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三分鐘,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匹思林克街從Y市第三街區一路延伸到雙堡河東岸,一路串聯起全球最頂級商業貿易公司大樓,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建築,就是南宮集團在M國分部——連環星大樓。
早春的寒風猛烈地刮著,凍得一群記者縮在大樓外的牆角瑟瑟發抖,頭頂上的太陽慘白得猶如此刻他們的臉色,一點熱度都沒有。
一種特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一列黑色車隊緩緩駛來。
身着白色襯衫,各色領帶,以及筆挺的黑色西裝外套,十幾個商務精英手拿電腦包和文件袋,紛紛從車上下來。
這一場景,立刻引起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
蹲守的記者們更是猶如聞見血味的吸血鬼,突然發狂地圍堵過來,要不是車裏和大樓外及時出現一群保鏢,他們巴不得直接撲上去牢牢抓住人,使盡渾身解數吸出一口血。
“總裁,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嗎?”
“對著名企業狄康思製藥的收購今天談得怎麼樣,能否透露一下?”
“總裁,能耽誤您一分鐘嗎?”
“請問南宮集團要與E國首屈一指的康納家族合作的消息是否屬實?”
……
位於中間的保時捷911車門緩緩打開,在兩名保鏢的保護下,一個男人從車裏走出來。
這是一副讓男人嫉妒,讓女人側目的絕世容顏。
一身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因為天氣寒冷,肩膀上隨意披了一件同色長大衣。棕色的頭髮略微凌亂,凸顯出此人的狂傲不羈,刀削般的臉龐,宛如雕塑一樣完美的五官,比樓里大廳正在播放的廣告明星還要引人注目。
“傳言您與康納家族的長孫女有曖昧關係是真的嗎?是因為兩人的私下關係才促成這段合作的嗎?”
“能否談談廣為流傳的南宮家預定長媳,此番動作是否預示您已移情別戀?”
“總裁,對於一家主營科技和化工的集團,是什麼想法讓你收購一家製藥公司?”
“其中是否有更深的含義和信號,比如近期集團重心將向生物製藥領域偏移?”
兩側保鏢張開雙手嚴防死守,這才攔出一條路,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推推高聳鼻樑上架着的墨鏡,邁着一米八的筆直大長腿,以每秒半米的速度勻速前進,漠然從人群中穿過,商務精英們緊隨其後,很快走進了大樓。
那群記者,成功被大樓的安保系統攔截下來。
“一堆膚淺的人,竟然只關注總裁的事業。”
身為總裁助理的麥克斯搖搖頭,艱難地跟上男人的步伐,嘴裏急切地彙報工作。走進總裁專用電梯,直升至第48層頂樓,他才將工作彙報結束,道:“總裁,C國備舉公司的老闆已經到了,正在待客室等候。”
“不見。”
“是。”
“可是,他特地花了二十幾個小時從C國坐飛機過來。”旁邊一個女助理同情道,“今天已經在這裏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麥克斯。”男人淡漠地叫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麥克斯把她從人群里拉到旁邊,瞄了一眼她胸前掛的牌子,手裏飛快地按下人事主管的電話。
“怎、怎麼了嗎?”助理怯怯地問。
“你被炒了。”麥克斯聽着電話的忙音淡漠道。
“為什麼,這不公平,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就被他炒了!就憑他是總裁嗎?豈有此理,我要找他討個說法!”女助理鼓着圓圓的腮幫子,氣呼呼地叫起來,就要衝到人群里。
麥克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女助理頓時嚇得呆在原地。
“以這種理由想進總裁辦公室的女人,你是今年第三百八十九個。”
女助理臉紅起來,“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樣……”
“總裁做事三原則:一,只要他開口,任何人不準去質疑他的話,更不準說辦不到;二,從來只有別人按照他的時間規劃走,絕不允許讓他浪費時間等別人;三,做任何事情,100%把情感摒棄在外,時刻保持高度的集中、精確的敏銳度以及充沛的精力。”
麥克斯說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問:“能混到助理位子,這三條肯定都聽說過,你能做到哪一條?”
“我……”女助理無辜地瞪着眼珠子,模樣楚楚可憐的很,“我才剛來,沒人跟我說過。”
“跟我說這種借口的女人,你是今年第兩百七十三個。”
“南宮總裁,終於等到你了!”
