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法融禪師
話說,眾人一路奔馳,到了這天闕山下,立馬遠眺過去,赫赫兩牛斗衝天,嵬嵬一對擎玉柱,好不壯觀。
饒是這些見多識廣的世家公子,也都皆驚嘆連連,無不感嘆造物主之鬼斧神工。
又朝山上急行數里,來到了這山腰寺廟門前,常宮遙對着身邊的小廝吩咐道;“阿全,你且上前去送拜帖,記住,切不可失了禮數。”
“是,少爺!”一旁的小齊全應聲前往。
“阿彌托佛……”
不過小齊全剛欲上前,只聽兩位值門師傅口誦佛號,
階下眾人定睛瞧去,見那赫色大門內疾步走出數名禪師。
為首那年紀稍長的持杖佛陀遠遠施禮道;“貧僧智竹,在此專侯各位施主。”
見狀,常宮遙急忙向前一步還禮道;“弟子冒昧,攪擾西天,乞請大師勿怪。”
望着常宮遙態度溫和,禮儀周到,智竹禪師面帶慈笑,
“施主嚴重了,施主等駕臨敝寺,使敝寺蓬蓽生輝,何來叨擾之說?況且寺內法融師叔已知曉各位施主今日前來,所以已專令貧僧在此恭候。”
這智竹禪師的話,讓眾人頗有些感到意外,
常宮遙也是不解,微微皺了皺眉,直接脫口問道;“法融大師知道我等要來嗎?”
智竹禪師微笑點頭,說道;“師叔前日已告知貧僧,近日定會有貴客到訪,叫貧僧務必在這山門前迎接。這不,貧僧剛聞喜鵲叫,施主一行便至,定然便是師叔所言貴客無疑。”
常宮遙道;“大師傅真是佛心慈悲,弟子等皆是一介俗人,何當得起這佛門貴客二字。”
眾人此刻心中雖是有許多個納悶不解,但禮不可少,皆是雙手合十,行了一大合佛禮。
智竹禪師又口銜佛言,笑道;“各位施主又不必過謙,同生天地,何分凡俗,在家出家皆是修行,施主等是貴客,眾生皆是貴客。”
這一言一語之間,盡顯了佛門妙諦。
常宮遙等人自也是口誦佛號,稱聲道謝。
眾人道;“大師佛法精深,弟子等受教非常。”
不用說,智竹禪師自然還禮,隨即對着身邊的另一個禪師道;“智悟師弟,你且先領各位施主到禪堂拜茶,容我前去稟告師叔。”
說完,對着眾人微微鞠首,道聲佛言,便匆匆離去了。
隨後,智悟禪師帶着常宮遙等人入得寺廟而來。寺中一路上風隨幽靜,禪聲機機,果然是個好去處。
方過半盞茶的時間,智竹禪師便出現在了禪堂門外,禪衣拂風帶來一股煙熏,想來應是剛剛焚過高香。
見智竹禪師回來,常宮遙等人急忙起身相迎。
見狀,智竹禪師捏着佛珠笑道;“眾位施主無需如此多禮,快快請坐。”
又一番客套過後,眾人方才坐定。
智竹禪師開口問道;“貧僧冒昧,不知小友等人駕臨鄙寺,所謂何事?”
