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發！不毛之地
這天，納托剛剛和烏可善觀狼回來，發現圖圖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
“可汗找你，可汗找你，快點過去。”圖圖在遠處就喊了起來。
納托不敢遲疑，揮手和烏可善告別後便策馬前去。
可汗大帳內，氣氛嚴肅......
可汗緩緩問道：“你之前去了野鶴攤，有何進展？”
之前發生的事讓納托心有餘悸，他不想再拖下去，但又不敢和父親說是自己的問題，心裏一慫，便想將責任推了出去：“樂善不喜歡我，他覺得我太瘦弱了，她喜歡阿爾善這樣的人，她覺得我不是。”
樂善你別怪我，雖然你沒有明說，但大家心知肚明啦......納托心裏自我安慰自己。
“豈有此理！”可汗感覺很生氣。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着實將納托嚇了一跳。
納托已經準備好接受暴風雨式的責罵。
可汗繼續憤憤地說道：“他一個小小部落族長的女兒，如何有這麼大的傲氣，她以為自己身份有多高貴，和阿爾善匹配，從古至今有多少人能稱為阿爾善。”
“他們家族有多好，區區不到二十萬頭羊，敢看低我們。”
可汗十分生氣，納托不敢多說。
不過可汗隨後放低了聲音：“我們不同南方人，父母決定婚姻，我們崇尚自由戀愛。既然你和樂善不合適，我們父母不會強求的，如果強求了，你們也不會幸福。沒事的，你會找到更好的，不用傷心，知道嗎？”
納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汗竟會對自己如此體諒：“是的，我知道了，阿爸。”
“你這些天都去哪裏瞎混了，這麼多天也不回來見見阿爸和阿媽。”可汗說。
話題被轉移，納托放下了心頭大石：“我這幾天和烏可善老師觀狼去了。”
隨後納托向可汗彙報了自己的學習情況和觀狼總結。
可汗聽后非常滿意：“好，好，你懂得畜牧，習得狼性，道理你都懂了，但是還是要多多實踐，才能真正將知識轉化為能力。”
“阿爸，這個我知道，我聽說南方有一位書生，他的軍事知識學得很好，在所有人面前都侃侃而談，但上了真正的戰場才發現，他那套理論根本實踐不來，最後取得個身敗名裂。他們叫着紙上談兵來着。”
“嗯嗯，所以阿爸這次同意讓你管理一片牧場，你就先從羊羔灘入手。”可汗說。
羊羔灘，出了名的水草豐美，一望無際的草原，綠油油的一片，畜牧的完美之地。
納托還是慫，他想堅持自己的理論，這得說服可汗。
“孩兒還是想管理不毛之地。”納托慫慫地說。“孩兒覺得，現在稅收那麼高，如果我管理好草地出了問題，我們將面臨重大損失。另外我覺得，管理不好的草地如果取得和好草地一樣的收成，將會得到更高的成就，反而管理好草地，就算收成一樣好，也不過是理所當然。”
大汗在思索......
如果納托只說了兩個原因中的第一個，可汗肯定會將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罵得狗血淋頭，但他說的第二個原因，不無道理。
遙想當年的自己，也不過是從阿爸手中接過來一個貧瘠的土地，還是靠自己一步一腳印上來的。如果一下子就給他一個大草場，反而，對他培養不大。
“你說得很好，就去不毛之地。”可汗思考片刻后說出。
“你要什麼人儘管說，烏可善算一個。”
納托其實不想烏可善老師同去，他更希望烏可善陪伴在阿爸身邊，他經驗豐富，部落的各種決議，缺不了這匹頭狼。
想不到可汗會將烏可善給自己，但納托不敢推託，什麼都不要的話，可汗又會給自己套上懦弱的罵名。那烏可善老師，就委屈你和我去如此荒蕪之地了。
“是的，帶上烏可善老師。”納托道，“還有我的一眾包衣。”
“加上博爾圖，他可以保護你，就讓烏可善父子協助你。”可汗說。
“圖圖可以保護我，而且博爾圖在放馬。”
“我會讓他回來，你們後天出發，這兩天你也去看看你阿媽。”
“......是。”
第二天，納托來到自己阿媽，潘柏的大帳中。
“阿媽，阿媽。”
“哎，我的兒，你多久沒來。阿媽都想你了。”
“我忙着學業去啦。”
“好，好。”潘柏說，“你怎麼還這麼瘦啊，都不長肉。”
“我也不想啊，吃了也不長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納托開玩笑地說道。
“唉，沒事，你結婚就長胖啦，你阿爸年輕時也這麼瘦。”潘柏說。
“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當然啦。”
納托感覺阿媽是在安慰自己。他開始說正事：“阿爸叫我去管理牧場，去不毛之地。”
潘柏迷惑：“是你阿爸幫你選的，去不毛之地這種艱苦的地方。”
“不，是孩兒選的，阿爸原本叫我去羊羔灘。”
“哦哦。”知道是納托自己選的不毛地，潘柏也就沒說什麼了。
“昨天你阿爸就和我說了你要外出了，我這裏安排了一個人，你帶上她，她會照顧你的日常起居。”
“藍珠，藍珠，你來一下。”潘柏喊道。
帳外走進一個少女。十七八歲，估計比納托年紀大一點點。曼妙的身材，甜美的臉蛋，似足了鄰家小姐姐。
“阿媽，少主。”藍珠進來，禮貌地問候。聲音也十分甜美。
“藍珠，你和少主外出，你要照顧好少主。”潘柏說。
藍珠弓下腰答道：“藍珠明白。”
看見如此溫柔的小姐姐，納托非常喜歡，他欣然接受了阿媽讓他帶上藍珠的提議。
此後，納托又通知了烏可善，告訴了他博爾圖一起出發的消息。
烏可善罵罵咧咧起來：“我一副老骨頭了還跟你去不毛之地，是不是你小子和可汗說讓我去的。”
“我這副老骨頭去到可幫不了什麼忙。”
“這邊事多着呢。我得安排誰啊。”
......
老頭一邊說一邊忙碌起來。
納托一直笑着聽他嘮叨：“阿爾善80歲了還南征北戰，阿爸你60歲就認老了嗎？我這次去歷練可少不了你。”
納托知道其實這老頭浪着呢。他其實非常想出去走走，只是嘴巴硬而已。
“我就知道你小子未成長起來，這樣我就走一遭啦，明天在門牌坡集合，我得安排安排，今晚有的忙咯。”
就這樣，翌日的門牌坡前，納托、烏爾善、博爾圖、圖圖、藍珠和其他包衣一眾三四十人，帶着可汗的諭旨，動身前往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