麥克斯聽到這聲驚喜的歡叫,心裏忙叫不好,把女助理交給旁邊的秘書,忙追過去。
一個中年人挺着大肚子,正在熱情地伸出手,順勢站在人群面前,臉上笑成一朵菊花。
“您好,我是花務德,備舉公司的董事長兼CEO。”
南宮燃不得不停下腳步,站定。
見他沒有握手的打算,花務德乾脆收回手,諂媚地彎腰笑道:“那個……您老能否高抬貴手,放我們小公司一馬?您一再打壓,我們公司已經欠債幾千萬,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這樣下去,我就算賣兒賣女也還不了啊。”
說著說著,他就哭了起來,趁着用袖子抹眼淚的空檔,他偷偷往上瞄了下,南宮燃臉上戴的墨鏡像兩口漆黑幽暗的深淵,望不見底,看得人心裏更加惴惴不安。
“你開始賣了嗎?”薄唇輕啟,南宮燃冷漠道。
“什麼?”花務德震驚得連哭都忘記了。
“等你賣兒賣女的時候再找個墳地哭也不遲。”大衣下的手一抬,麥克斯和後面的職員把人拉到一邊,讓南宮燃順利回辦公室。
一時間,待客室門口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花務德一個人。
良久,他拿出手機,給國內打了個電話。
“沒指望了,這人就沒一點感情,連叫我賣兒賣女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
一陣謾罵聲后,花務德嘴下一頓,聽到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思慮道:“真賣女兒?你捨得咱們的寶貝閨女?”
“私生女?”他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一臉思慮地摸着下巴。
——
C國B市的此刻,正處在深夜中。
警笛聲響起,救護車上推下來一張床,身邊十幾個醫護人員圍着,一個老人戴着氧氣罩,很快被推進搶救室。
不到一分鐘,二十幾輛黑色轎車開進醫院,整齊地排成一列,門口和急診室大廳的醫生和患者齊刷刷地盯着這一幕。
車門打開,身着西裝的彪形大漢幾米一個間隔,從門口排到病房和搶救室門口,女傭紛紛下車,打開後備箱,有條不紊地開始搬東西。
這時,最前面那輛車車門打開,一個面容清俊的年輕男人收起手機,走了下來。
他身形瘦削挺拔,身上西裝沒有一點褶皺,袖口平整,裏面的白色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不恰當的地方。
男人扶了扶銀絲邊框眼鏡,步履從容優雅地往醫院大樓裏面走。
所過之處,女傭和保鏢無一不低頭無聲問候,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去追尋。
他走到挂號窗口,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翻出銀行卡和身份證件,眉眼溫柔地看着裏面,對震驚到失神的工作人員溫聲道:“您好,我需要辦理相關手續。”
隔着玻璃,工作人員面色一紅,連忙低下頭,“那、那個……需要相關證件哦在這……那個……是幫南宮榕辦的是吧。”
“對。”
工作人員的頭壓根不敢抬一下,低沉溫柔的語調好似就在她耳畔輕語低喃,幾乎溺斃其中,此刻臉紅得滴血,幾乎喘不過氣。
匆匆辦好入院手續,她看都沒看,「啪」的一下把東西重重拍在他面前。
男人沒說什麼,把所有紙頁的邊角對齊清楚,收拾好離開。
聽到人走遠的腳步聲,那人慢慢抬頭,目光追隨他的背影,逐漸變得飄忽。
“太帥了……”
“這人是不是明星?”旁邊人湊過來閑聊。
“沒見過這張臉。”
“他要是出道我肯定當唯粉,死都不爬牆。”
“啊啊啊剛剛太緊張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沒禮貌啊怎麼辦……”
男人把一切手續和準備工作都做完之後,端正坐在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從半夜做到了早上,臨近中午,搶救室門口的紅燈終於暗下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剛走到門口,主治醫生出來了。
“醫生,他病情怎麼樣?”
“人是救過來了,好在及時送到醫院,沒有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但是要記住,目前吃的這類降壓藥需適量服用,他本來就體弱,有心臟衰竭的徵兆,這葯吃過量更是會導致猝死。老人視力弱,作為子女在平常用藥方面需幫父母把好關,千萬不能再出現這樣的差錯。”
“抱歉,我不是他的兒子。”男人無奈道。
“怎麼會?”醫生沒想到是這樣,“那你是他的……”
“我是他家的管家,蘇息辭。”男人朝他微微鞠躬以示問候。
“他兒女呢?”
“蘇管家,老爺醒了。”一個女傭走過來小聲道。
“先失陪了。”蘇息辭與醫生分別,帶着侯在搶救室門口以及一路的保鏢回到病房門口。
正要敲門的手舉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裏面傳來一陣浮誇的關懷聲。
是南宮榕的小兒子,南宮耀一家。
蘇息辭轉身安排人手輪班看守病房,剩下的人先回去,同時讓人準備午餐以及休息用具,一早上沒吃飯,他幾乎要餓暈過去。
“是蘇蘇在外面嗎?”病房裏傳來蒼老的聲音。
蘇息辭無聲地嘆了口氣,恭敬地應了一聲,“是我,老爺。”
沒過一會兒,病房門打開,南宮耀和他老婆女兒走出來,看到他靜靜地站在門邊,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
蘇息辭視線偏低,待他們身影消失,這才走進病房,帶上了門。
“感覺怎麼樣,老爺?”