聽這智竹禪師所言,令常宮遙心中一喜,他正不知如何開口,畢竟佛門重地,殺生造孽,極為不妥。
好在這禪師有此一問,便好順勢答道;“弟子等人此行,乃是為隱龍山中那龍蟒而來,聽聞那龍蟒之角可治世間一切頑疾,所以特來求取前去給家父治病。”
說出此話,常宮遙本已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畢竟佛門就是萬萬見不得殺生的。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聞他所言,智竹禪師只是微微一笑,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一片至孝誠心,感人肺腑,只不過此事貧僧做不到主。適才貧僧上得山前,去見了法融師叔,師叔吩咐,若是施主為此事前來,還請上山與他相商。”
“既如此,那便勞煩大師前方引路。”
沒有被嚴詞拒絕,常宮遙也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本來以他所想,這群佛陀自不會允許他去誅殺那龍蟒的,他之所以前來拜山,乃是想先禮後兵的。
畢竟現在可是以楚王府少主的身份出來辦事,凡事不可落下把柄,今日同自己來此的人中,不見得全是同自己一條心的。
話罷,眾人起身整裝,皆要同上山去,智竹禪師卻又急忙出言制止道;“諸位施主,請勿急躁,貧僧尚有話說。”
見這老和尚啰里啰嗦個不完,一旁的岑凱怨道;“你這個貧僧,做事直是如此磨蹭,還有何話,快快言語,別耽擱我等時間。”
“岑兄弟,休要無禮胡言,”看着岑凱這般無禮,常宮遙連忙呵斥。
並向智竹禪師賠禮道;“我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還望大師勿要與他一般見識。“
這禪師不愧是修行之人,聽聞常宮遙歉語,輕撫須髯,笑道;“無妨,無妨,這位小施主倒是心直口快,貧僧這便道來就是。”
原來是那法融禪師交代過,若常宮遙等人為取那龍蟒之角而來,便只需兩人上山見他,多去非但無益,反而可能會無功而返。
此番言語一出,立即引來眾人議論,常宮遙雖也是不解,但心中思慮,此地乃是佛門,也只能先客隨主便,到時若是不行,再作打算也不遲。
剛欲應承,不料一旁的李承裕已搶先開口,
“只許兩人上去,那我等如此眾多的兄弟來此何用?再者,聞聽你們這山上邪乎得緊,若出了半分差池,你們寺中,誰人能擔待得起?”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表示同意李承裕的看法,這讓一旁的智竹禪師顯得頗有為難。
看到智竹禪師的面露難色,常宮遙連忙擺手制止大家,說道;“眾家兄弟,不可胡言造次,既到佛門寶剎,便要聽從大師安排。況且,人去多了,打擾法融大師清修也甚是不好。”
眾人正在鬧騰,見常宮遙已是這般言語,也只好作罷。
眾人勢頭堰息,常宮遙轉過身來,對智竹禪師歉聲說道;“我這幾位兄弟性子頗急,禮儀不周,還請大師勿怪!此行,我便只帶一人同我上山,您看如何?”
這智竹禪師也是位高僧,自不小氣,當下容顏即悅,說道;“施主慧根深厚,此去定會得其所願。”
“願承大師佛吉。”聞言,常宮遙自然道謝。
商量定下,常宮遙轉頭看向眾人,抱拳作禮,說道:“各位兄弟承情,肯隨我到此,已是幫了大忙。今只有一人能隨我上山,那麼獲取那龍蟒的危險性就會大大增加,所以此行前去,生死難料,不知那位兄弟肯隨我山上走這一遭。”
“我同你去。”
“我也去。”
“在下也願前往。”
“我等也願效力……”
一時間眾人都紛紛表態,爭相前往。
常宮遙望向前面表態三人,不由有些意外,岑凱和杜浪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這兩人乃是自己的好友,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親如兄弟。
而這第三位表態的則是馬雲爵,此人以前只是聽聞其名,未曾有過接觸,多時只是聽父親大人提起,說是帝都馬家有一子,文武全才,人中龍鳳,好生了得。
此次其也是受秦明玉之邀方才前來助陣,自己以前同他從未有過交集,這一路上話也不多,他也願意一起上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常宮遙看着他們三人,最終選擇了杜浪和自己一同前去。
杜浪這個人雖然平時有些隨性不羈,不着調,但心思細膩,武藝高強,最主要的是值得信賴。
敲定之後,智竹禪師卻未和常宮遙兩人同行,他以不得法旨不能上山為由,給了兩人一份路引,由得他二人自行去找那法融大禪師。
兩人徒步而行,倒是有些桓公尋東郭,玄德拜孔明的意思。
期間少不了遇上許多毒蟲猛獸,但不知為何?那些個毒物見兩人時,盡都紛紛向四周避退,一路下來,算得是有驚無險。
儘管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身強力壯。可這一路下來,還是有些吃力,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兩人才堪堪走到山頂。
從這山頂往下看,已是有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情,而只見那絕頂之上還有一座獨峰,峰頂左右兩間草屋矗立,遠遠望去,又似坐落在雲端之上。好不令人稱奇叫絕。
指着那山頂,常宮遙對杜浪說道;“想必那裏,便是法融禪師所居之地了。”
“阿遙,你好像對此地很熟啊,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來過?“
一路來看着常宮遙這般輕車熟路的樣子,杜浪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一路來,雖是帶有路引,但常宮遙帶他走的卻是小道近路,這要是說對這兒不熟悉,鬼才會信。
常宮遙微微一笑道;“秘密”,
說完便朝前去了。
“你妹的,這不廢話嗎?”
