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激發獸性
令楊軍聞之色變談之膽寒的‘肖恩羅多’,十五六歲就出入各種國際賽場,這些年更是事業上風生水起,金錢女人滾滾而來。曾經用完全泰式規則打法,一分半鐘完美ko現任世界跆拳冠軍,偶桑科。更是創下了連續三年保持wkc金腰帶。這樣一個在拳擊世界上出類拔萃的頂尖級高手,居然會自降身份來到這不入流的黑市打黑拳,這實在是讓楊軍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為張大雷提心弔膽。不管五大三粗的張大雷再怎麼刻苦努力,頂多也只算是一個會些拳腳的業餘高手,在面對頂尖級正牌高手,儘管他是熱血沸騰,但勝算很微弱。
而在黑拳擂台上,沒有勝算也便是等於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而讓血熱沸騰的張大雷更覺得可氣的還是‘肖恩羅多’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自己,張大雷站在擂台上,嘴角痙攣地豎起中指。
“肖恩羅多,我今天要你倒在這個擂台上。”氣急敗壞的張大雷瓮聲瓮氣地道。
而這句充滿挑戰的聲音,卻沒有激起一星半點的理想效果。那廝的目光還是很不屑地落在張大雷身上。
台下的那些看客早就熱血沸騰,叫着嚷着要比賽開始,來到這看黑拳,原本就圖一樂子,看人性在最惡劣壞境中的掙扎,看一場要多真實有多真實的廝殺。
沒有誰會帶女人來,而楊軍身旁卻挨着一個酷似女神般的美女,身上那種超然世間的高貴感,讓那些滿眼慾火的雄性牲口恨不得直接上去開弓了。
楊軍本來已經為張大雷的生死勝負提心弔膽了,轉眼之間身前身後更是多出了很多些一看就知道是流氓的牲口。
那些或是白臉或是屠夫臉的男人,不言自明地靠近楊軍身旁的陳娟。
在這樣一個光線暗淡,能夠激發男人獸性的地方,楊軍還真後悔把陳娟這樣一個男人看了一眼就淫?欲燒身的美女帶過來。
可是面對身前身後那些流氓惡棍,陳娟還是最初的那份淡定從容。這若是換做其他女子,老早就撲在楊軍懷裏,一番擔驚受怕了。
不過陳娟不怕,楊軍倒是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那些雄性牲口老早就打定主意,要想抱得如此美人歸,那勢必要將美女身旁的娃娃臉楊軍趕走才對。
頭上染着一撮小黃毛的青年,嘴裏叼着一根三塊錢一包的香煙,佯裝老大地對楊軍指手畫腳。
“喂!這是老子的地兒,你他媽的怎麼把老子的地兒給坐了,快點讓開!”
這小黃毛剛出口,身後那些人便隨聲附和地道:
“媽的,快點給老子讓開。”
“什麼玩意兒,媽的!”
那些人的預期效果是楊軍夾着尾巴走開,卻沒想到楊軍卻心不驚眼不跳的坐在那,絲毫沒將那些頭染着亂七八糟顏色的鳥人看在眼裏。
那黃毛男子故意扯了扯那件襯衫的領口,藉著不強的光線依舊能夠看到在胸口綉着一條大青龍。
“喂!你他媽的快點給老子走開,聽到了沒有?”黃毛男又道。他手中卻已經亮出一把八寸長的水果刀來。
可是他的手猛然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一推,然後腹部右側就迅速激起一陣酷烈的痛覺。
那廝滿臉錯愕地目光下移,卻見水果刀已經插入自己的腹部,潮濕的血腥味帶着一抹溫熱流了出來。
那廝目光又驚又恐地瞪着楊軍,不過楊軍卻滿臉輕描淡寫地道:“我叫楊軍,有種的話,來天仙樓找我,我奉陪到底!”
