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染因果號佛子

北境的風雪一旦起來便是止不住的情景。海華寺的山門外，兩名小僧正在懶洋洋地掃雪。

“誒，聽說了嗎？顯成師伯祖撿回來一個嬰兒。”

“你消息太慢啦，打昨兒寺里都知道了。顯能方丈都對那小孩讚不絕口。”小僧撇了撇嘴說道。

“顯成師伯祖好像要收他為徒，從不收徒的顯成師伯祖竟然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小鬼破例啦。”另一名小僧明顯也很不滿。

“啊？那這麼說，我們還得管那小屁孩叫師叔了？”小僧靈光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

“惠靜，惠禪！”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兩名小僧嚇得一哆嗦。

“見過啟明師叔。”小僧對來人行禮。

“我們佛門修的是就是清凈，你們對同門在背後嘀嘀咕咕的議論，成何體統。有什麼意見，去找方丈理論。”啟明賞了兩個小和尚一人一個腦瓜崩。

海華寺內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一位眉發皆白的老僧正在誦經。

蒲團邊一名嬰兒正睡得香甜。似是聽到了老僧的吟誦，嬰兒身上竟是發起金光。老僧頌念太過投入，並未發現異樣。也不知道嬰兒正瞪大眼睛全神貫注的盯着他。

十年後

“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凈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經文吟誦聲突然停止。“佛說，菩薩們應當有清凈心，不應當執迷於色而生心，不應當執迷於聲、香、味、觸、法而生心，應一無所住而生起清凈心。”

“吱呀～”房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一名老僧，正在吟誦經文的年輕和尚立刻起身行禮：“師傅。您來了。”

“啟山，為師要下山一趟，去參加佛道辯論。這段時間，你莫要惰了功課。”正是海華寺輩分最高講僧的顯成微笑道。

“師傅放心，徒兒不會丟師父的臉。”啟山誠懇道。

“那就好，本來此行要帶上你。但你的武功這兩年來實在是沒有精進。為師也要敲打敲打你。”顯成板起臉來說道。

啟山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心想，顯航師叔根本就沒有用心教他，總是讓他一個勁兒的打拳打拳打拳。能習得高深的佛門武功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為尊者諱，啟山也只敢腹誹幾句。萬萬不敢在師傅面前說這些。

“好了，為師要走了，跟着你顯航師叔好好修鍊。為師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都達五品了。”顯成拍了拍啟山的肩膀轉身離去，似是忘記什麼又突然想起：“沒事多去去藏經閣，有你方丈師叔閉關前的感悟。可以翻閱翻閱。”

“是，師父。”啟山恭敬行禮。

顯成轉身離去。

啟山坐在蒲團上繼續誦經，但心總是靜不下來。師傅說這種心境不適合領悟佛法，於是便起身準備去找顯航師叔修習武功。

小和尚雖然年紀小，而且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極其惹眼。但在寺中輩分可不低，好多年長老僧還要叫他一聲師叔。

到了顯航師叔的住處，發現顯航師叔並不在這。啟山本想回去，誰知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藏經閣前。啟山推開藏經閣的大門，走了進去。

海華寺的藏經閣是僅次於大雄寶殿的聖地，閣樓高五層，所藏經書不乏有絕本，孤本。所以無論是誰都只可在閣內研習，絕不可帶出藏經閣。

啟山直上五層，想去找顯能師叔的體悟心得。卻在三層被一本經書吸引。啟山抽出經書，封面上是《流雲經》，啟山並沒有覺得這本經書有什麼奇特之處。但心裏那股悸動作不得假。

啟山翻開經書：開篇第一頁便是非佛子道胎不可研習此功。

佛子？啟山進寺10年了，又是寺內輩分最高的講僧的親傳弟子，自是知道佛子的，不染因果號佛子，不惹塵埃曰道胎。

這竟是一本內功功法，且修行的要求這麼高，定然不是俗物，如此珍貴的經書怎麼放在三層而且是這麼不起眼的地方。

啟山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向後翻看。

此內功需大毅力自控，否則極易走火入魔。特在此處檢驗修行者是否佛子道胎。

將自身精血滴至書頁處，若資質符合，功法自現。

啟山向後翻去，果然書頁全是空白。啟山運行內力，逼出一滴精血滴在書頁上。第一重功法便慢慢浮現出來。原來自己真有這資質。啟山欣喜過後便沉浸於功法之中。更是進了入定狀態。

過了足足兩天，啟山終於回神，這流雲經的第一重他已經學會了，只覺得體內的力量不斷地湧出來。啟山氣沉丹田，強行控制住這股力量。緊接着揮出幾拳，竟是帶出了破空聲。啟山大喜，但是飢餓感隨之而來。修行無時間，啟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將《流雲經》放回原處，啟山走出藏經閣一問日子才知道他竟然入定了兩天，不餓才怪。

之後啟山除了誦經，守殿以外，一有空閑便會試着調動那股內力，練習拳腳功夫。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啟山也將《流雲經》修鍊至第二重。

《流雲經》第二重之後，啟山總覺得心裏十分煩躁。不知是因為惦念師傅外出至今未歸，還是現在的拳腳功夫已經跟不上他的內力而產生的無力感。

啟山決定暫時不去修鍊第三重，先將拳腳功夫練起來。於是他更頻繁的去叨擾顯航師叔。顯航也驚訝於他的進步神速。

“啟山，今天先不急着學習功夫。我來試試你有沒有入武品。”顯航看着急匆匆跑來的啟山說道。

“師叔，這要怎麼試啊。”啟山摸了摸他的光頭問道。

“調動你全部的內力，向我打一拳。”顯航站定說道。

“那我可盡全力了。”啟山握緊拳頭擺好架勢。

顯航只是雙手合十輕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緊接着渾身金光四溢，竟是有些讓人睜不開眼睛。啟山顧不得許多，用盡全力砸出一拳。不曾想這一拳砸在金光上，竟是發出了金鐵撞擊之聲，啟山只覺得左拳又痛又麻，倒在地上抑制疼痛。

顯航微笑着正要點評，“咔嚓”一聲碎響，顯航身上的金光竟是直接破碎。

“這……這一拳至少有六品的修為。”顯航使用的金鐘罩並不是完整版，而是為了測試降低了防禦的強度，但是沒有六品修為，也絕對是打不破的。

顯航壓下心中震驚，上前扶起啟山，右手輕輕撫過啟山的左手，啟山只覺得疼痛盡消，左手上連原先的紅腫也不見了。

“你恢復一下內力，再來一次。”顯航凝重的對啟山說道。

啟山點了點頭盤腿打坐開始恢復內力。

不多時，啟山起身說道：“師叔，我準備好了。”

顯航點了點頭，又運行起金鐘罩。啟山又是一拳砸出。這次啟山整個人倒飛出去，顯航腳尖一點，身體前掠，在啟山撞在牆上之前接住了他，顯航身上的金光紋絲不動。啟山這一拳可是實實在在的全力一擊，整個人已經是昏了過去。

顯航抱着昏迷的啟山笑道：“六品上，五品下，才11歲，不比當年的顯成師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