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為什麼要管閑事
不待莫十九向其他想法，漠北士兵駕馬上前來，碩大的手掌握住槍桿，往上一挑，直接將莫十九挑起數丈高。
整個過程中，拿長槍緊緊吸附在莫十九的腰身，直到空中時，漠北士兵手腕一震，一股暗勁傳出，長槍瞬間下沉寸余，有閃電般抽在莫十九腰上。
“啊！”莫十九痛呼出聲，旋即撲面砸落在雪地上。
“我命休矣！”
那漠北士兵舉起長槍，想要再次砸下時，遠處上坡時的漠北士兵，不知吼了句，這漠北士兵長槍一轉，槍尖向著莫十九直直刺出。
“小莫，快躲開！快啊！”逃到另一側的王大叔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開口大喊。
可在雪地上的莫十九，腰上被一槍抽中，整個人完全使不上勁，根本無力躲閃。
這一槍若是被刺中，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唰。”一柄掛着紅繡的長刀，以極快的速度直接命中漠北士兵的胸口，漠北士兵大叫一身，從馬上跌落。
刺出的長槍也失去了準頭力道，險險的插在莫十九身旁。
隨即，一陣戰馬的嘶吼由遠至近。
莫十九也緩過勁來，艱難翻了個身重重的喘着氣，只見眼前是一人胯下一匹俊朗異常的戰馬，臉上長有獠牙的赤色惡鬼面具，身披赤紅戰甲，腳踏綉有精美紋路的戰靴，背後披風隨風飛舞。
“真特么霸氣！”這時莫十九突然浮現這個念頭。
只見那人手中韁繩猛拽，戰馬痛嘶，前蹄高高揚起，隨後，再漠北士兵驚恐的眼神中，踏了下去，剎時間，胸骨斷裂，鮮血飛濺。
之後那人馬上附身，一把抽起長刀，在馬背上擦了擦血跡，唰的一下插回刀鞘中，“小鬼！沒死吧？”也不看莫十九一眼，抬手直着上坡上的王大叔，喊道“你，帶着這小鬼往城裏走着。老子去去就回。”說話縱馬沖向剩下的漠北士兵。
王大叔連忙跑到莫十九身旁，“感覺怎麼樣，小莫。”
“腰上疼！”莫十九疼得呲牙咧嘴。
“我背你走。”王大叔將莫十九拉起背上。
“沒事，我歇一會就沒事。”
“還沒事。我記得這是你的吧。”王大叔一邊撿起錦雲，一邊將不由分說的將莫十九背上快步走上山坡。
···
“王大叔，你放我下來我，不用麻煩背着我走，你先去城裏，我一會准能趕上。”莫十九趴在王大叔的背上開口道。
“你能趕個鬼。”王大叔語氣有些嚴厲，“還麻煩？你小子可是救了我條命，把你丟下，我可做不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
又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能看見了，終於來到了北函城前。
北函城。
城牆由雪白的岩石修建，巍峨異常，城門也是格外寬大，城頭上刻着北函兩個大字。不過此時，城門緊閉，城頭上也是站滿了官兵，嚴陣以待。
城門前，王大叔仰着頭高喊：“軍爺，我們時從清水郡逃過來的，能不能開門放我們進去。”
不知為何，喊了好幾遍，上面的官兵都沒有回應。
“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興許先前那個將軍來了，我們就能進去了。”王大叔無奈道。
二人剛坐下，遠處道路中便奔來一騎，便是先前的那將軍。
見此，王大叔趕緊把莫十九扶起，在路邊恭敬候着，不多時，那人來到二人身前，翻身下馬：“等一下老將軍，待會你們隨我進城。”又回過頭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莫十九：“小鬼，應該挺得住吧，要是不行，我讓你先進去。”
莫十九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那人便沒有說話。
王大叔也不敢違背，有些畏懼的問道，“軍爺，先前的那些漠北人？”
“嗯。”那人點了點頭，又冷哼一聲，“那些雜碎，要不是跑得快，老子非給他們全宰了。”
王大叔正要開口說什麼，只見遠處來一隊人馬，走在前邊的數十騎裝扮與那人的一般無二，最前方得是一位老者，臉上並沒有面具，鬍鬚花白，無比威嚴，那人見狀連忙迎上去。
那人單膝跪地，語氣異常恭敬：“老將軍，那一隊漠北狼厥，屬下斬殺六人，有三人逃走，屬下無能，未將他們全部留下。”
“無妨，逃了便逃了。”老將軍開口道，“他們不過是散兵，打探情況罷了，漠北人的真正主力還未過來。”後面老者重得語氣滿是擔憂。
“咳咳咳！”說完又劇烈得咳嗽起來，嘴角還流出了一絲鮮血。
“老將軍！難道是先前那人傷到您呢？”身邊一人連忙輕拍老者後背。
“無事，那廝有些本事，想來在他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不過老夫也不吃虧，哈哈哈。”老者語氣中儘是豪邁之意，“走，回城！”
