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尊上莫不是把我當成了與你一般隨便之人?
像是為了在確認什麼,落宸伸手幻出些許落逝,放在了言遇知的身旁,只見落逝瞬間消失不見。
看到這般情況,落宸嘴角的笑意更是消散不去。
以至於言遇知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落宸嘴角噙笑的模樣。
略顯好奇的看向他,言遇知開口道,“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聽聽?”
落宸輕咳了一聲,試探性的問道,“你可知道極靈根若是遇到合適的機緣會有進階的可能么?”
儘管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言遇知還是點了點頭,“知道,若是機遇正好,擁有極靈根之人又天賦極高的話,有一定幾率練就極君根。”
“我記得上古之際,天宮唯一出現了此奇才的便是祁仙君了,當年因為被天帝用紫氣責罰,不僅沒事,反將紫氣吸收,升階為了極君根。”
說完,言遇知狐疑的看向他,“所以,這跟你發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
“不對……”
對上落宸的笑臉,言遇知忽然反應過來,繼而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是想說,我有機會練就極君根吧?”
哪知落宸點了點頭,“如果我說是呢?”
言遇知眨了眨眼,隨後搖了搖頭,“你就逗我吧,我一個連極靈根都護不住的人,怎麼可能擁有極君根啊?”
“你莫不是在開我的玩笑?”
可他說完,卻見落宸眼中滿是認真,“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言遇知張了張嘴,“可……”
無奈之下,落宸起身去拿了一面鏡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看好了啊。”
說著,幻出了些許落逝,看到它的瞬間,言遇知下意識的緊繃了身體,可罕見的是,他似乎……不覺得難受。
落宸挑了挑眉,將落逝靠近了他。
緊接着,言遇知從鏡中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原本毫無變化的脖頸處泛起悠悠紫光,轉瞬即逝,而落宸手中的落逝也消失不見了。
見言遇知眼中滿是震驚,落宸嘴角微勾,“這下你相信我了吧。”
言遇知連連點頭,繼而試探性的伸出手,試圖喚出靈氣,可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就好像剛才看到的紫色光芒是假的一般。
求救般看向落宸,後者無奈的笑了笑,“你這般着急幹什麼?”
“即便是極君根了,可你靈力還被封着,身子也還沒好,自然不可能那麼快恢復了。”
“放寬心,好好修養,靈力總有恢復的一天,知道嗎?”
言遇知急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看他這這般急切,落宸噗嗤笑出聲,“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休息。”
“當然了,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曉,知道哦嗎?”
言遇知輕點了下頭,“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同任何人講的。”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會同任何人講什麼?”
言遇知錯愕的看向門口,只見聞祁舟已然滿臉怒氣。
“是不告訴任何人,你們兩個已經互訴衷腸,互許終生了嗎?”
聽到這話,言遇知不免愣住,“我何時……”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住了口,因為忽然反應過來,落宸此刻的手還舉在他的脖頸處。
他之前曾與聞祁舟開過玩笑,說只有他最親密之人才可以貼近,不然他都會很難受。
記得當時聞祁舟聽完后在自己脖頸處試探,見他沒有反應,還很幼稚的說他一定是自己最親密之人。
但其實不過是因為他不喜歡旁人的觸碰靠近,再加上脖頸處更加容易窺視到靈根,所以便編了這麼一個謊言,雖然……也只有聞祁舟那般靠近過。
思緒回籠,就見聞祁舟的臉更黑了,想來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對此,言遇知勾了勾唇角,“若非尊上提醒,我都忘了這茬了。”
說著,還將落宸的手在搭在了自己的脖頸處,笑盈盈的看向聞祁舟。
“不過不是聽說尊上最近昏迷了嘛,這麼快便醒了?”
“這剛醒就來見我,是怕靈根跑了?”
聽到這話,聞祁舟淡淡的開口,“看來你們二人現在真的是無話不說啊,竟然連我昏迷都知曉了。”
“若是我還未蘇醒,你們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私奔?”
“那看來我醒的很是時候,至少沒給你們這樣的機會。”
淡淡的看了落宸一眼,聞祁舟冷聲道,“煙兒醒了,落宸你去看看,開些湯藥。”
“對了,煙兒怕苦,若是湯藥太難喝,記得備些蜜餞。”
說這話的時候,聞祁舟刻意加重了音量,死死的盯着言遇知的眼睛看。
可令他失望的是,言遇知眼神中毫無變化,似乎對此事漠不關心一般。
聞祁舟冷了臉,看向了一旁收拾東西的落宸,“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去?”