杜浪噓吁一聲,見常宮遙不願說,他也沒有追問,邁開腳步便追了上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別人不願說,也勿要深究。
兩人又費了好半天力氣,才到這絕峰頂來,這峰頂雲霧繚繞,鳥語花香,着實是個神仙住所。
上前推開竹門,只見園中一鬚髮皆白的老道正在澆花,
見此人,常宮遙卻彎腰施禮道;“一別數載,大師傅依舊如此雅緻,弟子這廂有禮了。”
聽得有人說話,那老道方才起身,慈笑盈盈,還復禮節,道;“老衲閑來無事,種些花花草草來慰藉情趣,兩位小友遠道而來,未曾廟門相迎,多有失禮之處,請室內拜茶。”
常宮遙自然少不了也一番客套語言,
“我等冒昧前來,擾了大師清修,望大師勿怪才是,豈敢再言其他。”
兩人相見,似是老友,一旁的獨浪劍眉微皺,低聲詢問道;“這便是法融禪師嗎?為何卻是個道士打扮?”
聞言,常宮遙笑着說道;“你可聽說過,佛道兼修?”
杜浪搖了搖頭,答道;“沒有,佛家和道家思想雖有共通之處,但更多卻是背道而馳,怎麼可能兼修。”
“那他是怎麼回事?”常宮遙指着法融禪師,問一了一句。
“這我哪知道?“杜浪翻了個白眼,隨即又說道;“算了,不糾結這個,不過,看起來你和他挺熟的呀,你們以前認識嗎?”
常宮遙微微一笑道;“我十幾年前隨母親來這此參佛,與這老頭有過一面之緣。”
他自然不會說他曾為追殺兩個窮凶極惡之徒,誤入這天闕山深入,遇上惡獸,也是蒙這老僧搭救,方才有驚無險的。
那樣有可能會暴露他的另一層身份。
不過,他也並未說假,十幾年前他確實同母親來此拜佛,見過法融禪師,那時候,他還是和尚裝扮。
兩人隨法融禪師入屋,一陣茶香隨風傳來,呼吸間,竟令人神清氣爽,這一路疲憊瞬間就消失了個七八分,這讓二人心中直嘆神奇。
三人坐定,法融禪師一人給他們煮了一杯茶,說道;“兩位小施主遠道而來,無甚招待,一杯山野茶水,略表薄意。”
端起面前香茗品了一口,常宮遙讚歎道;“大師直如此盛情,此茶聞之便使人神清氣爽,飲則口齒生香,如滋甘露。
正所謂,此茶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飲。昔日晚輩蒙大師相救,尚未報答,今日又承賜茶之情,實在無以為報。”
法融禪師捋了捋下頷白髯,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粗茶淡水,不值如此讚譽,再者,過往區區小事,小友又何必掛懷!”
