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同時讓陳華黎對定國公府的財富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就連不是沒有世襲到爵位的大房一家,在朝中沒有什麼正經權利,光是尚未弱冠的家中小輩,都能隨隨便便掏出錢來出入各種“高端場所”,且這也並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單看那陳景寧點菜的利落和小二的討好勁,就知道這敗家子生活闊綽,出手大方。
陳景寧本以為陳華黎初次來到這種熱鬧地兒,會不適應,沒想到陳華黎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畏首畏尾,反而只是規規矩矩坐那,自顧想着事的樣子。是的,陳景寧發現了他這個堂弟在出神,坐得近了,才發現,他這個堂弟實在是丰神俊朗,就連他在學院中曾遇到過的那些皇子公主的相貌也是比不上的,靜靜坐那就有種君子溫潤如玉之感,想到剛剛在國公府門口無意中牽到他冰涼的手指,不像是有做過苦差事的手,細膩纖細。
許是堂弟從小身體不好,不像自己,自家父親即使不會讓做苦力,但習武卻是不能落下的,所以手上附着着一層薄繭。他突然對自己要捉弄這個羸弱堂弟這個想法產生了一絲愧疚感。很快,又被他忽略掉。
飯菜陸續都會端上桌,他終於忍不住喚了陳華黎一聲:“華黎。”
對面的人好像剛反應過來,略表歉意的笑了笑。
“哥,怎麼了?”
陳景寧被晃了下眼,:“沒…沒……你吃菜。”說著,便滿了整整一杯酒給他。
一頓飯下來,兩人足足喝了六壺酒,陳景寧似乎是故意灌他,陳華黎感覺到了,但他天生長的白皙,所以喝酒後特別上臉,就顯得醉的不輕。
加之陳華黎要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招,所以半闔着眼,他把三四分醉做成了七八分,就差把頭倒桌子上了,陳景寧才放過他。而他這位堂哥看來酒量是極好的。臉不紅心不跳。
陳景寧狀作沒發現他醉得不清般,還問道:“華黎,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華黎強撐起答話:“我得去買些需要的書。”
陳景寧都快懷疑陳華黎已經知曉自己的計劃了,又看到他那滿臉醉意的樣子,打消了這個猜想。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在往前面一些,我知道有家書肆。”陳景寧連忙回答。
陳華黎立即站了起來,又因喝酒的緣故,雙腿發軟,直挺挺向前栽去,陳景寧趕忙站起來扶住他,只到自己肩膀處的男孩身上有淡淡的葯香和一股檀香——那是常年待在祖母身邊,老人家燒香拜佛熏出來的味道竟也在他身上帶出來了一些,陳景寧有些僵硬,推開了陳華黎,又沒立即放手,把他扶正了。
陳華黎這才清醒了些許,跟在陳景寧身後下了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出了酒樓,被門外的冷風一掃,刺眼的陽光一照,陳華黎原有的三四分醉意也煙消雲散了,只是後勁上來后,臉卻更紅了。
直到被扶上了馬車,都似乎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