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天下何人不識君

第7章:天下何人不識君

風長揚房間的小院,越來越熱鬧。從最初的一人到現在四個半人住在一個院子,那半個就是一直來串門的雨青雲。

風長揚還讓雨青雲向元帥討要了二十名護衛精銳,組建了一支蹴鞠隊。他把這支隊伍命名為“炎黃夢之隊”,並讓元帥以風神軍團的名義向這次風神大陸蹴鞠比賽“組委會”進行了報備。老祖宗留下的國粹,總不能把它玩得這麼“清脆”。他還制定了一系列訓練方案,由雨青雲帶隊落實。

最初,這些臨時拼湊的隊員對“體能訓練”深不以為然。可隨着訓練越來越深入,他們發現這種訓練在賽場上自身靈敏度、持久度有顯著提升。而對於之後的陣型演練,這些隊員對制定陣型的風長揚這位九殿下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這些都是后話,風長揚也沒想着去參加這次比賽,他還不想過早把自己曝光在世人面前。

幾日的相伴,風長揚也收穫了小迷妹一枚-雪玲瓏。自從風長揚讓雨青雲找來一架古箏,信手拈來一曲《女兒情》。古箏曲美,琴聲悠揚,意境深遠。時而典雅古樸,時而靈動飄逸;時激揚澎湃,時而寧靜婉轉。一旁聆聽的雪玲瓏已成了曲中人,十五歲的她還不能完全聽懂曲中深意,可當風長揚跟她講了這曲的故事,還讓她學唱了這首曲的歌詞。她像極了一個常含淚水的雪人,靜默無聲!

從那以後,小雪人就一直粘着風長揚,想聽曲,想聽故事,問今生,問來世....

了解了這個風神大陸,如今風長揚置身江湖,他不會沉浸在兒女情長里,他早已暗自下了決定:他日執劍,必當凌雲!

看着這個小團體越整越大,雨秋澤也很配合,他把將軍府後面的演武場空出來給了風長揚。他可能做夢都沒想到,這裏會成為風神大陸最大勢力的大本營。將軍府後院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演武場緊靠着一座山,山上有座塔,此山常年雲霧繚繞,所以叫做大雲山。山中有溪水潺潺,匯聚出一個小湖泊,就在演武場另一側。湖水清澈,亭台水榭佈置得非常合理,寧靜中帶着淡然,所以這湖被叫做忘憂湖。

如今身邊這麼多人,風長揚也放棄了進入令牌空間的想法,多年的新聞採訪,也讓他處事格外謹慎。每到深夜,風長揚都會踏着無極風神步,漫步湖面,隨着風登凌塔頂。久而久之,他的步伐愈發輕盈,步法前五層也越來越嫻熟,只是這第六層還是未曾踏出。也許是因為血脈未全部打通,風長揚也嘗試去衝擊過,均已失敗告終。

作為一名好的新聞記者,還必須具備一項技能,那就是多面手。對於人頭構造,風長揚也非常清楚,因此學起雪神宮的《雪花神針》也是觸類旁通,要是讓雪連江得知他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基本掌握了這套針法,估計又要收拾他的身家送過來了。

至於劍,早在那天雨青雲演示劍法前,他已經在令牌內學會了風雲九劍。自從來到這世界,之後學了神風步,他的五識愈發靈敏,特別是視覺,聽覺。有時候感覺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慢了下來,甚至有時候產生了製作視頻時定楨,也就是畫面定格。感官靈敏了,理解能力一直不差,所以學什麼都比較快。只是他知道一個道理,一旦出手,必須要到達既定目標,不然就是打草驚蛇,甚至滿盤皆輸。什麼時候都要苟一苟,笑傲江湖路好走。而且他已經發現似乎可以把自己以前背的劍譜都搬到這個世界來,這是一條無敵之路!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長揚想想都要笑起來。

斜卧塔頂,望盡萬家燈火。微風輕拂,塔影被月光照得冗長,驀然望向來時路,目之所及,皆是夜的黑,風長揚鼻子有點酸,他用左手中指摸着鼻尖,他想家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流逝,一晃月余……

