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麼用好一個弱到爆的系統
看着屏幕上那個一副臭屁模樣的帥哥，張仲淹暗自吐槽：這值得你驕傲么，是不是還要給你發個獎啊。
如果這個帥哥說的是真的，也就是相當於一個頂級黑客而已。而頂級黑客也要躲躲藏藏的，一旦暴露哪怕不悲劇也基本失去了自由。他比頂級黑客還要慘，功能更強大，但是黑客的知識是自己的，他這個功能是可以剝奪的，一旦暴露，痛快的死是唯一的祈禱。
不過張仲淹一直都認為是辦法總比困難多的人，他知道只要找對方法和思路，擁有超級黑客工具的他其實可以實現很多他那些之前只能夠是做夢的想法的。
靠着電腦椅的靠背，張仲淹思忖良久。屏幕上的帥哥也不催他，自顧自的焚香鼓琴，自得其樂。
幾曲張仲淹熟悉的古樂之後，張仲淹仔細的詢問起這個程序的具體使用流程。
這是一個名為行規的智能信息收集程序，唯一功能就是收集信息，包括各種正常程序的使用信息，哪怕是個人電腦每個硬件的使用記錄，比如鍵盤的每一個動作，鼠標的每一個移動軌跡，同時收集包含各種合法的和非法的程序收集的信息。沒有任何操控他人電腦的功能，這就比黑客的自衛手段都不如，至少黑客還可以操控其很多電腦甚至危險武器讓他人不敢隨便動手。
而使用功能很簡單，就是別人提出申請，然後作為程序的唯一使用者張仲淹可以針對申請者的請求查詢對應的結果。這就好比有人去算命，張仲淹作為算命先生根據鳥兒叼出來的竹籤照本宣科，區別就是他能夠得到的結果都是程序根據收集的信息分析后的結論。能夠擁有幾乎所有信息，又有個千年老妖加以分析，基本沒有錯漏的。
了解之後，張仲淹第一時間想到兩個行業：偵探和算命的。但是想到這個智能程序本身製造的宗旨：打擊利用信息牟利和危害他人。他就放棄了這兩個思路。
想到之前論壇的發言，他心裏大概有了一個初步思路。
“行規，你能夠幫我隱藏身份么？”張仲淹沒有給這個程序帥哥改名字，就如很多人其實更喜歡喊小度小愛而不給這些智能程序另外改名字一樣，直接就用程序本身名字。
“不可以，我沒那改變他人信息的功能。不過，我本身屬於幽靈程序，在所有電腦上都踏雪無痕，同時所有網站上也都有幽靈賬戶，沒有超級權限，但是一切操作都是無痕，不可追蹤。”
“你的賬戶會被封號么？你發的帖子啊圖片啊視頻之類的東西會被刪除和鎖帖么？”
“這些都是可以被有管理權限的人管理的，畢竟我沒有超越權限的功能。但是因為我是幽靈賬戶，無法追蹤，當我重新登錄被封禁的賬戶，就是一個新生的賬戶，之前的所有操作都和這個賬戶無關。當然，之前的發佈東西也可以重新再發一遍，別人只會認為是不斷註冊小號反覆發佈而已。”
“我想搞直播。你知道雙簧么？”
“凡是你們電子資料里有記錄的東西，我全都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讓我出面直播，然後實際上說的內容都是我在前面用雙簧的形式複述你的話。就跟同聲傳譯一樣，區別就是不用翻譯而已。”
張仲淹鼓掌：“不愧是千年老妖，說話就是省心。”
帥氣的行規一臉自得的說：“好說好說。”
張仲淹又問：“我還有一個問題，使用是免費的還是收費的？”
“你這話說的，任何一個行業，都沒有免費的。只有那種順手幫忙的小事情才有可能免費，其他的一切打着免費旗號的基本都是騙人進場，然後大開殺戒的。比如你們的免費遊戲，還有那免費理財課堂。”