那黃毛男子在兩三個小弟的護送之下,一邊叫楊軍等着一面連聲“哎喲”地走出體育館。
楊軍只是對那廝的略施小懲罰,刀子插得不深,流點血,躺幾日就沒多大幹系了。正是因為楊軍這麼一出,那些有色心但沒色膽男人才本分下來。
而陳娟自始至終,都沒看那些男人一眼。她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帶着與世隔絕的高貴之感。
張大雷與肖恩羅多他們只為生死而戰,與勝敗榮辱沒有任何關係。
擂台銅鑼敲響預示着比賽開始,原本鬧鬧哄哄的看客群中忽然安靜了不少。
身高有優勢的張大雷率先一個右手直拳打在肖恩羅多的側臉上,可是被一拳打退了幾步的肖恩羅多臉上竟然綻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心的張大雷又一個快步上前,比沙包還壯實的拳頭又掃了過去,“擦”的一聲,肖恩羅多甚至都沒有躲避,這一拳打開了他的右眉骨。
血液讓台下那些看客瞳孔舒張,暗暗叫好。
張大雷接連兩次進攻,肖恩並不是躲閃不了,而是根本不想躲。
這讓台下的楊軍不由心頭一寒,又想到自己老爸曾經餓狼共處一室戰鬥的場景。
楊軍咽了一團口水,眼睛死死盯着肖恩,道:“他是想用死亡的恐懼來激發他的兇殘,多麼可怕的男人,難道他就不怕大雷子真的就這樣把他打死了么?”
“不會!”陳娟道,目光落在楊軍身上,“少爺,這是一場必敗無疑的戰鬥。”
楊軍默然不答,目光落在擂台之上。
張大雷接連三拳都直打中了肖恩羅多,而右臉滿是血液的肖恩羅多,卻是一臉猙獰大笑。這讓台下看客都困惑不解,有些人衝著台上喊叫:“笑個屁呀,快被打死了還笑得出來。”
“瘋子!絕對是一個瘋子!”
可是在低素質的看客群中,卻有一個戴着副金絲鑲邊的眼睛男男子靜靜地坐着,在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略帶寒意的微笑。
他道:“在殺人之前,為了克服恐懼,讓自己無限接近死亡,讓自己無限瘋狂。”
毛旭坐在一側,很不理解地問:“先生,這……這是什麼意思?”
男子把眼鏡一推,一抹寒光從眼中閃出,“這……你不用管。”
毛旭點頭道是,不過他心裏還是挺困惑的,他是聽從這男子的吩咐,讓自己的徒弟張大雷跟台上名叫埃里森?多利的男子打比賽,本以為那多利是拳中好手,卻沒想到連最簡單的迎擊都沒有躲閃,被打得滿臉是血還哼哼哈哈大笑。毛旭自打楊軍把自己的侄子送進監獄之後,就對與楊軍相干系的任何人冷眼相待恨之入骨,雖然有那麼點賞識張大雷,但是與自己那胖侄子相比,外人哪裏有里人親,因此為了報復楊軍,把張大雷推向深淵也在所不惜。
那神秘男子目光此時又落在楊軍後腦勺,一聲譏笑,道:“楊軍,你很快就會嘗到我為你準備的精心大禮物,嘿嘿,您一定會驚訝到哭泣的。”
“唰”的一下,沒有聲音但是卻那麼冰冷刺骨。
這吵吵鬧鬧讓人熱血澎湃的體育館內,好似一下子變得分外冰冷。
只有兩雙眼睛在黑暗中對視……
陳娟轉過身子,目光硬邦邦地與男子相接。
前排到後排,隔着十幾米的距離,而陳娟卻在轉過頭的那一剎那,捕捉到男子那一份特殊的目光。
男子從頭到腳為之一振,滿臉愕然地道:“她是誰?”
身旁的毛旭抓耳撓腮,他兩眼困惑地望着男子,心想:“她?哪個她?怎麼會有他?”
男子又重複了一遍,道:“她是誰?”
摸不着頭腦的毛旭還是不知道男人口中的他到底指的是哪一位,結結巴巴地問:“先生,他……他哪個他?這……”
“就是坐在楊軍身邊的那位,那個女人!”男子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粗聲硬氣地道。
不過呢,這會兒陳娟的目光依舊收了回去,背對着後排的毛旭與男人。
毛旭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會兒,瞧見是個女的,看氣質還不錯,便支支吾吾地道:“這……這恐怕是楊軍這小子騙來的女孩吧,嘖嘖,多麼好的女孩呀,偏偏被楊軍這畜生給弄到手了。”
這一男一女走在街頭就會被認定是男女朋友關係,更別說是兩個人挨在一旁看比賽了。
毛旭見過張大雷,但是卻從未見過陳娟。
男子重重地哼了聲,方才那種震撼感讓他心有餘悸,他方才好像被某種力量給震懾住了,只感覺時間定格,時空靜止,只有那雙不帶任何色彩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道:“把那個女人調查清楚,越詳細越好。”
毛旭只把頭點,道是。他怎麼說也是在這一帶小有名氣的黑拳手,卻在男人面前把小人物的唯唯諾諾演繹得酣暢淋漓,足可見這男人的地位可怕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