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一次打仗
高林帶着衛隊騎馬來到永寧門外，一隊軍士早已等在那裏了，旁邊停着數車糧草。
幸好這兩個月閑來無事，高林跟着斛律沖學習騎馬射箭，雖不是十分精通，這時候倒也派上了用場。
走近了，看到這隊軍士，高林心裏頓時哇涼哇涼的。這些人高矮胖瘦，老弱病殘，一個個無精打採的，這是大齊軍隊？
看到高林表情異樣，斛律衝過來說道：“王爺，大齊連年打仗，兵源已是極度匱乏，青壯都已編入大將軍麾下，押運糧草的，就只剩下了這三千新招募的軍士。”
原來這些人和自己一樣，連戰場都沒上過。高林心中有些不快，要是敵人過來劫糧草，這些人怕只有引頸待戮的份兒了，早知道就不去謀這個差事了。
“王爺不用擔心，畢竟我們只是押運糧草去晉陽城，路過都是我大齊的地界，一般不會遇到大周軍隊。倘若真有人敢來，斛律沖及王府衛隊必拼力死戰，保王爺無恙。”斛律沖又說道。
聽了斛律沖的話，高林心裏踏實了一點。
跟着來的南平王府衛隊只有二百來人，人數雖少，皆是百戰精銳，是斛律沖親自選拔的，自然可以以一當十。斛律沖更是名將之後，驍勇善戰。
這時一個自稱李延明的軍官打馬過來。“王爺，軍士集合完畢，是否可以啟程了？”
“出發！”高林大喝一聲。
三千多軍士浩浩蕩蕩押着糧草開往晉陽。
一路還算順利，就是高林剛學會騎馬，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兩條腿磨得生疼。
行了半月，眾人已到距離晉陽城二十公里的馬原坡。
高長恭已率大軍進駐晉陽城，據報，大周的軍隊估計明天中午就會兵臨城下。
看來天黑之前一定能趕到晉陽城。高林看着疲憊不堪的軍士，下令就地休息，埋鍋造飯。
趁着軍士做飯的空隙，高林和斛律沖騎馬登上山坡，遠望晉陽城。高林躊躇滿志，這次雖然未經歷戰陣，但也算是為大齊盡了一份力了。等把糧草安全運到晉陽城，任務也就完成了。
就在高林和斛律沖交談的時候，突然一支冷箭射來，高林身邊的軍士應聲倒地。
高林嚇得一身冷汗，斛律沖急忙護在高林身前。
“保護王爺！”斛律沖朝王府衛隊大聲喊道。
這時，前方兩側樹林裏喊殺聲四起，兩隊騎兵從東西兩個方向殺出。
這些大周軍士至少也有三四千人，高林這邊雖然人數和對方差不多，但是因為毫無防備，很快落了下風。
大齊軍士正在埋鍋造飯，眾人都脫下鎧甲休息。突然遇襲，三千押運軍士來不及上馬，幾乎沒怎麼反抗便死傷大半。王府衛隊拚死力戰，也因寡不敵眾，盡皆戰死。高林左肩也中了一箭，斛律沖拚死護着高林，兩人縱馬朝晉陽城方向跑去。
進了晉陽城，高林身邊只剩下了斛律沖一個人。高林左肩也被鮮血染紅，連忙跑去向高長恭求救。
高長恭急忙派人給高林療傷，並迅速調集精銳騎兵出城追趕，終於在晉陽城西的於家寨追上大周騎兵，奪回糧草。
高林嚇得面如土色，儘管糧草失而復得，但是押糧軍士全軍覆沒，自己吃了敗仗，回到鄴城，怕是凶多吉少，皇上必不會饒了他。
高長恭安慰高林，“南平王不用擔心，等到大齊軍隊打了勝仗，回到鄴城，陛下一高興，也就不會為了這件小事怪罪南平王的。”
果如高長恭所料，大周軍隊攻打晉陽城十幾日無果。大齊援軍到來，高長恭率軍出城，前後夾擊，大周軍隊敗退。
高長恭乘勝追擊，擊殺大周統帥宇文昌，俘虜了宇文昌的兩個小妾虞氏姐妹。
這宇文昌也是夠奇葩的，大軍出征，統帥居然還有閑心帶着小妾。大周不敗，天理難容。
高長恭並沒有殺虞氏姐妹，而是準備帶回鄴城，獻給皇帝高緯。高長恭知道，皇帝高緯聽說過宇文昌這兩個小妾，曾不無羨慕地說過“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不日，高長恭凱旋，皇帝派特使前往鄴城南門迎接。
