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在水中央
水知清平靜的說：“我不知你為何決定隨我修行。或許是鍾情於此，或許只是一時衝動，考慮不周。但是不管是何原因，只要下定了決心，你便是我的弟子。從此便與水宮息息相關。你可願意？”
無魚堅定地說：“我願入水宮，雖百死不悔！”
水知清放下心來，牽起了無魚的手，走入水宮之中。
到了大殿，有一對身着素衣長衫的少年少女正在打瞌睡，見師父到來，連忙躬身作揖：“師父好。”
這是這偌大的水宮僅剩的兩名弟子了。
水知清簡單介紹道：“他叫楊念，是你的大師兄。她叫楊如，是你的師姐。你是水宮目前第三位弟子。今後你們要好生相處，莫要欺負他。對了無魚，你隨我入偏殿，我給你講一下修行和心法。”
修行之路分為六重境界，每個境界都是一個門檻。入門先是晨曦境，晨曦境是區分人與仙的境界，到了晨曦境便能延年益壽，之後到陽華。陽華之上是昏輪，我此刻的境界便是昏輪，昏輪境已是大師境界，無論在哪裏都受人尊敬。
昏輪之上是忘月。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她補了一句：“我師父便是忘月境的水修。忘月之後是幽離，幽離之後是冥古境，這是神明才到達的境界。但自從七神消失以後，再也沒有能到此境界的了。”
無魚好奇的問：“那現在師尊身在何方？”
水知清：“我師父是水之國最厲害的水系法師之一。九十年前，師父帶領眾弟子遠征。誰知一去便音信全無。”
無魚嘆息着，一百年前我偷偷離開水宮，跑到風之國的空島，所以完全不知此事。
水知清繼續說：“現在我傳你水宮入門心法。你一定要記下來。”
無魚：“嗯，好。”
水知清繼續道：“記口訣很容易。但是普通人想要修鍊到晨曦境卻是極難，都是天賦所致，如果一年時間內你無法進入晨曦境，那便基本與修行水系無緣。不過剛才見你在鏡湖似乎天生與水元素親近，修鍊到晨曦境應該不難。”
無魚點了點頭，就盤坐在地，四面八方的水元素被吸引過來。
正修鍊間，無數白色的雪花從灰濛濛的天空上悠然落下。
秋風已去，冬風已至，島上林木盡數枯萎。那是今年的初雪。
水知清和無魚望着悠悠揚揚的漫天飛雪，都沉默不言。
過了一會，水知清說：“好了，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先回去吧，找楊念安排一下你的食宿。”
無魚張了張嘴，心中雖有很多問題，卻沒有問出口，只回答：“是。”
...
水宮就像是一座水面上的海底龍宮。濃郁的水元素充斥在整個空氣之中，透明的波紋點綴起陣陣漣漪，蔓延四周。
普通的人類在這裏可能會感到呼吸困難。
但這對於水系的修行者來說卻是絕對的修鍊聖地，在水宮中冥想修鍊的話絕對會事半功倍。
接下來的一個月過得平靜且簡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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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到晚都在修習法術了。他前世已學過太多的法術，從前的每一天都在冥想？每一條施法軌跡和運氣方式都早已爛熟於心。
水知清在這一個月也是悉心傳授法術，楊念的悟性很高，學得很快。楊如也不算遜色，無魚表現平平，但他施展的法術很好看，楊如卻嘲笑他的法術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但這天，水知清並沒有教給他們法術，水宮積雪未止，天地間依然被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
房內無魚正在沉心靜氣的修鍊，周圍的水元素像是漩渦一般席捲而來，順着他的身體緩緩流入體內。
比水流還清澈的水元素凝聚在澤無魚的身體中，逐漸變得充盈起來。無魚只感覺全身上下都流過一股沁人心扉的清爽，在天地灰濛間，他靈光一閃，晨曦境便已水到渠成。
百無聊賴之後，他推開了房門，想去外面散步。
天色漸暗，雪越下越深。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宮殿面前。
宮殿裏漫着幽幽的燭光，他剛進門，裏面傳來一陣清香，和師父身上的一樣，看來這裏就是師父的宮殿了。宮裏只有脫下的外衣，掉在地上，無人在旁。
屋子裝飾得簡單而樸素，那墨玉書案上熏着熏香，窗前掛着花紋簡單的竹簾，竹簾捲起，天上打下斑駁的月光，那些光落在書架上，像是雪花一般美麗動人。
他走到殿門口停了下來，伸頭往外看，師父不在，這麼冷的天，外面還下着雪，她去哪兒了？
寒風刺骨，寒氣襲人。漫天飛雪如同仙女散花。澤無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來。他隨意披了一件大衣，沿着花溪向下走。看着潺潺的流水，心想再過不久便要全部結冰了吧。
