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獄第一幽靈客棧
()“我既然能來到這裏,今天我拚命也要衝出這裏,”也站起身來的那鬼,全身肌肉緊繃,脖子和臉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恐怖猙獰之極。
鬼差忍不住也是站起身來。飛快的一把抓住這鬼的胳膊,急切道:“畜生,你冷靜些。你有何冤讎與我無關,衝動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今天就是衝出這裏,你也逃不出牛頭馬面的手心。”
“你給我滾開。要想抓我,盡可以去召集地獄夜叉。我倒要看看,是你們先抓到了我。還是我先出去殺了那個賤人?”這鬼面sè猙獰無比,胳膊一輪,就將拽着他手臂的鬼差給拋了出去。
鬼差整個人成拋物線般的飛了出去,眼見着後背要撞到人家桌子上了。強悍的在空中將嬌軀扭動了一下,單手在桌子上一撐。人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半蹲着穩穩落在地上。右腿一蹬,矯健如獵豹般向這鬼撲去。與此同時,右拳半吐半含着向他胸口崩去。
砰。拳肉交擊的沉悶聲音響起,鬼差在這記力道兇猛的崩拳下連身形也未曾挪動一下。這鬼顧不得心中的驚駭,左腿曲膝以刁鑽的角度向鬼差腰際撞去。鬼差雖然以單手拍住了這鬼的進攻,手掌心隱隱有些麻,然而心中也是訝然,這鬼的身手真是不錯。不僅度奇快,力量也頗為驚人。
然而這鬼卻更是驚駭yù絕,這鬼當然知道這記膝撞的真正威力。完全有自信饒是對方是一個以抗擊打着稱的泰拳手,也只能抬膝擋住。而自己接下來的后招,就要讓他吃虧。只是,此時鬼差只是以手掌擋住不說。更是震得自己半條腿麻痹起來。然而此時,卻容不得她有半點退縮。左腿在地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向上升起。右膝蓋以凌厲之勢向鬼差胸口猛然撞去。
鬼差也是知道了這鬼決不是一個花花架子,這種融合著泰拳的搏擊手法,端得是兇猛異常。沒有犯傻以胸口硬擋鬼這一下。而是伸出雙手,以柔勁按住了鬼的膝蓋。力量用了一個弧線,巧妙的化解了這剛猛一擊力量,順勢借力將她往更高的地方拋去。一記彈腿朝鬼落下的胸口蹬去。
鬼反應極為快,也知道鬼差的力量強大異常。忙不迭勉強的在空中調整了下姿態,雙掌疊在胸口,試圖以肘腕彈xìng卸力。然而鬼差這看似不經意的一腳,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只覺得雙掌和胸口,像是被一柄鐵鎚擊中了一般。尚凌空的身形,驟然向後倒飛而去。鬼軀一緊,縮成個蝦米形狀,最大程度上保護腦袋不先落地。
足足三四米后,鬼才後背撞在在了桌子上。悶哼了一聲,用那幾乎麻痹的手一撐,吃力的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然而臉sè卻是慘白不止。這才短短几個呼吸間的事情,彷彿使盡了全身的力量,就將鬼額頭逼得汗水淋漓,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而客棧里的客人也似剛反應了過來,俱是慌亂的逃開,躲得遠遠看起熱鬧來。
鬼差然而見得鬼又要走,忙不迭抹了把嘴角的血,嬌聲一喝,又是義無反顧的撲將上去。鬼差猙獰的臉sè未變,兩人幾個動作一交換。就擒拿住了鬼,將鬼反壓其身下yīn冷道:“想跑,讓我抓到這一次,你就在也沒有投胎的機會了。”
“搞什麼搞訝?”周圍所有看熱鬧的人不少,愛管閑事的卻無一人。同樣是看完熱鬧的胡麗,眉頭卻蹙了起來。瞪着眼睛道:“這是去投胎的樣子嗎?我怎麼覺得是在異國他鄉在旅遊?”
