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水之體
水知清見他沒有回答，接著說：“我天生水靈體，現在已至昏輪境，也是水系唯一到此境界的女子。”
水知清的資質是他十分認可的，他說：“確實出類拔萃。”
水知清繼續說，聲音帶着哀傷：“但如果我師父知道我現在這樣，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無魚再問：“為什麼？”
水知清神色凄然：“以前沒有人跟你講過水宮的事情么？”
無魚搖了搖頭。
水知清：“難怪你會加入水宮。你難道不知道，水宮已經快被水之國除名了么？”
無魚表面風平浪靜，但是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水知清繼續說：“水系式微，攻弱守強，許多人都不願修鍊水系，修仙的世界本就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再加上近些年乾旱少雨，水資源也越來越少了，其他勢力也想趁機瓜分了水宮。雖然我昏輪境已經很強，但是真的要和眾人為敵，螞蟻怎能撼動大象。”
無魚皺眉問：“怎麼會這樣？”
水知清幽怨的說：“師父離開已經九十年了，水宮一直群龍無首，五十年前，其他師弟師妹離開水宮自立門派，再加上水元素變得稀少，修行越來越難。水宮裏的老人走的走，死的死，如今我們宮門危在旦夕，九十年前我們水宮還有幾百人，到如今只剩下你們三個了。”
無魚握緊了拳頭：“我不會離開的。”
水知清感激地看了無魚一眼。
無魚解釋道：“和你無關，是我要留在這裏的。”
水知清望向遠方：“其實無論外界如何。我都會留到最後一刻的。”
無魚問道：“為什麼？”
水知清雙手環抱：“因為這是我的家。無論如何我都要守護下去。”
那個曾經活潑可愛的少女成為了冷若冰霜的宮主，她一個人接下了所有的負擔。
無魚憂傷的說：“你師父或許寧可你拋棄水宮，也不願意你這樣。”
水知清卻感到無比落寞：“可是守護這裏便是我如今存在的意義了。”
他剛想再問，水知清便打斷了他：“今晚的事情，不可向別人提起。”
她轉移話題，問：“你如今修行得怎麼樣了？”
無魚實際上已到了晨曦境，但這修鍊得太快了不好解釋，便隱瞞：“我比較笨拙，一直找不到突破的法子。”
水知清嘆息了一聲：“修行本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能成仙自然最好，儘力而為方可隨緣自在，但求無愧於心，如果你在修行上有什麼疑惑儘管來問我。”
無魚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目，心頭一熱，一本正經地回答：“是，師父。”
無魚好奇的問：“那火蛇居答應幫你的事是什麼？為什麼你要用……這樣代價去換？”
水知清解釋說：“水之國一年後會舉行一次試煉大會，試煉大會主要是驗證門派是否有育人子弟的資格。而每次試煉大會的排名便是各勢力的排名，所有人對試煉大會都費盡心思。名次越前越好，便越能吸引更多人加入。而我們水宮已然連續三次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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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門中位列倒數第一了，按照規定，這次水宮便會在水之國除名。不能再招收弟子。”
水知清搖了搖頭說：“我不能讓水宮除名。所以我找到了火蛇居的居主。我知道他要找人雙修，要同修火系和水系，我便…”
無魚接着話說：“所以你就委屈自己助他修行，然後換來了這可以暫時保住水宮的結果？”
水知清解釋：“火蛇居是火之國派駐進我國的強大勢力，火國強水國弱，他們的話語在水之國舉足輕重。但是這次水宮還是沒有好的名次的話，恐怕就要被除名了。”
無魚又問：“要達到什麼名次才行？”
水知清：“前四。楊如剛到晨曦境，楊念在晨曦境六個月了。小小年紀刻苦修鍊不易。但是如今其他勢力的天之驕子早已衝擊陽華境了？晨曦陽華境界相隔天塹，但是旁人這麼小就已經非同小可了，我在他們那麼大的時候境界都不如他們。”
無魚說：“修鍊得太快境界就會不穩，未必是好事。”
此時漫天飛雪漸漸停了下來，無魚看着水知清脖子露出的雪白皮膚，臉還是有點發紅，他的視線從上到下，從那豐滿的雙峰，到下身的衣擺，到修長的大腿，還有裸足，出浴的少女此刻那略顯豐滿的身材在月光照耀顯得更加迷人。水知清看着他不規矩的視線，下意識扯了扯衣服，遮住了自己露出的大腿。她有點微惱說：“你在看什麼？”
無魚微笑說：“師父你真好看。”
水知清剛想教訓這個色膽包天的小徒弟，無魚便說：“美人師父，我們打個賭可好？”
水知清沒好氣的說：“賭什麼？”
無魚堅定的說：“如果試煉大會上我能進前四，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水知清看着他弱不禁風的身子：“誰給你的自信？”
無魚無奈：“你回答我賭不賭就行了。”
水知清緩緩點頭：“好，我答應你。什麼事？”
無魚展顏一笑：“我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水知清：“好吧，夜深了，我們快回去吧，免得着涼了。”
無魚：“好。”
兩人結伴而行，寒風凜冽之中倒是顯得不這麼孤單了。
...
