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子劉郎

第一章 小子劉郎

清晨一聲雞鳴,打破小村的寧靜,尋常人家的一天,煙平村中院落的一個婦女早早洗漱收拾起來,閑時不忘推搡正在打鼾的丈夫,今日村裡舉行祭奠先人,膜拜先祖的庇護儀式。

劉郎在母親催促下不得不起身,他微睜朦朧的雙眼,滿臉倦容,似乎還在為昨夜的夢而迷糊,在夢裏他能輕功,會法術,重要的能變很多好吃的,也許是現實的不盡人意,也許是一個少年的天性。

這會兒一時半會兒沒清醒過來,母親隔着窗叫着:郎兒,郎兒,去東頭伯伯家趕幾頭牛羊過來,快點起來,記得往村中祠堂里堂后廚,別人都準備就緒嘞。

劉郎轉着身下床,到家門前的一顆虯龍般,蒼勁古樸的老樹下的一口水井裏用清冽的井水洗了一把臉,在漱了幾口水噴在樹基下,頓時覺得睡意全無,清醒異常。

自大他小記事起,據他父親講自爺爺那會兒這樹一直在這個地方,唯一的變化就是樹的紋路更加清晰一點,無論春夏秋冬都是亭亭如蓋,不見頹勢。

據說自劉郎出生此樹產生異象,開滿不知名的白花,香遠益清,盈冠滿庭,震驚鄰里。

自得小子也異常聰慧,年紀小小就能體察人情,敬愛父母,以至於他爺爺生前千方百計地呵護,冥冥之中感召,此孫子必定不凡。

且說此界喚為開元界的青州域的邊陲小村,臨近有座南安城,離城外五百里有處小宗,名御神宗,宗主范離乃是堪堪步入金丹中期,也是一大宗的分支,不過在其他宗門,各方勢力的爭鬥中被排擠在外,始終沒有得到大宗的認可。

這一日范離正御器飛行,此器為一面小舟,猶如柳葉,細細纖纖,雖不能乘風萬里,也能依轉法力,馳騁山河無礙,路過煙平村只見氤氳其中有一股奇異氣。

他隱在雲霧中定神一看,咦!是從一口水井底流露出的,看樣不是凡物,便運轉法力幻化成一名老者,白須蓋面,但眼神清晰明亮,龍行虎步,絲毫不見孱弱,指着一拐杖正往過那家,剛好碰上從祠堂回來的劉郎,劉郎急忙扶着老爺爺說;老爺爺小心腳下,莫要碰着了。

范離早覺,也是定神一看,此子眉目清奇,面闊分明,兩鬢蓄飛,端是神采,不免暗暗升起喜意。

劉郎母親聽見響動也是出門一看,原是那門虛掩着,門前有一檻木,老者虛抬腳能進入院子,劉郎母親是許氏,也因此村偏遠,卻離南安城近些,所以其他的村經常過往來,交換物品,聯絡感情,加上為人開朗,也是熱情。

迎着了老者進入正院,盞茶倒水,劉郎父親正在洗磨刀具準備去祠堂幫手,家來老者也來與拱手,范離正坐一木凳嘴裏萬分感謝,說著:有勞貴人,老朽路過寶村口乾舌燥,無奈水壺見底,不免叨擾討杯水喝,莫怪莫怪。

劉郎父親,名山,字如其名也是爽快之人說:老先生言重,折煞後輩了,常言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稍安坐着,我去備些酒菜,叫子來侍候。

於是拉着劉郎說;這是我犬子劉郎,今年十二有三,讓他與您解悶,說著洗摸摸頭轉身出去了。

劉郎忙作了個大鞠躬,忙問老爺爺高壽,家住何方,欲往何方,又揉肩松背,口次伶俐,手腳輕重得當。

范離調動靈力便察劉郎身體脈絡,覺得此子靈根初現,但五行不全,一時難以分辨是什麼靈根佔主要地位,又通過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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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發現此子與那水井底下陣法藏着的玉石有幾分相似。

范離范離一手拐杖,一手撫須,嘖嘖稱意,原先剛路過水井旁用一番神識察看水井底埋藏着一枚玉石,小型陣法遮蓋着。

但年久失去修持,有一點鬆動故而能夠流露氣息,而根植旁邊的老樹似曾相識隱隱有股熟悉的氣息,非本門神通功法無法覺察,加上此子有望入我宗門,心情大好起來。

便問劉郎:小子,可有什麼報負,理想。劉郎自見老者覺得親近,隨聲應和着我想當個大俠,懲惡揚善,浪跡天涯,那多瀟洒阿。

范離點迷道:大俠雖好,也是逍遙一時,總是大江東去,不復往返,不如煉體成術,修真成仙,共證天道,萬古長在。

劉郎也是機靈,正是聰慧,喜開眉梢問:老爺爺,你可有什麼辦法讓我步入修真之路,踏上仙途嗎?。

范離手捻虛指,宛自深邃,然閉目養神,如沉石大海,老翁入定,並不急於答。

劉郎也不好再問,忙推盞倒茶,等到母親下鍋造飯,父親收拾一些雞鴨菜蔬,山田野果得當之後拜訪開來,范離看在眼裏,也是滿意,等到上席下坐。

劉山手舉酒杯敬酒,范離只是食些果品,口裏稱謝,和話題百轉,多是一些奇聞異事,忽然說道此地,得知劉山一家自打父輩就在此居住,多喻門院的老樹和水井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有的。

