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車禍賠償
楊小否淡淡敘述自己的身世,而對面的風星河卻越聽越心驚。
若說人生如棋,豈能步步險?要說人生如夢,怎能場場驚?
風星河一陣長吁短嘆,奈何語言淺薄,和真性情總有隔閡,只能一直用“卧槽卧槽”驚嘆了。
最後,風星河問道:“那你今後有什麼需要?”
楊小否一愣,卻也瞬間感動,按道理來說,風星河只是施救者,不是肇事者,此次車禍沒他半點責任。
可此時風星河問的卻是你有什麼需要,而不是你有何打算。
楊小否搖搖頭:“不必了,我是個不祥之人,生如螻蟻,命比紙薄,活着就好,那有什麼需要?”
楊小否這番話說的很平淡,也是他人生的寫照,哪知道他說完之後,對面的風星河卻大怒。
只見風星河怒目圓睜,嗔怒道:“你說的這是什麼狗屁話,人生在世,自強不息,生如螻蟻也當有鴻鵠之志,命比紙薄,更有不屈之心,老子就不信那個邪,這樣吧,今後你跟我了,老子這輩子就嫌吃得太飽,逆境太少,你若不祥,我願共享。”
風星河說完急匆匆離開,不一會兒又返回來,扔下一部手機,說有什麼需要直接打電話,不必拘泥。
楊小否則被風星河那番話震驚的雲裏霧裏,等到反應過來風星河已經走了。
夜裏,燈光突然變暗,牆壁上緩緩出現一個人影,正是雷部天尊。
天尊對楊小否說道:“白天你所見之人,乃是老朽特意安排,此人天命之子,腳踏七星,鴻運當頭,神鬼不侵,與他同行,可逆九衰命運!至於太陰玄雷體和慧眼,且等時機成熟,自然覺醒,喏,這個給你!”
天尊扔下一根羽毛,飄到楊小否手裏。
“這根羽毛將會指引你一場機緣,至於機緣大小,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尊來的快,走的也快,根本沒等楊小否開口詢問,就陡然消失了。
就這麼躺了三天,楊小否居然可以下床了。
這三天裏,風星河每天來醫院陪楊小否聊天。
男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並不像愛情那種你儂我儂,也不像親情那種兄友弟恭,一句話,好兄弟都是罵出來的。
這三天裏,風星河和楊小否互相調侃,張嘴就罵,越罵越凶,越罵越鐵。
楊小否自認不是個容易交心的人,甚至因為經歷還有點社交恐懼症。
但這個風星河太有意思了,有一股天生親切感,為人正直不迂腐,行事霸氣不放肆,觀點犀利不傷人。
這一天,和風星河又互貶損了一番,等用過晚餐,楊小否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澡。
本來已經好幾天沒洗過澡了,楊小否也是渾身癢得難受。
把衣服脫光,楊小否站在淋浴下沖涼,就在伸手拿肥皂的時候,手一滑,肥皂掉地上了。
楊小否受傷初愈,彎腰撿肥皂自然顯得吃力,好容易手觸到肥皂,哪知道肥皂又是一滑,不知道滑倒哪裏了。
楊小否自然而然退後一步想要尋找,哪知道肥皂就在腳下,楊小否踩在上面,嘰里咕嚕就滑倒了。
這下摔得楊小否差點倒不過氣來,等緩過來自然而然扶牆想站起來。
也是苦命纏身,楊小否好死不死的扶到了牆壁上一個隱藏的插座上。
那個插座位置很安全,在鏡台的左手邊,平時是用來插吹風機的,而且上面還有安全蓋。
可楊小否摔倒的位置概率就那麼好,楊小否慌亂中扶到了安全蓋上。
安全蓋就是一個塑料殼,哪能經得起一個人的重量,迅速脫落,楊小否的手指就摸到了插孔上。
要是平常,手指摸到插孔也沒事,畢竟電源在插孔之內。
可此時悲催的楊小否偏偏雙手濕噠噠的。
純凈水是不導電的,但洗澡水導的還是挺猛的。
赤果果的楊小否,以翹臀跪地之姿,被電給牢牢吸附在地上。
整個醫院的電力開始超負荷,好像所有電力,都在此刻湧向了楊小否身體裏。
楊小否整個人就像個大燈泡一樣,隨着電力的湧入,開始發光發熱。
電力終於不堪重負,整個醫院變的漆黑一片,而楊小否也算解脫了,粘在插座上的手指鬆開,整個人暈了過去。
因為是晚上,沒有人發現楊小否,等到他醒來,已經是半夜。
醒來的楊小否感覺自己腦子一片空明,渾身也是通體舒爽,猛然站起來,剛好站在鏡子前,被自己嚇來一跳。
一個烏漆嘛黑的人陡然出現在鏡子裏,確實讓人嚇一跳。
楊小否本能的搓自己的黑臉,臉上的黑居然一搓就落,好像搓掉的是泥垢。
楊小否趕緊站在淋浴下,想把自己身上泥垢衝掉。
哪知道衝掉之後不一會兒,身上又是遍體的泥垢。
他不知道的是,這就是太陰玄雷之體在覺醒,正在幫他洗髓伐骨,重造體質。
折騰了一晚,楊小否才算把自己洗白白,楊小否也是精疲力盡,把自己扔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到下午,風星河到來,毫不客氣的對着熟睡的楊小否就是一巴掌。
楊小否被拍醒,眼睛一睜,精光四射,讓站在眼前的風星河嚇了一跳。
風星河退後一步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別這麼盯着我,我嚴重懷疑你的性取向!”
