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討厭
“遲硯,你討厭我嗎?”
坐在床上的容棲嘴裏反覆咀嚼了這句話,眉間鬆了又緊,眼底揉着糾結。
三天了,自從那日唐突后,她就沒有見過遲硯了,不由得往壞處想。
可能是討厭她吧......
容大小姐破天荒的在想着怎麼哄人。
要不直接綁了吧?鎖起來,她天天哄。
看着微信送達信息后,被子拉高,遮住口鼻,眼睛彎成一對月。
她要為遲硯打造與他人一樣漂亮的鐵鏈。
她很期待,很興奮。
......
紅色卡宴開得很快,一陣接近咆哮的引擎聲劃破闃寂,極快的速度,與暮色同色的跑車如閃電般馳騁,連帶着紅色車尾燈拉扯出猩紅灰燼。
門衛大叔匆忙披着衣服起來開門,是他沒有見過的車子,車燈冷白刺眼,依稀認出那是遲教授。
平日裏遲教授都要停下來打聲招呼的,這次好像有急事,門剛開了一個可以通行的距離,卡宴飛馳進去,險些將他外套都掀飛了。
“怪了怪了,稀罕事兒啊。”他搖着頭,打了個哈欠繼續回去睡。
整條長廊上寂靜無聲,唯有穿堂而過的夜風,來回牽扯。
凌晨兩點,遲硯處理完事情出來后,才看到容棲兩個小時前發的信息。
“我沒有。”他發了過去,沒有得到回復。
甚至等不及助理安排車,從遲恪那裏奪走卡宴的鑰匙,一個人飆車過來。
他錯了,不該沒有給她一個安心的態度,在聽到查明幕後黑手是誰后,就走得匆忙,忽略了她的感受。
止步與那道阻隔着兩個人的大門前,他不敢動了。
容棲那句話化作無形的絲線,纏繞着他的心臟,鈍鈍的發疼,喘不上氣。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沒有討厭你。
我歡喜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討厭你。
愛意隨風肆意起,風止不見停歇。
你不知道,在你忽視的角落裏,我思念了你好幾年,早已成疾。
遲硯的手指微動,抬手,與房門貼合,垂着眼。
他做夢都想要她,但是又怕。
怕他想起他,又怕她想不起。
——
窗外悉悉索索,光怪陸離,虛浮的秋意掀起白色紗窗。
不到六點,容棲就被凍醒了,倆眼茫茫的坐在床上發獃,床頭亮着微弱的睡眠燈。
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因為昨晚沒有充電,現在已經開不了機了。
今天要進劇組,雙腳踩在白色的地毯上,因為太瘦了,酒紅色的睡裙總是斜挎着一邊的弔帶,春光半掩半顯,玲瓏有型,性感到極致。
經過客廳的時候,習慣性的瞄一眼門口的監控錄像,腳步停住。
門口坐着一個人,消沉頹靡。
遲硯。
她跑去開了門,雙手接住因為沒有支撐點要往後倒的男子。
“遲硯?”
男人出挑的臉上散着紅暈,薄唇發白,額頭密着細汗,坐在地上倒在她懷裏,回頭看她:“我沒有,我沒有討厭你......”
他在這裏坐了一個晚上?
容棲不知所措,急色道:“你傻的嗎!”