范離見時機差不多,口吐真言道:我聞此子與我一位故人有些恩緣,舊時留下一物在你們院裏的水井底下。

我看此子有些天賦資格入我宗門,不知夫婦可願意將此子隨我修行,說著頓時骨骼幻變,形裝易容,念着真訣,變成一位身材袖長,身着青絲羽服,劍眉星目,弘毅儒深的冠士。

劉山夫婦哪裏不知曉,只是從村裡老兒口中得知,那些都是飛天入地,排山倒海仙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地縱橫可去,手指尖可斷凡人生死性命,要直接撲倒在地,雖之前和顏悅色,並無衝撞冒犯之意。

這種見了仙家也要行的禮數,不免有些驚容,許氏不忘拉拽着劉郎一起下跪,劉郎剛本來心猿意馬,此番果見,饒是聰穎,也是心驚。

范離兩手一抬,一家剛要撲下,全都起來竟無半點不適,劉郎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猶如夢中情景。

劉山忙拱手作揖,一面咧嘴道謝一邊說;仙家大人若是能收犬子步入仙途,是我祖上光輝,哪有不情願之理,況小子打小聰明,天生異相,早有跡象,必定不凡。

家父臨終囑咐我說若是能遇到修行之人萬萬把他送進去,原是與仙家有些淵源,今日能有此,萬望仙家能收我犬子,好讓他能夠盡其才智。

劉郎心裏說:父親原來早知道了,難怪一直沒有把我送入城裏的私塾,爺爺一直等這個,難得機緣村裏有些關係早把孩子送入南安城裏讀書識字,或是感召這幾日水井頻發異象,老樹更加蒙蔭,不知其緣故。

“正好,正好,哈哈,那麼就這麼決定了。”說著隨即轉身步行到水井,范離口念真言,手指輕點畫符咒語,送入小型陣法,頓時靈光乍現,光亮四射,也是旁人不知這種小陣法原是宗門失傳多年。

歷任宗主沒有覺察的在宗門法庫一種叫天絕地封的半缺陣法,也是因為沒有了法力加持,流逝的陣法出現缺口,縱然神妙,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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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期的高手也更加應付得當。

憑空一奪,原是塊青沁透明,半面印色,長方有致,半大的生玉,其中還有些禁制,看來是哪位道友的佩戴之物,不作細看收入儲物袋中。

大手一揮,抹去了此地的痕迹,但憑他之下的無人察覺,劉山父母還未從仙家的手段里反應過來,范離轉身道:待三日之後,我自派接應人到此處,說著從儲物袋中伸出一枚玉簡,上刻着御神宗,到時你們拿着玉簡自會有人接候犬子入我宗門,話不多說,隱身升空,駕着小舟呼嘯而去。

這一日耗費到中午,直到村裡人來催,劉山夫婦還未驚喜歡悅中反應過來,那一天,劉郎特別興奮,不過想到要遠離父母和熟悉的的地方,難得神傷,劉山夫婦也是異常高興祭祀先人的同時不忘對着先父靈訴說。

那一日,劉山夫婦在村裡祭祀中顯得更加的積極,鄰里街坊得知,六小子要步入仙途,也忙着奔走相告,一時傳遍了小村,鄰近的幾個村子也紛紛過來祝賀。

因為在世俗凡人中修真的人就是仙家,比起進京趕考,登科入朝,修仙一途也只是道聽途說,那是凡人的最高追求,今日竟在身邊發生。

那三日,劉郎是備受矚目,一旦修鍊有成,到時附帶一方也能強盛起來,這是尋常人家不敢想像的,都前來祝賀,想沾些仙家氣息,福運加身,佑必子孫。

村長更是識時務平日裏本來就相處和睦,這是紛紛表示願意推舉劉山為大戶,把那枚供奉起來,等待接應人的尊駕。

三日轉瞬而過,范離自回宗之後就召集門下潛派有築基初期長使,派往宗派管轄地界收引入門弟子,通常各大勢力依附於門宗,不乏一些修真家族,御神宗乃是此地最近的一個宗門,雖是小宗但有着大宗門分支,每一百年還是會有資格讓大宗門前來挑選弟子,所以也是功法俱全。

不過近幾百年由於形勢微弱,各大宗門爭相入此地開宗立派,但宗門還是有長老坐鎮,也還有實力在此地繁衍生息,等到你哪天出一名天才弟子得到大宗門的認可,多加恩施,輸送靈石資源,陣法和功法,還是能成為青州域的一大勢力,依然每隔十年遣送自家具有修仙資格的人入選。

其中有三家修真大族,王家,嚴家,楊家,常年涉及,幾乎壟斷了這一代修真的資格,往往周邊具有靈根,仙資都是其族裏,往常都是一個家族十名入選弟子,有接應符十枚,並無多數,各方有些小的勢力則是三到兩個不等,平日難求,除非有大的天資破格入選,否則都是埋沒泯滅。

煙平村裡,劉郎現在父親劉山後面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村長同幾位村中德高望重之人,正在述說著今後煙平村將推舉劉山一家為族長,引領着煙平村富裕,興盛。

劉山臉色有些發漲,祖輩都是敦厚溫良之人,一時語塞,妻子許氏搖了搖劉山臂膀,示意昨夜商榷之意。

劉山會意忙起身向各位拱手道:"村長盛情,劉山實在難以推辭,但祖命在身,宗祠之事還是遵從先人前定,我與賤內商量好了,搬去南安城,避免自家之事被打擾,還望村長見諒。"

村長顏色有些難看,再想以好言相勸,看劉山也是實在之人,也就隨他去了。

但村中之人入仙門是莫大的榮耀,還是得從長計議,舉族歡聚不再話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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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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