張仲淹知道行規說的是那個廣告狂轟濫炸的免費理財課堂，那就是用免費忽悠人進去，然後用基礎的理財常識忽悠人。基礎知識對門外漢來說，當然是讓人覺得有用的。但是真要用來理財，基本上毫無用處，然後就忽悠人花高價買進階課程，內容其實也一樣沒什麼卵用。但是這個課程費就收到手了。賺的就是賣課程的錢，真要有人指望着那點沒用的理論課程發財，就真的是豬油蒙了心了。理財，不只需要系統的理論知識，還要有足夠的眼光和嗅覺，這些都不是說看幾本書上幾堂課就能夠學會的。如果你學習修機器，知識會了，基本就能夠修了。但是理財，沒有眼光和嗅覺，拿書本理論知識去套，基本就是韭菜命。
張仲淹繼續問：“那麼收費是什麼模式呢？這個錢算誰的？是通常小說里那種，幹活的拿個零頭，大頭直接被系統拿走么？”
“先說收費模式，收費模式就是三個選擇。要麼直接繳納一百萬，一次性買賣，錢貨兩訖。要麼就是提供人生收益的百分之十乾股，邀請我們入股。也可以選擇不付款。”
張仲淹好奇：“還可以選擇不付款。有什麼說道么？我不相信，你們會對此沒有限制。”
“如果願意提供乾股，我們可以邀請他們加入行規群聊。這是人脈積累，哪怕不用我們幫忙，光那些人脈發展起來就是巨額財富。那麼同樣，不付款的人會被拉入黑名單，這個黑名單是公開可見的。如果群聊好友是財富，那麼被拉入黑名單的影響，你自己應該能想像的出來吧。”
“這可以理解。不過一百萬的一次性買賣是不是有點高啊，普通老百姓給不起啊。”
“不是還有願意提供乾股或者不付款的選擇么。”
“可是普通人的收益百分之十，有的哪怕一輩子收益也達不到百萬的數字啊。這樣我們是不是虧了。”
“你們有句話說的好，人品無價。在面對人生百分之十收益分成和不付款的選擇時，願意選擇提供乾股的人本身就是人品好的人。這樣的人即便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麼多錢，光是這個人品就值得進群。而人品好還能夠接觸到那些人脈，哪怕是條豬都能夠起飛了。”
“那這個收費來的錢算誰的呢？”
“這個錢完全由你來使用。但是……”行規壞笑着說了個但是。
張仲淹沒好氣的說：“繼續說吧，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的。”
“但是，如果你不想暴露自身的話，這個錢你最好別用在自己身上。因為我是幽靈賬戶，其他人無法對我採取什麼限制，但是可以查到這些錢的使用去向。當我們逐漸走入大眾的視線里，幾乎每一個跟這些錢有關係的人都會被關注甚至調查。”
張仲淹忍不住再次吐槽：“別人家的系統發錢都是幫宿主準備好各種合理借口，讓宿主可以隨便花天酒地。到你這，想花錢還得自己想辦法，還不能夠讓人發現。你簡直弱爆了。”
行規依舊雲淡風輕，不為所動：“別吐槽了，還是多想想咋使用這筆錢吧？我知道你雖然是樂於助人的，但是你絕對不是那種願意自己毫無收益白幫人的人，偶爾還有可能，長期打白工是絕對不幹的。”
張仲淹確實是這樣的。他樂於助人，也願意主動幫助別人。但是如果讓他一輩子做一個只有付出沒有收益的好人，他是絕對不幹的。事實上，很多行業都是做好人和賺錢兩不耽誤的。比如說中介，在很多人眼裏中介就是坑人的是騙子。其實，只要中介本身不起坑人的壞心思，幫助雙方滿足彼此的供需要求，這就是在做好事，順便賺點辛苦費。只不過太多人，為了能夠坑錢，兩頭坑人。而大眾只會看到那些坑人的壞口碑，而把不坑人的中介行為當做理所應當，於是中介行業口碑就很爛了，本來一個好人好事的行業變成坑人行業。
張仲淹說道：“我得好好考慮一下怎麼用好你這個弱爆了的系統。以後我要如何找你？”
“你可以在任何有手機或者電腦等任何智能載體的電子器件面前呼叫行規就可以了，全球所有智能載體都是我的分神。那麼下次見了。”帥氣的一拱手，畫面一閃，還是那個論壇。
