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杜綿綿這一個當親娘的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空談。一切要看寧王府的態度。不過杜綿綿這兒趕緊給大外孫備上賀禮,差人送去是不能擔擱的。
司徒宅的賀禮送到寧王府。
寧王府內。
司徒瀅瀅在奶娘給兒子餵過奶后,她是接過孩子擱在自己的枕邊。她仔細的瞧着孩子。司徒瀅瀅心裏軟軟的。
當娘后,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何有為母則強這一句話。因為她就有一種想法,想把一切最美好的都捧給自己家的孩子。
“你醒了。”寧王世子司馬睦回家時,他就瞧着嫡妻和長子。
“大郎。”司徒瀅瀅抬頭,她笑道:“這是咱們的兒子。你可瞧瞧,他這一張小嘴兒,我瞧着最像你。”司徒瀅瀅沒講的,便是一切的薄唇。
薄唇者,許多人都講多情且無情。
在司徒瀅瀅的眼中,世子司馬睦就是一位多情的,同時,要說無情倒不置於。只能說,傳言嘛,不信則不靈。
在司徒瀅瀅瞧來,她這一位夫婿就是普通的皇孫宗子。要說人不壞,便是隨宗室大流的喜好賢妻美妾。
司徒家的家世擱在皇家,那是沒法瞧。是屬於那一種抬起來,還是讓人小瞧的程度。司徒瀅瀅想在寧王府內立穩腳跟。
她一直要求自己的便是不犯錯。不犯,就不給人抓着小辮子。同時,還要膝下有子。因為她是嫡妻,她有子便是能立穩腳跟。
一個女子在這一個時代里,嫁到婆家是外人。哪怕生活再久,女子沒有婆家人的血脈,這是天然的隔閡。只有生下孩子,還是生下兒子后,方是融入婆家。
很現實的事情,因為這一個時代里,有繼承權就是兒子。特別是皇家,能承爵位者一定是兒子。
司徒瀅瀅自己不能出錯,還不能讓人污了賢名。她要做的自然便是多起來。可司徒瀅瀅從這般事情里,也是學到了許多東西。
就像是娘曾提過的,一過大賢人說過的話。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后宅的日子裏,不想讓人做西風,來壓倒她這一個東風。她就得斗下去,把敵人摁住了。自然便是安然無恙。
因此司徒瀅瀅已經從陪嫁的口中知道李側妃也生下一個兒子。跟她同一天生產,只是時辰不同。李側妃晚她一刻鐘生下寧王世子司馬睦的次子。
此時,司徒瀅瀅只是在裝傻,裝着不知道這一回事情。畢竟,她在剛生產完不久,如今坐月子嘛。對於王府內的情況掌握慢一些,也是情有可原。更何況司徒瀅瀅也想看看,還有誰會跳出來。
對於李側妃的早產,司徒瀅瀅不相信是意外。她總覺得是人為。
只是本着誰得利,誰是幕後真兇的法子錨定敵人。司徒瀅瀅有一點尷尬的發現,怎麼瞧着她像是幕後黑手。司徒瀅瀅拿項上腦袋打包票,這等蠢事,她當然不會幹的。
本來司徒家的家世就不行。她坐這一個世子妃,做的就是兢兢驚驚。她這等時候哪會去做授人把柄的事情。那不是頭上沒有虱子,然後自己尋兩個放到頭上撓痒痒嗎?