風都揚城民間流傳着兩條短消息:其一是,各大勢力精英已經陸續抵達,可他們並沒有進入官家驛站,絕大多數人在城中逗留。其二是風國九殿下遭人圍毆,至今生死未卜。

對於第二條消息對於本就無人問津的殿下,只是作為老百姓的談資,很快就被第一條消息帶來的巨大商機淹沒掉。

而另外官家流出一條信息:風國國主風鎮宇將在御花園舉辦一場詩歌宴,邀請天下風流才子齊聚一堂。

這幾日,城中餐飲業和住宿業異常火爆,各大商家為了招攬生意,打出各式廣告,花樣百出。比如以餐飲為主的四大酒樓之一,醉仙樓,請來了有文壇詩詞鬼才之稱的蔡德真。只要有人作詩詞能得此人首肯,蹴鞠大賽前,吃、住醉仙樓全免。而另外兩家酒樓煙雨樓和俠客居更是聯手搭起了比武擂台,並說明參與比武擂台的劍客,年齡限制在三十歲以下,只要打敗當天比武擂台截止時間前挑戰的劍客,上限十位挑戰者,如無人挑戰直接晉級,接着再打敗由煙雨樓安排的三名年輕劍客,就可與煙雨樓大小姐化彩蝶共進晚餐,並贈送一本成名劍譜。對於煙雨樓化彩蝶,江湖傳聞其劍道和相貌都不遜於年齡相仿的華傾城,卻不知為何從來沒有參加過風神大陸文武榜。當然對於煙雨樓贈送的劍譜沒人敢小覷。

可此前一直搶盡風頭的另一家名樓-百花園,卻一反常態,沒有任何動作。四大名樓都佈局在東湖水畔,都坐落在東湖街,這條街也成了楊城最繁華之地。

東湖是風國最大的湖泊,除了美景優美,沿湖還有很多名勝古迹,名人匯翠。有詩曰:畫舫一葉東湖上,載得皇朝一半秋!可想而知東湖美且厚重。東湖有個湖心島,島上有一座巨大的雕像,乃風神風無極,持劍而立,劍指東方。這裏曾經是劍客名流的朝聖之地,百年過去,雕像面帶歲月的滄桑,夾雜着些許的落寞。如今東湖畔儼然成了溫柔鄉、英雄冢。

夜幕落下,東湖長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街上出現一行五人,為首的騎着白馬,後面跟着兩人,抬着步輦,步輦簡易卻不失精緻,上面端坐一人,此人一襲青衣,頭戴帷帽,看不清面貌。身旁一女子伴於一側,靈動可人,不時左顧右盼,看着街上擺賣各式各樣的小物件,甚是歡喜。這五人就是風長揚、雨青雲、雪玲瓏以及成不欺和成不虛。

“風哥哥!雪兒有點餓了。”雪玲瓏俏皮道。

“青雲,我也很久沒出門了,你帶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吧!”風長揚問道。

“前面有一家醉仙樓,是楊城最有名的酒樓,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座位!”雨青雲回答道。

“那就過去看看唄!”風長揚不知何時找了一把紙扇,打開紙扇朝自己扇了扇,紙扇上書:自古多情空餘恨。路人一看,就會覺得這位公子哥一定是個騷包。

在醉仙樓前搭了一座戲台,台前聚集着一大群人。台兩側懸挂着一副對聯。上聯曰:風花雪月皆可題。下聯曰:滿腹經綸且入席。橫批:一醉方休。

“雪兒,不賣弄一番,這飯還不好吃!哈!哈!哈!不過有戲看也不錯!”風長揚朝着雪玲瓏輕聲道。

就在這時,一白袍男子帶着一位披着輕紗面巾的女子,飄然而至。男子左手持劍,器宇軒昂,相貌英俊不凡。劍柄、劍鞘上鑲嵌着藍寶石,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而一旁的女子手捧琵琶,身形婀娜多姿,雖有面紗遮擋,卻也透着出塵的氣質,想必也是驚世容顏。

“咦!此人怎麼如此熟悉。莫非就是江上飄然而去的那名男子...”風長揚暗自尋思着。

男子上前一步,拱手道:“莫道日落東風愁,且飲一杯共白頭。”

台下讚賞連連,台上鬼才蔡德真揮筆把這句話摘抄了下來,讚歎道:“好詩!來人!帶公子入席!”

