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從頭再來
熟睡中的武厚祥突然聞到一陣香味,迷迷糊糊睜開眼,手背擦了擦模糊的眼角。看到吉田凜音正在一個小酒精爐上煮東西,香味就是鍋里傳出來的,見他醒來,吉田凜音微微一笑:“武哥你醒了?飯馬上煮好,愛子去海邊抓魚了,一會就可以吃了。”正說著,愛子提着三條不大的海魚回來,看着是收拾好的,見到武厚祥沖他甜甜一笑。生硬的喊道:“武哥。”
“哎”武厚祥連忙應着第一次聽她講華語,聽着有些可愛。指着她手裏的魚:“怎麼吃?烤還是煮。”一拍額頭,沒火堆怎麼烤,指望那酒精爐?還是算了吧。有這麼好的食材不能燒烤,真是浪費啊。
愛子跟吉田凜音嘀咕了幾句,吉田凜音抬頭給武厚祥說:“海水還沒退,礁石里不好抓,天晴了愛子可以抓到很多海鮮,她出生在北海道從小在海邊抓海鮮。”武厚祥看了看一張娃娃臉的愛子,正在用把小刀片魚的愛子有所感應抬頭衝著他微笑。看着很是乖巧可愛。武厚祥尬笑了下,走出了帳篷,感覺有點憋,走出幾十米找了塊石頭後放了放水。看了看海面,又看看島上的高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佇立了會,鑽進帳篷。
帳篷的地上已經擺了幾個長方形飯盒樣東西,裏邊盛着各種食物,“武哥,可以開動了。”吉田凜音很禮貌的遞給他一雙伸縮筷子請武厚祥先吃。
武厚祥連聲謝謝,端起眼前的一個飯盒,很輕巧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裏邊盛着吉田凜音煮的不知道什麼肉,聞着很香,吃起來也還行,有點像嫩牛肉做的一種速食產品,應該很撐餓。
“武哥嘗嘗愛子做的魚生。”武厚祥放下飯盒,看到一盒切的很均勻的生魚片,另一個飯盒盛着一些醬汁應該是辣根。看着愛子熱切的眼光,夾起一片薄的透明的魚片沾了沾辣根,送進嘴裏,嘿,別說真是鮮甜,辣根也比較柔和。
“好吃!不錯啊。”武厚祥沖愛子伸出大拇指,其實武厚祥不太喜歡這種吃法,不過癮,又不好意思說啥,又吃了幾片就專門對肉使勁了。兩女倒是對魚生比較喜歡,正好各取所需。三人很安靜的吃完飯,看到愛子直接把飯盒裏的殘渣集中到一個盒子,其它的飯盒裏居然油水不沾。在兩邊一摁,飯盒就折成一片,幾個摞在一起也沒多厚,這還真是好東西啊。沒想到這倆小娘們好東西不少啊。不過好像現在是在野外求生啊,不是度假。
武厚祥咳了一聲:“那個吉田凜音啊。”
吉田凜音止住他:“武哥,以後叫我凜音吧。”
“那好,凜音,還有愛子,我們這次冒着生命危險上這個島來,你們是為了科考,我是為了尋人,不是來遊玩,就我們的經歷來說,這個島肯定不簡單,又是磁場,又是外圍自然屏障,又是水下暗流,最可怕的是水中大量的怪獸,那些東西我是沒見過。以後可能會很兇險,咱們沒必要吃個飯都這麼誇張。當然你們做的飯很好吃。在安全的情況下,偶爾來這麼一次還是不錯的,平時盡量簡單好不好?”武厚祥很是誠懇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凜音和愛子交流了片刻,兩人面帶微笑的看向他:“武哥你的意思我們明白,做這些事對我們來說就是日常生活,我們認為精神愉悅的情況下才能做好一些工作,如果你覺得不好,我們可以按你的方式來,現在就你一個男人,都聽你的。”愛子也點點頭,她好像也能聽懂。
武厚祥連忙擺手:“別誤會,我沒有怪你們,是頭一次這麼奢侈,你是不知道,我跟哲哥去探秘,可真是風餐露宿啊,哪有這麼享受過,運氣好找到土著村落,能有房子住,能吃到我們自己打不到的的獵物。”突然想起什麼。武厚祥撲哧一笑。看着兩女詫異的眼神。解釋道:“我突然想起哲哥的糗事,沒忍住,不好意思,不是笑你們。”
吉田凜音明顯很是感興趣:“噢,說來聽聽。”
“哲哥跟土著打交道最拿手,我還記得有一次去的非洲部落,跟村子酋長相處甚歡,對方非要把女兒嫁給哲哥,你是不知道,當時哲哥那個尷尬啊,還得陪着笑。想着就好玩。”說著不自主的舉手想做什麼。“哎吆”武厚祥閉着眼皺着眉,左手伸的筆直,這是扯動傷口了。
吉田凜音急忙站起身,來到他身邊,關切地想扶不敢扶的問道:“武哥,你別亂動,傷口有點深,只能慢慢養。”
“知道了,想到哲哥出糗的樣子,一時忘形了。”武厚祥尷尬的說。
吉田凜音也笑了笑說:“後來呢?你哲哥娶酋長女兒沒?“
“怎麼會,哲哥說過,這輩子他對感情絕緣,不會輕易動情,更別說,那天黑只看到一道白的女人了。”武厚祥又開心的笑起來。
