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唐露下山尋身世,江湖再起風雲煙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屋檐上的積雪融化為冰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在陽光的照耀下,映出七彩光芒,牆角邊土地上,已有一些嫩綠的小芽冒了出來,經歷了一整個冬天的力量積蓄,破土而生,洋溢着蓬勃的生機。
幾個月過去了,在唐露悉心的照顧下,青鳥已長大了許多,展翅飛于晴空,時不時落在黃玲花樹上休息,屋檐廊下生着火盆,唐露與爺爺圍坐在火盆邊烤火,火盆邊烤着一些蜜橘,這是慶府地域一種獨有的吃法,冬日寒冷,人多居屋中不動,蜜橘烤后,吃了不僅暖和,汁液酸甜,生津健脾,而多食慾,橘皮烤后揮發了其中水份使其乾燥,泡入水中,則有陳皮的功效,驅散寒濕之氣。
爺爺剝了一個蜜橘,遞與唐露,唐露吃了一口酸甜可口,笑盈盈的剝了一瓣塞到爺爺嘴裏:“這個蜜橘真甜,爺爺也吃一個。”
爺爺微笑:“好!好!露露真乖。”
爺爺邊吃蜜橘邊說道:“露露一直問爺爺,這雪峰山以外是什麼樣子?我今天講給你聽聽,好不好?”
唐露拍手道:“好啊!好啊!”
爺爺隨手拿起一根火盆里未燒完的樹枝,空中一揮將樹枝火焰熄滅,在地上勾畫出一張地圖,說道:“這武林之中有六處武學勝地,被江湖人稱之為“五樓一閣”,其中五樓分佈於東、西、南、北、中五處,而一閣孤懸海外一島。
其中東樓名曰“木欣”,建於東方百花草場之內,位處東方日出之地,集天地之靈氣,百花齊放,植物豐富,草場內儘是欣欣向榮之意;
西樓名曰“金湯”,建於西方五色山之巔,為西方多條山脈交匯之處,五色山礦產豐富,山體堅硬,固若金湯;
南樓名曰“焰火”,建於南方海濱之畔,氣候炎熱,夏日如炎炎烈火,常年無雪;
北樓名曰“碧川”,建於極北黑河之畔,因天氣極寒,倒有半年時間冰雪覆蓋,春暖雪融,匯聚成川,眾川歸於黑河,滋養出一片肥沃土地,倒也物豐民富;
中樓名曰“坤輿”,建於中土王城之內,樓宇如廣廈,煞是雄偉壯觀;
而海外一閣名曰“日月”,建於仙島之上,孤懸海外,巧奪天工。金、木、水、火、土、日、月,對應着天上的七曜之星。”
爺爺放下樹枝接著說道:“傳聞在很久以前,有五人皆為習武奇才,均登頂日月閣,各得到上古殘經半卷,后悉心鑽研,悟道金木水火土之真意,后回故里,收徒傳道,行俠仗義,保一方平安。晚年創建五樓,將畢生絕學,藏於樓內,並設下迷陣,只有門下弟子參透五行之妙意,方能入樓。時間如梭,已過數百年,而這五位宗師的名字,已少有人記得,當年以五行救世之本意,也已被淡忘。反而,五樓之下滋生出眾多門派,比武功招式高低,入樓奪取至高秘籍,爭鬥不斷,相互殘殺。”
爺爺說道這裏深深嘆了一口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好像若有所思,陷入回憶之中。
唐露聽的入神,忙搖着爺爺的手,問道:“為何這些人忘記了當初本意,而相互殘殺呢?”
爺爺嘆了口氣接著說:“是人心所致,爺爺和你說過,天地浩然,應以天地為道,以人心為德,天地滋養眾生,而不求回報,才有了這浩然盛世,而人心不能遵循天地之道,為爭一時高下,心懷貪念,以絕世武功,號令天下,而滿足一己之利,得失之間,殺戮、爭鬥不斷,最後遭殃的,還是這天下無辜蒼生,這就背棄當年,五大宗師的救世之意,因一私念,而起風波。”
唐露聽后,忙問:“那這些壞人,難道就沒有人懲治他們嗎?”