司徒瀅瀅確定不是自己的。她把目光就是落到李側妃本人,還有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余側妃二人身上。司徒瀅瀅把懷疑的目光一落過去后。司徒瀅瀅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
她還得緩一緩。
這等時候,寧王府的府務內權,就挪移到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奶娘手中。這一位奶娘是寧王妃當年給兒子挑的。要謂是既然是寧王世子的心腹,亦是寧王妃的心腹。
有些事情,司徒瀅瀅不好查,司徒瀅瀅相信這一位世子奶娘查一查無妨。司徒瀅瀅自己是一個乾淨人兒,她不怕查。
“我瞧瞧,確實挺像我。”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心情不錯。誰當爹,誰就高興。更何況他是頭一回當爹,還一下子添兩個兒子。一嫡一庶,同時添子。
寧王世子司馬睦這等年紀,他是盼着當爹的。特別宮裏的皇太孫在夏天時,一直添上三個兒子。那時候可把寧王世子司馬睦羨慕壞了。
司徒睦與嫡妻司徒瀅瀅談會兒話,多是圍繞着孩子。
“我坐月子,府務不方便管着。大郎,你瞧着,把你那一位妥當的奶娘李嬤嬤給捨出來,幫襯我一回可成?我瞧着李嬤嬤是一位管事的好手。”司徒瀅瀅笑着提一話。
“成。”司馬睦一口應下來。在他的眼中,這全是小事。
司徒瀅瀅達目的,她就不再多攬事。
她準備等一等結果,或者說等一等看誰跳出來。
在司徒瀅瀅這兒,司馬睦待上許久。枕邊的小傢伙還是睡著了,小模樣也是丑得可愛。至少當娘的司徒瀅瀅這般認為。
司馬睦與妻子說些體己話,又是提一回洗三宴的事兒。
“也要勞煩李嬤嬤操辦。我娘家那一邊已經提前送來賀禮。只因着曾祖父的孝期在,司徒家倒不好來人。”司徒瀅瀅說道:“也是不巧了。”
“無妨,我會請宗室諸兄弟前來。我家孩兒的洗三宴,如何都不能小辦。”司馬睦的眼中,自己的孩子當然不能委屈。
“有大郎的話,我自是放心萬分。”司徒瀅瀅笑着溫柔,一幅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在司徒瀅瀅這兒講好洗三宴的事情后,司馬睦就是講着前頭還有些事兒。這與妻子話別。
在司馬睦離開后,司徒瀅瀅收了臉上的笑容。她喚來陪嫁丫鬟。她說道:“守好主院的門戶。我可不想讓人鑽着空子。”丫鬟應了諾。
司馬睦真去一回前院。他喚來奶娘李嬤嬤,把與嫡妻司徒瀅瀅商量的府務暫時由着奶娘操辦。還有洗三宴的事情,奶娘都得支棱起來。
“世子爺吩咐,奴婢一定辦妥。”奶娘李嬤嬤自然趕緊應下話。她沒得拒絕的道理。
“只是世子爺,有一事兒還得您做主。關於李側妃早產的事兒。”李嬤嬤有些遲疑后,還是提了這一件事情。
“嬤嬤既然疑惑,嬤嬤使人查清楚就是。不光是給本世子一個交待,也是給寧藩的母妃一個交待。”寧王世子司馬睦的目光是盯着李嬤嬤,這話說的有一點誅心。
顯然在世子司馬睦的眼中,李嬤嬤的主子不止一人。
“奴婢是世子爺身邊的奴才,一切自然以世子爺的意思為準兒。世子爺,您不吩咐,奴婢是不敢隨意漏半個字的口風。”奶娘李嬤嬤趕緊的表態度,她是跪下來回話道。她打從做奶娘起,就已經與世子司馬睦綁在一起。真不得世子的看重,李嬤嬤沒好前程,她的親人自然一樣沒一個好前程。
“嬤嬤,快起來。”寧王世子司馬睦是勸道:“我自然是相信嬤嬤一片忠心。若不信任嬤嬤,我何苦把府務交到嬤嬤手中。”
聽着寧王世子司馬睦如此講話,李嬤嬤方是起身後,又是連連謝恩。
“李側妃早產的事情,查一查就是。本世子也想有一個結果。”寧王世子司馬睦倒沒懷疑嫡妻。主要是司徒瀅瀅的身邊,也有司馬睦的心腹在。
這等人手,不是司馬睦塞過去的。那是司徒瀅瀅求過去的,只道是為著珠場的事情支棱一下。後來人手給過去,司徒瀅瀅把珠場的收益一直是分一份大的給司馬睦。
這人手就不可能再要回來。同時,也算得夫妻相互信任的基礎所在。司徒瀅瀅想做好賢妻,自然也得防着別人給潑髒水。這不,提前預防上了。
顯然現在結果就好的一面。寧王世子司馬睦沒懷疑嫡妻。寧王世子司馬睦懷疑上的對象就是余側妃。
在世子司馬睦想來,應該不會是李側妃自導自演的吧?
