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毅力
啟山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疲憊感洶湧而來。
“醒了？”顯航端着一碗粥坐在床邊。
“師叔，我這是？”啟山坐起身摸了摸腦袋。
“你一次性調動的內力太多，導致內力枯竭了。”顯航把粥遞給他說道，“好小子，才11歲，就有五品內力了，比你師傅也差不了多少了。”
啟山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心想師父怎麼還沒回來。
顯航看出了他心情低落，說道：“這一次的佛道辯論規模之大，涉及之廣，堪稱前無古人，後有沒有來者不好說，我們海華寺去了你師傅顯成，你師叔顯法，和你同輩的還有啟華，啟英。隱禪寺更是方丈帶着親傳弟子和兩名大講僧前去，佛門其他寺院我就不太清楚了，道門那邊除了青城山沒有湊熱鬧，武當，茅山，龍虎山可以說是把當代拿得出手的辯才都派去了。”
啟山聽着那些大名鼎鼎的山門，不禁為師傅擔憂。萬一文斗改武鬥可怎麼辦。
顯航拿走啟山喝碗粥的碗，起身說道：“好好休息，痊癒了以後來找我。我教你些新東西。”
“唵嘛尼叭咪吽！”啟山單掌擊出，一道金光從掌中激射而出。竟是將遠處的山石炸的粉碎。
距離顯成離開寺廟已經過了四年。啟山不僅將《流雲經》修鍊到第四重，修為到了四品，還將金鐘罩，獅子吼，一指禪等佛門功夫練到極致，如今連六字真言訣都小成。
顯航看着碎石，滿意地笑道：“啟山啊，不如你去接你師傅吧。”
啟山一愣轉而大喜：“師叔的意思是我可以去蓮花台找師傅了？”
顯航拍了拍啟山的肩膀說道：“如今你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四品，也該下山歷練歷練了，這都四年了，佛道之辯怎麼也該結束了。正好讓你師傅看看你的成長。”
“多謝師叔，我這就去。”啟山轉身就跑。
“回來！你急什麼？”顯航大喊。
啟山一臉疑惑。
“你先去收拾東西，收拾好了去和方丈說一聲。哪能說走就走。”顯航敲了啟山一個腦瓜崩。
啟山嘿嘿笑着，回房收拾好行李，跟着顯航去找方丈。
“方丈師兄。”顯航在門外恭敬道。
“是顯航和啟山啊，進來吧。”房內老人說道。
啟山跟着顯航走進禪房。
顯能看着行禮的啟山微笑道：“不錯不錯，四品了。不比我和你師傅差了。”又轉頭對旁邊笑嘻嘻的顯航說道：“你還有臉笑，啟山都四品了，你在二品都多少年了，不早點晉陞一品，到時候啟山追上你，我看你這師叔的面子往哪擱。”
顯航一臉鬱悶，顯能伸手握住啟山的胳膊問道：“你修習的是藏經閣幾層的功法，是你師傅幫你挑選的嗎？”話音未落，顯能便滿臉驚愕，顯航從未見過方丈師兄這種神情，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這是？”顯能驚訝道話都說不出來。
啟山也一頭霧水看向顯航。顯航示意他不要出聲。
“阿彌陀佛。”顯能鬆開啟山的胳膊雙手合十吟誦道：“顯航，你先出去。”
“是，方丈。”顯航行禮后離開廂房。
“你練的是流雲經？”顯能問道。
啟山點頭應是。
“是你師傅讓你修鍊的？”
“不是，是弟子自己在藏經閣中找到的。”
“唉，你可是全天下唯一一個修鍊流雲經的人。可知為何？”顯能問道。
“流雲經開篇便說非佛子道胎不可修鍊此功。而且非大毅力者無法掌控。”啟山老實答道。
“你可知何為大毅力？”顯能又問道。
“弟子……弟子不知。”啟山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那你就敢練這功法？”顯能怒道，“我和你師傅當年都被我們的師傅視為佛子，為何我們都沒有練着功法。就是因為我和你師傅都缺了大毅力。強大的功法更需要強大的使用者。你覺得你能嗎？”
“弟子……弟子能做到！”啟山咬牙道，顯能無形中散發的威壓讓啟山渾身顫抖。
這就是一品強者！
“唉，罷了。”顯能嘆了口氣，收回了氣勢。“既然已經修鍊了，那就讓我和你的師傅見識一下你的大毅力。下山去吧，接你師傅回來。”
啟山行完禮，轉身離開。
“阿彌陀佛，希望這孩子能夠守住本心。佛門的未來，就靠他了。”
啟山和顯航道別後，離開了海華寺，向著蓮花台出發。在寺門前，有個小和尚交給他一個布囊，說是方丈交給他的。啟山都不用打開就知道裏面是《流雲經》。
啟山一路上遇山翻山，遇水涉水，遇見恃強凌弱的情況也挺身而出。這是他長這麼第一次下山，繁華的城鎮，空悠的山林，一切都讓啟山頗覺新奇。
就在距離蓮花台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啟山終於停下腳步。準備歇息一天再出發。吃了幾個野果充饑以後，啟山開始打坐。
就在啟山入定之時，一個輕靈的身影從山頂飄落下來。向著啟山靠近。
“誰？”啟山猛然睜眼。
“喲，小和尚感覺還挺敏銳的嘛。”來人竟是一個女子。身着一襲白色長裙，襯托着玲瓏嬌軀更加凹凸有致，裙邊袖口皆綉有洛水紋，女子容顏絕美，僅是略施粉黛，就對年幼的啟山帶來了強悍無匹的衝擊感。
“這位女施主，可是有事要找小僧？”啟山起身行禮道。
“嘿，果然是個獃子。”女子忍俊不禁道，“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修鍊流雲經的了。這次佛道之辯盛況空前，卻也沒有一個人修鍊這功法。你這小和尚膽子倒不小。佛子道胎我見過不少，可有大毅力之人可真沒見過幾個。小和尚，你不怕死？”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啟山雙手合十誠懇說道。
女子走上前掂起啟山的下巴，細細端詳。
啟山撥開女子的手說道：“女…女施主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女子好像並不介意小和尚撥開她反而認真說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一個…我很久以前見過的人。姐姐今天心情好幫你一把。把流雲經交給我。等到你需要它的時候，我再把它還給你，你現在帶着它，只會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不可，此經乃是本剎重要的功法，豈能交給你。”啟山一把護住布囊。
“隨便你，給過你機會了。況且我要是強取，就憑你四品的實力，真的還不夠看的。”女子意興闌珊的轉身，“對了，我勸你盡量別去蓮花台，會有殺身之禍。”
啟山望着離去的白色倩影，壓下心中某些出家人不該有的悸動。重新盤腿坐下，誦念《安神經》。
“流雲經啊，佛子道胎劍胚子才能練的功法。有大毅力且練成的無一不是佛頭道首劍神。要麼就是入魔入痴入狂。三百年來，無一倖免。”白衣女子邊走邊喃喃自語：“唉，回趟洛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