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別走
幸好她從小也是個練家子,扶起遲硯還是綽綽有餘的,男人踉蹌着身子被她放在床上。
米白的床套陷進一個容色倦漠的男子,有些突兀,但又因為生病而融化了幾分清冷,卻又是另一番和諧。
為他蓋好被子后,摸了摸他額頭,發高燒了。
想要去給他拿濕毛巾敷敷,被窩裏滑出一隻手拉住她。
遲硯睜眼,弱弱開口:“能不能別走。”
容棲心都塌陷了。
蹲着身子,靠在他身邊,安撫着他:“我不走,我去給你拿毛巾和感冒藥。”
因為下蹲的姿勢,胸口的布料往下滑了點,那抹誘人的白色清晰可見。
遲硯狠狠的閉上眼,鬆開她手,悶聲道:“那你去吧。”
像是一個故做傲嬌的波斯貓,高貴可愛。
她忽然想笑,不過還是止住了。
容棲快速地換了身家居服,找了乾淨毛巾給他退燒。
生病後的遲硯變化很大,烏髮順從耷拉着,懨懨的,眼梢帶紅,說話聲音也是帶啞的細聲。
泡了杯感冒靈,容棲一向不喜歡吃藥,寧願硬抗,所以家裏備着的感冒藥幾乎沒有動過。
光是聞着那濃郁的藥味,她就覺得嘴裏已經在發苦了。
容棲把葯端到到床頭,溫聲喚他:“遲硯,先起來吃藥。”
他睜眼,“好。”
吃了葯扶着他重新躺下,那隻手又拉住她不讓走,眼睛裏帶着固執,“你去哪裏?”
“我在外面,讓你安安靜靜的休息。”容棲恍惚了一瞬。
他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看到他病容疲倦的樣子,想要問出的話卡在嘴邊。
他小心翼翼,“你能陪陪我,看着我睡嗎?”
可能又覺得有些唐突,緊張着,“抱歉我......”
“好。”
遲硯身上有淡淡香味,那是他特有的,容棲愛得不得了,連帶着那討厭的藥味也愛屋及烏了,她覺得,遲硯就沒有哪裏她不喜歡的。
那隻手還是沒有鬆開,她未提,他不放。
昨晚睡得不多,本來是趴在床邊欣賞着那老天爺都博愛的容顏,後面不知不覺,也隨着入睡,清淺的呼吸聲落進男人耳朵里。
遲硯緩緩睜開眼睛,哪裏有什麼睡意,眼底的笑意漸濃漸深。
女人換了身灰色V領長衫,肩背削瘦,弓着身子趴在床沿,長發略亂遮住半張臉,偶見後頸冰肌玉骨,白得乾淨。
細細揉捻着她的手,輕重放緩,極勾心。
家裏的每個角落都被她放着一盆自培的玫瑰,尚在發芽,花色一切未知。
容棲喜愛玫瑰,卻又是對花粉過敏的人,所以才想出自己栽培的想法,只需要在即將開花時移出去就行了。
遲硯畫了許多副玫瑰畫,每一個月畫一副,他想,棲棲應該會很喜歡的。
床頭柜上正充着電的手機來電震動,是林微。
遲硯拿過來,手指滑動,打了一句話過去。
她在睡覺。
林微看着這四個字發愣。
不知過了多久,容棲是在床上醒來的,更尷尬的是,雙手雙腳還纏在遲硯身上,倆人挨得極近,呼吸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