與李嬤嬤這兒交待把府力的事情。司馬睦又去探望了李側妃。李側妃早產,她生下的次子瞧着瘦巴巴。至少在世子司馬睦的眼中,那比着長子是瘦小了一圈兒。
這讓世子司馬睦還是心疼的。這可是親兒子。這般瘦小,瞧着不像是能平安養大的模樣。
對於讓李嬤嬤查清楚背後真相一事。司馬睦是準備支持起來。子嗣一事,從來就是大事。
司馬睦不準備把事情糊弄過去,他一定得鬧明白,裏頭是哪兒出問題。哪兒出問題,後頭才好治理一下。
“世子爺。”李側妃瞧見世子來,她是溫柔的喊一聲。
“我來瞧瞧孩子。你辛苦了。”對於生下兒子的側妃,又是表妹。司馬睦的態度是不錯的。
李側妃當然是受用的。
李側妃與司馬睦他是聊着一些話。這聊的自然便是孩子的事情。
不過在李側妃這兒,司馬睦沒有久待。他是離開后,又去嫡妻那兒一趟。關於洗三宴的事情,在瞧過庶子后。司馬睦有些想法。
主院中。
司馬睦與嫡妻司徒瀅瀅說道:“洗三宴時,我擔憂李氏生下的次子,實不是能參加洗三宴的模樣。早產兒,總免不得讓人憂心。”
“大郎,此事你不妨與李妹妹再商量一下。李妹妹愛子心切,一定能理解你的拳拳慈父心腸。”要擱司徒瀅瀅的身上,洗三宴辦不辦的,都不要緊。只要為著兒子好,可以不辦的。
不過這事情擱到李側妃身上,李側妃如何想?
司徒瀅瀅以這些日子與李側妃相處下來的經驗瞧,這一位一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肯定不樂意洗三宴上,她的親兒子缺席。
這等事情,司徒瀅瀅才不做惡人。
在嫡妻這兒,司馬睦得着答案。嫡妻是一切隨他的心意,隨李側妃這一個生母的心意。
可這事兒,等着司馬睦又跑一趟表妹李氏那兒后。結果顯然不同司馬睦的想像,李側妃一口咬定,洗三宴上,她生的次子一定得參加。
“非是我不疼孩兒,這是洗三祈福,可不好缺席。再則,三朝洗兒,時間也不長。大不了提前安排一二,把那添盆的清水換成溫水。不冷不熱的,小孩兒受得住。”李側妃想的挺美好,這是秋日。正是宜人的時節。
她的孩兒一定受得住。這不,把要求一提后,李側妃越想越覺得對。
為何要爭這一口氣?
李側妃心氣兒不平。她生的次子,洗三宴與嫡兄一起操辦。若是嫡兄露臉,做為庶弟不出席。這一定會惹來非議。只會讓外頭的人以為她失寵,她一個生母側妃不得寵,生下的庶子怕會更被人瞧不上。
李側妃覺得人嘛,不爭饅頭,一定得爭一口氣。
司馬睦瞧著錶妹李氏已經拿定主意的模樣。再是瞧着庶子,他心頭嘆息一聲。他也有些瞧出癥結所在。司馬睦知道,人心最難平。
“你是哥兒的生母,你既然願意讓孩子參加洗三,我當爹的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司馬睦不再勸話。
李側妃懂得看人眼色。她瞧出來司馬睦不高興。李側妃拿着帕子,她是揉一揉眼角。然後,眼角紅了,她是落了淚。
李側妃說道:“是我惹着表哥,讓表哥不高興了。若是表哥不喜,哥兒不參加洗三就是。”
“表哥,你莫生我的氣。我只是覺得哥兒一輩子就一次洗三,總不想哥兒落下什麼。也怕外頭人將來小瞧着哥兒。表哥……嗚嗚……”李側妃越哭越傷心的模樣。
“你在月子裏,不興哭。哭着傷眼。成,成,全依你。我沒生氣。”司馬睦趕緊的回了話。他這時候覺得這一趟,他就不應該來。
李側妃得着司馬睦的話,她也不哭了,只是眼睛還是紅紅的。瞧着也是一幅可憐見的模樣。司馬睦嘆息一回。又是安慰好久,這一個表妹才算安撫好。
