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不過是為了靈根才哄你的
聞祁舟勾了勾唇,“倒也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來銀霜最近有些不安分,不知道阿知覺得有什麼處理的辦法呢?”
言遇知瞬間坐了起來,“你要對銀霜做什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她沒有關係,你不要在她身上做文章。”
見言遇知慌了神,聞祁舟卻是心情好了不少,只是心頭泛起了些許的酸意。
上前將人攬進懷裏,“所以阿知是否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呢?”
言遇知冷眼睨他,“尊上有給我考慮的機會嗎?除了用銀霜來威脅我,還有其他的手段了嗎?”
這話讓聞祁舟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目前還是沒有想到的,但阿知否認不了的是,銀霜卻是最管用的,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言遇知扯了下嘴角,“是啊,畢竟現在這世上,除了銀霜,好像也沒有什麼親近之人了。”
得到這個答覆,聞祁舟眉眼間倒是開心了不少。
言遇知狐疑的看着他,“你笑什麼?”
聞祁舟挑了下眉,“笑阿知沒有把落宸當做親近之人啊,畢竟若是阿知認同了誰,口頭之上必不會少了誰,一如之前待我那般,不是嗎?”
對上聞祁舟的眉眼,言遇知抿了抿唇,“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一般,我之前也並沒有將你當做親近之人,只不過是孤單許久,忽然有個人陪我,覺得開心罷了。”
“但之後有了銀霜,也就不算孤單了。”
儘管他這般說話,聞祁舟嘴角始終掛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雖然知道言遇知並未說慌,銀霜的確是最大的軟肋,但在他提及落宸的時候,卻在言遇知的眼中看到了猶豫掙扎,很明顯,他在護着落宸。
畢竟銀霜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們倆誰也否認不了,也沒必要去否認,同時他也在賭,賭自己不會對銀霜下手,不然也不會縱容至今。
但落宸不一樣,落宸是自己族內的人,是生是死他的主動性更強,所以權衡之下,只有將銀霜推出才是萬全之策。
事實上,言遇知的確是有這個考慮,但與聞祁舟心底所想的護不一樣。
畢竟為了自己可以恢復靈根盡心儘力,所以他對落宸是感激的,不能讓其出事。
兩人各懷心思,以至於房間內靜的可怕。
僵持半晌,言遇知這才開口道,“尊上看夠了嗎?”
聞祁舟很是自然的接話,“還沒有,再看會。”
言遇知被這話噎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敲響,聞祁舟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說。”
聽出了聞祁舟的不爽,下人急忙開口,“尊上,是夫人叫小的來的,說是讓您過去商議婚期。”
聽到這話,聞祁舟幾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隨後笑意盈盈的看向懷中的人兒,“我先去忙,剛才說的事情阿知考慮一下,若是想好了便派人來找我,如何?”
說完,也並未給言遇知反應的機會,徑直出了房間。
聞祁舟離開以後,言遇知身子一軟,整個人摔坐在了地上。
呆愣的盯着房門的方向,言遇知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過了好半天,言遇知終於起身,若無其事的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卻在拿起來喝的時候發現,水全灑在了桌子上,杯中並未有半分。
深吸一口氣,言遇知將杯子放下,躺到了美人榻上,拿起之前落宸送來的話本子看了起來。
可看了半天,可由於他的心不在焉,好半晌才發現自己拿錯了。
而接下來幾天,言遇知都是這般反應,做事顛三倒四,整個人都心不在焉。
直到五日後的早上,言遇知正在屋內看書,一個下人前來敲門。
有過幾次被騙的經歷,言遇知警惕道,“你說雲煙姑娘叫我?”
侍女笑着道,“是,姑娘讓奴婢請仙長過去喝茶,就在倚煙亭。”
狐疑的打量了侍女一眼,言遇知抿了抿唇,“可雲煙姑娘為何要邀我?”
侍女依舊笑着,“奴婢不知,只是遵姑娘的命前來,還請仙長不要為難奴婢。”
依照自己對她的了解,言遇知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待跟着侍女去赴約后,更加確認了,雲煙是來炫耀的。
因為就在他坐下沒有一盞茶的功夫,雲煙便直奔主題了。
“言仙長,是這樣的,畢竟我不日就要跟阿萇成婚了,言仙長作為他的師尊,我也是要拜訪一下的。”
“之前我的一些舉動給仙長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實屬抱歉,在這裏以茶代酒,煙兒向仙長賠罪。”
說著,雲煙端起茶碗,做了個敬酒的動作。
言遇知沒動,只是靜靜地盯着她看,就在雲煙有些舉不住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雲煙姑娘覺得一碗茶就可以抹去之前的所有事情嗎?那麼請問關於人命這一點,茶可以還清?”