“噢,你哲哥對女人不感興趣?什麼天黑一道白?”吉田凜音明顯也來了興趣。
“瞎說,哲哥正常人,只是被女人傷過吧。那一道白啊,就是村子裏沒電,天黑看不見人啊,只能通過一道白牙,判斷人在哪啊。兩人真在一起想整點事都得靠摸啊,不然都找不到正確地方。”武厚祥說完又開心的笑起來。
兩個人面對面,只能看着牙說話,想到那情景,吉田凜音也一陣好笑。可聽到後邊的話,又好笑又有點讓人臉紅。吉田凜音給愛子翻譯完,兩人一起哧哧的笑着。
“哲哥說了,不是看人家黑,真是種族審美問題,一個女人短髮還自然卷,比男人還壯,這不在我們華國人的審美中,還是華國女人適合我們。”武厚祥補充道。
“噢,那麼說,你們不會喜歡外國女人了?”吉田凜音笑嘻嘻,一臉玩味的說道。
看了吉田凜音一眼,武厚祥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會說:“我哲哥說,異國相愛很難,太多的差異,文化了,生活習慣了,等等。總之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
“我感覺你們,還是了解女人太片面。不管同國還是異國,雙方互相愛慕的感情,可以打破很多阻礙,如果出問題,只能說不夠愛。”吉田凜音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男友,同學時期形影不離,對她寵愛有加,可就當她認為,對方就是生命唯一,準備嫁給他時,對方因為更好的發展,選擇國外剛認識不久的女孩結了婚,就因為對方的父親,能提供給他優越的發展機會。幸好自己的家族一向低調,平時兩人交往,並沒有過多的了解家庭。不然豈不是引狼入室。總之,吉田凜音認為對方不夠愛她。
“切,你們大小姐的視角,只能代表一部分人,哲哥說過,時間改變所有人,包括我和你,都可能好人變壞人,也有可能壞人變好人。主要看引起變化的夠不夠分量。既複雜又簡單。”武厚祥學着陳安哲的腔調說道。
吉田凜音聽着也陷入想像,聽着有道理,可。。。算了,想這些幹啥。不過這位哲哥,確實要見識一下。聽着武厚祥說,哲哥也不是很大,和她可能是同歲,可聽着武厚祥遇事就哲哥,好像懂得東西不少啊,這種充滿智慧的人,認識一下沒有錯。
“不是,我好像跑題了,我正談論野外風險呢,咋就聊到感情去了。”武厚祥拍了拍額頭,不過心情很愉悅。
“武哥你放心,我們有準備的,不會拖後腿。”吉田凜音信心滿滿的說。
“那行吧,我當然會保護你們,在我不在時你們能自保就行。”武厚祥見她如此自信,也就不好說什麼。
“準備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明天我們要去探尋一下這個島。”武厚祥找了理由,就打開睡袋鑽了進去。
“哲哥。你有傷在身早休息吧,現在才晚上七點,我和愛子待會再睡,放心吧。”兩人走出帳篷向海邊走去。舒服的睡袋讓武厚祥轉眼就睡著了。
海邊的礁石上,吉田凜音看着遠處深邃的海面,傾聽着海浪有節奏地拍打。愛子安靜的站在她身後,較小的身軀透着一股犀利:“凜音,太郎哥哥會不會在哲哥島上?”吉田凜音沒有回頭。
“不好說,按哥哥最後發出的定位就在我們船附近,可我們來了又沒發現他們的船。已經幾個月了,我擔心他們凶多吉少。”吉田凜音轉過神來看向遠處的高山,漆黑一片看不清楚:“除非他們也上了島,那就一定活着,”
“我認為太郎哥哥不會有事,我們都能登島,他們的人可比我們強多了。”愛子很是自信。吉田凜音不語,各種情景在她腦中浮現。她的家族從明治時期受皇室溫和派貴族牧野伸顯指派,滿地球尋找更利於r國生存的地方。
r國一直以來的地震海嘯自然災害,讓他們認為r國本土這個狹長的島嶼並不是理想的生存空間。而皇室的鷹派,卻是主張靠佔領並移民來擴大自己國家版圖。隨着r國不斷在侵略中嘗到甜頭,保持雙管并行的天皇逐漸偏向鷹派,而他們家族慢慢被冷落,好在當時的家族趁着r國經濟大爆發之際抓住機會,使得家族經濟實力快速增長,成為r國隱秘財閥。
而因為幾十年的探秘了解了許多神奇奧秘,家族確定了發展計劃,選出商業精英專門負責經營家族產業,獲得大量的資金來支持由家族核心人員組成的科研機構,來繼續完成探秘,家族的野心很大,最先和外星文明達成接觸,獲得更新進的科技,從而有一天能讓r國移民外星甚至是獨佔一顆星球,這成為家族傳承的終極目標。