等着司馬睦從李側妃這裏離開,他整個人覺得累得慌。
司馬睦離開了。
余側妃來給李側妃道喜。她前頭已經去過主院,賀喜過世子妃,賀喜世子妃生下世子的嫡長子。這會兒,又來給李側妃道喜。
余側妃很客氣,李側妃倒是也裝着客氣。二人聊聊話,李側妃沒多挽留的意思。
余側妃只是多瞧了幾眼李側妃所出的哥兒,然後,她是告辭離開。只是出了李側妃住的院子時,余側妃的眼中羨慕,這時候是全無保留的露出來。
府上的世子女眷,一共就三人。其餘二人皆有子,落下余側妃一人。余側妃心頭不好受。特別是她去給別人賀喜,賀后,她剩下一個人寂寞的很。
寧王府,世子司馬睦的嫡子、庶子洗三宴,操辦的熱鬧。東宮的皇太孫還親自來賀喜一回。可謂是給足寧王府的體面。
司徒宅。
杜綿綿知道洗三日的熱鬧,還是從女兒的信中瞧來。可惜,她不能親自去參加。當然,杜綿綿從女兒的信中,哪怕只是淺淺幾筆中,也是讀懂女兒的愁緒。
那便是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嫡子、庶子,這是洗三一起操辦的。沒法子,這兩個孩子是一天出生的。
杜綿綿看完信后,她有擔憂。偏偏這些擔憂無法與人多講。
至於李側妃早產一事的后緒。杜綿綿不知道。可女兒既然不提,自然便是有她的道理。杜綿綿相信只要耐心的等待,一切總會有結果的。
時間最經不得消磨。
杜綿綿在大外孫的滿月宴后,她接到女兒的書信。在信里,司徒瀅瀅簡單的說一說生活趣事。不外乎也講到了李側妃出月子后,開始吃起素齋來。
當然李側妃會如此信佛,當然不是迷信。而是世子司馬睦的處罰。
杜綿綿打從女兒的書信中,也是知道李側妃辦差事。有些手尾被寧王府是拿住了把柄。至於李側妃會早產,那是自己辦事,自己吞下苦果。
杜綿綿在知道這事兒后,她是鬆一口氣。好歹這一樁禍事是別人家的,與她家女兒沒幹系。
乾元三十年過去,迎來乾元三十一年。
乾元三十一年,對於杜綿綿而言是平平淡淡的一年。
這一年夏,司徒老太爺的頭一年孝期過。對於司徒家而言,一切還是平平淡淡的日子。
轉眼之眼,又是兩年過去。
司馬弘光守足三年的孝期。一出孝期后,司徒家在京都的人脈圈子裏,也是不露臉太久了。
孝期一過。司徒弘光最關心的事情還是趕緊的謀一個差事。畢竟官缺有限,被人拿走一個少一個。
司徒家的人脈自然是藉助各路親戚。需要花銷與打點時,這等時候肯定不能省。
出了孝期,杜綿綿先是親自去一趟寧王府。她去探望女兒。當然,杜綿綿是帶上女兒司徒澄澄、司徒汶汶。兩個姑娘年歲漸長,也是懂事的好孩子。
今年八歲的司徒澄澄、司徒汶汶,在這一個時代里,也是半大的姑娘,已經懂得分辨事事非非。杜綿綿不介意女兒這等年紀那是多開擴一下交際的圈子。
人脈圈子,從來就是大圈子套一個個的小圈子。人脈多了,許是一時無用。可萬一呢,萬一有用上的時候,總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寧王府。
司徒瀅瀅是高興親娘登門,再見到兩個妹妹時,司徒瀅瀅是非常高興。至於兄弟們,這會兒杜綿綿就沒有帶兒子登寧王府的門第。司徒佑淇的年歲大了,已經在備着武舉的事兒。
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司徒佑灃則是在進學。三個孩子都是上學的年紀。
“臣婦見過世子妃娘娘。”杜綿綿要給女兒行禮。司徒瀅瀅當然沒受,她是趕緊的攙扶住親娘。