老人一如既往的打開門派的老舊木門。
天色昏沉。外面還在下雪，門前積雪已經快要沒到小腿上，一片白蒙蒙的景色遮蓋了房屋。
好大一場的雪，下了整整一晚上。
老人皺了皺眉，看着門前的積雪有些發愁。這種天氣，就意味着可能沒有生意。不只是今天，可能接連幾天都是冷冷清清的。
外面的店鋪幾乎都關着門。老人本也想去休息的，但轉念間想到自己在火之國養傷的孫子，咬一咬牙打開了門開始營業。
萬一有過路人在雪中趕路，正好需要一個避雪的地方呢，這樣一來生意就有了。
老人隨意掃了掃門前雪，回去點燃柴火，在桌子上放兩塊毛布，又泡了一壺熱騰騰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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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子邊上。剛想愜意的擦擦身上的雪，喝一杯熱茶時，外面傳來了聲響。
生意來了，老人這樣想，趕忙把一杯茶推到了對面，動了動耳朵，有兩位客人，再斟一杯茶推到對面。
現在，這裏有暖火，也有熱茶。足以溫暖門外迷途者的心靈和身體。
水知清帶着澤無魚進入了水天一閣旁的小院。
室內很安靜。只能聽見火燃燒木材發出的聲音。前面桌子旁邊坐着一位老人，正給自己斟茶。
老人對面還放着兩杯茶，還在熱騰騰地冒着白煙。茶的前面沒有人。
水知清在這一瞬間竟然莫名覺得，這杯茶、這個座位是為她們準備的。
被火光籠罩的桌子和老人，看起來高深莫測。
老人抬頭：“歡迎光臨，不枉費我早起準備，冒雪趕來的是位美麗的客人呢。”
水知清低身：“先生早安，知清打擾了，今日前來是想請求先生為小徒占卜一下，可否查出其資質和命數。”
老人伸出手：“當然可以，兩位請坐。”
待兩人坐下后。老人才緩緩開口：“需要少俠的鮮血。”
無魚把手遞給他，血滴入星陣圖中。
淡淡的藍光發出，是大占星術，星陣圖上空出現繁星點點，流轉不停…
不一會兒，老人便面露難色說：“水宮主，抱歉了，繁星迷濛，此子的命數尚未看清。”
“只是此子乃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水之體。”老人繼續說道，“不過天水體從古至今都少有記錄，老夫也所知不多。”
無魚心想：這身軀本就是我前世花費無數心血從天河源頭中凝鍊而成，不是世間之人，自然占卜不出命運。
水知清面帶微笑：“先生可是我們水宮上一屆的長老，如果連你也算不出的話，世上基本沒人能算了。”
老人低下頭：“不敢當，慚愧慚愧，我已不是水宮之人，如今只能替人占卜混口飯吃。”
老人想了想接著說：“我的占星術只是小成，近日聽聞法師太史水凡回來了，可以找他一試。”
水知清拉上無魚起身：“多謝先生，告辭。”說完便遞上十塊靈石。
兩人走後，老人疑惑，此事頗有蹊蹺，無魚一定是隱藏了什麼，難道有人將他那恐怖的天賦遮掩起來，不然怎麼什麼都看不到呢。他的命數跟百年前的某人十分相似，但是又肯定不同，奇怪奇怪。
雖然不知此人的身份，但好像有人一直在尋找天之水，他若把這消息賣出去，定能換取不少靈石。
…
讓水知清欣慰的是，無魚的修鍊如魚得水一般，短短的幾個月的功夫，便學會了基礎法術。如果能精益求精，假以時日，說不定真的有望進入前四。
這天，水知清來到練習室，還沒進門就聽到兩人的說話聲。
楊如調皮的說道：“你來水宮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來偷學的，不過看你傻乎乎的也不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