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傲

聽到專家的話，錢二爺原本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推了推金絲眼鏡，乾咳了一聲說：“既然這樣，那就請各位估估價，大概能值多少錢。”

“我看至少要值三百萬，正經的成化鬥彩天字罐，那是十分稀少啊。”

“哎，怎麼說也要值五百萬，我要是沒記錯，在倫敦的拍賣會上，比這品相還差的瓷罐都拍出了八百萬。”

“差不多，三五百萬出手，肯定不缺買家。”

……

幾個老頭一陣議論，錢二爺心裏就有數了，他看了一眼陸小川，又對專家們說道：“各位的意思我明白了，孫龍，帶幾位老先生去休息，晚上我請客，再和各位好好交流探討。”

其實老頭們很想知道錢二爺從哪裏弄來的這種東西，卻也不多問，畢竟打聽藏品的來源，不僅犯了忌諱，而且錢二爺未必對他們說實話。

等到幾位專家離去，錢二爺臉色愉悅，一反剛才的陰沉，叫來了女秘書。

“給陸先生和趙先生上茶，就用剛出的龍井明前茶。”

趙大海終於明白，陸小川手裏的那個破瓷罐，當真價值幾百萬，還他們的債綽綽有餘。

“喂，你小子走狗屎運啦，隨便找來一個破瓷罐就把債還清了。”趙大海眼神驚愕的看着陸小川，低聲說道。

陸小川伸了個懶腰：“行了，債還清了，咱們該走了。”

他正要起身離開，卻被錢二爺叫住了：“陸先生，不如喝完了茶再走，咱們聊聊。”

“我和你沒什麼可聊的，剛才我有興緻想喝口水，現在我沒了興緻，再好的茶，我也懶得看一眼。”陸小川頭也沒回，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錢二爺沒想到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低三下四的陸小川，如今變得這樣狂傲。

更讓他疑惑地是，陸小川從哪裏弄來的成化鬥彩天字罐。

他叫來孫龍：“你給我盯着陸小川，要是他再找到什麼古董，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孫龍只問了一句：“要是他把東西交給別人，或者被別人搶走……”

“在我看到他手裏的古董之前，絕對不能讓古董落在別人的手上！”錢二爺沉聲道。

從帝豪大酒店出來，天色已晚，陸小川和趙大海返回他們租的房子。

陸小川估計上輩子做夢都沒想到，他之前住着大別墅，坐着私人飛機，無數美女簇擁，名利雙收的人物，這輩子會可憐到這般田地。

被女人甩，欠了一屁股債，連住的房子都是和趙大海合租的，屋子裏瀰漫著煙酒和臭襪子的混合氣味，東西胡亂堆放，桌子上還有沒吃完的半桶泡麵。

“咱們，咱們平時就住在這種地方？”陸小川站在屋子裏，覺得有些頭暈。

趙大海一屁股坐在髒兮兮的沙發上，顯得習以為常。

“是啊，你這是咋了，從醫院出來，總感覺你變了一個人似的。”趙大海盯着陸小川說道。

陸小川看着髒亂不堪的屋子，頗為無奈：“有嗎？可能以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你以前身手沒那麼好，為啥今天一個人能打馮威一群人，還有啊，那個瓷罐你是咋找到的，價值幾百萬呢，別告訴我是你瞎貓碰到死耗子。”趙大海心裏很多疑惑，等着陸小川為他解答。

陸小川笑道：“打架最要拼的是膽量，從前我膽小，現在膽子大了，敢下手了。至於那個瓷罐，純粹是撿漏。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問題解決了。”

趙大海見陸小川不想多說，也懶得再去問，直接躺到沙發上：“也是，反正現在無債一身輕，以後誰拿老子都沒辦法了。”

“胖子，我幫咱們倆把債清了，還請你吃了頓五星級酒店的大餐，你是不是也要做點貢獻？”陸小川問道。

“說吧，只要不讓我出錢，你叫我幹啥都成。”趙大海說。

陸小川走到窗邊，向外面看了一眼，略一皺眉：“很簡單，你把屋子裏裡外外全都打掃一遍，我平時用的所有東西，都要全部換成新的。有麻煩找上門，我出去應付一下，在我回來之前，你要收拾乾淨。“他說完話，順手拿起桌子上空酒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