“見過姐姐。”司馬澄澄、司徒汶汶這兒,給司徒瀅瀅福禮,司徒瀅瀅是笑着受下了。
“澄澄、汶汶一眨眼也是長大了。”司徒瀅瀅笑着說一話。
“娘,咱們都落坐吧。”司徒瀅瀅親自攙扶親娘,那是與親娘落了坐。她還笑着招招手,道:“二妹妹、三妹妹,你們也落坐。”
諸人皆落坐后,丫鬟們送上茶果點心。擺上來的茶,有二茶二湯,諸色果子與點心,也是擺着八個碟兒。樣樣擺一個精巧,瞧着挺是雅趣。
“二妹妹、三妹妹,可嘗不嘗新鮮。”司徒瀅瀅指一指茶果點心,也是讓妹妹挑着嘗一嘗味兒。
“娘,許久沒見,家中境況可好?我聽着淇弟今年參加武舉。也不知道是否有把握一舉中得武舉人。”司徒瀅瀅對於司徒家的長子,司徒佑淇的前程,那自然是非常關注的。
“想是淇兒應該有把握。武進士不敢想,武舉人他應該有把握。只是如今成績不出來,也不敢給你弟弟太多的壓力。其時他中不中的,他都是司徒家的長子。總能謀得一個前程。”杜綿綿自然是拿着好話講。
“淇弟學得一身本事,自然還是貨與帝王家,求一個正緊出身的好。我與世子商量過,一旦淇弟中了功名。到時候想法子調到寧藩。總能給淇弟謀一個好出身,好官職。”顯然做為姐姐,司徒瀅瀅還是非常在意弟弟的前程。
在夫君司馬睦的跟前,司徒瀅瀅也不介意着表示出她想提拔娘家兄弟的心意。不外乎,也是覺得司徒家的家世不足。親爹這兒能提拔的有限。
可有忠勇侯府的培養在,司徒佑淇的前程,在武官一途上,司馬佑淇先天上有優勢的。對於寧王世子司馬睦而言,這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他一直在京都,他與寧藩有隔閡的。
可偏偏寧王世子司馬睦註定是要繼承寧藩的。寧王世子司馬睦就想着有小舅子提前去寧藩里插一腳。也算得為他打一個前站。
小舅子掌着寧藩的一點小兵權,只要沾上手。在外人眼中,那就是他的嫡系人馬。司馬睦對此當然樂見其成。
“如此行事,可會給你帶來麻煩?”杜綿綿擔憂起來。她拉着女兒的手,她說道:“若是讓你為難的事情,你萬萬不可做。司徒家全是你的親人,只盼着你好。你好,親人們就安生。”
“娘放心,此事世子是一萬個放心,一萬個樂意。”司徒瀅瀅打一個包票。杜綿綿一聽后,她是松下心頭的擔子。
杜綿綿瞧着女兒的神色,確實女兒沒說假話。杜綿綿笑道:“若是你弟弟能幫襯上你,娘就放心,也是開心的。”
“自家的姐弟,就應該相互扶持。一家子親人,不外道二話。”杜綿綿也是在給女兒保證。那就是自家人一定是幫親不幫理。
“女兒是一樣的想法。所以娘且寬心,弟弟一旦在寧藩謀上官職,於女兒而言,於你的大外孫而言,都是善事美事。”司徒瀅瀅肯定的回一話。
“此等事,世子是樂見其成。”司徒瀅瀅給出司馬睦的態度。杜綿綿一聽后,她是點點頭。
這會兒,司徒澄澄、司徒汶汶是一起品着茶。小姐妹二人沒在意親娘與姐姐咬耳朵,說說私房話。
杜綿綿瞧着兩個女兒的活潑,她是搖搖頭。
“你瞧瞧,你兩個妹妹就是太單純的性子。我啊,如今身上的擔子重。瞧瞧,你的弟弟們得說親。你的妹妹們這兒也得早早相看上。忙碌着。”杜綿綿在家中一出孝期后,她就是事兒多起來。
“娘放心,我這兒也幫襯着娘一起瞧瞧。若有中意的,一定給娘提一提。”司徒瀅瀅當然也關注娘家的兄弟姐妹。這可是親弟弟、親妹妹,司徒瀅瀅也盼着他們得好姻緣。
“瀅兒,得你一話,娘心頭鬆快些。”杜綿綿笑着回一話。
