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百兵之道,劍占其七

第五十九章 百兵之道,劍占其七

“看見那個絡腮鬍,肌肉虯結的大漢了沒,那就是我說的故友。”[space]

他指向正在練武的幾人,可季塵和上官祈君卻傻了眼,這裏那個不是生的豹頭環眼,燕頷虎鬚,甚至還有個身高九尺有餘,怎麼認?[space]

兩人都將目光投到了他身上。蕭遠津可能也是覺得自己這番形容辨識度是低了些,尷尬的笑了笑,便朝着那邊高喊了句。[space]

“樊牛!”[space]

只見那幾人中,那個身高九尺有餘,面如黑炭,不動如黑塔,動則是猛飛般的人物朝這望了過來。[space]

看見蕭遠津大嘴一咧,大橫刀也不練了,跨步走來,季塵看見他腳底下那土礫,都是顫顫跳了起來。[space]

“好傢夥,此人若是從軍。想必自家師伯會是歡喜至極啊!”[space]

“遠津,今個怎麼有空來我這了?是有啥事需用到俺老牛?”[space]

那聲音悶生生的,像是洪雷在腹中炸出的聲響,季塵被這聲音震的覺得氣血都是動了動,他這才看出來,這漢子武道實力絕對不低![space]

不過看他那副頗為憨厚的樣子,說話都在撓頭,撇見上官祈君那絕麗的面容,碳黑的臉顯得更加黝黑起來。[space]

“怎麼,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了?”[space]

“不是不是,自然來得,自然來得。”[space]

樊牛這身形體格看不出年紀,不過應當不小,三十齣頭是有的,可看他現在這幅樣子,笑容裏頭夾着些孩子身上才有的無邪純意。[space]

季塵大概知道為何這止戈院門生。會與練武之人交好了,遇見像樊牛這樣的。[space]

別有用心之人自然是會利用其單純的性子,可若是遇見了性情中人,那便是可以託付後背的夥伴。[space]

就在這時,那邊練武的幾人像是瞄到了上官祈君,幾個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的漢子,搖搖晃晃走了過來。[space]

“這位姑娘敢問芳名啊?”[space]

其中一人,不知哪裏聽的君子說辭,現在也學着拽起了文墨來。只[space]

是那一臉的滿臉壞笑,卻暴露了性子出來,更何況他環抱胸前,故意將胸前兩塊肌肉頂的老高,調戲的意味挑在了門面上。[space]

至於上官祈君那是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他無視掉了,依她以前的性子,這軟劍早就招呼了上去,可一旁還有季塵呢,還是忍着點性子吧。[space]

季塵看向蕭遠津“司天監都是這般?”[space]

蕭遠津無奈搖頭,攤了攤手。“司天監掌管天下山神精怪,自然是需要非凡的武力。雖然有止戈劍庭二者相助,可依舊不夠,所以便多吸納江湖人士,良莠不齊也是正常。”[space]

季塵點了點頭,江湖人士說的好,叫俠肝義膽,說不好就是俠以武犯禁![space]

古往今來有幾個能稱得上是位豪傑,劫富濟窮是以何為憑證?殺人放火反倒要叫聲好漢!什麼道理?![space]

朝廷律法是有不公道的地方,可天下安定是你們殺人放火的功勞?![space]

見上官祈君沒有理會他,那幾人相視一笑,美貌的女子總是有點特權不是?[space]

“丫頭,你這可就不禮貌了啊,咱這問你話呢。”那人揚起下巴,挑眉面露不愉道,手更是伸了過來朝她肩膀抓來。[space]

“啪”一隻手抓住了那人手臂。[space]

“兄弟,出門在外總得守點規矩不是?”[space]

手臂被季塵抓住,他皮笑肉不笑道。“兄弟?你配嗎?”[space]

他肩膀一甩,季塵只覺一股巨力傳來止不住地退了幾步。[space]

“好嘛,李老說的對,修武的都是匹夫!”他只是快到煉體,這還不是呢,而這漢子只修武道都已是煉體有成,不拿劍他還真鬥不過。[space]

“怎麼,這就成了軟腳蝦?臉面倒是白凈,就是怕到了床上也是軟了腿腳啊...”[space]

說著,他還回頭朝同行幾人大笑,那幾人也跟着大笑起來。[space]

“小娘子,要不就跟了我們吧,看這小子得模樣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我保證要比他來的舒服...”[space]

幾人又是大笑起來。季塵眉眼低了下來,多了幾分冷意,怎麼今天總是遇到些不長眼的?[space]

“噌”在季塵準備動手時,一柄細劍已是出手。[space]

不過,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space]

一尺寬,六尺長的大刀以雷霆之勢砍了下去。[space]

“草,黑牛!你犯病啦?!”[space]