永遠忘不了自己還在上小學時在父親吉田健介的實驗室看到的一幕,一塊深藍色的石頭在儀器中閃爍着從沒見過的絢麗光芒,看到那些光芒,就彷彿置身璀璨星空讓人神往。也深深的吸引了吉田凜音對科學研究的興趣。父親說那是在東非裂谷里一處洞穴得到,當時還發現地上一些晦澀難解的符號或者說文字,因為實在是年代久遠,除了幾塊骨頭化石和殘破的符號實在是找不到其它東西。後來化驗得知那些骨頭是來自300萬前的人類骨骼,而那些符號的所在岩層則是更誇張的600萬年前,再次去考察,終於在岩層探索出微弱能量源,後來挖出幾顆特殊的石頭,看着就像是被一層層抹掉了外皮。經過試驗,也證實了這些石頭不屬於地球,或者說還沒發現過的。他們具有強大的能量,甚至比肩超越地球上的核能。可家族的技術並不能提取利用。而這個研究直到吉田凜音和哥哥吉田太郎先後大學畢業還在進行着。
父親吉田健介組織了探險隊由家族人員在全球各地搜尋更多的這種石頭,而家族科研機構也通過研究這些石頭獲得靈感,發明了一些當下很是先進的東西,可父親並沒讓公佈成果,他的意思要在家族獲得更大突破之時再說。父親單獨對她和哥哥說,務必要成為接觸外星文明的第一人,或者說成為他們的聯絡人之前,才能公佈家族的發現,不然會引來抵抗不住的危險。現在可以靜悄悄的在世界各地科考,一旦這些秘密天下皆知,那些發達國家怎麼會放任他們獨得一切。
哥哥吉田太郎在半年前的一次考察中深入海洋深處,在三個月前傳回的最後一次消息是發現有強大的信號源,要去探查,然後就沒有任何消息傳回,父親讓離他們最近的吉田凜音所帶領的科考小組先去外圍探查,隨後會親自對人去接應他們。船隻來到附近海域就失去所有動力,又沒法發送信息,然後就意外的碰到武厚祥,對哥哥的擔心讓吉田凜音違背了父親讓她外圍探查等待大部隊的命令,她的理由是如果武厚祥所說的哲哥比他們更早獲得一些秘密,對他們是不利的,自己要和武厚祥捆在一起,幫他找人的同時還能尋找自己的哥哥。
可看到對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武厚祥,甚至為了讓她和愛子逃命,寧肯自己殿後。讓她有了一些觸動,自己該不該瞞着他。見到吉田凜音半天沒說話。愛子向前一步看着吉田凜音說:“先找到太郎哥哥再考慮其它的吧。”
吉田凜音看了她一眼:“愛子我擔心武哥。”
愛子想了想,看了眼一臉嚴肅的吉田凜音。“武哥是個好男人,不過他是華國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我心裏太郎哥哥是最重要的,找到他讓他決定一些事吧,女人就該站在男人背後。”看着這個父親從北海道收留,從小跟哥哥和自己長大的女孩,吉田凜音不再說什麼,隨機應變吧。向帳篷走去,愛子還是靜靜的跟在後邊,沒有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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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土坡后,三個人蜷縮在一起。
“龍哥,光想海邊熟悉了,咱又沒火抓到海鮮也沒法烤啊,這晚上風還大,挺冷的。”范堅強雙手抱着肩膀,縮成一個球狀。一邊哆嗦一邊抱怨到,下午三人順着右邊最終來到海邊,想去抓海鮮充饑,可突然就想到沒有火源,三人泄氣的找到這處還算避風的地方,一種無力的感覺讓三人不想動彈。
“熬一晚上,明天順着海邊找找適合的地方,再去找柴火,咱們自己生火,還不信了,別人能做到的事,咱做不了?”尚天龍心裏發虛嘴上還是鼓舞着士氣。
“我覺得可以,不就是鑽木取火嗎,龍哥你可以的。”小美突然感覺到希望,熱切的搖着尚天龍胳膊。范堅強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
山岩下,女孩們吃過晚飯,圍坐在火堆邊聊着天,nene也靠在劉寧寧懷裏微笑着聆聽。陳安哲在一邊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着接下來該做的,現在食物還有七八塊野豬肉乾,幾條魚乾,頂多能維持三天,淡水因為沒有盛具,只有一大瓶五升。小瓶子燒了幾次水已經變成尖底,沒有替代品之前只能當作燒水的工具,剩下的物資只有一張大網,粗細不一的幾捆繩子,真是有些慘不忍睹,哎,一場海嘯把大家這段時間的積攢全部破壞,好在人員齊整,就有無限可能。大不了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