有個想法，呃，算了算了，先不說。黎默，你的貴族勳章拿給我確認一下。”
“好的。”
丹龍沙那句有些沒頭沒腦的想法，黎默也沒有在意，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繼承人勳章給了丹龍沙。
“嗯，確實是要降級了，哈哈，我明天去和公爵大人說一聲，以我的推薦，給你保住男爵爵位不是問題，再加上你今天戰場上指揮調度的軍功，反升個二等男爵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