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林景寧
陳華黎恍然,這定是大伯家那堂哥陳景寧,這位堂哥比他大兩歲,陳華黎這個身子也有個一米七多,但是站在台階下的陳景寧卻大約與他持平,因着十六七歲的少年,一米七多也並不算矮,但這位堂哥的身量卻是真正的頎長了。
他站在台階上,微微欠身道一句:“堂哥好。”
陳景寧早有耳聞,這位堂弟的相貌極其出眾,氣質儒雅卻身體不好,說相貌出眾也是的確,走進了看,有些叫別人都羞愧了去的感覺。但要說身體羸弱,倒也不像,至少在外表看來,這位堂弟說話不帶喘,可不像他那位嬸嬸那樣,一打眼就知身嬌體貴,而一發病起來,又面如菜色。
他是不很喜歡這位堂弟的,只因他還未來就風頭無兩,是全上京都在討論好奇的人物,所以今兒才過來,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順便找個機會讓他出出糗。
想着,便熟稔道:“華黎,我正要來找你去京城裏逛逛,想着你剛到也應該熟悉熟悉。”說著咧開了整齊的一口大白牙。露出了完全挑不出錯來的關懷微笑。
任誰看了也不得不稱一句兄友弟恭,他像是看出了陳華黎的顧慮,從門口守門的小廝喊了句:“你家少爺被我帶走了,等牽馬來的人你說一聲。”說著便拉着陳華黎的袖子上了自己的馬車,邊走又邊喊道:“中午和晚間不需備飯。”
門口的小廝應和了一聲,因着大房的公子,一向是這性子,也是個沒心眼的,做不出什麼壞事來,而且京城的人和地,他混的最是熟悉,讓他帶着初來上京的自家公子去,也沒甚不好。
可陳景寧眼中閃過的得意之色,陳華黎是沒有錯過的,也因着這是大房的堂哥,所以即便是要捉弄自己,也只是小場面,所以她便任由他拉着自己上了馬車。
看看這位堂哥到底會做出怎樣是事情來,馬車軲轆轆行駛着,直到停在一家極大的酒樓前,名曰:“雲深酒樓”,用着蒼勁的筆觸寫了這四個大字作為牌匾,燙金字體幾乎嵌入檀木牌匾,這家酒樓有個中央貫穿的廣闊天井,天井之中搭上了一個高台,中間高台上有戲子在唱着陳華黎不熟悉的悠揚調子,酒樓一共有三層,好一個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的恢宏景象,此時快到了午飯時分,所以酒樓熱鬧得很,卻不顯得吵雜。
兩個外貌出眾的少年一踏進酒樓,店家就迎了過來,與陳景寧寒暄,看來這位平時沒少來,那店家親自來迎,倒也是個極有眼色的,沒有詢問陳華黎這副生面孔,只是在心中暗自猜想,在前引路,直領着上了三樓,這便是視野最寬廣的地兒,三樓就只有四間屋子隔着中間的天井圍成四方,每個屋子各佔一方,兩人同進了流雲閣,這件對面見了間,似是叫做筱竹軒,另外兩面的陳華黎便沒再仔細一一看過了。
在這王城腳下,寸土寸金的鬧市地段,開這樣大的酒樓方圓幾里做吃食的其他酒樓場地都要避其鋒芒,可見這家酒樓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