楊小否趕緊晃晃腦袋,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落在了地上,感覺自己用不完的精力。
風星河道:“哇靠!這才幾天,恢復的這麼好,我得問問醫生給你開的什麼葯,是風騷虎鞭湯還是十全大補丸。”
楊小否回頭敬了一句:“滾蛋!”
風星河一拍巴掌道:“看你恢復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哎!你的事又有續集了!”
楊小否一愣:“什麼事兒?”
風星河道:“看到你這麼傻,我也就更放心了,什麼事兒,當然是你被撞的事兒啊!”
楊小否大驚:“肇事那人也復活了?”
風星河啐了一口道:“你說聊齋呢!還也復活了,好像你見過復活的人似的,肇事者死的透透的,不過,你的賠償還是有的!”
這事情說起來也是蠻詭異的,原來這場交通事故根本不是意外。
肇事者是個算命的,他留下遺書,說他給自己算了一命,必須死在那天的交通事故中,這樣來生才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於是他買了一輛七手的破車,慷慨赴死,直奔來世。
這人簡直是着魔了,但也算有良心,遺書上說,如果這場事故連累了無辜,願把自己唯一的房子當做補償贈予。
而此次事故唯一的受害者,就是楊小否。
風星河今日的目的,就是帶楊小否去接手房子。
走到醫院外,楊小否看了看眼前的車,滿眼不敢相信。
“你居然開跑車?”
風星河聳聳肩:“拉風吧!沒辦法,開了家小公司,總得撐撐場面!”
楊小否:“你總不會告訴我,你開了家兩元店,需要跑車撐場子吧?騙子!”
風星河不置可否,楊小否說的對,開着三百萬的跑車,還說自己是小公司。
按照判決書指引的位置,七拐八拐來到了肇事者留下的房子,楊小否和風星河都驚呆了。
那所房子不算差勁,至少對於楊小否來說,近乎完美。
兩層小樓,自帶花園,朱窗綠瓦,古色古香。
這所房子,無論放在炊煙山莊,還是幽靜山林,都是一個完美的棲身之所。
可尷尬的是,他就在京都繁華路段,四周都是高樓大廈,圍得水泄不通,唯一的通道就是一條窄窄的小巷。
本來四面通透的二層小樓,因為四周的高樓大廈,被遮蔽在嚴嚴實實,終年不能見陽光,就像是井底的青蛙。
此情此景,楊小否沒有說話,風星河先開口嘆了一口氣道:“這不消說,肯定是當初拆遷,和開發商談崩了,徹底被放棄治療了。”
風星河說的這種情況並不罕見,京都的人遇到拆遷很常見,但對於拆遷款的數目很迷茫,總的來說,有人覺得虧了,有人覺得耗一耗還能得到更多。
有人覺得虧了很容易理解,因為虧不虧是比較出來的,當附近的人說你虧,你就覺得虧,這是沒主見,也是受教太少的緣故。
而後者,覺得耗一耗就可以得到更多,大多毛病出在吃飽了撐的。
吃飽了撐着的人,都是飽漢思美餐,總想着下一餐更鮮。
可開發商也是人,但你一直更改他的底線,讓他的底線成為你下一餐的開胃餐,那他也可以把你拋棄,讓你不得其餐。
貪婪,像上癮的毒藥。
楊小否和風星河走進小樓,登上二樓,登高眺望,全是水泥牆。
風星河卻又大發現,大喊道:“哎呦喂,不錯不錯,這裏居然還是艷景房,風光這邊獨好誒!”
順着風星河仰視的角度,楊小否也不由自主仰視。
原來四周的高樓大廈,大都是高級娛樂場所,除了一二樓是公共區域,大都三四樓是職工宿舍。
高級娛樂場所,無外乎洗腳,按摩,打牌,唱歌,員工幾乎都是的鶯鶯燕燕,青春靚麗的那種。
抬眼望去,都是花花綠綠的褻衣,掛在晾衣架上隨風搖擺,偶爾還有衣衫不整的倩影,袒露着潔白的皮膚在陽台晃動。
風星河猥褻的說道:“小否,我覺得你搬進來第一個必需品,應該是望遠鏡,但老哥奉勸你,景色雖好,不要長看,小觀怡情,大觀傷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