這字跡風長揚實在不敢恭維,以前時常臨摹王羲之、顏真卿的字帖,書法也還算過得去。這個世界除了以繁體字較多,和以前風長揚寫的差別並不大。

不久一名下人,帶着一男一女,走進了醉仙樓。而在醉仙樓二樓靠窗的包廂內,一名男子倚窗憑欄而坐,讚賞之情溢於言表。此男子氣度不凡,身側靜靜站着四人。而靠近他的一人,兩鬢斑白,此人環顧窗外四周,似乎能看清一切動靜。

此時,一名僧人緩步走到台上,作揖道:“此風已日下,長劍空悲鳴!”全場寂靜,蔡德真也呆立在原地。

“如何!貧僧此言!諸君可有異議?”僧人扯開嗓子問道。

二樓男子憤然拍案而起。身邊男子問道:“家主!可要擒下此妖僧!”

男子緩緩坐下,擺了個打住的手勢。

其實這一切都在風長揚眼裏,這兩鬢斑白的男子,嘴邊不長毛,他一眼就看出這位一定是個太監。這氣度不凡的男子應該是皇宮裏出來的,而且位高權重,這戲台應該就是他搭的。

風長揚左手中指摸了摸鼻尖:“大誠,小誠!抬我過去!”雨青雲應聲下馬,把馬扔給店小二,雪玲瓏也跟了過去。

來到台前,風長揚合了紙扇,拱手道:“聖僧!來此便是客,東南西北風,好酒在此中。既然來了風國,以風為題,未免風言風語,有傷風雅!我這妹子是雪族長老之女,名叫玲瓏,不如我們以雪為題,作詠雪詩句。如若聖僧贏了,誠邀聖僧前往安西將軍府做客,此乃雨秋澤之子雨青雲。不知意下如何?”

和尚摸了摸光頭說道:“施主所言甚是,那施主先請!”

風長揚微微一笑,朝着雪玲瓏說道:“雪兒!哥希望你以後初心不改。下面這句詩哥哥送給你---冰雪林中著此生,不同桃李混芳塵!”

現場同樣出現一片寂靜,可隨後叫好生不斷。

“施主大智慧,貧僧甘拜下風!貧僧花有意,有幸結識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名諱?”花有意誠懇說道。

“聖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有緣自會相見!”風長揚會心道。

花有意雙手合十道:“貧僧虛妄!公子有緣來日再聚!”說完,花有意沒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就是花有意,佛宗聖子,文武全才,佛法精深卻極其好勝....”

“文武榜第四天驕花有意....”

“剛剛聽這和尚大言不慚,還想教訓一下他,還好忍住了,不然...”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而雪玲瓏直勾勾盯着風長揚,還在細品剛剛他說的那句詩句....

“大小誠!咱們也走吧!這麼多人盯着看吃飯,也難以下咽!青雲帶我們去哪家小店裏湊合吃一頓吧!”風長揚打開紙扇,徐徐道。

這時,蔡德真搶先一步,攔住風長揚拱手說道:“在下蔡德真!公子大才,醉仙樓已經給公子準備了雅閣,還請公子移步入內!”

“慚愧!慚愧!我剛剛也是為了破個局,情急之下,套用了朋友的詩句!蔡兄繼續當高級評委,在下告辭!”風長揚一個手勢,一行人離開了醉仙樓。

醉仙樓二樓一雅間內,白袍男子和白衣女子就是代國代清秋、代如夢,他們望着遠去的風長揚,男子率先開口道:“此人語出驚人,而且我還看不出這人深淺,這世間何來有如此才情之人,且不說化彩蝶,在此人身上我竟然生出一種無力感,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哥,那句不同桃李混芳塵,已經很有深意,可後面那句隨意而出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不覺得更驚人么?我也絕不相信他是泛泛之輩,難道真是雪族出了這麼一個驚世駭俗的才子?可我從那女子的眼神中感覺到,她肯定不是他親妹妹,那種震驚,詫異,跟我們現在的心情差不多!”代如夢感覺這神秘青衫男子給她打開了新的一扇門,那種衝擊實在太大。

“確實我也不覺得他是雪族之人,妹!要不我們尾隨過去看看?此人若不結交,恐後悔莫及!”代清秋問道。

代如夢抱着琵琶,使勁點頭.....

而在二樓靠窗的雅間,倚坐着的男子說道:“那領頭的好像是雨秋澤兒子雨青雲,這年輕男子到底是何人?來人快去查實,不得聲張,這青衫男子當真了得!另外派人保護好代家那兩個娃,出門還帶個琵琶,生怕別人不認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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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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