之後，一眾人等來到城門口，此時城門以然大開，門口有數名軍士正對着花名冊依次放人進入。
莫十九和王大叔一直跟在隊伍最後，等到輪到二人時。檢查的軍士開口：“你兩個城中可有親戚？“
“沒有！”王大叔如實回答。
“沒有親戚的難民現在不能進入城中，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投靠了漠北人。”軍士面無表情的走回去打算關閉城門。
王大叔連忙，“軍爺，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們都是本分的北州人。”
那軍士停下腳步，回頭道：“通融吧也不是不行，就是···嘿嘿。”
王大叔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語氣有些苦澀，無奈身無分文，只能苦苦哀求，“軍爺，我們好不容易逃到者，身上什麼都沒有，您看這樣成不，我有些手藝，等我們進城之後賺到錢第一時間孝敬您。”
聽到這話，那軍士臉色一黑，對着王大叔啐了一口口水，“沒錢還想進城？”
徑直去關閉城門。
正要關閉城門之時，一道聲音傳來，“等一下，他兩是跟我一起來的。”先前救下莫十九的那人又重新回來了。
“楊百戶！”門內的軍士連忙恭敬道。
楊百戶並沒搭理他們，直接走到那討好處的軍士錢看着他，那軍士直接嚇得跌坐地上，連連求饒。
看他如此膽小，楊百戶哼一聲，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廢物東西！”接着轉頭對着莫十九兩人道：“走吧，跟我進去。”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王大叔連連道謝，同時快步跟上。
進入城中內，裏面一片蕭瑟，街道上根本沒有行人，更別說商販。
三人剛走沒幾步，後面突然傳來聲音。
“楊百戶，你這樣隨意帶這些賤民進城，似乎不合規矩吧。”
回頭之後，只見一個身穿鎧甲的青年從城牆的階梯上走下。
楊百戶聽到聲音，眉頭一皺，徑直往前走，也不回頭，直接開噴，“關你屁事，你這軟蛋不在你婆娘的被窩裏，跑來這管閑事？”
聽到這話，鎧甲青年臉色不變，楊輕雲嘛？就是喜歡滿嘴噴糞，找他不痛快就得有好的心理素質。
微微一笑，“還請楊百戶留步，這可不是閑事，我城防軍這也是奉命行事，萬一有人混進了就不好了，不是么？”
聽到這話，楊百戶嘴角一揚，停下腳步，兩手一拍，“是了，我明白了。”
聽到這話，鎧甲青年輕哼一聲，心道“一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莽夫，我還對付不了你。”
接着開口道：“李全，去把那兩賤民抓來，拷問一下。”
見被叫到的軍士並沒有動作，“嗯？聾了嗎？”鎧甲青年有些憤怒。
“是，副統領！”那李全正是先前被楊百戶踢翻的那名軍士。
這城防軍平日裏就在這外城中為非作歹，禍害城裏，這外城中誰不怕自己三分，現在有人為自己撐腰，李全也有了幾分底氣，心一橫，咬了咬牙握住刀柄，走向王大叔。
“你錦北軍，老子惹不起，這兩個賤民，難道我還不能動嗎？”
“副統領也在，你百戶又能怎樣，副統領上面也有百戶。”
“說不定做好這事，副統領一高興，老子直接高升，哼。”
李全走到距離王大叔只有幾步時，緩緩將軍刀抽出。
聽到李全抽刀的聲音，楊百戶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翹，右腳猛地后側一步，一個回身身，左腳踏在李全胸口之上。
“噗！”李全一口鮮血噴出，滿眼驚恐的飛了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卧槽，直接踢死了？”楊百戶心裏一咯噔，他沒想到自己一腳給人踢死了。
鎧甲青年一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楊輕雲竟然敢當街殺城防軍，雖說被嚇一跳，但心頭卻是一喜，就要開口。
可楊百戶怎麼回給他機會，眼珠子一轉，指着沒了聲息的李全，“你這狗賊想做什麼？當街拔刀是想對本百戶不利嗎？”
接着轉頭看着鎧甲青年，義正言辭道，“副統領，這人是受你指使么？居然想對錦北軍不利！你真的好膽啊！我定要將此事上報，哼！”說著轉身就溜。這一套操作屬實把張口就來表現得十分完美！
娘的，闖禍了，得溜！
鎧甲青年直接懵逼了，看到轉身要走的楊輕雲，趕緊開口，：“楊百戶，你莫要胡編亂造，我何時指使他去殺你。若不是你答應我會叫人去拿下這兩賤民？我會讓他過去！”雖說心中中滿是怒意，但又不敢顯露，錦北軍可不是一般人。
“我何時答應？”楊百戶一臉茫然，想了想，滿臉懊惱，“副統領誤會了，誤會了。我說明白的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