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三十一縷

第97章 第三十一縷

鬥法大會的舉行地點在省會全興市,焦潤給德華交代了一下店裏的事情,就輕裝出發了。

焦潤已經好久沒坐過火車了,上輩子她不是坐高鐵就是坐飛機,突然改坐硬座,還挺有新鮮感。

她旁邊座位上是一對母子,小男孩眼睛嘰里咕嚕地轉,動不動就轉頭看她,焦潤笑着道:「你看什麼呢?」

小男孩睜着好奇的大眼睛,咬着手指說道:「你是瞎子嗎?」

男孩他媽一臉尷尬地捂住孩子的嘴,對焦潤道:「小孩子亂說的,不好意思。」

焦潤沒有摘下墨鏡,她笑着對小男孩道:「沒關係。」

隨後,小男孩就看到這個「盲人」阿姨招呼來了餐車,點了一桶泡麵和兩根香腸,從扒香腸皮,到接熱水,她全程沒用任何人幫忙,吃完了還用紙巾擦了擦嘴。

小男孩看得口水都下來了,焦潤打開一包口香糖,分給了小男孩一個,抬起墨鏡,眨了眨眼道:「我能看見。」

小男孩:「那你為什麼戴黑眼鏡?」

焦潤低下頭,小聲道:「因為阿姨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小男孩歪了歪頭,天真地問道:「那你能看到凹凸曼嗎?」

焦潤被小男孩逗笑了:「能,阿姨還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小怪獸。」

冥添在腦子裏問道:「什麼是凹凸曼。」

焦潤:「一個喜歡穿緊身連體衣打仗的……男人。」

說起緊身連體衣,冥添只能想到每天五點半播放的電視節目,一女兩男穿着緊身連體衣,在電視裏舞動着身體跳韻律操。

冥添:「……這種人,用你的話來說,不就是變態嗎?」

焦潤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到了車站,剛出站口,焦潤就看到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着「喜迎焦總」。

焦潤踮起腳來,就看到了從道人,他穿着一套休閑裝,兩人一對眼,從道人就熱情的揮起手來,他的小跟班在一旁搖牌子,一副粉絲接機的架勢。

焦潤穿過人群,笑着道:「您今天怎麼沒穿道服?」

從道人也沒戴道士帽,一頭短髮,就像個普通中年人。

「火車站附近警察多,穿道袍太顯眼,小夏,快幫焦總提行李。」

焦潤只帶了一個旅行包,遞給小夏,跟着從道人往外走。

省會全興市沿着海邊,是一個港口城市,發展得明顯比槐花市要好,高樓聳立,車水馬龍。

從道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讓小夏坐前面,他跟焦潤坐後面。

「貧道已經替小友訂好房間了,訂了三天,明天鬥法大會結束,小友就在省會玩兩天,再回去也不遲。這兒的海鮮很有名,小友一定得嘗嘗。」

焦潤看着窗外的景色,說道:「省會的房價怎麼樣?」

從道人:「比我們那兒要貴多了,小友有意向?」

焦潤笑道:「是有,就不知道這兒的事故房多不多。」

從道人:「……」

焦潤:「對了,您跟我說說明天的流程,我是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

從道人看了眼司機,道:「還是一會兒下了車再說吧。」《他沒有我會殺生》,牢記網址:1.到了賓館,辦理了入住,焦潤和從道人就來到了一樓的茶館,找了一個包間坐下。

從道人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鬥法大會主要分了幾個階段,先是看風水,再來是看手相,接着是做法事,這些都是面上的活兒,貧道還是略懂一二的,難的是接下來的本事。」

從道人把茶遞給焦潤,伸出了右手食指道:「這第一個就是請陰差,貧道我雖然不像小友一樣能見陰物,但還是有些感應的,能請得動陰差的,都得是有些本領的大拿。不知小友會不會這方面?」

焦潤喝了一口道:「能不能請來我說不準,但我見過。」

從道人眼睛一睜道:「什麼樣的?」

焦潤回想着道:「穿個大袍子,拿塊懷錶,臉蛋刷白,我以為他是白無常,他卻說自己是黑無常。」

從道人驚詫道:「小友居然見過無常老爺!」

服務員進來上果盤,剛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立馬眼神就不一樣了,彷彿在看精神病人,腳不沾地的出去了。

焦潤接着道:「嗯,算見過,還說了幾句話,您接着往下說。」

從道人按捺下驚喜,接着道:「二來,就是要斗鬼,有些大拿喜歡養小鬼,給自己當行者用,這方面,小友懂嗎?」

焦潤笑了:「略懂一二。」

從道人好奇地道:「不知要怎麼養?」

其他的鬼焦潤不知道,家裏那幾個可太好養了,長舌鬼常年自掛東南枝,不用她搭理,今天這條狗是個人來瘋,她陪它玩會球就行。

唯一要點技術含量的,就是冥添了。

焦潤說道:「怎麼養孩子就怎麼養鬼,一星期一頓麥噹噹,偶爾帶他出去坐個碰碰車,再來就是時常聊天,就差不多了。」

從道人:「……小友,您不是在唬貧道吧?」

他聽說過祭燒雞豬頭的,也聽說過燒元寶和紙錢的,唯獨沒聽說過吃麥噹噹的。

焦潤:「我這人雖然不太着調,但這事真沒說謊。」

從道人心想:莫非小友養的真是個「小」鬼,還未成年呢?

