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暴

第六章:家暴

從獄中回來的林德攀低聲下氣的祈求着陳秀梅的原諒。

說的話無非就是這一年在監獄裏怎樣的想家,知道自己錯了,而陳秀梅可能是不想我的童年失去父愛,也就原諒了林德攀。

剛好今年我也要上幼兒園了,如果林德攀可以好好做人,陳秀梅也可以輕鬆一點,不用自己帶着我。

但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

的確,剛出獄的那段時間林德攀還是表現的馬馬虎虎,每天都有安穩去載客,有人叫他去賭牌他也不去。

每天會買菜買肉煮好飯給在工廠上班的陳秀梅帶去,惹得陳秀梅工廠的同事齊聲打趣說著羨慕。

陳秀梅也受用,只覺得林德攀如果這樣好好的過日子,那也挺好的,日子有盼頭。

沒過多久,林德攀開始不送飯了,陳秀梅沒有多疑,因為林德攀只是沒送飯,但飯還是煮好放在鍋里保溫,而且按林德攀的話來說是想多賺點,所以中午吃完飯就接着去載客了。

其實林德攀是又跑去賭博了,不過這次的他沒在路邊賭,而是直接去山裏面的小賭場賭。

開始還只是在下午那幾個小時去賭,早上和晚上還有去載客。

後來癮上來了,也就早上也去賭了,中午飯也不煮了。

陳秀梅很奇怪,怎麼開始連午飯都沒煮了,便問道:“最近很忙嗎?中午飯都忙的沒法煮啊。”

林德攀躺床上裝作疲憊樣說道:“最近接了個長期的單子,每天接人上下班也就沒煮了,這是那個人給的錢。”

林德攀伸手從床邊的衣服兜里掏出一把錢,零零散散的,遞給陳秀梅。

陳秀梅接過數了數,還挺多的有個小几百,也便沒有繼續問了,“行,飯不煮都沒事,只要你安下心來好好乾活就行,兒子馬上要上幼兒園了,也需要用錢。”

林德攀應和幾句就睡了。

日子就這樣快進到我上幼兒園之後,林德攀開始輸了,每天賺的錢都輸進去了,陳秀梅給林德攀的幼兒園學費也被他拿去輸掉了。

沒交學費肯定是瞞不住的,等到幼兒園打電話給陳秀梅,林德攀已經欠錢了。

一年到頭不捨得請幾天假的陳秀梅破天荒的請了一天假。

林德攀回家了,陳秀梅坐在椅子上問:“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林德攀剛輸了錢,沒好氣的說道:“沒有,你今天不用上班?”

“你還想瞞我多久?幼兒園打電話來了。”陳秀梅十分生氣,因為幼兒園的學費是她一個月的工資,她本身就是十分節儉的人,連假都捨不得請,因為請一天就少一天的錢。

林德攀知道事情敗露了,他沒有說話,只是去廚房拿起菜要熱。

陳秀梅跟了進去,林德攀剛把鍋放到電磁爐上,陳秀梅便拿了下來:“說!是不是又去賭了?”

林德攀也知道,如果賭博再被陳秀梅知道,那就一定會離婚,所以他想用沉默糊弄過去。

再拿起鍋,又被拿下。

再拿起。

這次陳秀梅直接把鍋拿到了陽台防盜網上,恨恨的說道:“你不說你就餓着,華錦的學費你也敢動,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林德攀生氣了,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臉動氣,我知道我童年的陰影來了。

林德攀又動手了,那時候周末,我在家。

陳秀梅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人,一巴掌就還了回去,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在木製沙發上的我被嚇哭了,那時候我覺得屁股坐着木頭很難受還拿了枕頭墊着。

我抱着枕頭在哭,我嘴裏喊着:“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打了。”

沒人聽,女人相對男人本就沒有優勢,小小的我看着母親被打到在地,我跑出了家門,我要去找我姐。

看着童年的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大街上,邊哭邊跑,我心裏止不住的難受。

我姐在幼兒園工作,她高中讀的中專,幼教,讀完就沒讀了,她剛好是在我讀的幼兒園上班,所以我找得到我姐。

上去幼兒園有樓梯,以前我都是被人牽上去的,頭一次自己爬,摔倒了,膝蓋磕出血來了。

那時候沒想到疼,就想着趕緊找到我姐,爬上去了,看到我姐了,我姐看到我還有點驚訝,看到我腿上流血趕緊跑來問我怎麼了,疼不疼。

我沒說疼,我就哭着說爸爸媽媽打架了。

可笑那時候的我還以為我的爸爸也是我姐的爸爸,現在想想那時候我姐得多生氣啊。

牽着我往家跑,陳秀梅和林德攀已經沒打了,陳秀梅在房間看着眼睛,充血了。

林德攀在廚房熱着菜,那耀武揚威的神情就好像菜是他的戰利品,令人作嘔。

我姐看了看陳秀梅的眼睛,對着廚房的林德攀就是罵。

我還小,不懂罵,我長大了,我罵回來了。

第二天,林德攀搬走了,我自然是留在陳秀梅身邊,幼兒園的學費也交了,生活又回歸了平淡,並沒有什麼不同。

沒過幾天,林德攀出現在了幼兒園,想帶走我,我姐攔住了他,陳秀梅也趕到了。

陳秀梅瞪着林德攀問:“你想做什麼?”

林德攀滿不在乎的說道:“華錦該去給劉清上香了。”

陳秀梅沉默了,林德攀帶走我了。

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小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談好,把我也分一半給劉清,做劉清兒子。

後來據我母親口述,原來是那時候林德攀說劉清因為兒子重病沒錢治,自己想不開,所以劉清一直很想要個兒子,我如果分一半給她,她也能保佑我,所以我媽也就同意了。

分一半不是把我切開,而是用紅紙寫上陳秀梅劉清一人佔一半都為我的母親,然後燒給劉清,沿海地區一般都是挺相信民俗的,所以我媽也就同意了。

後來我每年回老家也都會祭拜劉清母親。

話題扯遠了,林德攀並沒有把我帶到老家,而且把我帶到了隔壁縣城。寄宿在別人家。

小孩子裝不住事,我還天真的問到:“爸,我們去哪啊,媽媽呢?”

林德攀假惺惺的笑着說:“我們出去玩,你媽媽沒空就不來了。”

我被林德攀帶走了很多很多天,我媽急瘋了。

可能林德攀覺得風聲過了,陳秀梅沒有再找我了,在半夜偷偷摸摸的帶着我回到了德城縣。

剛進城區不久,一輛警車跟了上來,林德攀發了瘋般催動油門帶着我跑,但兩輪怎麼跑的過四輪,林德攀慌不擇路跑進了一座養老院,大門開進去就只能從大門出來。

林德攀被警車逼停了,陳秀梅從警車上下來將我抱走,她哭的很厲害,把我抱的很緊。

開警車的是我的姨丈,後座還坐着我媽的兄弟姐妹,他們拉着林德攀走了。

我看我媽哭了我也哭。

後來的半年我就再沒見到過林德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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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起果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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