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第1議長
牧鋒這天醒來又是晚上了,很奇怪,自己好像與白天無緣,總是在晚上行動。
從昨日和天空喝酒的時候知道,那三條大蛇的屍體已經被聯邦運走了。
夜明深也回總部交差了,聽說夜明深走之前想見自己一面,但是聽自己在休息,就也做罷了。
牧鋒與他合作擊殺角蟒的時候,那一瞬間有了回到北境的感覺,和戰友配合作戰。
但是牧鋒也是無所謂的,現如今和誰合作都可,達成目的了才是主要。
這次行動會進入檔案,封存在聯邦政府的行動檔案室,來為夜明深加一功勛。
想當初,牧鋒在北境,也經常被記錄在紙上進入檔案室,只不過現在不會了,恐怕這一次上邊都不會提他。
政府就是這個樣子,完成了一件任務怎麼會把功勞分給一個外人呢?
牧鋒是真的閑來無事,也坐不住了,他想着去外邊溜達溜達,畢竟三年來還沒在城市裏真正待過。
牧鋒和天空手下的人打了聲招呼出了酒吧。
俗話說夜還長着呢,此刻這條街上竟然十分熱鬧,年輕人三兩成群的來尋歡,時不時的抬高音量和身邊的朋友吹吹牛。
當然,哪家酒吧門口沒幾個扶着牆要把胃都吐出來的人?路燈和酒吧霓虹燈的牌子照在他們的臉上打出五顏六色的燈光。
牧鋒也沒什麼目的地,就隨便的往前走,只是可惜不像白日,如果出了這條街,那還能看到什麼人呢。
牧鋒不知道自己拐了幾條街了,看到一個小公園,這種小公園就設在路邊,也不大,裏邊就擺着一個花壇,幾條長椅,一盞路燈。
牧鋒坐在長椅上,看着路上的車來來回回,不知疲倦。
“牧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牧鋒又走神了,這人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還未感知到。
來人正是薛帆,他本來是去酒吧里找牧鋒的,但是牧鋒不在,他就在門口保安的指引下一路跟了過來。
也幸好牧鋒左拐右拐的並不複雜,薛帆最終還是找到了他。
牧鋒見來人是薛帆也挺納悶:“薛帆?你怎麼在這。”
薛帆坐在牧鋒旁邊掏出一根煙遞給牧鋒。
“我來找你的,聽說你受傷了?”
牧鋒接過煙回了一句:“有點吧,現在好了。”
薛帆撓了撓頭:“本來這是我們外雇的任務,我卻沒幫上什麼忙,辛苦你們了。”
牧鋒搖了搖頭:“我和角蟒打過很多年的交道了,我很熟悉他們,你們沒經驗,無妨的。”
薛帆吐出一口煙輕聲說道:“北部分區實力最弱,這是大家公認的,但沒想到,弱到連手都不敢插。”
牧鋒笑了笑並未回嘴,確實,若是三年前獵人軍團還駐守北境的時候,哪有什麼異獸會進來,那時候的外雇和北部軍隊的職責都差不多了。
薛帆看了一眼星空問道:“這世界真神奇,有什麼多可以毀天滅地的異獸,還有這麼多擁有超越人們認知的能力者。”
牧鋒掐滅煙頭回道:“是啊,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什麼都會存在,只不過有的不合理而已。”
薛帆扭頭問道:“你以後打算去哪?聽說你是退役老兵?”
牧鋒抬頭看了看:“要是幾天前,我還是想當個小學老師就得了,但現在我又變回了能力者,那就得做以前沒做完的事了。”
薛帆問道:“你是有舊傷是吧?”
牧鋒一點頭:“對,
但我這傷不是正常能治好的。”
薛帆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咔咔”的兩聲又說道:“所以你下一步是要治傷嗎?”
牧鋒輕聲回道:“那可得出遠門。”
薛帆終於說出了目的:“帶我一個。”
牧鋒一扭頭看着薛帆,其實他也猜到薛帆的想法了,只不過他對這個不感冒。
“你跟着我?跟着我幹嘛?”
薛帆又拿出兩支煙想遞給牧鋒一支,牧鋒擺擺手拒絕了,薛帆點燃自己這支緩緩說道:“我也想明白了,我一直在這個地方,也沒什麼長進的機會,到不如出去闖闖。”
牧鋒戲笑的說著:“本來北部就弱,你走了不更弱?”