焦潤:「還有其他的嗎?」

從道人:「基本就這些了,也許在小友眼裏不算什麼,可普通人修鍊,說不定一輩子都感受不到這陰氣撲面。」

焦潤用牙籤扎了一塊梨,入口又脆又甜。

她別說陰氣撲面了,她天天與鬼相生相伴。

從道人盛情邀請焦潤一同吃晚餐,焦潤推掉了,說明晚功成之後,再吃慶功宴也不遲。

她坐了大半天的火車,屁股都坐僵了,回去沖了一個澡,早早地就爬上了床,跟她的嬌人談戀愛去了。

焦潤剛走進虛無空間,還沒等她說話,冥添就道:「你該不會又要喚那句話了?」

焦潤笑嘻嘻地走過去,挨着他坐了下來,道:「哪句?」

冥添冷笑了一聲,學着焦潤的語氣道:「冥添啊。」

每次焦潤一叫他名字,冥添就警覺性地直起腰板,以防焦潤給他下套,都鍛鍊出條件反射了。

焦潤把頭倚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道:「你都知道規律了?」

冥添:「你每次遇到了事,不是都會這麼叫本王嗎?」

焦潤:「今時不同往日,我就直接問了,你幫幫我?」

冥添:「幫又如何,不幫又如何?」

焦潤攤開手:「不幫咱們就打道回府,不去丟人現眼,省得讓你輸給那些道士,你心裏也不是個滋味。要是幫呢,咱們就小露一手,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行家。」

冥添挑着眉道:「你是吃准了本王要面子。」

焦潤:「這話就不對了,咱們現在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別分出個你我,太見外。」

冥添點了點她的腦門,焦潤眼睛笑得亮晶晶的,冥添便也跟着笑了起來:「幫。」

焦潤:「呦,這麼慣着我?我可是會順桿爬的。」

冥添:「本王就算不慣着你,你也沒摔下來過。」

焦潤:「那我可真爬了。」

說著,焦潤就站了起來,順着冥添的後背爬了上去,像小孩子一樣跨坐在了他的肩膀上,低頭在他耳邊笑。

冥添厲着眼睛說了句:「潑猴。」

倒也沒讓她真下來,還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腿,以防她動作幅度太大,給他表演一個倒栽蔥。

焦潤雖然油嘴滑舌,但心性比一般人要沉穩,若是普通男人,她可能真沒法這麼撒潑,但遇到比她大了幾千歲的冥添,她反而越來越像小孩子,嘻嘻哈哈地鬧個不停。

第二天,焦潤七點鐘準時睜眼,她先去一樓吃了個早餐,冥添很喜歡炸地瓜丸子,她就多吃了幾個。

一邊吃一邊說:「我天天這麼吃會胖的,這樣,我多吃一個,你就替我跑一公里。」

冥添:「……你還能懶到什麼地步?」

焦潤笑道:「那得看你能縱容我到什麼地步,你記着點啊,我多吃了三個,下次休息,你替我在公園裏跑三公里。」

躺着就能健身,沒有比這更美的事兒了,僅次於躺着數錢。

冥添本身並沒有自覺,他對待焦潤的態度,已經到了溺愛的程度了,親爹親媽也就這樣了……

替她洗澡,替她健身,替她倒洗腳水,焦潤都怕自己再這麼下去,就得被慣壞了。

哎,這萬惡的愛情,真是太容易讓人墮落了。

吃完了早餐,從道人也收拾妥當了,他穿着嶄新的道士袍,微微凸出的小肚子,看起來特別像個騙子,小夏和他是同款裝扮,站在一起就像是親子裝……

兩人打了一輛車,就直奔會場了。

焦潤還好奇,這麼一群奇裝異服的人***,得在哪兒舉辦,到了地方一看,是一個劇院,也算是情理之中。

走進大廳,就有專門的人上來引路了,上到二樓,穿過走廊,走到了最裏面的房間。

打開門,是一間大型的會議室,沿着大長桌已經坐了不少人,見到有人進來,屋裏的人都轉過了頭,打量了幾眼焦潤這個生面孔。

從道人每年都來打一次醬油,混了個臉熟,沿途還跟不少人打了招呼。

他們的座位離主位有些距離,估計是按咖位來排座的,剛走到座位附近,就有三個人站了起來,從道人介紹道:「這幾位都是貧道的好友。」

從道人的好友里有兩個是道士打扮,還有一個穿着西服,和焦潤一樣,與整個會場格格不入。

穿西服的男士道:「我下午要趕着去見客人,沒時間回去換衣服。」

焦潤:「不知道您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西服男士拿出了名片,焦潤一看,男人姓唐,專門搞心理諮詢的。

焦潤:「您是心理醫生?」

唐先生擺了擺手:「不是,在下是做八卦占卜的。」

焦潤:「那您不穿道服?」

唐先生:「要緊跟時代潮流,現在穿西裝顯得更專業。」

焦潤笑了笑:「所言有理,那這兩位跟從道人是同行?」

兩個道士服打扮的人道:「也算半個同行,我們還有其他兼職。」

焦潤:「什麼兼職?」

兩人道:「在片場干群演,影視基地離我們道觀近,這兩年仙俠片開始走紅,我倆經常去演道士,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焦潤點了點頭,就聽唐先生問道:「不知焦小姐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焦潤也拿出名片,笑着道:「小本生意,做點對陰貿易。」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圈人,一個比一個不着調。排名第十五,純粹是運氣,沒有任何實力成分。

見到鬼就發抖的從道人,在這幾個人之中,就算是精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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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我會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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