見此場此景,外加鬼的嚎叫聲,令愛說的許大平幾次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好半晌后,南天道長才緩緩搖頭道:“這裏還屬於陽界地府,過了yīn陽界,你就在也沒這樣心情了。”
心情不好的董青,豈能不知道來這裏的人,無論因何而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自想要回家看看的心理,只是輕重不同而已。此時,董青很是認真的看着南天道長道:“道長,離yīn界還有多遠?”
“不知道,”沉默了幾分鐘后,南天道長卻突然回過頭來,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董青道:“傳說yīn陽界在海拔三千餘米的rì月坪和紅石尖之間,嶙嶙的白雲岩,銀光閃爍,脊頂僅2米寬,岩壁如刀削斧劈。它既是分水嶺,又是不同氣候的分界線,西部為青藏高原氣候,寒冷乾燥,東部為盆地氣候,溫暖濕潤。這兩種不同的氣流在白沙崗上相遇,形成了奇特的氣象:一邊是晴空萬里,湛湛藍天;一邊是雲蒸霧涌,朦朧世界。“yīn陽”兩界分明,且變化無常,世所罕見。”
“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還有位仙僧……”門口招呼客人老闆娘抬頭一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彷彿全身血液在剎那間全部倒流,他手足皆軟,不能呼吸,只覺得那一個瞬間,整個世界停了下來。一時間,眼睛之內寂靜若死,面前老道士眸光轉動之間,赤芒明暗交錯。至古以來道教與魔教就是勢不兩立的,好在修練成妖的老闆娘,遇事不慌,地府本來就是魔妖的領域。
“僧”是梵語“僧伽”的簡稱,意譯為“和合眾”,即指信奉佛陀教義,修行佛陀教法的出家人。僧道即僧侶和道士,主要是為施主起課、抽籤,進行命理推測等。
南天道長看着已經修練成妖老闆娘的心神紛亂,無奈不敢斗她,畢竟這裏不是陽間。客店乃女服務員的職責,為讓她靜心。南天道長忙長嘆一聲,語氣又放緩下來。雙掌合十,面露莊嚴,全身散着只有老闆娘才能看到的隱隱金光,低低念道:“仙家,我等路過此地,打擾了。”
“什麼仙家不仙家的?這是路邊小店,叫老闆娘好了,”許大平看着眼前這個高高窕窕,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心中一樂。這女孩子長得很是清秀,眉毛彎彎,睫毛長長,眼睛清澈水潤。臉蛋兒也是粉嫩細白。若非有着一雙長腿,倒是更像個江南水鄉女孩。戲道:“老闆娘有什麼好吃的嗎?統統拿上來,吃飽喝足了好去閻王殿。”
對於許大平的無理,南天道長實感無奈,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許大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白眼:“許大平,不得無禮……”
老闆娘先是一愣,本想說些什麼。但卻張了張嘴后,還是輕笑了起來:“幾位客官不知,地府有地府的規矩。是住店也好,還是吃飯也罷,需要到前面的《冥都銀行》辦理開戶手續后,取現錢回來吃飯、住店,本店也可以代理銀行進行刷卡業務,酒菜必須提前支付現錢買賣。”
“錢不是問題,除了吃飯、住店以外,本店還有其它服務業務嗎?”許大平嬉皮笑臉地轉移了話題。他的大腦很快又模糊了起來,彷彿全身的血液也跟着空氣凝結了一般。
“有呀,”老闆娘到許大平的舉動,眉頭輕蹙了一下,但卻隱忍着沒有作:“我們這什麼業務都有,人世間有的我們這就有,就怕客官你不敢享受。”
老闆娘清脆的聲調,加上唐代女子特有的青net氣息的情緒化。彷彿若一道清澈的涓涓溪水,淌過了許大平的心靈,洗滌着他心中濃郁的yīn霾。於此同時,又將他從繁複的思維世界中,拉回了些許。有話沒話道:“老闆娘,你們這些服務員穿着唐朝服飾,原本是地獄之鬼,還是裝扮古人。”
