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火上澆油

下午放學后，林肆還沒來得及拖周明月去看張曉飛，就見程素珊晃到班門口，隔着玻璃窗，笑臉盈盈給她打招呼。

林肆自覺回頭，果然看到周明月兩眼神聚焦在人程素珊上。還好，林肆慶幸自己沒自覺多情的真以為程素珊是給自己打招呼了。不然，她回個招呼豈不是很尷尬？

不過…這程素珊還真勾搭上周明月了啊…

“你真的不去？“林肆再問一遍周明月，臉色已經有些不悅。

“不去。“

林肆看了看門外春寒料峭時就穿春裙了的程素珊，又看了看神色冷淡，回復果斷的周明月。

“行行行，你們靚男美女千里一相會，別的都不重要。我不打擾你們，趕緊撤了。“林肆收了東西，一股腦兒的全扔書包里，腳步匆忙。

周明月伸手拉住了她。

“幹嘛？你改主意了？“林肆臉上一片欣喜。

周明月搖頭，定定的看着林肆，說道:“關於張曉飛，不必強求，我自己的事我心裏有數。“

“呵，還想說我多管閑事了是吧？“林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轉身走了。

聶應聲已經在校門外等她。

化雪了，天兒又冷起來，傍晚雖然有點兒餘暉，但是那陽光已經完全沒溫度了。聶應聲穿的圓鼓鼓的，還凍得原地跺腳。

一見到林肆，就忍不住說她:“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墨跡啊！你看看，像蘇心慧她們住在鄉下的同學，都早出校門，坐車回家了！“

林肆還念着剛才的不高興，臉上神情還沒緩過來。

“咋了這是，誰惹咱們林哥兒了？“聶應聲連忙掏出一塊兒巧克力給林肆，自己也吃了起來。

“還不是周明月！我怎麼勸，他都不去看張曉飛！“

“不去就不去唄，本來他兩不就結梁子了？咱兩去關心一下曉飛同志，送送溫暖就可以啦！“聶應聲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兜里還剩下的幾塊巧克力。

林肆無奈的長嘆一口氣，都不想搭理他。

兩人慢悠悠走了沒十分鐘，就到張曉飛家裏了。進門時候正好碰上要出門的張叔叔。

“林肆？這個是，聶應聲吧？你們兩是來看曉飛的？“

林肆和聶應聲宛若小雞啄米式點頭。

張曉飛他爸把人往裏一讓，笑道:“去吧，讓你們阿姨給弄點吃的，叔叔出門辦點事兒。“

“好的，叔叔你忙。“

“林肆啊，曉飛的房間在那邊。你們先去，我給你們切盤水果。“張曉飛媽媽給林肆和聶應聲指了指張曉飛的房間。

人張曉飛聞聲而動，早就翹首以盼，躺在床上伸長了脖子看門外。一見到林肆的身影，趕緊“哎呦，哎呦“了起來。

“嘖嘖嘖，聽這聲，就能感覺這深深的疼痛啊！“聶應聲縮着他胖的幾乎看不見的脖子，皺着眉頭說道。

林肆撇了撇嘴，走到張曉飛旁邊，打算掀被子看下傷勢。

“幹嘛幹嘛？“張曉飛連忙阻止林肆伸出來的手，臉上竟還帶了一絲羞澀之意:“我我我…我告訴你，光天化日之下，這還有我媽和聶應聲在，你可不能那什麼什麼…“

“哪什麼什麼？“林肆站直了身體，插着腰，好奇道:“你不是就傷了腳踝，幹嘛還躺在床上？天氣冷蓋被子我理解，但，那不至於傷了腳踝還不能看下吧？“

“我媽說了，躺床上就必須脫外衣，外衣臟…“張曉飛捏着被子邊兒，不好意思的解釋。旁邊聶應聲也在憋笑。

“你丫的不準笑！“

張曉飛的威脅沒用，聶應聲笑的一抖一抖的:“張曉飛你看着特別像要被壞人行不軌之事的黃花大閨女，太羞澀了！太他媽違和了！“

林肆斜了聶應聲一眼，後者立馬噤聲。恰好，張曉飛媽媽把水果拼盤送了進來。

“曉飛，好好招待你同學們，都特地來看你的。“

“好的，媽媽。“張曉飛在媽媽面前表現很乖巧，笑意滿滿。忽然，轉臉看向林肆:

“林肆，謝謝你來看我。“

聶應聲一聽，急眼了:“嘿！怎麼不謝謝我？“可惜塞了滿嘴的水果，此時並不能應聲一下。

“這麼客氣幹嘛？“林肆笑了，然後又白了張曉飛一眼:“說來你也真是蠢！打那麼多場架，也沒見你還能躺床上的吧？還那麼大慘叫聲退場！“

“那是周明月他陰我！“說到這兒，張曉飛立馬就來氣了，臉上也是恨意的表情。“等我傷好了，一定找人狠狠揍他一頓，我也要踩他腳踝骨上，讓他體會一下這種痛苦！“

林肆咬了咬嘴唇，眉頭皺的更緊:“你還來真的啊？打他？為什麼打他？“

“為什麼？不是因為他，我能躺這兒嗎？“

“那是你先招惹人家，挑釁人家的。人周明月只是還手一下，就這麼恰好的給你來了這麼一重手。“林肆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對他很不爽。但是，你兩這件事就停止在這裏，回頭我勸下周明月，給你道個歉，你兩這結就算完了，別再打架了，好嗎？“

張曉飛看着林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原來你不是來看我的，是為了周明月那小子來勸和的。“

“不是，曉飛，這你就冤枉阿肆了，她是真的關心你，我們一放學就過來了…“聶應聲忍不住解釋，被張曉飛強勢打斷:“你是林肆肚子裏的蛔蟲嗎你就替她說話？“

“你怎麼把氣撒我頭上了？“聶應聲感到莫名其妙，兩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看着張曉飛。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糾結這個。“林肆拍了拍聶應聲肩膀，安撫了一下。她看着張曉飛，問道: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針對周明月？他哪裏妨礙你了？“

“單純看他不爽。“張曉飛梗着脖子，神情是厭惡、不屑，還有…

嫉妒？

林肆被心裏浮現的這個字，搞得有點懵逼。她想起張靜她們幾個昨天晚上吃夜宵時說的話，忽然覺得有些道理。

於是，林肆試探的問張曉飛:“你是不是看他長得比你帥，比你白，所以嫉妒了啊？“

“你！“張曉飛氣急，瞪着林肆，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嫉妒他個屁！就那麼一張冰山面癱似的的破臉，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張曉飛目光定在書柜上，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就是討厭他，非常討厭！“

“而現在，你居然為了他來說我，那我更不會放過他！“

“張曉飛，你不講道理！“林肆也怒了。

“我就不講道理，怎樣？你是頭一天認識我嗎？我打的那麼多架，揍了那麼多人，你怎麼不一個個問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們講和？“張曉飛赤紅着眼，對着林肆吼道，胸脯起起伏伏，十分動怒。

聶應聲看情勢不好，趕緊勸林肆:“阿肆別爭了，曉飛還帶着傷呢！“

林肆也一樣，氣的呼吸聲都變重了，可聽到聶應聲的話，還是咽回去本要出嗓子眼兒的話，沒再爭辯。

“你好好養傷，趕緊上學，下周一要第一次模擬考了。“說罷，轉身。

“曉飛，我們先走了，咱們周一見啊！“聶應聲給張曉飛打了招呼，趕緊跟上林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