薛帆也笑了一聲:“所以我不變強就一輩子弱啊。”
牧鋒打了個噴嚏:“跟着我可是會很危險。”
薛帆扭過頭來看着牧鋒:“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也沒辦法變強吧?你當初變強難道沒有經歷過危險嗎?”
那倒是,牧鋒雖說是團里公認的最好天賦,但現在的境界不都是他拿命提升的嗎?
“若是遇見了危險,我要是累贅的話,大不了你可以把我賣了,我是不會怪你的。”
“劫山會能放你嗎?”“哦,那沒事,別看我在我們門會不是領導層的,但我說話他們肯定會聽。”
牧鋒站起身來雙手插兜往公園的出口走去,留下了一句話:“你若不後悔,那就結伴而行。”
薛帆這支煙正好抽沒,他把煙頭扔在地上,站起身來看着牧鋒離去的位置輕聲說道:“我幹什麼也沒後悔過。”
牧鋒確實是需要找一點幫手的,雖然現如今更合適一個人走,但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指不定哪天牧鋒真的很需要薛帆呢?
至於薛帆的實力,牧鋒倒是不怕的,大不了拿出以前在北境訓練那幫新人的手段出來,但凡薛帆有點天賦,牧鋒是不信他會弱到什麼地步的。
牧鋒其實也計劃好了,在這凱城再待個兩三天他就得走了,他要先去洛城南邊的四餘市,在那裏有他下一步旅程最重要的一個幫手。
……
和凱城不同,位於大陸中心的長恆市是聯邦政府的首都,是眾上議會、聯邦中央、中央軍、特領軍等一切重要機構的總部。
聯邦中心大廈35層,這一層是蕭靖山的辦公室,此刻,蕭靖山沏了一杯茶,坐在桌子后看着落地窗外的長桓市夜景。
蕭靖山今年可是71歲了,與正常老人一樣,已是兩鬢斑白,他的一張國字臉也因為身體發福由方正往圓變去。
與整張臉最有對比的是他的三角眼,眉毛不濃,但是雙目炯炯有神。
蕭靖山似乎忘了今天剛把他那留了三年的鬍子颳了,下意識地用手去捋鬍子,在什麼都沒摸到后,他嘖了一聲。
他剛想端起茶水嘗一口,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彷彿被人打擾了雅興一般,他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頭。
但是無奈,作為眾上議會的第一議長,工作如此繁忙是應該的。
他伸手接起了電話,一聽聲音,不是別人,正是自家那老頭子蕭麟。
蕭靖山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過多少次了,您要聯繫我不用打這個電話的。”
蕭麟在那邊笑着說道:“我這不是在給我們聯邦的領頭人,蕭議長彙報工作嘛。”
蕭靖山拿自己這個父親沒辦法,嘆了口氣說道:“您說吧,這個電話不會被監視的。”
“神塔的事我有點想法了,你最近注意行動。”
蕭靖山聽到這話來了精神:“您有辦法拿到那個東西?”
“牧鋒這小子這次在凱城幫你們特領軍斬了巫化的手下,你不是也不敢把他叫過來嗎?”
蕭靖山一吧嗒嘴:“連您都對他沒辦法,我怎麼敢動他?”
蕭麟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孩子啊,你還是考慮的不周到,那牧鋒不是不能動,只不過是暫時不能動,鬼母的信物在他手裏就是他最大的籌碼,是可以制約地獸的籌碼,最起碼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是有用處的。”
蕭靖山嘖了一聲:“好吧,過幾日就大選了,那我先準備政治的事了。”
蕭麟又哈哈一笑:“你的作風恐怕又得弄幾條人命吧?”
蕭靖山雙眸射出兇狠的光芒:“政治就是這樣,上去的人生死無憂,上不去的人嘛,那就下輩子再爭吧。”
“好了,我沒興趣聽你們議會那點亂事,你自己把握就好,聽說南海的松海花開了,我去散散心。”
蕭靖山放下茶杯:“我給您安排專機。”
“不用,我自己能去,你少管我。”
蕭麟到是拒絕的很乾脆,這讓蕭靖山哭笑不得,他在政界五十年了,誰都能擺弄的明明白白,可唯獨對自己這個老頑童父親沒辦法。
掛了電話,蕭靖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窗外突然打了幾道閃電,要下雨了。
這幾道閃電與蕭靖山眼裏的光映在一起,彷彿都能在這世間攪起波瀾一樣。
大雨傾盆而至,雷暴閃電不斷,好像在預示着接下來的不太平。
蕭靖山就這樣的端着茶杯喝着茶,沒人知道這位第一議長心裏到底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