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這小孩還挺記仇
“拂詩,我這有個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裴墨軒忽然開口道。
陸拂詩握着魚竿的手稍稍一頓,扭頭看向她,“你可以說說看,不知道事情的前提下,我也無法分辨自己對於你說的消息是否感興趣,亦或者是我想不想知道。”
他笑:“假設是跟景即墨公子有關的呢?”
陸拂詩眉頭蹙起,他怎麼會知道景即墨的?
景即墨應該沒有什麼黑料吧,除去他是羌國皇子這件事之外……對了!羌國皇子。
“你是想說,你知道景即墨是羌國皇子這件事?”陸拂詩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想你要想跟我說這個的話,必要性其實不大了。”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裏所有人,不能說全部都知道身份背景,但至少有一半人,她都知道。
景即墨的設定是五個男主之一的一個,對男主她必定是要知曉。
不然這個遊戲要怎麼玩下去呢?
陸拂詩的話無疑是讓裴墨軒驚訝的,他還以為關於景即墨的身份,他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不曾想到竟然不是。
“你知道你父親對於羌國人的厭惡嗎?”
陸拂詩笑的甜美,“知道又如何?”她手裏的魚竿動了下,她收起來,是一條很小的青斑魚,她不忍心將這麼小的魚兒放進水桶里,拆開魚鉤把魚兒放回水裏,“關於我爹跟羌國的過往,我知道與否都與你沒有過分大的關係,其次,我又不會跟他有什麼別的發展,只是朋友,他是誰在意也沒用。加之他是我爹的忘年交,我想與其去想他身份是誰,還不如讓我爹與他玩的開懷呢?”
她往魚鉤上掛上了新的誘餌,重新丟回水裏,等着別的魚兒上鉤。
“拂詩,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敵意呢?”裴墨軒看着她精緻的側臉問她,眼裏帶着不解與不知所措。
陸拂詩啞然失笑,“你感覺錯了,我對所有人都不帶有敵意,只是我們不熟悉,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沒有意思罷了,別多想。”說完她又覺得不妥當,“你當然還是可以多想的,畢竟跟我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裴墨軒:“……”
看來這個妹妹真的同當年不一樣了,更加有趣了,比從前軟弱時的她,好多了。
“說起來我對你真的沒有很多印象,我爹說醫館這件事裏,你幫了我師兄很多,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做,講真於你而言,沒必要做這些,搞不好還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陸拂詩說出自己不解。
裴墨軒是個很合格的商人,他甚至比她更懂做去做一筆生意。
去幫助不相干的人,是虧本的,是不帶有任何意義及利益的行為。
他會去做,屬實讓陸拂詩很吃驚。
“我當然知道沒有意義,不存在必要性。”裴墨軒怎麼會不懂這些,“我想我會那樣做,不過是兩個方面的原因,一個是因為你,另一個是因為蕭子桑曾救過我母親的命。你是我一起長大的妹妹,我幫你理所應當,救過我母親的恩情,不管怎麼樣都得還,此次事件倒不為是一個契機。”
裴墨軒做事帶着算計,他知道該做不該做。
——
陸府。
陸拂詩傍晚回到府上,洗個澡一頭扎進書房去畫畫了。
店裏的生意可不能不管。
按照如今的發展勢頭,以及那些同行讓人嘆為觀止的促銷行為,陸拂詩不知道自己能把這個店開多久。
前期投入的資金尚且回本,人的貪念是無窮無盡的,她渴望得到更多。
當然,她的精力投入也不會少,得到的回報是否能有付出的多,她不能妄下定奪。
“姐姐,你回來了是嗎?”秦季蘅聲音傳到耳邊,陸拂詩停下繪圖的動作,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意道,“嗯,我回來了,你直接進來吧,我在畫畫呢。”說完,她又接着畫完最後一部分。
秦季蘅得到允許,立馬從外面正門走進來。
毫無例外,他手裏拿着一支梔子花。
“姐姐給!”秦季蘅跟獻寶似得,將花遞給陸拂詩。
陸拂詩那隻摁着紙張的手去接花,畫畫的那隻手動作不停。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的?我今天早上才到家。”陸拂詩問他。
“因為跟姐姐心有靈犀啊。”秦季蘅走到她身後站在,距離不過二十公分,說話時淺淺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因為很想姐姐啊,很想早點看到姐姐啊,感覺到你好像回來了,想着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就給我碰上了。”
陸拂詩聽着這話,心裏很甜,弟弟真的太會哄人啦。
“你啊,就會油嘴滑舌。”
“哪有?我那是肺腑之言!”秦季蘅反駁。
“嗯嗯嗯,肺腑之言。”陸拂詩略微有些敷衍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在外面有別的弟弟了,所以你都不愛我了,開始敷衍我了……”秦季蘅說的委屈巴巴的,跟陸拂詩是拔/吊/無/情的渣男似得,陸拂詩嘆氣,“姐姐沒有不愛你,只是姐姐在工作啊,等我畫完這部分先好不好?”
陸拂詩不敢說在外面有沒有人這件事,她本就是海王,她真的不敢保證什麼。
關於她外面還有四個男人這件事,她必須要死死守着秘密。
即便有些已經修羅場了……
“姐姐,你明天有時間嗎?”秦季蘅問她。
“應該有,你要做什麼?”
陸拂詩畫完最後一筆,拿起一側濕毛巾擦去手裏的墨汁。
“從南邊來了一個皮影戲戲班子,明天是他們班子第一次開演,你之前不是說很想看嗎?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搞到一個最佳觀看位置,姐姐難道不要陪我去?”
陸拂詩回想一月前,她那天確實為了轉移話題,跟他說想看皮影戲。
隨便一提,不想他是記在心上去辦了。
秦季蘅的好,讓陸拂詩心裏的負罪感又多了幾分……
她要是能分身該有多好呢?
能五個男人一個都不辜負,可她不行啊,她只有一個人。
搞男人太快樂,以為無情無愛,實際上……
“好,但我上午要去店裏看看,出門太久了。”陸拂詩沒好意思拒絕,秦季蘅因為她才弄來的,怎麼能讓弟弟傷心呢?
“我陪你,我白天一天都有時間哦。”
“好,明早過來接我吧。”
“那我們明早見。”秦季蘅走出書房,又撤回來,她看他,“怎麼?”
“不許放我鴿子!”
“知道了。”這小孩還挺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