爺爺笑着說:“《道德經》有言“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善惡相對,既有惡,自然有善,這五大樓下也出了不少英雄才俊,為利一方。五大樓下人才輩出,眾多門派中,亦有佼佼者。而那日月閣,不知是上古何人而建,樓內儘是迷局,需武藝、才智皆一等之人方能入樓,樓內有太陽、太陰二使守樓,歷代相傳,每十年頒發英雄令,邀請五樓門下高手登島,參加“天下第一戰”的比武,比武勝者,並能突破太陽、太陰二使迷局,方能入樓學習,樓內上古神書。”
爺爺低頭嘆了口氣,接著說:“武林爭鬥不止,人才凋落,現在算算已有五十七年,無人可登樓了。”
唐露聽的入神,忽然青鳥從黃玲花樹飛下,落於唐露手臂,啄食手中蜜橘,唐露回過神來,伸手輕撫其背,自言自語說道:“這雪峰山外面的江湖,真是精彩有趣啊!”
爺爺抬起頭,看着唐露,問道:“露露聽了這麼多江湖異聞,可想到這江湖走一遭啊!”
唐露先是一怔,後面露喜色道:“好啊……”。可話一出口,忙又追問:“爺爺陪我一起去嗎?”
爺爺微笑言道:“爺爺老了,經不起這長途跋涉,而且習慣了,這農園清幽的生活,可露露已經長大了,應該去這世間領略一番,才能真正體會到更多的天地之道啊。”
唐露面露不舍之情:“可是露露會想爺爺啊!”
爺爺看看青鳥,言道:“這青鳥,可識路,善送信,高山大川幾日即可飛到,即使露露在外,也可時時與爺爺通信啊!”
爺爺猶豫片刻,接著說:“露露不是一直想知道父母的事情嗎?三年之後便是日月閣“天下第一戰”的比武大會,這次遊歷,如露露可以到日月閣一游,或許可以得知一些父母的事情,到時候,露露如願意回雪峰山,爺爺還在家裏等着你。”
唐露一驚起身,嚇的青鳥忙飛上屋檐,“我父母還在人間嗎?”唐露忙問
爺爺起身看着遠處說:“這可能要等你到達日月閣后,才可知曉了。”
唐露隨即看向遠方,眼神堅定,言道:“我一定帶我父母一起回來。”
當晚,爺爺拿出一個小布包,遞與唐露,唐露打開。爺爺言道:“這包里是我為你準備的一些出行之物,有一些爺爺未上山之時所用的銀錢,還有一些露露最愛吃的紅薯干。”說罷,又從布包中拿出一件衣服遞給唐露,接著說道:“這件五彩霞衣,是絕世之寶,由五金錘鍊成絲編成,可避刀劍,露露穿上以做防身吧。”唐露接過,在身上比了比,甚是欣喜,只見這寶衣,雖是金絲編成,可工藝巧奪天工,薄如蟬翼,在油燈之下,映出五彩霞光,唐露開心的手舞足蹈,爺爺又從身上拿出一個荷包,遞與唐露,說道:“這荷包要隨身放好,裏面有一個錦囊,如露露在江湖路上,遇到萬難之事,可打開錦囊,或可解其危難。”唐露見爺爺如此鄭重,不敢調皮,乖乖的把錦囊貼身放好,爺爺接着囑託:“江湖路險,萬事要小心啊!”
唐露用手一拍皮囊,說道:“爺爺放心,我有飛鵝石呢。
爺爺微笑,邊幫唐露收拾好行囊,邊低頭說著:“現已初春,氣候不那麼嚴寒,明日,爺爺送你下山,今日早些休息吧。”
爺爺見唐露自去休息,渡步到院內,仰望紫微星,心中暗想:再過三年即是一個甲子,這紫微星由暗轉明,必有奇才臨世,這三年後的日月閣,必有一場鏖戰。
正是:天道自循環,人心起波瀾,欲知江湖事,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