就是這時候,母女談過一些話。司徒瀅瀅問過親爹的情況,她是答應給幫襯着提一提,親爹那兒可不能一直是一個白身,還得趕緊的謀上差事。
說說話,又是瞧瞧時辰。
司徒瀅瀅喚來丫鬟,說道:“去,抱大哥兒抱來。”
丫鬟應下話。又過着小半刻鐘后,一個沒讓奶娘牽着,只是身後跟着一串兒人的小孩兒進屋來。
他今年秋,將滿三歲。他穿着紅色的錦服。明明小人兒,卻是擺着大人的小正緊模樣。越是裝着小大人,越是可愛的利害。
“哥兒,來,讓母妃抱一抱。”司徒瀅瀅一進見著兒子進屋,她就是伸手招一招。
大哥兒可沒急着撲到親娘的懷中,他是行一禮后,才是起身向親娘撲來。
“母妃。”大哥兒奶聲奶氣的喊了話。司徒瀅瀅伸手,她揉一揉兒子還有一些嬰兒肥的小臉蛋兒。她是開心的笑着,說道:“母妃的心肝兒。”哪怕喊着心肝兒,也不代表司徒瀅瀅就不逗弄兒子一回。
“母妃。”臉蛋兒被揉着,大哥兒還是喊着話,小眉頭皺巴起來。顯然不喜歡親娘這般的做為。可他不說。
“好了,好了,母妃不逗大哥兒。”司徒瀅瀅最見不得自家的孩子,明明一個小人兒,偏偏學什麼大人樣。
“快,給你外祖母問安。這是外祖母。”司徒瀅瀅指着杜綿綿。
“孫兒給外祖母請安。”得着親娘的話,大哥兒又給杜綿綿行禮。一板一眼兒的,模樣非常可愛的緊。
“好孩子,不必多禮。”杜綿綿起身,她是拉起小孩兒到身上。杜綿綿稀罕的很。這是她的頭一個孫兒輩。
“長得真俊。”杜綿綿瞧着嬰兒肥的大外孫,那模樣確實好看。長大后,一定是一個玉樹臨風,英偉不凡的男子。
杜綿綿此時拿出備給大外孫的見面禮,一塊上好的玉佩。玉養人,這是杜綿綿尋着許久,好不容易尋來的。如今自然是贈給大孫外。
“娘,這太貴重了。小孩兒哪需得這些。”司徒瀅瀅當然識貨。她瞧着親娘拿出來的玉佩,又是擔憂起來。親娘花銷大起來,那哪成?要知道下頭不家四個弟弟,兩個妹妹等着成家。
弟弟們娶妻要聘禮,妹妹出嫁要嫁妝。哪樣都是花錢的大戶。雖說司徒瀅瀅在養珠上也是替弟弟妹妹們攢下不老少。
可到底在司徒瀅瀅瞧來,還是簡薄了一些。
“無妨。我頭一回見大外孫,我這心頭歡喜的利害。”杜綿綿笑着回一話。
“來,外祖母的大外孫。這是你的兩個姨母。”杜綿綿指着兩個女兒,又給大外孫指了指人。
大哥兒左瞧瞧,右看看。
最後大哥兒的目光是落在親娘身上。司徒瀅瀅瞧著兒子的小模樣,她是樂了。她說道:“哥兒,喊人啊。這是二姨母,這是三姨母。”
司徒瀅瀅指了人,也是教著兒子喊人。
大哥兒得着親娘的話,這是行禮問安,又喊人。正緊當上長輩的司馬澄澄、司徒汶汶還是慌慌的給小外甥回一禮。
兩個姨母自然也是準備了禮物。這是親娘提前提醒過的。這會兒,也是贈上小禮物。
屋中的氣氛一時間挺不錯。
就是這般熱鬧時。
有小丫鬟來報信兒。說是二哥兒那兒鬧不舒坦。這會兒,李側妃差人來求話,請世子妃拿貼子,想請宮裏的太醫來瞧瞧,給二哥兒治病。
司徒瀅瀅聽着小丫鬟的話后,她沒擔擱。先吩咐身邊的親信去傳府醫,讓府醫先去李側妃那兒給二哥兒診脈。
然後,又是差人去前院,去請世子的貼子,再是差人去宮裏請太醫來府上。關乎二哥兒的安危,司徒瀅瀅肯定不會當小事兒。總之,她從來辦事不落人口舌上的麻煩。
對於司徒瀅瀅而言,李側妃想求太醫,成,沒問題。
總之,那得讓前院給世子的貼子。只要動過世子的貼子。世子司馬睦就一定會知道這等事兒。
對於司馬瀅瀅而言,她辦事,從來就得讓司馬睦知道。若不然,後頭出問題算誰的?
杜綿綿瞧着女兒一直在發話。
等着事情安排后。杜綿綿問道:“你可要求瞧一瞧?”