聽到這話,雲煙的臉瞬間白了下來,冷眼睨向站在一旁的侍女,侍女立刻低下頭,躲遠了不少。
看到這個舉動,言遇知嘴角微勾,“怎麼,雲煙姑娘這是敢做不敢當?怕別人知道啊?”
“那當初殺輕妖的時候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嫁禍給我呢?甚至在聞祁舟面前裝柔弱,裝可憐,可我記得當時聞祁舟雖然瞞下了這件事,卻並沒有上當吧?”
“還有這次,若非聞祁舟趕來及時,雲煙姑娘便要用那落逝將我弄死,取出靈根了吧?”
眼瞧着雲煙的臉色變得難看,言遇知嘴角的笑卻不斷放大,“明明應該對我恨極,此刻卻還要裝模作樣的跟我交好,雲煙姑娘的承受能力真是太強了,言某人自愧不如。”
“想來雲煙姑娘也並不在乎我會不會祝福你們,畢竟成婚之事已經板上釘釘了,你如今來也辦公室與我耀武揚威罷了,對嗎?”
不等雲煙開口,言遇知忽然笑了笑,起身走到雲煙身邊,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那我不妨告訴雲姑娘一個秘密吧。”
“極靈根可以將子母蠱都解掉,也可以只解子蠱,這樣即便母蠱之人承受了非人之痛,也與子蠱之人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說,若是聞祁舟知道了這個辦法,還會與你成婚嗎?”
說完,言遇知退開,與其對視,眼中的笑意甚是明顯。
“雲姑娘這般盯着我做什麼?難道是不相信?不過你信不信倒是不重要,只要聞祁舟相信就可以了。”
“而且雲姑娘不知道吧,阿舟跟我說,只要跟你成親解了蠱毒以後,就要與我結為道侶,一生一世呢,這麼一想,雲姑娘可真是可憐呢。”
聽到這話,雲煙迅速站了起,“你胡說,他分明最愛的是我,他不過是為了靈根才哄你的,你就不要妄想其他的了。”
言遇知嘖嘖兩聲,“既然如此,雲姑娘這般激動做什麼?這大庭廣眾之下,你若是對我做了什麼,阿舟那裏怕是不好交代啊。”
說話間,言遇知不住痕迹的往後退了退,放再背後的手悄悄轉了下,一抹不易察覺的靈氣浮現。
這讓言遇知開心不已,面上卻是毫無波瀾,只是嘴角略微揚起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
但在雲煙的眼中,那笑不過是在嘲諷她罷了。
一想到自己被嘲諷,雲煙怒火中燒,也顧不得許多,提起魔氣便對着言遇知打了過去。
可不等言遇知反擊,一道白色的影子竄到自己眼前,眨眼間又被打飛了出去。
順着目光看去,言遇知瞪大了眼睛,“銀霜!”
急忙跑到銀霜身邊,言遇知關切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銀霜輕搖了下頭,“沒事,你呢?你有沒有被她欺負,你等我收拾完她再跟你聊天。”
說完,將言遇知輕推到一旁站好,手中喚出長劍,對着雲煙狠狠地刺了過去。
只可惜銀霜到底是道行太淺,沒打幾個回合便被打倒在地。
言遇知很想上前幫忙,可早在雲煙衝出去的時候,他便被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無能為力。
緊接着,就見雲煙將銀霜扔到了他的面前,將劍徑直插進了銀霜的腹部,對着他輕輕勾起了唇,“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我給它拔出來。”
話落,劍被拔出扔到了一旁,而雲煙的腳也踩在了銀霜的心口處,“看起來有點可憐,言仙長覺得呢?”
言遇知冷眼睨向雲煙,“雲煙,你欺人太甚。”
雲煙不禁嘖嘖兩聲,“這話從何說起?分明是這畜生非要襲擊我,我也不過是自保而已,是吧,小畜生?”
輕輕一踢,銀霜便滾到了很遠的地方,僅差一尺的距離,便會掉落水中。
勾唇看向言遇知,雲煙笑了笑,“剛才言仙長好像很囂張來着,怎麼這會跟啞巴了一般?難不成是在期待奇迹發生嗎?”
“想來是沒什麼希望的,不過是強弩之末,不如我送她一程如何?”
對上言遇知憤恨的眼神,雲煙唇角微勾,一團黑氣直直的衝著銀霜襲去,眼瞧着便要落在她的身上之時,一道白光將其打落...
順着目光看去,一道人影正冷着臉往過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