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去何從
幾日過後,李忠經過每日換藥服藥,已經並無大礙了,這幾日照顧李忠的正是那位里長的孫子—張茂。
“李忠啊,快快過來,今天我家娘子做的烙油餅,可香了!”
張茂突而來到李忠的院內,將一碟油餅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對着李忠喊道。
李忠聞言從屋內出來,走到石桌前看着那一碟油餅說道:
“張大哥,這些日子辛苦你和嫂嫂了!”
張茂此時坐到了李忠對面回道:
“怎地與我如此這般客氣!你先坐下快些吃吧,你父親本就有恩於我,此等微末小事算不得什麼,就是我只有一張饃,但也絕少不了你半張!只是你如今孤單一人,今後可有什麼打算呀?”
李忠聞言將吃進口的油餅咽下答道:
“張大哥與阿公在我垂死之際救我一命已然是還清了我父親的恩情,這幾日多虧張大哥的照料,這便又有恩於我了!張大哥無需再提家父的救命之恩了。”
李忠短暫思慮后又接著說道:
“自那天醒來之時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幾日官差也並未找來,怕是已經斷定我已歿,我在想如今我活着萬事舉步維艱,只有我“死”了才能行事自由,所以我想着乾脆改個名號,以另一個身份存活於世,張大哥你看如何?”
張茂聽后撓了撓頭答道,
“李忠啊,更改名諱愧對祖宗,這不太好吧?”
李忠自然知道古代人們對於姓名看的無比重要,可惜他不得不改,不然他未來定會舉步維艱,處處碰壁,搞不好又會丟了小命,
“張大哥,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不改怕是今後遇見官差糾纏不清,諸事不順。”
張茂聽後點了點頭說道:
“如此也好,只是過些日子你怕是連這間屋子也住不得了,官府過些時日必定會來收回這裏的房屋土地,怕是此地留不得你了,重取姓名需多加斟酌,姓一定要選個常見的,名便隨你自己喜好了。”
李忠聞言問道,
“我這段時日便每日思慮此事,卻無結果,張大哥能否為我指條明路?”
張茂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放在石桌上,對李忠說道,
“阿公料到你年幼無能為力,早以為你安排了後路,你且拿着此封書信跟隨隔壁王家哥哥,他在外做些小生意,路途上會路過東邊固河以北的張家堡,那張家堡是我與阿公的祖地,到了那裏自會有人收留你,到了之後會幫你走通關係將確實你新的身份,到時你便相安無事了,阿公還讓我給你帶話,說是去了之後好生生活,讓你跟隨那邊的教書先生和張家長輩刻苦學習,練些武藝,還說烽火亂世將至,要沒有傍身的才藝怕是活不長久的。”
李忠聽罷點點頭,將書信放於懷中揣好,走到一旁拱手深鞠一躬,
“里長如此這般對我,叫我何以為報!張大哥,今後我若有幸能混出一番名堂,我必然肝腦塗地以報收留之恩!”
張茂問言站起身輕錘了李忠一拳說道,
“好小子,用不着這般客氣今後這恩不恩的就別老掛在嘴邊了,先顧好你自己吧!。”
李忠聞言深知張茂絕非生氣,但后夏王朝大廈將傾,已然眾所周知,這烽火亂世到來之時若自己有保命的本事不論如何都要幫扶一把張家。
“張大哥,夜長夢多,我本孤身一人無需過多準備,你且儘快幫我聯絡王家哥哥,儘快出發可好?”
張茂將石桌上放着油餅的碟子向前推了推,對着李忠說道;
“你先將它吃完,我這就去問他,你且在屋內等我消息,等下我回去后讓你嫂嫂給你備些吃食,這路途遙遠用以果腹吧。”
李忠聞言拱手又鞠一躬,
“如此甚好!”
張茂見狀無言揮了揮手便走出院內。
李忠目送張茂離去后吃罷油餅進入屋內,他如今有着二十七歲的心理年紀,十四歲的年齡,可這身體卻像十歲左右孩童一般瘦小,這個世界與前世古代極為相似,除了世家權貴之外百姓本就吃不上一日三餐,更多的人只是一日兩餐甚至一餐,更何況“李忠”父母早亡,全靠里長救濟,后又遭逢此難,“李忠”便瘦的不成人樣,前些日子他能走動的時候便去西屋照了銅鏡,那鏡中浮現的是一張脫了人像的臉面,幸得張茂這段時日送來吃食,讓他身上長了些肉,也看的清大致樣貌了。
“原來我長這副模樣,真算不上帥啊。”
李忠再次去西屋照了照銅鏡,只見鏡中李忠生得一副圓目劍眉,這嘴唇略厚,鼻子狀若獅鼻,耳朵的耳垂也比常人大上不少,長得不算俊俏,但儼然是一副福緣深厚的面相,可“李忠”遭遇的一切讓他絲毫感覺不到自己與福緣深厚這個詞有着聯繫。
在他身體逐漸康復的這段時間,他曾半夜偷摸去“李忠”父母的墳地上過墳了,想着畢竟佔用了人家孩子的身體,上墳也是表達歉意,求個問心無愧,事到如今他除了另一個世界的親人之外再也了無牽挂了。
“里長之前告訴過我,自己目前深處西北之地,此地百姓之中姓北者眾多,為掩人耳目便就姓北吧,只是這名該取什麼好呢?”
李忠躺在床上陷入思慮,良久之後李忠拍了拍腦門自語道;
“上一世我家鄉的名字本就好聽,也有頗有寓意,如今我用這個世界的北姓作為自己的姓,這名就用自己前世家鄉的名字,如此一來,便叫北晏海!這晏海倒過來是海晏,有着河清海晏國家安寧之意。如今雖然身處異世,可這異世卻也是華夏正統,如今雖然日漸衰弱,但這樣以來我也能在亂世到來之際一展拳腳,施展抱負了!”
想到這裏北晏海突覺困頓便就早些入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