那四人連忙躲開,連擋都不敢擋一下。那大刀砍在地上,直落了下去,沒入后鞘,塵土揚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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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space]

“俺老牛兄弟的朋友,就是俺的朋友!看俺不劈死你!”說著大刀又掄了起來。[space]

“停停停!”[space]

那人連忙擺手叫停,樊牛在這司天監是出了名的。境界一般,可蠻力大的出奇。誰敢給他掄實了一下,不是全身入土,就是半截入土。[space]

“嗨!你小子有本事自個來,別縮在後頭當孫子!”那人指着季塵,別著腦袋狂吠。[space]

“嘿,還敢伸狗爪,看俺不給你剁嘍!”[space]

那人連忙把手縮了回去,不過還是一臉挑釁的看着季塵。[space]

季塵看着他像是認準了自己,忽的一笑,看來有些人報仇,都是不隔夜的啊。[space]

拉住要上前的祈君和已經舉了刀的樊牛。[space]

“祈君,我來吧。”[space]

他拍了拍她肩膀,而祈君也乖乖停了下來。[space]

走到樊牛身旁。“樊兄,謝了,不過讓我來吧。”[space]

他那大塊頭帶着點憨憨的笑,將刀捅到了地上。[space]

“謝啥哩,俺老牛能解決,要不讓俺來?”說著就又要拔刀。[space]

季塵連忙拉住了他。“不用不用,這次我來,下次再請你幫忙。”[space]

“好嘞,那俺老牛就在旁邊侯着,打不過了叫俺,看俺不一刀砍了他們。”[space]

安撫好了樊牛,他看向那四人。“誰讓你們來找我的茬的?”[space]

“啥玩意,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怎麼滴?!”他瞪着個牛眼,一臉不屑。[space]

季塵點頭,也不再多爭論,拔出青鸞,明顯看見那幾人露出了幾分忌憚和貪婪。[space]

“小子,你這劍不錯啊,咱們賭鬥不添些彩頭怎麼行,我看就把你這劍壓下,我也把我這刀壓了。”[space]

他抖了抖手裏長刀,普通生鐵所鑄,不說上頭都生了幾分鐵鏽,刀刃都是好幾個豁口,屠夫的刀都比這鋥亮。[space]

“先不說我不可能以此劍對賭,就是賭了你那把破刀配嗎?”[space]

“呵,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看你小子就是慫了,果然麵皮白凈了,就沒了血性!小娘子,我看你還是讓大爺疼愛吧,這小子一看就不行。”[space]

上官祈君依舊沒理他,既然季塵出手了,她自然就不需要再多言,季塵從未讓人失望過。[space]

季塵長劍一抬,直指那人。“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space]

“哼!百兵之道,被你們學劍的佔了七成,這股子狂勁倒是學全了,等下讓你跪下喊爺爺!”[space]

他見季塵應該是絕不會把青鸞當了壓物,也就不再多言,待會留他一命,這青鸞嘛...就當報酬了![space]

一刀砍來,頗有開山之勢。[space]

“嘩”的一聲,季塵以巧力將長刀力道卸掉,隨後長劍上挑。[space]

“叮”被他長刀擋住,不過卻依舊在他肩頭劃開一道口子,不深,可也算見了血。[space]

那人眉頭擰了擰,終是重視起季塵來。[space]

長刀再度揮上,攻的是下盤,季塵青鸞一盪,皆是不正面相抗,劍氣划向他手腕逼退了他攻勢,使他長刀側移,又是一道劍光,再跳一道。[space]

那人不敢再隨意出手,兩度出手都是吃了暗虧,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space]

“小子,有本事正面接我一記!”[space]

季塵聳肩。“好啊!”[space]

那人心底暗笑,果然還是年輕,顧及臉面。[space]

他這次鉚足了勁,氣血翻湧,筋骨齊動,一刀砍來雷音滾滾。[space]

“季塵長劍一側,向前輕輕一揮,一道微弱劍光對上了那開山一刀。”[space]

一旁蕭遠津急的扇子直搖,他雖然不修劍道,可劍氣強弱總騙不了人的,這劍氣能擋得住嗎?[space]

周圍所有人,唯一神色不動的就是上官祈君了,她可是見識過季塵那一劍的風采的。[space]

果然,一道輕微脆音之後,那漢子後退數步,手裏長刀幾乎要被斬斷,一道豁口之下隱隱有着裂痕。[space]

蕭遠津這扇子也不搖了,“果然能勝白倚劍自然不是易與之輩。”[space]

而那漢子,現在手臂都有些顫顫巍巍的拿着長刀。[space]

他想不明白,怎麼這十拿九穩的一刀,會被這軟綿綿,不起眼的劍氣擊退。[space]

“如此劍道不會是劍庭的吧?”[space]

