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

【最新一話是什麼情況？誰能告訴我啊喂，連續的大黑頁是什麼？】

【見到葵葵以後的畫面全黑了，啥也沒有，這是讓我們看什麼？】

【給你個大黑屏，讓你當鏡子照一照自己的臉←。←】

【葵葵沒事吧！不看到葵葵安全的樣子，我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啊！】

【你們怎麼都在擔心葵葵，沒人擔心狗晃嗎……！】

【因為狗晃一看就有事==直接跳過擔心的過程，進入喪葬環節……】

【我在給狗晃看骨灰盒呢，葵葵要是沒了，我馬上連帶着之前買的單行本一起火化捎給他（無慈悲）】

【我曹我真的好害怕啊，大黑屏以後就轉進鶴老闆的視角了，晃子這邊的狀況怎麼樣完全就沒了，這幾個意思啊……兔賊，不要這樣吊胃口，不然我瘋給你看！（捶胸頓足）（撕扯胸口）（無能狂怒）】

【所以說，到底是兔老師那邊傳錯了，還是蒙樹的網站波動，把圖片給抽沒了？其他漫畫有出現類似的狀況嗎？】

【我給蒙樹的客服反饋了，客服說技術員正在排查，大家稍安勿躁……】

【目前看來，起碼，在蒙樹上連載的漫畫，只有《烈火焚原》有這個問題……今天怎麼這麼熱鬧，感覺生面孔的好多[不敢吱聲]】

【哈哈我是隔壁那邊過來的，慕名來看看要吃女主的少年漫男主……哈哈哈着我就哭了，葵葵我的葵葵，我愛上你的第一天，為什麼是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

【所以說，到底吃了沒？兔賊你倒是給個准信啊！葵寶，我的女兒，我的親親老婆，你不能出事啊！（驚恐臉）】

……想吃掉她。

少女顯然還未能完全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只是擔心地探出手，細嫩的掌心貼住他的臉。

「沒事吧……？」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鑿子，輕輕巧巧地敲下來后，喚醒了一頭本不應該冒頭的野獸。

心中某些不斷壓抑住的情緒逐漸復蘇，並以令他都驚訝的速度瘋狂蔓延。

包着她的這層布，好多餘、好礙眼——竟然能無時無刻地擁着她，和她緊緊相貼。

「……怎麼了嗎？」

少女疑惑地看着他，不過很快，她的眼神就變得驚詫起來。

在大片打着旋的灰燼中，她被拽了下去，摔進觸感毛絨絨的火焰墊子裏。

障礙，終於消失了。

實際上，所有能吸引走她注意力的東西，從她用過的杯子，她手指撫過的書頁，到她對着仙鶴髮出讚歎，專註地凝視着那些只會「嗝嗝」叫的傻氣東西——都讓他嫉妒得發狂。

然而，在此之前，面對少女霧蒙蒙的眼眸，他能說出來的，只有「千葵，你也多看看我嘛」。

——那不過是內心滋生的陰暗絮語中，那最微不足道的萬分之一。

但實際上，他真實想要的是什麼呢？

如果，只看着他就好了、只想着他就好了。

這樣的念頭不知道多少次在他的腦中閃過。

想要替她包攬一切麻煩，讓她沒有向外人尋求幫助、對着其他人溫柔道謝的機會；

想把她牢牢鎖在自己的身上，鎖進暗無天日的洞窟，而他則是她唯一能夠依賴的活物；

他想攫奪走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全部的快樂和痛苦，每一次情緒的變化和牽引，都因他而起。