“等太醫來,我再去一起去瞧瞧。”司徒瀅瀅有些歉意,她說道:“本來還想多留娘和妹妹們,如今府上有事兒。我倒當了留着娘和妹妹。也怕給你們沾上麻煩。李側妃那兒,二哥兒總是三天兩頭不舒坦。唉。”
“你心頭萬事有數就好。娘信你,你一直是一直辦事正,又是不起壞心眼兒的。只是萬萬做事兒前,多想想如何護好自己和大哥兒。瀅兒,你好,大哥兒才好。”杜綿綿摟着大外孫,她與女兒說道。
“娘放心,女兒都有數兒。一定會護好自個兒,也會護好大哥兒。”司徒瀅瀅當然懂一個道理。在皇家,哪怕是宗室,又或者高門大戶里,有親娘的孩子跟沒娘的孩子,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杜綿綿來一趟寧王府,她與兩個女兒沒待太久。最後,女兒給備上回禮,讓杜綿綿帶回司徒家。杜綿綿沒拒絕,她知道這是女兒的心意。
她拒絕了,才會讓女兒傷心。收下了,女兒更安生。
在回家的途中,坐在馬車裏。
司徒澄澄小聲的說道:“娘,我擔憂大姐姐。”
“二姐姐,大姐姐是咱家最聰慧的人,你不必擔心。”司徒汶汶倒是對大姐姐司徒瀅瀅滿滿的信任感。
“好了,你們還小。你們不必擔憂你們姐姐。你們啊,還是多學一學本事。將來你們出嫁后,全是用得上。”杜綿綿對兩個女兒說道:“王府上的事兒,你們瞧見的,聽見的,可不許流漏半個字兒的口風。你們的嘴巴緊,就是對你們姐姐最好的幫襯。”
“娘放心,我一定不會漏半個字兒。”司徒澄澄保證道。
“娘放心,我從來嘴緊。”司徒汶汶也是做一個閉嘴的手勢。
“你們都是懂事的孩子,也是聰慧的孩子。往後,澄澄和汶汶也得學好管家的事兒。這可是一項大本事。”杜綿綿對二女兒、三女兒說道。
“明明是娘想懶躲。”司徒汶汶是回一話道。
“唉呀,三妹妹,你怎麼能講大實話。”司徒澄澄故意的裝一裝。
杜綿綿伸手,在兩個女兒的額頭是一人一下。她說道:“兩個小精靈鬼。就會拿你們親娘打趣兒。”嘴裏說著話,杜綿綿當然沒生氣。
只是這會兒杜綿綿在心中,還是擔憂着寧王府的事兒。不過,杜綿綿還是相信大女兒司徒瀅瀅會料理好一切。
只是有些話,杜綿綿不好明說。她只是暗示。
寧王府的世子妃不好當。特別是如今一妻二妾,寧王世子的膝下一嫡子一庶子的情況。賢妻二字,在這一個時代里,別人怎麼瞧?
自然是瞧着子孫多不多。
甭管李側妃那膝下的庶子因着早產,那是早產兒多體弱的情況。一旦這一個庶子沒養大,總之閑言碎語一定少不了。
杜綿綿擔憂的便是憑藉著李側妃的出身,她可是寧王妃的從侄女。一旦有些人傳着謠言,那是傳到寧王妃的耳中。
誰知道寧王妃會如何想?
寧王妃可是司徒瀅瀅的婆母。將來一旦寧王世子和世子妃司徒瀅瀅回到寧藩后。司徒瀅瀅是會在婆母的手下過日子。
到時候有人吹一吹耳旁風。萬一吹動了寧王妃的心思就不好。
杜綿綿擔憂的自然是將來事情。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寧王府內。
太醫來了,司徒瀅瀅親自領着丫鬟婆子,再是與太醫一道去着李側妃的院子。府醫已經給二哥兒診過診想。也是開出藥方子。
太醫一來,自然是由着老太醫再是診一回脈相,再是與府醫一起合計一下藥方子。
“妾在此謝過世子妃,二哥兒不舒坦,也是勞着世子妃跟着一起操心。”李側妃對着司徒瀅瀅就是行大禮。還是一臉的可憐模樣。把自己的慈母心思擺在表面上。
“我是二哥兒的嫡母,也跟李妹妹一樣的擔憂二哥兒的健康。”司徒瀅瀅自然撿着場面話講。這會子,肯定不會落李側妃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