“怎麼每個進這裏的人,都愛問這句話?”老闆娘似乎最恨許大平這種弔兒郎當,嬉皮笑臉的模樣,臉sè驟然再冷上了三分:“唉,現在都處都興承包制,講什麼自負贏虧。人世間沒人告訴你嗎?鬼的樣子很可怕,不利於經濟展,只能裝扮古人,打扮漂漂亮亮的。老娘在這個工作崗位上一干就是兩千年了。”
“兩千年了?”許大平輕笑着打斷了老闆娘,他哪知道地獄之事,在這裏工作兩千年的,不是妖也是仙的。嬉皮笑臉中的許大平臉sè略微一正經道:“兩千年了,就不能叫老闆娘,應該叫祖祖才對。”
老闆娘沒想到許大平這個傢伙極品到一定程度了,都下地獄了,還敢和自己耍流氓?好不容易宣洩掉一點的怒氣,又是蹭蹭蹭的往上冒:“我可沒你這孫子……”
老闆娘的姿sè是無法挑剔。一旁若無相干的董青,卻沒有什麼自覺,胡麗一意孤行的要離去,使他變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就這麼背着手,在擁擠的小屋內連着轉了十來個圈子,也沒說出一句話。
許大平將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看了下那些圍觀的投店者,回頭對着老闆娘從容笑了起來:“祖祖,你這小模樣看上去也就年方2o。”
“想泡我是不是?”老闆娘也是極度忍耐着脾氣,重重呼吸幾口,這才緩平壓抑了惱怒神sè道:“本小姐2o歲死的,不想投胎人生,就選擇了這個工作。”
“祖祖,這裏又由誰管理?怎麼沒見到牛頭、馬面這些yīn差?”許大平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壓抑,讓人想喊卻喊不出來,想動卻動不了,想吐卻吐不出,更為關鍵的是,對前途的未知,更是一種jīng神上的折磨。
看着老闆娘xìng感的唐朝服飾,面對這種奇怪的現象,許大平心頭升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裏莫不是地獄不成?曾記得在一本書上看過地獄的景象:整rì里無所事事,每天只能孤獨的呆在清一sè的空間……自己現在的情形,不和書上說得很相似嗎?
“這裏還沒到yīn陽界,牛頭、馬面很少來這裏。不過你想見他們,我這打個招呼,他們立刻會來這裏,”老闆娘輕顫得站了起來,霜白的俏臉被氣得有些紅潤,三十四d的胸口起伏不止,幾次yù言又止。頓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些許平靜。忽見許大平緊盯着自己的胸脯看,一氣之下,幾乎是一字一句道:“你的眼睛在往哪裏看呢?”
“這不能怪我,”愛鬧事的許大平輕咳了兩聲,好整以暇的看着老闆娘,忍不住聳了聳肩膀,笑了起來:“祖祖,你們這是服務行業。穿着這麼xìng感的唐朝服飾,知道你們是開旅館、飯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開地下sè情業的呢。”
老闆娘似乎真的是被許大平的話激怒了,也顧不上服務行業條規條例了。一伸手,恨恨地扇了許大平一個嘴巴子:“放屁。在敢胡說八道,小心我讓鬼差押你去見閻王爺,於你治罪。”
不甘吃虧的許大平,還想上前鬧事。去被南天道長一把拉開。南天道長眯起眼睛,拈着頷下稀疏的黃須冷言冰語道:“許大平,不得無理。”
老闆娘得意兒微笑的模樣靜靜的落在許大平眼中,眼前的女子,眉目真是乾淨,眼睛彷彿會說話,那麼安靜的看着自己,彷彿看透了自己的內心,那一件淡淡的唐裝,穿在身上,整個人顯得乾淨而恬靜,近在眼前卻又似遙不可及。她的容顏透着一種讓人舒服的坦然和乾淨,彷彿深山幽谷里盛開的花,流動的泉。
“取錢去,”走出店門的許大平,回頭又正sè看了看老闆娘,眼睛眯了起來:“祖祖,留個上等客房,一會就回來……”