他心裏打起了鼓,劍庭的名頭誰沒聽過?不過隨即他卻又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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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e]

“兄弟們,來了!這小子可是要挑我們一群呢,怎麼能不隨了他的意!”[space]

“來嘞!”[space]

幾人都是老江湖,投於司天監門下。不過是大樹之下好乘涼,能一起上自然是不會手軟。[space]

幾人紛紛持刀圍了上來,之前這小子得劍道他們可都是見識了,現在自然是不會再輕視了。[space]

“嘿,他奶奶的,欺負我兄弟是吧?!”樊牛來了火氣,本來坐在地上的身子噌的站了起來,手往刀柄一抓,六尺長刀橫在了手裏。[space]

“哎哎,牛兄,這可是他說的可以一起上的,怪不得我們啊!”[space]

聽見這話。樊牛也是有些遲疑起來,看向季塵。[space]

見季塵點了點頭,他撇了撇嘴,長刀又往地上一插。[space]

那漢子鬆了口氣,隨即又暗暗譏諷,年輕氣盛!不修理修理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space]

幾人招呼也不打,直接長刀加身,圍攻起季塵來。[space]

一時間,塵土飛揚,劍氣刀光晃了眼,雖然他們有四個人,可都是野路子,刀法都談不上,只知道揮砍橫劈。[space]

其中就那為首的修為最高,煉體大成,其他的兩人初入煉體,一人連煉體都不是,和季塵一樣,都是沸血大成。[space]

估計幾人在司天監,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不然也不會被人指使來挑釁他。[space]

而季塵是誰?當代劍子!若是連幾個野路子的武修都壓不住,他這名頭還是早早還給白倚劍吧![space]

他借力打力,長劍勾挑之下,反倒是那幾人掣肘起來。[space]

“哎,你他娘的砍我幹啥!”[space]

“你不也砍我了嗎?!”[space]

季塵長劍一挑,將一人長刀送到了另一人面前,又是一個閃身,躲開一刀。[space]

一番纏鬥下來,四人不緊沒能形成圍攻之勢,反而自亂陣腳。[space]

“虎哥,這不行啊!”[space]

“廢話,老子知道!”其中一人有些焦急的出聲提醒那為首漢子。[space]

而那漢子也是面露氣惱之色,打了半天自己幾人累的半死,可人家一根寒毛沒掉![space]

“你們幾個先別出手!”[space]

“虎哥,你自個成嗎?”那漢子瞪了他一眼,不成你上?![space]

“小子,不得不說你還真有幾分本事,不過爺也不是吃素的!”[space]

他眸間凶光一閃,長刀砍出毫無歸勢,季塵如法炮製,又是劍光攻向他手腕。[space]

不過這一次卻沒能如季塵所想,破了他的攻勢,那漢子竟然硬抗他一道劍氣。[space]

此刻手腕鮮血淋漓,可那開山的一砍則落了下來,情急之下,季塵只能歪過頭來,盡量匯聚功體於肩上,用肩膀強接下了這一刀。[space]

“噗”季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斑斑點點撒在了地上,肩頭三寸余長的傷口正咕咕冒着血。[space]

“季塵!”上官祈君驚呼出聲,蕭遠津也是握着扇子的手一緊。[space]

“哈哈哈,小子,沒想到吧!劍是門庭,刀才是江湖!你要學的還多着呢!”[space]

看着他在那猖獗大笑,季塵捂着受傷的左肩反倒平靜了下來,他被這一刀傷了肩頭筋脈,一隻手臂都是再難動上一動。[space]

而那漢子雖然則傷了手腕,可他武道境界佔了便宜,傷的只能算是不輕不重,比之季塵那是佔了大便宜。[space]

“受教了!”[space]

季塵輕嘆一聲,江湖,他涉及的終究是淺了,不過...他有一劍,可斷山海![space]

他拖着受傷的左臂,右手持劍匯諸劍意,一劍山河動,一劍風雲起![space]

劍氣劃過長空,劃過那人還在得以大笑的面容。倉促之下,那漢子只來得及用長刀一擋。[space]

“轟”長刀碎如木屑,劃破他銅色的皮膚,而那劍氣,更是餘力不減直直撞上了他的胸口。[space]

“噗”他這次不再得意,被劍氣斬直接飛十幾尺遠,倒在地上大口吐起血來。[space]

血中不乏一些碎肉,胸前一道猙獰可怖的血口,肋骨更是不知斷了幾根,若不是他煉體大成,半步踏入熬骨境,這一劍真有可能要了他一條小命![space]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今日承蒙教誨!不過...下一個誰來?!”[space]

看着季塵持劍立在那裏,似是對肩頭傷勢毫無所覺。[space]

一側面頰被血液濺紅,猶如魔神,剩下幾人都是膽寒,竟再無一人敢上前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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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墨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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