其實，要如何用好行規這個智能程序，張仲淹和行規直接討論，行規完全可以給出最完美的方案。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千年老妖，對張仲淹來說就宛如一個誘惑他做交易的魔鬼。如果跟他諮詢，哪怕是對的結果，也會給人一種被操控的感覺。在全盤信息都掌握的情況下，智能極高的行規選擇了讓張仲淹自己思考決定。
張仲淹關掉電腦，躺在床上閉目假寐，腦子裏飛速運轉。有個詞語叫白日夢，有的人靠白日夢麻痹自己，夢想天上掉餡餅。而張仲淹也愛做白日夢，不過這只是他的思考習慣。當他有重大決定需要思考，他都喜歡假寐狀態下動腦子。他曾經寫過幾本網絡小說，當卡文的時間就躺下構思，想的通順了就爬起來寫下來，有時間哪怕半夜睡覺，想到自己覺得好的情節，也要爬起來寫了再睡覺。他不喜歡那種前言不搭后語，劇情完全不合乎邏輯的小說。之所以寫書，也是有時間實在看那些辣眼睛的小說看不下去了，就自己寫了一點，雖然沒有收到過稿費收入，至少讓他在書荒期不用看垃圾折磨自己。也許他的書真不咋的，但是咋也要比那些錯字連篇為了強行裝逼打臉而加入強行降智情節的小說好吧。
常年看書的他，對系統之類的小說可算是太熟悉了。自己也曾經多次構思過類似的小說，希望得到什麼類型的系統，如果得到系統想要用來做什麼。所以，對如何使用奇遇一般的系統，他早就有想法的。不過這系統簡直弱爆了，如果他不謹慎一點的話，估計他一冒頭就沒了，這畢竟是生活，不是弱智小說里開着無敵外掛滿世界炫耀還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人發現。
很多主角拿着外掛就走上人生巔峰，或者在攀登巔峰的路上。但是張仲淹還是喜歡那種，達則兼濟天下的主角模式，他喜歡那些用奇遇來幫助身邊人也幫助社會，甚至挽救世界和提升人類文明的內容，而不是那種靠外掛今天跟張公子鬥富，明天跟李大哥比車技之類的。這樣的內容在他看來，其實就是屠龍者變惡龍的劇情，主角本身被人欺負，自己擁有了力量就轉頭欺負人而已。
今天遇見的這個行規系統，雖然功能幾乎只帶有探查信息功能，但是這個系統的宗旨很符合張仲淹的價值觀，他一直就吐槽現在的很多行業都是在用行業規則這類東西明目張胆的坑客戶錢財，也曾經嘗試想改變這些。但是那些聽了他想法的人告訴他：如果你的想法能夠直接帶來收益，我們會考慮。但是你的想法是提升用戶舒適度，不能夠給我們帶來直接的利潤提升，光是提升口碑有什麼用，我們又不是奔着百年老店的路子去的。快錢是核心思維。而現在這個行規系統，讓他的那些想法思路有了實現的可能。
至於行規帶來的收益不能夠直接被他使用這個缺點，其實他並不在乎。和那錢太多為裝逼硬說不喜歡錢的老闆不一樣，他是真對錢沒什麼慾望。只要他能夠用這個系統多把一些行業改善好了，他的掙錢環境也會好很多，也算是得利了。而且接觸那麼多人脈，還有那麼多收益，隨便想點辦法就可以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回報社會順便也反哺一下自己就好。而且，雖然他自己不能夠直接享受這筆錢，但是他也能夠使用這筆錢，可以實現很多曾經的願望，如果他真的是自己去享受這個錢，那不過是暴發戶心態了。
張仲淹沒有過多考慮收益使用的問題，而是把重心放在了如何在隱藏自身的前提下，怎麼幫助客戶解決問題，如何引導客戶改變行業陋習，如何進行行業聯合吸引更多的行業主動加入他心目中的行規整頓計劃。隨着時間的推移，思路逐漸清晰，一抹笑意浮現在他那張平凡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