望着幾人的背影,很久沒與客官吵鬧的老闆娘,眼神中溢過一絲哀傷,但卻一閃而逝。剛才那件事情后,讓老闆娘對人類也有了極大的改觀。也覺得這許大平是個xìng情中人,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老是會損自己幾句。此外,雖然表面不肯承認,但對於人類語言倒是敬佩之極。已經很久,老闆娘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行走數十步的南天道長,回頭看去時,依舊見得黑暗之中,有兩顆紅點在張望着這邊。不用深想,南天道長也知道是妖jīng的目光。回過頭來的南天道長,目光卻一直盯着許大平看,神sè中有些猶豫有些無奈……
“老道士,你老看着我幹什麼?”許大平頓時心生疑惑,背心的冷汗就開始直冒,以前曾經聽人說起的過,這和尚、道士總盯着一個人看,准不是好事。
南天道長嚇得本能的收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許大平,許大平現南天道長的臉sè難看之極。許大平不理會也不可憐這個猥瑣的老道士。南天道長趴在許大平的耳邊粗聲粗氣地道:“許大平,這裏可是yīn曹地府,那個老闆娘,至少是上千年的狐狸jīng,你最好是離她遠點。”
“老闆娘是上千年的狐狸jīng?你怎麼知道的?”許大平一聽雖然仍舊有些緊張,心中卻是抹了層蜜糖般甜滋滋的。難怪老闆娘長得豐滿xìng感,丰姿卓絕,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原來是個上千年的狐狸jīng,也只有狐狸jīng的女人,能保持着養尊處優的貴婦風姿。她肌膚白凝如玉,秀眉微彎似月,兩眼大大的黑白分明,眉毛細長烏黑,一雙水汪汪眼睛彷彿會說話,一個流轉的眼神,一個有意無意的眼波足以讓多數男人失魂落魄,浮想聯翩。她豐滿又散着迷人魅力的胸部,圓圓的臀,修長的腿,白皙的腳,美得圓滑勻稱,美得玲瓏剔透,美得隱隱約約。
“出家人豈有不辯仙妖鬼怪之理,”南天道長沒好氣的看了許大平一眼。
“這有什麼不正常的,那個老闆娘長得那麼妖艷,像許大哥這道號的人,若是不愛上這種狐狸jīng,那才是見鬼了,”不以為然的胡麗,先是好笑,后是突然臉sè變得很古怪,猶豫的看着許大平道:“上千年的狐狸?真的成jīng了。”
許大平又是被胡麗一句話嗆了下,回頭瞪了胡麗一眼。眸中卻流露出了濃濃的依戀和暖意:“成jīng了又怎麼樣?那可是上千年的狐狸,人世間還講物以稀為貴呢?狐狸jīng,狐狸jīng,我看你這不如那狐狸jīng呢。”
許大平好整以暇的回答,然而後面半句,卻是讓剛剛露出些得意笑臉的南天道長表情僵硬在了當場。竟然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點頭道:“許大平,我看那老闆娘對你還是有情有意,你好好自為之。”
“呵呵,要是和狐jīng談戀愛,那真叫愛罷不能啊!感動天地呵!”這話兒說得許大平又是好一陣冷顫,暗中尋摸着,今天這南天道長莫非吃錯了葯?怎麼都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事?許大平暗思一下,回頭向南天道長擠眼輕笑道:“不是不知道這狐狸jīng,是好是壞?”
南天道長看着許大平那恬不知恥的得意笑容,恨不得一腳踹向將他那洋洋得意的嘴臉。皺着眉頭有些嫌惡道:“神仙佛道,妖魔鬼怪,邪靈yīn魂,百獸齊聚。正與邪,誰對誰錯,是與非,善惡無常。何為天,何為地,神仙鬼怪誰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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