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然後呢?沒拿到電話號碼,面子書什麼的?”朱頭緊問。
我聳肩,繼續吃我的雲吞面。
“你又說很漂亮的?人又有錢?”
“我說過很多次,愛情不是看外表也不是看金錢的。”我啜了口摻冰。
“唉,你多少歲人了上點心好不好,遇到合眼緣的就行動呀。”
這朱頭聽了我的故事後就覺得和那女子對上了眼,想追求了。至於我身陷異域,被黑社會黑警重重包圍什麼的,完全聽不進去了。
“喂,我可能回不來這裏的。”我沒好氣地道。
“人長得那麼漂亮,不會是壞人的。”朱頭喃喃自語。
你們沒有看錯,他的名字是朱頭,不是豬頭。算是我的合作夥伴吧,他在茨廠街後巷二樓一個單位里開了間古董店,因為工作上的關係,他實質工作是資料搜集,武器也會一點。為人有時很精,有時卻又很鈍。我有事沒事的都會來這裏坐坐,叫外賣來吃,或喝兩杯啤酒的。
“叫你找的東西找着了嗎?”我沒好氣道。
“可惜可惜呀。”他一邊搖頭一邊拿出幾張紙遞了給我。
那幾張紙有中文有緬甸文,電腦打印也有不少鋼筆字筆記。
“就是怎樣?”我示意他說重點。
“依照你的思路,整件事情就是緬甸,翡翠和’敕命之寶’之印。然後你又收到了第二張’敕命之寶’,但是那寶字卻少了一點水。幾件事串聯起來很明顯指向那皇帝玉璽。而江湖傳言當時南明皇朝為了出糧,讓臣子打碎了玉璽拿去賣。碎了的玉璽更是和那少了一點水的紅印對得上邊。於是我託人找了緬甸的歷史文庫。嘿,真的給我摸到了一點線索。”朱頭說到精彩處就會神采飛揚。
“你知道我找到什麼了嗎?”他問。
“不知道。”我答一個他已經知道的答案。
“原來真有一段緬甸野史記載着南明皇帝。說什麼永曆帝被交給吳三桂前幾個月的生活,說到其實那玉璽不是真拿去換飯吃了,而是被當時緬甸的大將軍勒索了去。推算一下,應該是被拿去獻給了那時的緬王。”
“有緬王的陵墓位置嗎?”我問道。
“在這裏。”朱頭用筆指了指一紙張的右下角的三個坐標。重要線索我們從不用手機傳送,免得被傳得全世界都知道。
“很好,有內部結構圖嗎?”我啜摻冰。
“沒有,得去那邊做超聲波。”
三個坐標,而且也只是根據朱頭的推測。雖說一般陵墓不會太大,但因為經過數百年的泥土浮沉,再加上無數代的摸金人洗禮,即使知道確切的位置,沒有數個月的功夫也對付不過來。現在雖說有幾個坐標,但那坐標之間少說也有一百平均公里的面積,憑我倆人要找一個陵墓出來需要多少年呀?
“陳零啊,一個皇帝的玉璽值多少呀?”朱頭問。
“數千萬吧,看那皇帝多大名氣,玉璽完整度多好。我們的份額應該在五十巴仙吧。”他開古董店的竟然問我玉璽值多少錢,你們大概也知道他買賣的產品水平在哪了。
“哇,那還等什麼呀?快快雇一隊人來開工呀,快快搞定快快收錢!”
我認真地看着他:“阿朱哥,請問我們用什麼去雇一隊人呢?”
“喲,我們現在是沒錢,但找到寶貝后就發財了,那時候給他們雙倍人工又有什麼問題!”朱頭大聲道。
“我們之前那幾單工都說先欠着,
事成后還雙倍呀。”我沒好氣地道:“你還認識做這行的而我們沒有欠錢的嗎?叫他們幫幫忙吧。”
“這這,就這樣見財化水嗎?”朱頭惱道。
我心底想,也未必真有玉璽在裏面的,干我們這行除了實力外也很看運氣,試十次有那麼一兩次有收穫就很好了。但這一年來特倒霉,完全吃白果,欠下一堆債務。現在見到同行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想想辦法呀你。”朱頭嚷道。
“等等吧。”
“等什麼呀?”
“等那合眼緣的女子出現。”我拿起我的摻冰,邊觀賞店裏的古董邊啜。
都是些古董留聲機古董照相機的玩意多,還有一些有裂痕的碗碟花瓶,那些可以賣價錢的早給朱頭賣光光了。
“啊,對了,她那五十萬的翡翠原石不是在你那邊嗎?”朱頭突然想起那石頭來。
“第一,我不知道它值不值五十萬。第二,不要貪戀他人財物。”我突然想起什麼,對朱頭眨眼道:“當然,逝去的人就另當別論,別佔着茅坑不拉屎嘛”。
“那等她幹什麼呀?”
“他們那麼大龍鳳地搞那麼多事情出來,一定有些原因的。”我其實也猜不透他們的心思,只能守株待兔。
“他們知道你飛回吉隆坡了嗎?”
“他們查一查飛機場出入口資料就可以了。”我坐下沙發道:“還是開套戲來看吧。現在怎麼猜也沒用,該來的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