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由空間
這麼直白的被人堵了一槍還沒有理由懟回去，是個人都覺得面紅耳赤，噎得慌。饒是厚臉皮如林肆，那也是頂不住啊！
“是我拜託她一起來的。“周明月連忙站在林肆前面，說道。
“哦。“程素珊翻了翻眼皮子，不再看林肆。她對着周明月，倒是展顏一笑:“明月，你來我家玩還帶什麼人啊，難不成怕我吃了你呀！“
切，人家一個男孩子，跟你不熟，而且是為了避嫌！你吃？你以為你還真是盤絲洞小妖精吶！林肆在心裏嘀咕一堆，面上倒是老老實實。
畢竟，在知曉周明月來意之後，林肆很是願意陪他走這麼一趟。而且，周明月還應允回去后給她放電影看，還送她好多零食吃。
哇，可以想像，這是一個多麼解放的星期天啊！
“自己喝水自己倒咯！“林肆坐在程素珊家的客廳里，眼瞅着人家十分殷勤的給周明月端茶倒水遞果盤，自己這邊兒連個茶杯都沒有，就程素珊一句空話！
“你這人！我去，也真是太沒禮貌了…“林肆皺着眉頭，臉上是滿滿的嫌棄。確實，程素珊這做法也實在是太駁人面子。
“對人家有需求的時候，稱兄道弟的，好像很熟的樣子。跟人沒啥打交道的地方吧，到你家做客，那連口水都沒有。“
林肆對着周明月，兩手一攤，狀似無奈:“看到了吧，這就是程素珊同學的修養啊！周明月，記住你是個大帥哥，還城市裏來的，可千萬別被她虛假的賢良淑德做派給蒙蔽了眼睛！要看清她的真面目！“
“一杯水而已，這麼大文章喔…“程素珊笑眯眯的看着林肆，十分快速的給她倒了杯橙汁，放好果盤和零食，又把自家電視遙控器放在林肆手心裏。
“招待不周，林哥兒別見怪哈！“又是陰陽怪調的一擠兌。
林肆主動對着兩人揮手:“行了，我知道你們兩有話要說，有情要談，去吧去吧！“然後，自己一點兒不見外的打開電視，找湖南台。
“等我一起回家。我們就在書房裏聊點事情。“周明月不忘到林肆身邊囑咐一句。
“行。“林肆點頭應允。
拿遙控打開湖南台，正好是重播本周星期六的快樂大本營。台上主持人，何炅謝娜維嘉他們正熱熱鬧鬧的出場。
林肆看着看着，忽然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周、程兩人幽會於此，她在把風看門。咦，一對小情人！
又好像是林、程兩人矛盾廝殺，周來幫林解決。呀，一對小情人！
哇哦，真是詭異的三角關係喔。林肆吃着薯片，樂不可支的看着電視，腦補着劇情。偶爾抬頭看看四周，略微打量一下程素珊的家。
一個人住，跟和爸媽家人在一起，確實很不一樣啊。
可以亂糟糟又很坦然的放各種言情、恐怖小說什麼的，零食可以買一大堆，各種犄角旮旯里都塞滿。電視機也不用怕發熱被父母猜出看了幾個小時，遊戲機可以插在電視下面，手柄的線都不用拔。
果然是自由空間啊，簡直是太爽了！
等周明月和程素珊談完，從書房出來，林肆已經吃完了果盤的所有水果外加兩袋薯片。電視上的快樂大本營也差不多快放完了，這一期的嘉賓全是星光大道的優秀選手，什麼黑妮大媽、李玉山，林肆一個也不認識。
“可算完了。“林肆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是說節目還是說周明月和程素珊的談話。
“嗯，我們走吧。“周明月對着林肆說道，又看向程素珊:“謝謝。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程素珊笑了一下，還沒開口，林肆就接了上來:“你還幫她啊？算了吧，我覺得是她幫你的可能性比較大。怎麼，程大小姐沒跟你說嗎？她見不得你周公子被人欺負，還想着叫人打張曉飛呢！“
“林肆，吃了我的喝了我的，也還堵不住你嘴是吧？“程素珊瞪了一眼林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額…“林肆頓時英雄氣短。
“張曉飛和我之間沒什麼事，你們不用想那麼多，也不用插手。林肆，走吧。“
周明月當即轉身，林肆隨後跟上，不忘回頭對程素珊做了個鬼臉:
“小珊珊，謝謝你的零食喔，下次你到我家玩，我絕對不會像你剛開始那樣摳門的。“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程素珊贈送白眼一連串。
吃了一堆東西，林肆肚子飽飽的，走在路上，一邊兒給各位熟識的大人打招呼，一邊兒跟周明月犯嘀咕:
“月月啊，你說我這吃飽了可咋辦啊！中午我媽給我盛的飯，那我是絕對吃不下了！“
“周明月。“被打趣兒的人正色糾正道，看了一眼林肆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又不解:“吃不下就不吃了，老實跟阿姨交待就行了啊。“
“做夢…“林肆白了一眼周明月，“一看就是沒被你媽逼着吃着吃那，美其名曰為身體好，多吃多長個兒。“
本是普普通通一句話，卻沒想到周明月聽了，竟漸漸沉默下去。氣氛一下子就變了性質。林肆眨了眨眼，忽然想起自家爸媽，之前在飯桌上說過，周家父母一直很忙，連看周老爺子的時間都沒有，十年來都沒帶孩子回來過。
那估計…周明月還真沒被他媽媽逼着吃東西過。
比起林肆的嫌棄，說不定周明月他內心裏，是無比的渴望…
“哎，你問程素珊的事兒問清楚了嗎？“林肆快速的換了個話題，還很自然。
“嗯。“周明月懶洋洋的答道:“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啊？你這麼冷冷淡淡清清彷彿自己一個就能飄到時間盡頭的人，這麼主動的跟人打交道，費這麼大勁，最後還得不到一個結果？“
“時間太久，不好找。程素珊和他不過是小學同學了一年，對他轉學後去了哪裏，只是知道一點消息。“周明月淡淡的說道，其實還是有點失望。
“這樣啊…“林肆忽然笑着拍了下周明月肩頭，很是振奮的說道:“這樣也不錯啦！至少，你知道了你朋友在你離開后一年內的事情。起碼知道了一點點情況，還有動向消息。那麼，總有一天，你會再次遇見他啊！“
“嗯。“周明月看着面前雙眼亮晶晶，比尋人的他還要振奮的女孩兒，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的真好看，比板著臉可愛多了。“林肆有話就直說，真是美德，也是…傻氣…
果然，周明月聽到“好看“、“可愛“兩字眼兒后，迅速的收起了笑。
“…“
林肆先到家門口，趕集時間已過，家裏早就收攤了。她雙腳互相搓了搓，看向周明月，說道:“那…我下午再去找你玩兒？“
“除了數學老師發的那一套卷子，還有李龍發的，物理和化學老師也圈了幾道練習題。“周明月靜靜的看着林肆，眼底有絲絲笑意:“你做完了嗎？“
林肆，當場石化。
“不過是放學跑的快了點，竟然錯過這麼多重要信息！“
“不對！“林肆同學幾乎飆淚:“剛開學才多久啊，各位老師至於嗎？這麼多作業！“
周明月看着瞬間彈進家門，連拜拜都沒有一句林肆，又無聲的笑了起來，而後，慢慢踱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