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啟程

秦風越負責買車票，而我和老缺則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發了。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老缺帶了很多零食，當然還有那一隻小手辦，不過已經做成書包掛件了，幾天不見，他似乎已經不害怕那個會動的陽春雪娃娃了。我只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和一本書，那是我在南梧桐鎮我的房間裏抽屜里翻到的，古銅色羊皮紙書皮，裏面的書頁也都皺巴巴的，泛黃，算是一本小說設定集了，在裏面可以翻到秦風越提到的人偶，以及一些其他的巫術。其實很奇怪，樓上的房間明明只有我一個人住，卻擺了兩張床，連桌子，凳子都是兩個，就好像有人跟我一起住過一樣。不過在我的記憶中，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時間多想，出發的日子就到了。

當天，秦風越用手機把我和老缺的車票發給我，他說他不能坐高鐵，人偶的身體在紅外掃描儀面前會變得很奇怪。

“你開車自駕游嗎？”我問道。

“不，人偶有人偶的出行方式。放心吧，我會去車站接你們的”秦風越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在腦海中想像到，他把自己拆分成小塊，寄到西安的畫面了。不過也是，以前的秦風越除了自行車外，也沒有什麼別的出行方式。我有些好奇，便窮追不捨的繼續提問。“你要把你自己寄順豐嗎？”

“差不多，不過不是寄我，是寄南梧桐鎮。”微信語音轉文字得到了這樣的回復。

我在那本書中曾讀到過，每個巫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通過此來獲得力量，梧桐樹和雷擊木都是持續上百年的傳統巫術信仰，梧桐樹代表的守護可以創造一個化境，信仰者可進入到百年梧桐樹的軀幹裏面避世避難，信仰梧桐樹時間較長的一族便可將梧桐樹化為種子隨身攜帶身邊，埋進土裏，梧桐鎮便能現身。所以這裏秦風越說的寄過去，我並沒有很吃驚，大概是寄種子這類的吧。梧桐鎮的東西拿不走，秦風越的軀體誕生於梧桐境，自然可以隨着梧桐境而移動，不過我們這些真人就不行了。

說實話我真的感謝那本書，應該是我爸留的，終於不是被動的接受信息了，畢竟主角下副本闖關不能連設定都不知道吧。不知道是不是巫術的世界太過神奇，我承認我有一點上癮了。

從這裏到西安大概五個小時的高鐵，我和老缺坐在高鐵上閑的無聊，我拿出那本古黃色的老古董書開始看，老缺也湊過來，書上的文字都是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我對語文不感冒，所以讀得很慢。老缺說他能讀懂，便爭搶着過來讀，我遞給他。他看的很快，翻書頁的聲音嘩啦嘩啦的，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倚靠着窗戶都要睡著了，他戳了戳我，跟我說他看完了。

接下來的一些故事，都是老缺看書發現的。

我們家就是做人偶的，而且是賣給那些壽命已盡的巫師續命用的，這跟賦靈還不太一樣，那些巫師都是陽壽已盡，就算靈魂轉移到人偶上，也只是秋後的螞蚱，所以他們需要真人的活的靈偶，也就是嬰孩，若他們能附身於此，便可繼續活上幾十年，有些巫師覺得這樣做有損陰德，所以就一直以我們這種做人偶的家族為恥，而有些巫師則推崇於此，甚至自己開始實驗人偶的做法，劣質的人偶往往性能不好，會出現肢體僵硬，面容枯槁的情況，而我們家的人偶卻屬於上乘，在巫師的這個神秘團體中一直很有名。

記錄的信息大概就是這麼多。我對爸媽從事的生意又更了解了一些，原來他們都是賣手辦的，這聽起來我們做人偶的才是反派，我問老缺還有其他關於人偶的信息了嗎。

老缺搖搖頭，把書給我讓我自己查。我隨手翻了翻，一頁“巫祝”的字樣引起了我的注意。於是便問老缺這一頁是講什麼的。

老缺說巫師的團體也有階層之分，大巫祝百年不死，小巫祝天生通靈，而其他巫師則需要學習才可以到達這種境界，這一頁就是講的大巫祝的誕生，似乎也是百年一循環，哪一個巫師族裏倘若能出一個大巫祝，一族人便可跟着雞犬升天。

我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困了，還是腦容量過載，沉沉的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