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當首領的第十天

第96章 當首領的第十天

……結果到最後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回去。

上當了。

但又沒完全上當。

瀧川悠一看了眼趕來接他的部下們手中的購物袋,又看了看身邊心情似乎不錯的太宰治,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很有錢嗎?」

太宰治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悠閑地歪了下腦袋:「大概吧。」

「大概?」

「因為沒有仔細查過啦。」

除了卡里簡單的流動資金以外,太宰治的財產來源實際上有百分之七十都難以擺到明面。

其中有他和別人打賭賭來的,有做任務的時候順手搜刮來的,也有其他組織的成員甚至頭目因為懼怕他送來的。

雖說將它們合法化對於太宰治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他一般拿那些東西像對待垃圾一樣堆在倉庫里。

麻煩。

沒有必要。

不過用來給悠一鋪設陷阱似乎還不錯?

想到這裏,太宰治偏過頭去看了一眼身邊沉思的青年。

「算了。」瀧川悠一說,他沒注意到太宰治的目光,只是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回去還你。」

太宰治無辜:「為什麼要還我?」

瀧川悠一看向窗外,語氣平靜:「因為只要想到我欠你東西,我就難受得渾身發癢。」

「是嗎。」太宰治慢條斯理地數道,「那悠一欠我的可多了。」

瀧川悠一:「?」

「悠一總共暗殺過我32次,拋去親自動手的不談,那就是28次。」太宰治的嗓音柔和,笑容燦爛,「每一條我都記着哦,我可是從來沒有還手呢。」

「……」瀧川悠一哽住,「那你為什麼不還手?」

「直覺。」太宰治說,「雖然沒記起來,但總覺得悠一努力的樣子還蠻有趣的。」

瀧川悠一沉默了好一會,他的手指按下按鈕,不動聲色地關上車窗。

「你可以不用拐彎抹角的罵我。」

1、2——

還沒等太宰治數到三,瀧川悠一就忍不住罵了聲「可惡」。

身上彷彿有螞蟻在爬。

太宰治是故意的。

瀧川悠一沉聲,勉強能猜到一半他的目的:「我完蛋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悠一那個時候說了吧,讓我抱你之類的話。」太宰治看着路況,愉快地彎起唇角,「再依賴我一點也可以哦,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瀧川悠一:「……怎麼不是你依賴我?」

太宰治笑了聲:「難道我還不夠依賴悠一嗎?明明超級明顯了啊。」

說實話,港口黑手黨是撿到並養育他的組織。

但在他十六歲那年,悠一來到港口黑手黨以前,太宰治總覺得自己缺了一塊。

找不到——他明明是滿懷期望地加入這裏,為了尋找一些答案才留下來的,結果能握住的只不過是一些破銅爛鐵。

那麼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身體快要燃燒起來了。

那時的太宰治這樣想着,索性把怒氣發泄在了需要處理的叛徒的身上。

然後尾崎紅葉就帶着悠一出現了。

即使缺了一塊,他的靈魂卻還是記着點東西。

少年低垂下眼,從他的手中接過處決的槍支,佯裝乖巧地喊了聲「太宰大人」。

仔細想想,他似乎從那時起就很想欺負悠一。

「好吧。」瀧川悠一妥協,似乎明白了點東西,「那你停車。」

太宰治難得地疑惑了下:「為什麼?」

瀧川悠一理所當然:「因為我還不想出車禍死掉。」

黑色的高級轎車在僻靜處停了下來。

幾乎是在太宰治踩下剎車的同時,唇瓣上傳來一個柔軟的溫度。

太宰治鴉羽般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這不過是個蜻蜓點水似的吻,實驗結束,側過身的青年很快就退開了。

瀧川悠一看了眼自己的手指,驚奇地發現那股不適的癢意褪去了些:「好像真的有……唔……」

安全帶被人解開了,腦後黑色的頭繩也被人肆無忌憚地扯下。

黃昏的光被揉碎在指間,緩慢而曖昧地摩挲。

熾熱的吻不斷加深,直到瀧川悠一不太適應地往後面挪了挪。

「不舒服。」他抱怨道,「而且在車上。」

「變聰明了嘛,悠一。」太宰治好笑地評價,抬手將他散落的髮絲捋到耳後,「我還以為你什麼也不會呢。」

瀧川悠一:「……我問過正一了。」

「然後呢?」

「……」瀧川悠一神色複雜地移開目光,「腦袋被打了一下。」

然後他當然是氣急敗壞地選擇了還手。

直到入江正一逼迫着他補完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的一些常識。

雖說他本來以為那是什麼誰先哭出來誰就輸的比賽,但的確是他主動的,他也的確喜歡太宰——

好像有哪裏不對。

哪裏呢。

瀧川悠一發現盲點,以一種好奇的精神向將他抱過去的太宰提問:「為什麼你不會難受?」

「只是看不出來而已。」

太宰治笑道。

他笑起來很好看,連往日裏總是吸收着一切聲音和光線的黑色瞳孔也浮現出一絲光亮。

「為了顧及悠一的感受,有些事情光靠忍耐就已經拼盡全力了。」太宰治一下一下地梳着他的頭髮,聲音放輕。

「我的感受?」瀧川悠一疑惑地重複,「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

他說完,嗓音中帶了些心虛:「……反正我也從來不管別人的感受。」

黑手黨難道不是隨心所欲就好?

他什麼不可饒恕的事都做了,難道做任務時還得顧及別人的感受嗎?

「我覺得我們說的可能不是一件事情。」太宰治手上的動作一頓,低下頭注視着他,「但既然悠一這麼說了……」

身體被愛意拉着沉淪,等到瀧川悠一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唇邊已經發出了幼貓般微弱的嗚咽。

再到後來,連發出嗚咽的權力也被剝奪。

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即使發不出聲音,太宰治也知道對方在罵自己什麼。

「我可沒騙你。」太宰治的聲音輕快,輕柔的吻落在坐在自己腿上的青年的耳邊,「是悠一說的啊,不必顧及你的感受。」

瀧川悠一愣住,沒有反駁。

……話是這麼說的,但果然還是有哪裏不對。

他們分明是在做同一件事,但上次第二天站不起來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瀧川悠一在腦中翻找着幾天前惡補的知識,剛要抓住答案,思路就被太宰治打斷。

「不過,不用考慮悠一的感受的意思是……」

「稍微過分一點,也可以被原諒的吧?」

灼熱的呼吸灑了下來。

少年扶着他的臉,用那雙善於蠱惑人心的瑰麗眼眸直直地注視着他。

彷彿一不留神就會被拽入漩渦。

可再過分又能過分到哪去呢?

對於這種事一無所知的瀧川悠一點了點頭。

「我本來就不會生氣。」他無所謂地說道。

「所以,你本來也不需要我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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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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