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死亡口紅
“這是我的菜嗎？上得也太慢了吧？”一旁的小個子突然伸出一隻腳“等得我都快睡著了。”
“不好意思先生，您的菜馬上就到，這是前面那位先生的。”謝吻一偏身，繞了過去。
“那怎麼行，我先來的，怎麼他晚來菜反倒先上？”小個子站起來，擋住了謝吻的去路。
“實在不好意思，您點的菜工序比較多，廚師還在趕製。”謝吻想讓過小個子，卻又一次被擋住。
“那我不管，我餓了，這份菜先給我吧。”說著小個子居然伸手來搶。
“真是抱歉，這是前面那位先生的，您的馬上就到。”謝吻側身，小個子撲了過來卻只抓中他的肩膀。
“拿來，這份菜我要了，他的重做。”小個子手上一用力，謝吻一個重心不穩，向後一步，差點翻倒在地。
“給我！”小個子一腳揣在謝吻後腳關節上，謝吻一下子跪了下來。他扭過頭去，真想把整盤菜都塞到小個子嘴裏讓他吃個夠。
就在這時，那道熟悉的冷光再一次閃過謝吻的心頭，他不用回頭看都知道那是劉英的目光，如果這時候他出手，那麼不單止通不過技能考核，更重要的是他就在韓瑞面前漏了馬腳，以韓瑞的老辣，他很容易就會看出謝吻身手不凡，一個服務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底子？他很快就會確認謝吻有問題！
謝吻不能動手！絕不能！
所以他只好把胸前的扣子一解，身子一縮，輕巧的脫掉外面的馬甲，擺脫小個子的糾纏。
然後謝吻腳下一用力，從地上彈起來，緊走兩步，向韓瑞走去。
“我要投訴你們的服務員，他對客人的意見置之不理。”小個子把馬甲隨手一甩，追了過來，同時身邊的幾個人都撲向謝吻，好像橄欖球運動員一樣要把謝吻放倒！
謝吻頭也不回，雙手把托盤高高的舉過頭頂，隨即腳下一擰，像芭蕾舞演員一樣轉啊轉的躲過了所有的圍追堵截，轉到了韓瑞面前。
“先生您要的牛排，七分半熟，多放醬汁，還按您的要求撒了洋蔥瓣。”謝吻把托盤舉到韓瑞面前，打開托盤蓋。
裏面是一塊厚重深沉的板磚。
“請您慢慢享用。”謝吻盯着韓瑞的眼睛，目光中滿是不屈的意味“祝您用餐愉快。”
就在這時，身後一股力道猛地撞到謝吻身上，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要的也是牛排，先給我！”
謝吻淬不及防，原本微微鞠躬的身體猛的向前撲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他不及格！”老大哥的聲音同時響起“他把菜汁弄到客人身上！”
就在這時，一雙手向下一托，拖住了謝吻的雙手，也拖住了他手中的托盤。謝吻抬頭望去，卻發現手的主人竟是韓瑞。
“你們這裏牛排的色澤我不太喜歡”韓瑞托着謝吻的雙臂面無表情的說“服務員的穿着也略顯凌亂，當然了可能這是你們店的特色。”
“不過……”韓瑞扶起謝吻，把謝吻手中的托盤也接了過來“我很喜歡你們上菜的方式”韓瑞眼中居然有一絲笑意“很傳統的英格蘭十八小步，我只在英倫半島最古老的小餐館裏才能看到這樣美妙的上菜步伐，我記得那個小餐館還流傳着一個凄美絕倫的愛情故事，讓我印象深刻。不管怎麼樣，我決定考慮在你們店舉辦一場盛大的晚宴，要來的客人可都是大人物哦。”
謝吻吃驚的看着韓瑞，分辨不出他話里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恭喜你小夥子，你通過我們韓處長嚴格的考核了，持證上崗。”不知道什麼時候劉英已經來到身邊，親切的拍着謝吻的肩膀。
謝吻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就去扶地上的李子。
“我們的飯店雖然不錯，來的客人卻不怎麼樣。”
夜，又是夜。
夜已深，深夜裏有人，兩個人。
兩個人在說話，聲音很小，因為他們說的話絕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到，一絲也不能。他們所說的話只要傳出去，就足以驚動整個世界。
他們所說的，是刺殺米國總統的計劃。
“具體的時間表已經下來了，目標後天晚上入套，明天一天封館裝修佈置，具體地點是七號廳。”
“我需要做些什麼？”
“學會用這個”其中的一人遞過一隻圓柱形。
“這是什麼？”
“口紅。”
“用來做什麼？”
“殺人。”
“為什麼是它？”
“因為後天晚上每個進入七號廳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搜身和金屬測試，甚至還會進行體內藏物透視，所以除了衣服鞋子，你不可能帶任何東西進入七號廳。”
“假牙也不行？”
“假髮含鐵量太高都給你拔了。”
“所以呢？”
“所以你只能用這個”
“口紅？”
“口紅。”
“怎麼用？為目標畫遺容？還是補妝？”
“借口是補妝。晚宴過程中總有一些夫人太太會不小心弄花面妝，雖然她們通常都自帶化妝品，但是服務員還是有義務攜帶簡易的化妝品供客人使用——儘管從來沒有人用過。”
“吃飯還擦口紅？”
“女人最麻煩，睡覺還往臉上貼泡泡糖呢，吃飯塗口紅算什麼。”
“那個貌似叫面膜。”
“你塗過？”
“沒有。”
“那就閉嘴！你帶着口紅進入大廳，即使被發現也不會引起懷疑，等到了確定的時間，我們的人會製造一場意外停電，隨即備用電源啟用，中間我們特意延遲了5秒鐘，讓你下手。”
“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滅燈？”
“我會給你一隻特製的手錶，上面有這個時刻。”
“然後呢？”
“然後你趁黑把口紅對準總統的身體，按下口紅上的按鍵，一根毒針會從表的側面飛出擊中目標，就好像柯南沒事玩的射水槍那樣，不僅如此，為了雙保險，口紅上也同樣會射出一根毒針，就算第一根不中，那麼第二根也會準確的命中的，這種毒針見血封喉，很有殺傷性。做完了這一切，你的工作就完成了。”
“我為什麼不走過去用餐刀直接刺進總統的喉嚨里？5秒的時間對我已經足夠了。”
“因為血會噴出，噴到你身上，更因為你根本無法靠近總統，他貼身有四個保鏢，無論什麼時候跟在身邊，一黑燈他們就會從四個方向貼身保護住總統。”
“我們為什不在餐具里下毒？”
“因為不可能。”
“為什麼要選在明晚？”
“我們就是要兩國領導人都在場的時候動手，讓他們彼此難堪，更要藉此在政治上做些文章，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殺人。”
“所以他會當場死？”
“馬上就死，一刻都不會等。”
“那我怎麼走？”
“光盤上不是說了嗎？我們會在附近引發一場爆破，造成恐怖襲擊的假象，這時候現場會混亂，人們會四散撤離。不過這時候你還不能走，你要跟着別人一起撤離。路上想辦法把口紅處理掉，然後就是很有天朝特色的調查工作，又長又臭且沒有任何效率，你只要一遍又一遍的回答那些重複而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老老實實的等着做完調查筆錄，就能去領那剩餘的兩百五十萬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你們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你是專業的殺手，更因為我們不想讓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
可惜的是往往越簡單的事情，就越容易出錯。
這一次的行動很不幸的就屬於這個範疇，謝吻知道這一次的行動一定會不同尋常，但他還是決定去做，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