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在偷窺
果不其然，周老闆信守承諾，第二天就派人偷偷送來三千塊金元，為什麼要偷偷，因為周老闆也不想讓慧慧知道，自己出錢收買她的男人，至少現在不可以。
余醉知道這麼大筆錢藏在宿舍不安全，趕緊把錢存到當地最大最有信譽的錢莊——順義錢莊。
錢莊經理見有大客戶主動上門存錢，殷勤得像條哈巴狗。
隔天早上酒樓開例會，麗姐照例站在高台階上，訓示眾人，什麼昨天那裏怎樣怎樣，養了一群窩囊廢，然後再不怎樣怎樣，就等着捲鋪蓋走人。
“麗姐，聲音太小了，聽不見，說大聲點。”余醉不緊不慢說道。
現場上百號人齊刷刷看向余醉。
大頭鬼本來昏昏欲睡，現在精神一振，眼裏開始冒光。
慧慧驚呆了。
“余醉，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次。”麗姐見慣大場面，絲毫不慌。
“我是說，你說話聲太小，我根本聽不見，聽不見還怎麼領會你的批評和指導，這樣工作如何展開？又如何完成上面下達的任務？”
大頭鬼知道余醉要起事了，豈能錯過良機。
“對啊，說話聲音太小，像蚊子一樣，能不能大聲點，像個人。”
麗姐冷笑着走下台階，大踏步走向余醉。
列隊的眾人急忙讓開一條路。
“余醉，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麗姐注意到余醉還沒消腫的臉。
“沒什麼，昨晚收工回宿舍，不小心碰到路邊的電線杆了。”
現場人偷笑。
“我還以為晚上去偷看別人洗澡，被人發現了，逃跑的時候故意撞到電線杆了。”
大伙兒有點兒憋不住了，都在忍笑。
“被發現了還跑什麼？當場被打死了才好啊。如果人人都學你這樣偷看洗澡還逃跑，還要法律幹什麼？還要監獄幹什麼？”
本來余醉要揭竿而起，鐵了心要跟麗姐大鬧一場，沒想到麗姐胡扯一通，他想好的台詞根本接不下去了。
況且慧慧拚命向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鬧了。
餘光掃視到慧慧擔心害怕的可憐樣子，余醉心一軟，直接放棄要鬧事的想法。
“你偷看歸偷看，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偷看我洗澡，我眼珠子都把你挖出來，你可以試試。”
高手過招，勝負在一瞬間。
見余醉答不上話來，麗姐得意非常，但她表面還是不動聲色，只是背手轉身就走，身上的肉又在發抖。
不料，還沒走幾步，背後傳來大頭鬼的聲音。
“一個老女人洗澡有什麼好看的，看了還污了我的眼睛。”
大頭鬼低頭看着地面，緩緩繼續說道：“有好幾次，麗姐明知我在看，還故意敞開大門讓我看。我都是閉上眼睛，趕緊叫把風的石柱子過來看個夠。”
大頭鬼旁邊一個壯實的青年，氣得撲倒大頭鬼，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
“你大爺的，明明是你長得矮，夠不着窗口，非得叫我頂你上去，現在還冤枉好人。”
在場的上百號人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有人連忙去拉架，都笑得下不了手。
后廚的人圍觀多時，發出陣陣鬨笑聲，連廚房老大也忍俊不禁。
麗姐呆在原地，氣得握緊拳頭，眼睛瞪圓，快要噴出火了。
如果她腳下綁有大功率的火箭助推器，此時應該是要爆發衝天了。
慧慧掩嘴而笑，還挽了挽頭髮，風姿綽約。
余醉無意中瞧見，看呆了。
慧慧瞥見他獃獃看着自己，臉上泛起紅暈，急忙轉過臉去。
余醉一轉頭，這才發現身邊好幾個男的也看着慧慧的方向，跟自己一樣獃獃的表情，再看向後廚那邊，至少也有七八個猛男同樣死死盯着慧慧，那種要征服的強烈慾望溢於言表。
所以也不知道慧慧到底是看見誰臉紅了，余醉不由得罵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跟酒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麗姐對着干，下場當然是馬上開除，永不錄用。
拿着包袱和鋪蓋站在大街上的余醉和大頭鬼，茫然若失，有一種年少離開母親懷抱，沒有依靠的孤獨感。
“怎麼辦？兄弟！”大頭鬼良久才發問。
手中有錢，心裏不慌，余醉根本不擔心以後怎樣。
只是眼下，還得找個好住處，安頓下來再說。
以大頭鬼對西城的熟悉，他們很快在西城最有名的大學——西城大學附近，找到一個環境清幽安靜的院子，為什麼西城大學最有名？因為西城只有一所大學。
房東以懷疑的眼神打量兩人，極度不相信這個月租三塊金元的大院子，衣着普通的他們租得起。
當余醉從兜里拿出四十塊金元，連押金一次性交了一年租金，房東這才放下心來。
大頭鬼不敢相信余醉這麼有錢，余醉哪裏敢透露錢的來龍去脈，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
有了穩定舒適的住所，大頭鬼快樂得不像人形，好幾天不見人影。
余醉也沒空理他，早出晚歸，天天出去外面了解本地各個行業，尋找投資項目。
這天大頭鬼卻一大早就跑回來，拉起熟睡的余醉大叫。
“出大事了，哥們，快起來。”
矇矓中聽大頭鬼像機關槍一樣說完事情的經過，余醉這才驚醒過來，真的出大事了。
原來自從余醉走後沒幾天，廚房的人和樓面跑堂的人好幾次為了跟慧慧搭訕聊天，進而吵架，還差點打起來。
雙方都不服氣，加上以前的一些積怨，於是在某某空地約架，打鬥異常激烈，雙方損傷無數，單單是樓面就重傷七八個，輕傷的更多，廚房的也同樣如此。
另外一件事就是周老闆被城裏主管治安的督查隊給抓了，關在大牢裏，生死不明。
這兩件事非同小可，余醉敏銳察覺到裏面可操作的空間很大。
余醉和大頭鬼趕到酒樓，果然發現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身為總經理的麗姐居然親自招工，連慧慧也在幫忙。
只聽麗姐使勁吆喝着酒樓包吃包住，薪水超高，工作超輕鬆，管理超寬鬆，員工互助友愛，氛圍超好。
麗姐的眼睛最尖，余醉和大頭鬼想避開她已經不可能了。
兩人裝作沒看見，打算從招工攤前路過。
“余醉，大頭鬼，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們朌過來了。來，快過來。”麗姐欣喜萬分。
慧慧這時才發現他們，愣住了。
麗姐不由分說，拉着大頭鬼就往酒樓里走，完全不顧慮前一陣子將他們開除的情緒波動。
“麗姐，你不能這樣，我真的是路過。別拉，你再拉，我就喊了。”
“到裏面人多再喊，外面喊沒人聽見，多沒意思。”
麗姐力氣賊大，大頭鬼根本扛不住，連拉帶拽之下，糊裏糊塗就被拖進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