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權謀盡出
不平凡的黑夜終於過去，許多看不見的事默默的生，只有等到突如其來的時候，才會讓世人所知曉。沒有人知道，趙痕與慕容袖的聯手，會對整個江湖帶來什麼影響。即使是他們恐怕對結果也是始料未及。不過到現在為止，他們都對聯手感到滿意。畢竟慕容袖是慕容暖敬重的二哥，而慕容暖即將成為“寒門世家”的當家夫人，何況這種聯手是私下的，更能達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慕容袖更感到滿意，拉攏了趙痕，慕容暖的安全就得到保證，還得了趙痕的承諾，甚至還有個看來有點神秘的風若雨。如果慕容夕知道這個結果，一定會懊惱自己的推波助瀾。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慕容夕被深夜的巨變震醒，徐牧野很快反應過來，迅派人清理現場，同時將可能襲擊慕容世家的名單送到慕容夕的面前。慕容夕只翻了幾頁卷宗，就yīn沉的對徐牧野道：“看來我們低估了趙痕這小子的實力，我們前一刻才派人偷襲他，他轉頭就給我們來這麼一手。”
“是屬下的疏忽，趙痕雖然武功平常，但是手頭上的把戲還真是讓人頭疼。不過藉此機會，我們正好趁勢而為。”徐牧野道。
慕容夕沉思片刻后，撫掌笑道：“牧野的手段，真是令人嘆服。不過慕容世家裏並無用炸藥的好手，如果不是深諳此道的人，我怕反而會弄巧成拙。”
“這個家主無用擔心，屬下對此到是懂的，只需派輕功極佳的弟子，在炸幾個官宦家的宅子，事情鬧大后，我們不但可以藉此將揚州地界內的新興幫派全數掃平，還可以一探揚州近郊那個宅子的深淺。”徐牧野的臉看來泛着森森寒意，舉止文雅的仿若儒生，這樣的反差，讓慕容夕側目。
近期在揚州境內崛起的幫派頗有幾個厲害的，慕容夕一直找不到機會生事，趙痕一鬧反而正合他的心意。何況其中還有個讓他感到心動的提意，那是慕容夕的一塊心病，揚州近郊以辭官的前禮部尚書的宅子。
“此舉甚是不善，可有十足的把握。”慕容夕問道。
“家主放心，我們只會買通官差，潛幾個眼神利落的去觀察下內部的情況，相信不會驚動對方。若那宅子裏真是‘rì月宗門’的人，屬下就藉此機，一網打盡。也好斷了風若離在江南的耳目，如果不是的話，是打是和，依家主的勢力，還不是盡在家主你的意思。”
“趙痕總是個麻煩，還是儘快找到。”慕容夕道。
“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徐牧野說道：“不過家主，如果韓蘊拙派人詢問，該如何回復？”
慕容夕摸了摸又有些長出的鬍鬚，笑道：“趙痕這小子，背黑鍋就徹底點，你直接告訴韓蘊拙，就說承韓家主的情，我慕容家的樓被人給炸平了，需要進行修繕的，你問下韓家主願不願意破費些許銀兩？”
徐牧野呵呵一笑，道：“家主高見，不過人在慕容世家的地盤失蹤，短期這麼搪塞還行，時間長了就不好解釋，索xìng我們一不作二不休，要打趙痕，就打狠點，犯下炸毀官邸的罪行，恐怕‘鳳陵門’也是要受到誅連的。”
徐牧野此計不可謂不毒，韓蘊拙一但得知趙痕作為聯姻使者，公然得罪慕容世家，加之與趙雪的絕裂。“鳳陵門”在“寒門世家”勢必成為眾矢之的，韓蘊拙即使心裏還想倚重，也是不可能。被動的，韓蘊拙就不得不重新培養新的制衡力量，這時如果徐牧野借聯姻之由，進駐“寒門世家”將會變得更為容易。
“昨天大少又到二少的居處去了。”徐牧野開始例行的娛樂，茶餘飯後慕容夕和徐牧野最關注的是就是慕容硯和慕容袖兩人的鬥智斗勇。徐牧野一一將昨天晚上生在慕容袖居處的事情告知慕容夕。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慕容夕問的是慕容袖。已經是半殘之身，還能在氣勢上絕對壓制住慕容硯，那孩子從小就很容易引人注意，雖然他很懂得隱藏自己，但是銳利的劍鋒不可能永遠存放在劍鞘里，所以慕容夕才會在較量場上故意命令徐牧野試探慕容袖的身手。
“屬下是得到回報，大少那有動靜，就派了人手去打探。沒想到他們二兄弟在商量怎麼對付屬下。”徐牧野幽了自己一默，說的好像事情根本與自己無關。
“慕容硯那沒志氣的混小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怎麼打倒敵人，也不想想他能把世上所有的人都打倒嗎？”慕容夕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少主們都還年輕，假以時rì，前途不可限量，家主也不用過餘氣惱。”徐牧野說道。
慕容夕看着凡事談笑有餘的徐牧野，忍不住輕嘆：“也難怪他們都視你為大敵，依你的機智武功，實屬我生平憾見。他們都不明白，你只是沒那個野心，否則慕容世家早就是你囊中之物，又哪輪到他們幾個毛頭小子整天鬥來鬥去。”
“家主謬讚了，屬下的粗陋見識，幸得家主賞識，否則也只是山野鄉民罷了。”徐牧野並不惶恐，慕容夕雖然對他很是信任，但是本xìng難移，偶爾也會神來一筆的試探。
慕容夕被徐牧野的話說的一樂，呵呵笑道：“牧野若是山野粗人，那我豈不更為粗鄙不堪。”
隨即沉吟不語，似乎有事難以決斷。
徐牧野瞭然的道：“家主若有不忍，又何必繼續禁痼二少，以觀他現在的表現，若是換作旁人，早就灰心喪氣、一敗塗地，可是他依然能積極培植自己的勢力，其中雖然少不了有家主的暗中輔佐。”
慕容夕還是搖搖頭，道：“那還子婦人之仁過重，不讓他多嘗些苦頭，他是改不了的。還是在磨練些rì子，再說吧！”
“可是二少因為上次的事，一直劇毒纏身，雖然暗中我們有着人調理，但是總不如細心照顧來的妥當，萬一他熬不過劇毒折磨，豈不危險？”徐牧野皺眉道。
慕容夕又是一陣沉默，隨後還是搖搖頭，清晨的寒霜凝結在他略為蒼老的臉上，最終只是說道：“我要選的是慕容世家未來的家主，如果他活不到爬上慕容家主位的時候，那也只能怪他命該由此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