常宮遙雖出生廟堂,但卻是江湖子弟,聞言,便也沒有再多加客套,轉而問道;“此次前來路上,有幾件事着實令晚輩兩人費解,不知大師可否慈悲解答。”
法融禪師說道;“小友有不解,但說無妨,老僧定當知無不言。”
常宮遙道:“既如此,那晚輩便斗膽了。這第一件,敢問大師,您如何在三天前便知我等要來?
還有就是剛才晚輩兩人上山時,見那山林叢中有許多的毒蟲猛獸,可其非但沒有像前次我來時攻擊於我等,反而還紛紛退避三舍,此乃晚輩二等不解。
至於這第三件嘛,說來大師勿怪,晚輩雖同大師緣分非常,不過也方才有幾面之緣,並無深交,大師待晚輩如此深厚,實在令晚輩有些不安。”
這確實是常宮遙兩人內心疑惑之處,他同這法融禪師並無過分交情,但他卻吩咐弟子山門迎接自己,
而是還親自煮茶以待,況且所煮此茶並非凡品,乃是產於西域崑崙之巔的玉瓊冰葉,說是神茶亦不為過,怕是當朝皇帝都未曾品過。
聽完常宮遙的三個問題,法融禪師微微一笑,說道;“只因我與小友緣分非淺,所以小友到來,老僧自然要以禮相迎,此事小友不必放於心上。
再者便是,貧僧隨師修行時,曾蒙吾師傳授,習得推演之術,我知小友今日造訪,乃是我推算得來。”
禪師話語平淡,但卻聽得常宮遙兩人心中震撼,當真若是如此,那這天下還有何事能瞞得過他,這天下間,當真有如此厲害的推演之術嗎?
法融禪師繼續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小友你身懷我佛門至寶,毒蟲猛獸又豈敢近身。”
“佛門至寶?我身上何時有佛門至寶,莫不是那顆珠子嗎?”
想到此處,常宮遙連忙從腰間百寶囊中取出那顆嬰兒拳頭大小黑幽幽的珠子,置於桌上,
“大師說的莫非是此物?”
他的身上,也唯有此珠子與佛門有些緣分了。
法融禪師看到常宮遙掏出來的珠子,笑道;“正是它,小友你可知此珠來歷?”
常宮遙搖了搖頭,說道;“晚輩不知,此物乃是晚輩無意中得來,只覺得喜歡,便把它收了起來,一直以來帶在身邊,也無甚用處。”
法融禪師笑着抿了口茶,他哪裏會不知,這顆珠子乃是常宮遙九死一生從這天闕山中得到的,
不然自己又怎麼能得到長弓遙一絲精氣,推算到一些有違天和的事情,他的推演之術並非如長弓遙想的那般簡單,而是需得藉助他人精氣才可為其推算。
不過他也未點破,而是繼續解釋道;“此珠名為玄禪拂玉珠,據說乃是佛門始祖南無阿彌陀佛體內舍利,但此中真假無人知曉,其中奧妙無窮,相傳持此珠者,若能參透其中奧義,便能立地成佛,飛升大道。”
“大師,這世間還真有所謂無量世界嗎?”這時杜浪插了一句。
法融禪師看了杜浪一眼,答道;“小施主若有機緣,日後自會知曉,若是無緣,便當它沒有吧。”
此話一出,聽得杜浪是一陣白眼;“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常宮遙把手中珠子遞與法融禪師,說道;“此珠既是貴宗至寶,該當奉還,只是晚輩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還望請大師恩准。”
這珠子雖然珍貴,但在他看來,與父親身體康健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然而法融禪師並未伸手去接,而是口誦佛號,說道:“小友不可,既然你能得到此珠,定是與他有緣之人。再者,我今日邀你前來,並非貪圖寶物,小友斷斷不可如此,至於小友此行目的,老僧自已知曉。”
法融禪師邊說話間,便從裏屋取出一方錦盒,那錦盒上面陣陣旖旎,觀之便非凡物。
“大師,這是?”見法融禪師拿出此物,常宮遙問道。
法融禪師笑道;“小友此行,不正是為它而來嗎?”