高林並未獲罪，反而因功受賞，得了許多錢物。高林知道，高長恭並沒有把自己戰敗的消息捅出去。
意外的是，高緯並沒有留下虞氏姐妹，而是把姐姐大虞氏賞賜給了高長恭，小虞氏賞賜給了高林。
高林雖然也知道小虞氏美貌，但並不想帶回府中，有楊晴晴和王慧婉，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
出得宮來，高長恭逕自回府，高林緊走幾步趕了上來。
“蘭陵王，這次多虧兄長了，沒有在皇上面前說起小弟兵敗一事，否則，小弟此刻或許已身首異處了。”
“南平王不必客氣，這次取勝，皇上十分高興，又何必讓這等小事壞了皇上興緻？”高長恭淡淡的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南平王也不用太自責了。第一次隨軍出征，也很正常。”
“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高林尋思怎麼開口，“額，虞氏姐妹一直是共同侍奉一人，姐妹情深，如此分開怕兩人一時不習慣，小弟想讓小虞氏也入蘭陵王府，和姐姐在一起，不知可否？”
“皇上所賜，臣下豈可推辭？南平王之言，萬萬不可。”高長恭心裏還想着把大虞氏送給高林呢。
高林看高長恭不答應，也就不再提了，只得悻悻回府。
回到南平王府，王慧婉和楊晴晴已和府中諸人在門口迎候。
楊晴晴看高林平安歸來，掩不住的高興，王慧婉也微笑着看着高林。兩人看見高林身後的小虞氏，都不覺皺了皺眉頭。
高林自覺撿了條命回來，看到王府眾人，也是百感交集。
進入府中，高林讓眾人下去，一人進入房間，楊晴晴前後腳跟了進來。
楊晴晴進門后，急忙上下打量高林。
高林笑了，轉了一圈，笑着對楊晴晴道：“看看吧，不缺胳膊不少腿。”
楊晴晴也笑了，“你真是個福將，第一次出征就打了個大勝仗回來。”說完拍了拍高林的肩膀。
“哎呦……”
“怎麼了？受傷了。”楊晴晴關切地問。
不等高林回話，楊晴晴解開高林的衣衫，露出左肩的傷口。
好在箭傷並不重，傷口不深，因為包紮及時，傷口已經結痂。
楊晴晴紅着眼睛說道：“以後打仗，你就別去了，老老實實在王府做個王爺不好嗎？”
“這點傷算什麼，都不如平時走路摔個跟頭傷的厲害。”
“那個跟着你回來的女人是誰？你從戰場撿回來的媳婦？”
“皇上賞賜的。”
“這皇上可真有意思，打了勝仗回來，賞你個媳婦？你也不缺媳婦啊。”
高林苦笑，“這是大周統帥宇文昌的小妾，宇文昌戰死了，他的兩個小妾被高長恭俘虜，獻給皇上，皇上轉手就把這姐妹倆賞賜給了我和高長恭。”
“這倒好，親兄弟成連襟了。皇上也是搞笑，賞你們哥倆一人一個寡婦。”楊晴晴挖苦道。
“無論以後王府有多少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唯一。”高林連忙安慰楊晴晴。
“你還想有多少女人？”
兩人正說著話，王慧婉也進來了。
看到高林肩膀上的傷，連忙走過來，伸出手卻沒好意思摸。
“夫君受傷了，傷的厲不厲害？”
“沒事，一點小傷，已經快好了。”
“夫君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妾已經和她談過了，知道是皇上賞賜的，妾已安排了房間讓她住下，也安排下人去伺候了。”王慧婉就是懂事。
“夫君剛剛回來，肯定累了，這裏有斛律妹妹伺候，妾先退下了。”
說完，王慧婉施了個禮，便退下了。
“呵呵，這夫君兩個字叫的可真是親切啊。”楊晴晴冷笑着說。
高林無奈，只得苦笑了一聲。
“哎，這以後，還說不定和幾個女人爭風吃醋呢？”楊晴晴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