“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你折騰過來幹什麼。”南宮榕指着房間一個個東西道。
VIP病房裏,原本該是白茫茫一片單調乏味的牆面全貼上了淺綠色燙金花紋牆紙,舒適明朗,地面鋪了柔軟的地毯,屋子裏所有巾被,桌椅,茶杯用具,甚至吊著掛瓶的架子,都換成了平常用的歐式古典風格。
蘇息辭知道他嘴上嫌棄,實則心裏滿意得不得了,道:“知道您不喜歡醫院,所以努力將這裏打造成舒心的地方。您放心,這些都是消過毒的,布料方面也進行了精心的考慮。但這次匆忙,只能就近就醫,如果有不舒心的地方,還請及時指出來。”
“庄園裏那支醫療團隊呢?”南宮榕撇嘴道,讓他坐在自己身邊,“一年幾百萬,不是當祖宗一樣白白供養的。”
“這種生死時刻,那些人,您信得過?”蘇息辭挑眉反問他。
南宮榕不情不願地沉默了。
良久,他問:“燃燃呢,沒有來嗎?”
蘇息辭面色頓了一下,回答道:“已經給那邊打了電話,應該快要到了。”
——
“總裁,您不回國看一下老爺的病情嗎?”麥克斯終究抵不過心裏好奇,還是問出口。
南宮燃盯着手頭的文件淡漠道:“不是已經平安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他總覺得有些涼薄。
“這次老頭子病得蹊蹺,查出是什麼原因了嗎?”
麥克斯急忙調整心態,嚴肅彙報道:“是誤食藥量導致過度。”
平常用藥都有人在身邊看着,怎麼會藥量過度。
“南宮耀最近活動如何?”南宮燃思忖道。
“近期他都在庄園裏活動,連夜店俱樂部都沒去。”麥克斯一邊回答一邊急忙找出材料,遞給南宮燃。
南宮燃翻了翻,眉頭一挑,拿起一張照片。
“這是誰?”
麥克斯湊近看了一眼,照片里,一個戴着銀絲邊框眼鏡的俊雅男人正和南宮耀在角落裏攀談,枝葉的光影在清冷肅郁的側臉中疏斕交織,顯得變幻莫測。
看兩人的樣子,似乎在密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這是幾個月前新上任的管家,蘇息辭。”
真是年輕得過分啊,看那奶白純澈的模樣,估計才十八、九歲吧。麥克斯想道。
“三分鐘,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南宮燃冷冽的眸子裏迸發出殺意凜然的光芒。
作者有話說:
全文已完結,新文《小反派又上當啦》8月開,歡迎收藏。
新文文案:
白奚嶠重生了。
前世死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是一部霸總文里前期領便當的小反派。
驕縱肆意過了一輩子,他才懵懵懂懂地從書里了解到,原來所有人都討厭他。
自認沒有傷害過一個人,但他一死,他們都在狂歡。
他怎麼能如了這些人的意。
既然註定是要當反派,那就好好作一作惡,自己不能好活,他們也別想好過!
他陷害捧殺自己的繼母,卻被她的心腹手下撞見,壓在身下瑟瑟發抖。
他故意把繼母帶來的虛偽哥哥推下水,搶他的東西,卻反被他藉機要挾,堵在角落裏欺負得不敢吭聲。
他陷害三心二意的未婚夫穆西初的公司,被穆大總裁抓住把柄,壓在床上,害怕到哽咽。
他到處招惹是非,不知悔改,無知的腦子又每每讓他上當,被人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惡毒就惡毒了,惡毒的人怎麼沒活路。
自知力薄的他決定找同盟——能混到小說最後一刻的終極大反派池翊。
池翊第一次見到白奚嶠,覺得他人如其名,膚白貌美,腦子更白,沒十年腦血栓講不出那麼魔幻的話。
第二次見白奚嶠,這人害人不成反上了別人的當,隨口幫他說了幾句話,沒想到這傻子從此賴上了自己。
池翊廢物利用了一把,壯大了自己的勢力,也讓自己孤寂的心有了人間歡喜善念。
沒想到小白痴不幹了。
白奚嶠:誤會,都是誤會,這不是原來生活的世界,小爺報復錯人了。現在從大魔王手裏逃走還來得及嗎?
池翊一臉溫柔地關上房門:你說呢?
一個不懷好意地接近、企圖利用別人最後反被利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