「林、暮晃……？」

她身上的味道好駁雜，即便被他抱了那麼長時間，他依然能聞到其他「東西」在她身上剮蹭留下的氣息。

尤其是……

那隻仙鶴。

她哀求了好一會兒，只為了讓他不要傷害它。

一邊說著「不要，你之後一定會後悔的」，還一邊踮起腳來親他——不帶一點點多餘的念頭，只是單純地想安撫他。

少女柔軟的唇瓣貼上來的那一剎那，伴隨着血液空前的沸騰，一股難以抑制的嫉妒也不甘示弱地同步升騰。

——就這麼喜歡那隻鶴嗎？

「嗯……？」少女細細的抽氣聲響起，面對此刻仍然妒意橫生的小狗，她迷迷糊糊地辯解道，「不是呀，我只是怕你之後不好跟師父交代……啊、呀！」

——她被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打斷了話。

她的脖頸被少年柔軟的黑髮扎得躥出一陣陣刺癢，身體抖得不像話。

覆在咽喉上的軟肉被他的尖牙抵住，她宛如一隻瀕死的白天鵝，即將被虎視眈眈的鬣狗拆吃入腹。

「千葵，好想吃掉你。」

他快要、忍耐到極限了。

從未如此發瘋般地渴求她，理智宣告全線崩潰，鼻尖縈繞的甜香是如此令人飢餓難耐。

——她就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奪走。

她的手下意識想縮回去，卻被少年緊緊地按住。

糾纏着的指根緊密得像是要融化在一起，滲出點點黏膩的汗水。

「到底、要怎麼樣……」她的臉頰上染上緋紅，染着水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被你、吃掉的話，你就能……好起來嗎？」

好不起來了，他心想。

從遇見她開始，就註定了他腐壞的內心會一路崩毀，直到墮入無可回頭的地獄。

被主人撫摸的話，小狗會很開心。

但開心過後，便是日益膨脹的空虛和扭曲。

是它光滑油亮的皮毛不舒服嗎，明明已經有了它，她為什麼還要去撫摸別的小動物呢？

然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空洞地響起：「會的。」

妖是會說謊的。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會補一句「開玩笑啦」，但現在，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彷彿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真心、他的本意。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蔥管般脆弱的手指堅定地回握了過來，吁出氣輕輕道：「那就……吃掉我吧。」

吃掉的第一步，是把這隻逃不出手心的獵物好好地、仔細地、里裡外外地清洗乾淨。

洗刷掉她身上的其他氣味，在這個過程中，順便讓自己的味道沾染上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角落落。

只是，僅僅開了個頭，他就幾乎要推進不下去了。

腹中也好，喉嚨也好，都像是有烈火在熊熊焚燒。越是觸碰，她身上甜蜜可口的味道就越發濃郁，幾乎要讓他控制不住力道。

「啊、嗚……」

顯然，少女是吃痛了，但溢出的聲音嬌嬌顫顫，似乎又不是只包含疼痛而已。

她咬住唇，似是對自己沒出息的樣子感到氣惱。又或許，只是不想在這種時刻，展露出被他迷惑住的失神表情。

破開的唇瓣散發出愈發甜美的香氣，循着本能，他湊了過去。

——是玫瑰。

他依稀想起，少女是塗了玫瑰口味的潤唇膏出門的。

殘存的蜜蠟被他一滴不剩地盡數捲走，帶着些躁意，重重地碾壓下來。

終於，少女全身都是他的味道了。

在不知不覺間，漆黑的火焰堵住了每一條縫隙，洞窟變得密不透風，徹底淪為妖物私藏珍寶的巢穴。

誰也找不到，誰也救不了。

他湛藍的瞳孔中隱隱透出些血色。

「是我的了。」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穹海市的冬季難得擁有一個明媚的燦陽天。這灑下的燦爛陽光，算是寒冷的冬季裏面，少數能帶給人們一絲慰藉的事物。

然而，在溫暖如春的洞窟里，少女的眼眸卻捕捉不到一絲光亮，周遭依舊是影影綽綽的昏黑。

不僅沒有光線，連聲音也沒有，連一隻小蟲的私語聲都聽不見。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這一塊區域的生命，完全清掃了個乾淨。