隨着盒蓋打開,寶光乍放,盒內出現了一隻好似鹿角的東西,看到此物,常宮遙不由驚呼;“龍蟒之角。”。
“大師,此物從何而來,莫非那隱龍山中的龍蟒逝去了不成?”
他可不相信這老和尚會把那龍蟒殺了。
法融大師笑着擺手道;“非也,非也,此物乃是我多年前雲遊時所得,今日便送給小友,也算是救了那龍蟒一命,為日後積些善果”
常宮遙心裏欣喜,拒絕自是不可能,將其接過,說道;“既是如此,那晚輩便不客氣了,晚輩此時確實急需此物,大師贈物之恩,晚輩只能日後相報了。”
自己來時匆忙,身上除了那顆珠子和自己的新得的神劍泰阿,別無其他值當之物。
再說,給這等方外之人金銀,他也定不會受,所以只能留下這麼一句空口承諾。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法融禪師聽到他如此說,竟然顯得頗為高興,再次強調道;“既如此,小友日後,可勿要忘記今日諾言才是。”
此等行為,令一旁的杜浪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原來這方外高人,也是貪恩圖報之輩。”
但常宮遙卻非如此作想,當即表態道;“晚輩絕不敢忘。”
朝着法融禪師深施一禮,常宮遙當下心情激動,再也坐不住了,
心想,既然東西已得,早一刻趕回去,父親就少受一分痛楚,念及此,起身便要向法融禪師告辭!
法融禪師見狀,連忙說道;“小友不可如此急躁,這龍蟒之角雖是療傷聖葯,但極難提煉,需得佐以紫葉紅蘿和九香藤才行。”
聽聞此語,杜浪道;“此兩物據我所知只有苗疆楊氏一族才有,而苗疆遠在千里之外,一時如何尋得?”
此話讓法融禪師頗感意外,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小友竟也識得,只是今日不必遠赴苗疆,老衲此處便有這兩種藥物。”
“原來如此。”常宮遙和杜浪的心中同時恍然。
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法融禪師只讓兩人上山了?
一來,這三種藥材皆是世所罕見,其價值不可估量,人來多了,難免會有人心生貪婪,節外生枝。
其二,提煉此三種藥材需要合兩人不同之內力,並且提煉之時需要凝神聚氣,不能受外力影響,不然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需要兩位相互極其信任之人。
想清楚這其中關節,常宮遙也將心靜下,法融禪師也拿出了那兩種藥材,兩人搬出葯鼎便開始煉藥。
午時上山,直到天黑如漆兩人才將藥材煉好,常宮遙將其包裝好,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百寶囊中,便向法融禪師告辭下山。
法融禪師知道其救父心切,也未挽留,說道;“小友此次下山,不知幾時方能再見,我便再贈小友一件禮物。”
說著掏出一個黃色錦囊,遞給常宮遙。
常宮遙也未客套,接過錦囊,將其放入百寶囊中,向著法融禪師施了一大佛禮,轉身叫上杜浪,便下山去了。
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法融禪師喃喃自語道;“希望別再辜負了我這多年來的心血啊!”
旋即化作一縷清風,消失不見
別了法融禪師,兩人下得山來會見眾人,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眾人。
加之兩人因煉藥內力消耗巨大而略顯疲憊,眾人對其理由自然是深信不疑。
當日,天色已晚,眾人便在寺中留宿了一夜,常宮遙心中喜悅自是非常,今日本以為會有一番惡戰,可誰能料到,收穫竟如此豐富。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過也着着實實又欠了法融禪師一件天大的人情。
翌日,叫上其他七人,道謝寺中高僧,便一同奔金陵王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