不久便到了位於山下的鏡湖，宛如鏡面一般清澈的水泊中漂浮着淡淡的冰藍色花瓣。那是藍雪花，如今寒冬，正是它們開得最好的時刻。
這裏是只有水宮子弟才能進去修鍊的聖泉聖地。
此時，水花輕輕蕩漾掀起陣陣漣漪，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浸泡在寒潭之中，沐浴着月光，吸收着天地間的水元素，正在凝練水露滴。此時修鍊是極為不妥的，既要用法力禦寒，又要凝結水元素。
是師父！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後，他已經能憑藉法力去隱匿自己的氣息了。
在這能凍死人的冰泉中泡了大概有些許時間，女子嘆出一口白色的冷氣，緩緩起身走出了鏡湖。
濕漉漉的長發一搖一晃，女子寸縷不着，面色冷清的走上岸。用法術擦拭身子並穿好衣物。
而此刻無魚已經躲在蘆葦叢，從他如今的視線里望過去，可以看見水知清側過身子的樣子，甚至可以看到她挺拔胸脯上那嫣紅的蓓蕾，以及…
即使是他也有些面紅耳赤，但是他沒有精力去想太多，因為遠方傳來一股陌生的氣息，有外人進島了。
一個男聲：“水知清，你好歹也是水宮的一宮之主，怎麼凝練出的水露滴才這麼點？看來你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啊。”
聽這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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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陣驚訝，那個聲音不就是……
水知清冷漠的說：“水露滴已經給你，趕緊走吧。”
那人居然就是那天在山下遇到的紅袍男子。這樣的粗鄙人物怎麼又來了，水知清若是和他多說幾句話無魚都覺得是噁心，可是現在，師父居然和他在夜晚私會？
紅袍男子說：“注意你的態度，你還弄不清楚你們水宮在水之國的地位和困境嗎，如果你還想保住水宮，就好好為我們火蛇居服務，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她冷冰冰地回應：“我已經儘力了，天寒地凍，此時不宜修行。”
紅袍男子惱怒地說：“你真以為你還是冰清玉潔啊，你這水露滴都已經被這麼多人喝過了？你現在不過是我們火蛇居修鍊的爐鼎而已。牌坊立給誰看？不會是給你那生死不知的蠢師父吧？還是你那幾個不成材的弟子啊？”
水知清惱怒道：“你閉嘴！”
說完，手中水波亂月劍已出。
紅袍男子這才說道：“哼，我們居主叫我來告訴你事情已經辦妥，水宮可以參加試煉大會。這可是我們居主艱難為你爭取來的，但是到底能不能保住水宮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水知清的聲音有些緩和：“替我謝過你們居主。”
紅袍男子的目光不停地流戀在這幅剛出浴楚楚動人的嬌軀上，迷濛的雪花飄下，如同白色的紡紗，看過去更是美不勝收了。
水知清無視他的眼神：“今日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復命吧。知清還有事要做，恕不遠送了。”
那紅袍男子猥瑣地笑了一聲：“水宮主，等我回去飲用了水露滴后，會再來找你修行的，你一定要等我啊！”
……
一直到紅袍男子離島，水知清才轉過頭看着黑暗處蘆葦叢，平靜的說：“你出來吧。”
無魚嘆了一口氣，自己現在的法力果然還遠遠不足以讓自己長時間不被一個昏輪境的強者察覺。他從黑暗中走出，看着這位風姿卓越的女子，臉有點燙。
水知清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看着無魚，問：“你都看到了？”
無魚臉紅着：“看到了，我也是無意間知道你的事情的，不是故意的，那你要懲罰我嗎？”
水知清搖頭說：“與你無關，懲罰你何用。”
無魚想了想問：“為什麼？”
水知清答：“你本就……”
無魚用很快的語速打斷了：“你知道我不是問這些。”
水知清走到無魚面前，用手掐着他的臉，惱怒說：“那你是問我為何自甘墮落，淪為火蛇居修鍊的爐鼎是么？”
無魚聞到她身上藍雪花的香味，心跳突然加快，前世自己一個人醉心修行，一直都沒近女色，現在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連忙後退幾步，目光從水知清修長光潔的玉腿上劃過，心想以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師姐身材這麼好？方才的情景還在他腦中念念不忘，他隱約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有些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