這份異樣原本應該被她注意到的，但此刻，卻是完全無暇顧及了。

少女雪白的小腿上遍佈着指痕和嚙咬出的赤紅印記，蜷起的腳尖踩着少年的掌心——她大概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也許只是憑藉本能發出抗議。

但對經不起刺激的妖來說，這無疑是近似於「再來一次」的撩撥和暗示。

漆黑的火焰急切地纏住她的腿窩，他俯下身，輕輕地撥開了她汗濕的發梢。

旁邊不遠處，積着一小塊清冽的潭水。

洞窟上方原本附着數層寒冰，在高溫的作用下，它慢慢消融，濕潤的水漬從縫隙中滲透了出來。

凝結的水珠重重墜落，擊在了原本平靜如鏡的水面上。

嘀——嗒——

先是綿長慢悠的滴灌，隨着時間的推移，融化的雪水越來越多，潭面被暴風驟雨般淌下的水流拍得動蕩不已，一圈圈的漣漪不住地往外擴散，繚亂不已。

迷迷糊糊間，少女還在想着，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吃呢？

這個準備過程，未免也太過難熬，也太過漫長了吧……？

終於，在對方興奮異常的動作中，她忽地明白過來。

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小狗給吃下去了。

被他抱着泡進潭水裏時，潘千葵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雖然沒咽氣，但還不如咽氣了——她疲倦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但還好，她發現了一個好消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勉勉強強再次摸索着打開了後台（系統莫名不在，這個過程廢了她不少勁），她撐起眼皮，看了一眼黑條的數值。

[68]

……降下來了。

這證明，所謂的「不可逆」，應該、也許、大概是……假的吧？

「千葵……」

小狗好像變得稍微正常了一點，甜膩膩地親了一口她的耳尖。

不、還是不算「正常」。就是說，他根本就……毫無節制啊！

以前覺得他已經夠折騰了，和現在比起來，原來，那隻能算是、「點到為止」……嗎？

為什麼……在水裏，也可以……？

潭水被火焰硬生生蒸成了溫泉，在一片氤氳的水汽中，她的背抵住了粗糙的砂石岩壁，又很快陷進了溫暖的水中。

……所以，到底是要她怎樣啊！

叫他的名字不行，只會讓他興奮得更過頭；不叫也不行，他會懷疑她還不夠滿意。

看着他不行，得了主人注意的小狗精力旺盛到令人髮指；不看着他也不行，「千葵在想誰」、「除了我還有誰能讓你高興起來」之類的胡言亂語全來了，為了吸引她的注意，更是作弄得無法無天。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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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說不出話了。

明明是想給他「治病」，但好像她也要跟着壞掉了。

「林暮、晃……別……啊、嗚嗚……」

支離破碎的音調並沒能持續太長時間，很快又被堵住，直至不成字句。

「明明還沒被我吃乾淨，這個時候叫停，千葵也太

不負責了……說好要讓我正常起來的，這就要反悔了嗎？」

他壓着少女的腰肢，將滾燙的血渡了過來。

「但、是……」

她被迫吞咽了下去，身上的傷口以奇快的速度癒合起來，原本破損的「殼」又變得完好如初，連精神都好上了許多。

她恍恍惚惚地想，血契居然用在這種方面，被發明它的人知道的話，ta一定會氣死的……

「你、別給我了……」

能量傳遞是有損耗的，因此，他失的血要比她多得多，再這樣下去……！

面對她的話，他充耳不聞，只是捏着她恢復成雪色的手背，幽幽道：「全都沒了，那隻能再從頭開始了……」

潘千葵：……！！！

恍惚間，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路人凝視」，一直都沒關閉。

也就是說，她此刻遭的罪，有那麼一絲原因……是她自己「鼓勵」出來的。

她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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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值將將停住，再也不往下掉了。

她還以為這是快要結束的訊號，然而，沒過一會兒，數值又飛快地往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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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千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