落宸瑟縮了下身子,急忙跑了出去。
房間內很快便只剩下兩人,安靜的可怕,還是聞祁舟打破了當下的情況。
走到床邊停下,聞祁舟開口道,“阿知似乎對我過來很是不滿?”
言遇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話是尊上說的,我隻字未言。”
輕勾起言遇知的下巴,聞祁舟挑了下眉,“那我們換個話題,剛才你與落宸聊什麼了?還不可以告訴其他人?”
對上聞祁舟略有不滿的眼神,言遇知扯了下嘴角,“尊上不是也說了嘛,不可告知他人,既是如此,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捏着言遇知下巴的手稍稍用力,聞祁舟壓着怒氣,“阿知是故意的?”
言遇知輕嗯了一聲,“自然,尊上可還滿意?或者我再說的明確一些,這是我與落宸的秘密,不可讓外人知道,這樣夠故意嗎?”
見他這般挑釁,聞祁舟的臉更是黑了不少,“很好,好得很。”
不等言遇知出口趕人,聞祁舟便將一把將人壓在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瞧。
“有件事想問下阿知的意見。”
對於此刻的姿勢,言遇知很是不自在,“就算是問我意見,也不必靠的這麼近,你可以起來說。”
聞祁舟挑了下眉,“可我覺得這樣更方便我看到你的神情,畢竟你的回答,關繫着我對於這件事如何解決。”
懶得理會聞祁舟的話,言遇知睨了他一眼,“有話便說,說完還請尊上早些離開。”
輕勾起言遇知的下巴,聞祁舟開口道,“事情倒是很簡單,今日與煙兒醒來之後,母親催我與煙兒成親,因為族內的一本古籍上記載,中了蠱毒之人若是結為連理,誕下子嗣,此蠱當解。”
說話的過程中,聞祁舟一直在關注着言遇知的反應,在他說出成親二字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身下之人僵了片刻。
許是因着這個反應,聞祁舟的心情好了不少,可在言遇知看來,卻是對於能與雲煙成親解毒感到高興。
所以在聞祁舟開口詢問覺得這個想法如何的時候,言遇知冷淡道,“解除蠱毒不是尊上一直想做的事情嗎?既是如此,自然是令人歡喜的。”
“若非要說我的意見,畢竟方法如此簡單,又可以免去我被抽離靈根的痛苦,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恨不得今日,哦不對,就此刻,尊上便與雲煙姑娘喜結連理,不僅成就佳人佳話,更能解決病痛折磨。”
看着眼前人滿是笑意的模樣,聞祁舟卻是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彷彿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象。
“這是你真實的想法?”
言遇知笑着稱是,“自然是真的,難不成尊上以為我會難過到哭泣?就算是哭,也會是喜極而泣,為了我可以活下去哭泣。”
“如果這是真的話,在你二人成親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將我放了啊?畢竟靈根便對你們無用了,沒必要留着我不是?”
聽出言遇知言語中的嚮往,聞祁舟怒氣上涌,惡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唇角,“我告訴你,不可能。”
“若我真的解了蠱毒,對於你,我便更不會放手了。”
聽到這話,言遇知愣了好半晌,“你什麼意思?”
對上言遇知錯愕的眼神,聞祁舟嘴角揚起一抹笑,“當然是字面意思。”
“我本就對阿知有些想法,若我真的解了蠱毒,那麼阿知便可以完整的出現在我面前,為何還要剋制呢?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從聞祁舟的嘴裏聽到這些話,言遇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人吻住了唇舌。
待他回過神來時,眼中滿是惱怒,狠狠地將人推開,卻在過程中被人咬破了唇角。
冷眼睨向聞祁舟,言遇知不免嘲諷道,“尊上莫不是把我當成了與你一般隨便之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且不說尊上待我是否有真心,就說尊上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與其他人分享我道侶之人?”
深吸一口氣,言遇知一字一句道,“聞祁舟,我告訴你,自我知道真相開始,你我就已經形同陌路了。”
“除非你今日把我殺了,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
看着眼前人的決絕,聞祁舟眯了眯眼,“你確定?”
聽到這話,言遇知心中泛起一絲寒意,“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